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劍光如虹

第三章

? 滿打滿算，這是鹿十六到達靈心山的第三年 ，這兩年來，他除了練拳便是練劍，但在第三年，迎來了一些小小的改變。

眼看鹿十六就要碰到煉氣士十歲的門檻，藍鯨笙終于不再讓少年只挨打了：“再有一年，你便需要凝天地氣結氣府，這是最關鍵的環節，如果你凝氣失敗，那你就算成為了煉氣士也不會有什么大成就?！?/p>

少年答道：“弟子定不負眾望，但是今日練什么？”隨著少年的成長，性子也開始有了改變，雖然還是那般青澀，但至少在他的老師面前還能算一個真正的孩子，話語間也多了笑容，自幼無家的痛苦盡量不去想。

藍鯨笙用神識感知了一下屋外，今日陽光正好，風也寂寥，適宜練劍，于是乎丟給少年一把劍，道：“今日不單純揮劍了，還記得之前老師教你的那套劍訣嗎，用起來?！?/p>

白衣少年手握長劍，回憶當初學的那套劍訣，隨后屏息凝神，雙手握劍，橫揮劍刃，卻只有一陣微風拂過老人，拂動了老人的衣衫。

藍鯨笙沉吟一聲，他已經看出來少年這一劍的問題，再沒了往日的和藹：“鹿十六！你自己看看，你這劍怎么樣？你為了什么而出劍，你到底知不知道！”

少年低下頭，緩緩搖頭，藍鯨笙原本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又道：“那你為何學劍？”少年仍是搖頭。

老人開始在屋里走來走去，衣袖獵獵作響，走一會兒就用手指著少年，但是不知道說什么好，又繼續走。

“老師，我眼睛都花了?！鄙倌耆缡钦f道。

藍鯨笙停下腳步，決定開始長篇大論，結果少年先開了口：“老師，弟子想明白了，弟子雖不知為何出劍，但弟子可以為了尋找出劍的意義而出劍?！?/p>

聽到這個答案，老人先是一愣，又覺得這個答案好像不太令人覺得意外，這就該是他的回答。老人于是說道：“那好，帶上你的心，再次出劍，若是這一劍還是沒達到我的期望，那你的劍心算是無法成長了，更別想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了?！?/p>

藍鯨笙不知道的是，他最后這一句話剛好觸動了少年，少年臉色突然就黯淡了，握著劍的手一直在使勁，心中似乎有一股力正在翻涌而上，傳到手心，傳到劍刃。

老人注意到了不對勁，剛剛少年的心相似乎有一點變動，稍微皺了皺眉。少年猛地一抬頭，還是橫揮一劍，仍是什么動靜都沒有，只有少年倒地的聲響。

鹿十六出劍的瞬間，藍鯨笙出現了一瞬的恍惚，然后這位老人就察覺到了這一劍的不凡，看似無傷，實際上遍體鱗傷，屋內的墻上出現了很深的一道裂痕。少年自己也沒看見揮劍的一瞬間有一道劍光如白虹，因為其如虹般耀眼，也同樣如虹般轉瞬即逝。

老人眉眼舒緩，甚至露出來了笑容。老夫這個弟子果真天人之資，一劍便參悟了劍修第一境，啟靈境么，老夫這個弟子果真很有靈性，不行，老夫要去淮水劍院找那幾個老家伙請教請教劍道，順道問一問他們有沒有如十六這般聰明的弟子，想必肯定是沒有的，那老夫便可以說你沒有，我有??！快哉。

鹿十六醒來時已是臨近傍晚，在他醒來時，便有人推門進來。

“醒了？這是晚膳，自己起來吃，還有，師父給你留了句話，讓你好好休整，他去找故友聊聊天?！边M屋的男子說道。

少年在看到來人的一瞬間就坐起身，隨后便啞口無言，來人正是季燭，從他的一番話來看，他貌似還算自己的師兄？

“愣著干什么，還不起來？”季燭冷聲說道。

……

用完晚膳，少年便直接歇下了，誰知道明日迎接自己的會是什么。

走出門沒幾步的季燭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看師父的小屋，有些失神。

這小家伙已是劍修了嗎？那一劍確實不凡，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追上我這個師兄吧。

