第二章 人間凡凡事

第二章

在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中，一位俊美男子坐在寶座上，扶額闔眼，宛若人間君王，殿中有一女子跪地，畢恭畢敬。

“天尊，我在那小子身上埋下的毒根似乎被人消除了?！?/p>

俊美男子睜開眼，道：“哦？這么說那少年找到靠山了？”

“想來是的?！?/p>

男子冷哼一聲，眼神變得冰冷：“其他的我不管，看著他，絕不能讓此子成長起來，但他不能死，不然整個大陸會亂，你不需要知道太多，下去吧?！?/p>

“是?！?/p>

……

“唔，這是哪？”鹿十六睜開眼，發現自己坐在一片湖上，湖面很平靜，水中是他的倒影。周圍什么都沒有，只有水天一色，鹿十六緩緩起身，泛起層層波紋，水面恢復平靜，但水中的他卻仍是坐著。

“這是我嗎？”鹿十六自言自語道。不曾想水中的他竟開口說話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心中若有無若有，心中若無有若無?！?/p>

鹿十六頓時心神一震，猛地睜開眼，卻已經回到了老師的房屋，身上滿是冷汗，還有一陣酸痛。正趴桌微眠的藍鯨笙察覺到動靜，稍稍舒展身子：“醒了？”

躺在床上的白衣少年點點頭，想起剛剛的夢，坐起身問道：“我這是怎么了？”

藍鯨笙沉默了一會，道：“沒事，只是沒吃早飯，餓的，來吃點東西?！?/p>

鹿十六雖是不信，但還是乖乖起身吃了早飯，他感覺肚子都要餓穿了。換了一身儒衫的藍鯨笙正襟危坐，看著狼吞虎咽的弟子，有些不知所措與不解。

且不說一事沒有，可為何昏迷了整整兩天？

白衣少年自然不知他已昏迷了兩天，吃完早飯便轉頭問道：“老師，接下來該練什么？”

儒衫老人再次沉默，不過是走了幾個時辰的樁，竟已經有些摸到武夫的門檻了，再練下去估計就是那武夫沒跑了。于是道：“今日練劍，明日練拳，對了，七日為限，休息一日?！?/p>

白衣少年怯怯準備開口，誰曾想老師直接一口否決：“沒得商量?！?/p>

藍鯨笙再次帶著鹿十六到了演武場，丟過去一把劍，然而少年壓根不會拿劍。

這就不好嘍，老人想著，但還是耐心地教著：“劍修講究的是殺力、劍術及劍意，同時本命劍的神通起了很大的作用，你父母的劍你現在雖可以駕馭，但是那兩把劍會牽扯到很多，我也不希望你太過依賴外物，所以今日只給你一把較為普通的劍。揮劍、持劍、舉劍皆有講究，你雖是要成為煉氣士的人，但老師希望你在外以劍修身份示人，至于為何，以后你自會知曉，好了，不過多廢話，拔劍出鞘，記住，要快、要狠?！?/p>

鹿十六屏息凝神，深吸一口氣，猛地一拔劍，但是劍如卡住一般未曾出鞘，藍鯨笙立馬道：“這是靈劍，要動用靈力，什么算靈力自己體會?！?/p>

白衣少年云里霧里，閉上眼，握著劍柄的手不再用力，他突然想起來很久以前娘說的話。

“何為靈力？靈力是巧勁，是靈氣散發的力，聚天地之氣化于己身……”

少年感受到手心有一抹清風流過，準確說，是靈氣。不知不覺，少年的衣衫開始翻飛，頭發也隨風飄動。少年仍閉眼，劍已微微出鞘，不斷有風聚集，甚至出現了落葉紛飛的畫面。藍鯨笙修為之高怎會察覺不到，他訝然的不是劍已出鞘，他訝然的是天地靈氣竟自己往少年周身跑，這不就說明少年有如天助？

白衣少年緩緩睜開眼，手中劍已出鞘，光華流轉，似有點被煉化的光彩，在一旁看著的藍鯨笙一時啞口無言。

這就完了？我怎么教，誰能告訴我怎么教？這還用得著教？

鹿十六突然笑了，就像心里流過了一陣暖流。少年想著，真好，我馬上就是真正的江湖中人了。

藍鯨笙咳了兩聲：“你這樣我這個當老師的都有些不知道怎么教了，但我既是老師，總該教點什么的，接下來我會反復演示一套劍法，是老師自創的，沒幾人見過，不用不好意思，你是我的關門弟子，該學?！?/p>

說罷，藍鯨笙隨意幻化出一把劍，就這樣揮起劍。每一次揮劍，似乎都能看見風隨之動，其實藍鯨笙的年齡不算大的，但他喜歡以老者面容示人，在看他揮劍時總讓人有一種感覺，這是一位少年，一位意氣風發的少年。

白衣少年看得入神，藍鯨笙已停下手中劍，道：“接下來你可以隨著我一同練習這套劍法?！?/p>

說罷再次起劍，動作加快了一些，少年緊隨其后，有樣學樣。師徒風中共舞劍，就差把酒話桑拿了。老人眼里有微光閃爍，似乎今天這個情形很多年前就已經發生過的，只不過早已物是人非。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少年再握不住劍，坐在地上喘著大氣。老人看著少年，有些笑意：“今天先練到這，明日練拳?！?/p>

鹿十六只是點點頭，話都不想說了。原來兩人已練了一天，太陽都將落山了。

藍鯨笙一個人走了很久很久，想到了一些人，一些事，心中有些酸澀，但想想自己的弟子，臉上又浮現笑容。

風燭殘年，人間落葉，朝陽升起，夕陽掛竹林，風攜話，少年如星，長輩如月，明月時刻陪伴星，終有一天星守月。

無事不起早，第二日鹿十六起了個大早，就開始打拳，他要為了練拳做準備，昨天老師說的很邪乎，誰知道呢。

藍鯨笙似乎一夜未歸，打開門便看到打著拳的少年，心中甚是寬慰，笑道：“今日便不去演武場了，就在這練拳，你向我揮拳即可，無需顧慮，老師我一根小拇指就能把你拿捏?！?/p>

白衣少年遲疑著，他不是擔心打傷老師，他是壓根不知道怎么打??！

藍鯨笙嘴角一抽，道：“向我揮拳，打過來就行?！?/p>

鹿十六二話不說直接舉起拳，就這樣向老師揮去，然而在快要打中時少年驀然飛了出去，砸到墻上，老人說道：“不行，這樣揮拳太難看，有辱斯文，重來！”

少年就這樣一次次向前又一次次飛出去，老人自然用了點小手段，不然就這撞法，兩下就不醒人事了。就這樣來來回回飛出去整整一日，少年一句也沒抱怨，反而愈戰愈勇，搞得老人自己都有些肉疼。

就這樣日復一日練拳練劍練了許久，老人不讓少年學拳學劍是不想他就這樣成為劍修或武夫，但是練拳練劍就不一樣了，他連怎么運用靈氣都不知道，自然不用擔心境界突破了，再說了，少年現在境界都還沒有呢。

一晃便是兩年，少年剛滿九歲，拳法與劍法精進不少，他的老師也終于開始為他著手破鏡的事宜了，但是讓老人糾結的是到底是先武夫還是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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