藍鯨笙只告訴了詩雨和季燭兩個嫡傳弟子他收了鹿十六為徒這事，兩個弟子對此也是守口如瓶，至于其他也不多想。

淮水劍院

藍鯨笙與一群少年圍坐，顯得格格不入，最終還是沒忍住，道：“一把年紀了還裝嫩，真不知道你們怎么想的?！?/p>

立刻就有人反駁：“那您看看您的道號，鯨笙，多小年輕，再看看您自己的名字，成儒，嘖嘖，還好意思說我們？”

“就是就是……”

“老夫……”藍鯨笙差點忘了他此行的目的，語氣變得和藹許多：“實不相瞞，今日來此是有事相求?！?/p>

一旁靠在柱子上的白衣男子淡然道：“藍老前輩有事就說，能幫則幫?！?/p>

老人向男子豎了一個大拇指，道：“年輕人就是上道，老夫也不拐彎抹角了，今日來是想請教一下關于劍修的講究?！?/p>

坐他對面的灰袍男子剛喝一口茶就噴了出來：“什么！請教？您沒搞錯吧？”

“這話就不對了，我為何不能請教呢，我年齡是大點，修為是很高，我難道就不能請教了嗎？”老人說著，越來越眉飛色舞，距離他此行真正目的又近了一步。

靠著柱子的男子不再擺出慵懶的姿態，問道：“不知前輩要請教哪方面？”

藍鯨笙笑道：“果然還是白止小兄弟上道，老夫就想問一下，啟靈境劍修用劍術同時有劍意正常嗎？”

名為白止的男子沉默一番，道：“照說劍意與劍術不得共存，除非是劍道極高之人，但如果只是啟靈境，那聽起來真不太可信，太過驚世駭俗了?！?/p>

名為梁雨的灰袍老人也有些坐不住了，問道：“該不會是您弟子？”

藍鯨笙目的達到，一拍桌，激動到：“沒錯，正是老夫的關門弟子，先前有一劍的氣息想必你們也感受到了劍意，但是我那弟子用的可是劍術，所以諸位，如何？”

淮水劍院這幾個老家伙自然有感知到那一劍，那一劍雖然只是零星一點，但也令人難以置信，一聽是個啟靈境的孩子，還是藍鯨笙的弟子，在坐所有皆沉默。

藍鯨笙沒有要到想有效果，又道：“沒有這般弟子也不需太過難受，畢竟總會有的，所以諸位覺得我這個弟子怎么樣？”

老人心里如過江之魚，歡快的不行，你們快夸我弟子天縱奇才，夸老夫教導有方，快夸啊。

白止終于忍不住了：“前輩如果只是來炫耀的話，那我便要以劍送人了?！?/p>

藍鯨笙嘖了一聲，又擺出講道理的架勢：“白止老弟啊，這樣就不太...”

話還未說完，白止就已經喚出本命飛劍，朋友什么的，沒有比他們更鐵的，不然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怎么和一群少年插科打諢，所以放心出劍。藍鯨笙一邊擋著白止的飛劍，一邊打趣道：“天下第一劍的脾氣果然還是一點沒變啊?！?/p>

白止是當今的劍道魁首，但藍鯨笙這個既不尊老，也不愛幼的就喜歡說什么天下第一劍，什么好劍啊之類的。但關鍵是還打不過這個老家伙，白止也是又一次被氣的上頭了，一身劍氣不再壓制，藍鯨笙一手擋著，一邊退著。

眾人心中暗道：“白止老弟的脾氣，還是沒變?！?/p>

然后離淮水劍院很近的安陵城便看到天上猶如流星閃過，天光大亮，白虹照長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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