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工作找到了嗎

一群光背大漢不由分說，沖進來就將章游兮圍了起來，而之前那個生猛的小姑娘，則換了一幅楚楚可憐的面孔，柔弱的合抱著胸口期期艾艾退到一旁；

其中一個自稱女孩男朋友的家伙，罵將兩句就要伸手扯他的衣領，章游兮看情勢不善后退兩步躲開女孩男友的手，口中解釋道：

“不要動手好吧！我沒有非禮這姑娘，是她自己纏上來的?！?/p>

女孩男友完全沒有聽人解釋的意思，蠻橫的打斷章游兮，搶步上來跟著右手攤開巴掌就朝人臉上招呼；

如此小kiss章游兮那會放在心上，伸出手指拂過這人脈門，女孩男友頓覺整條胳膊驟然酥軟酸麻，怪叫著甩著手腕連連后退。

一群社會閑散人員打架斗毆貫啦，看到領頭的吃了癟，那還 不知道“點子扎手”，心照不宣吆喝著：

“點子扎手！大家伙并肩子上??？”

四五雙拳腳一起沖向章游兮，要圍毆了丫的！

“仙人跳？”

章游兮簡直如夢初醒，在他抽離里動態視覺里，看著這些被放慢了千百倍動作的人物，齜牙咧嘴、兇形惡像的向自己伸手、揮拳，吼叫謾罵，有甚者，在更近的距離上章游兮甚至能夠看到，他嘴巴中飛散的唾沫圓珠。

“自己初入社會，打架什么的是不行的，如果在局子里留下案底，以后可如何找工作？”

這樣想著章游兮左支右躲，心道：

按照劇本自己“被修理”完，就是索要青春損失費的戲碼啦！

可一味退讓解決不了問題，還是得亮一亮肌肉。

目光四下搜尋，正巧看到老式鐵架床上的四根鐵質立柱，頓時有了立威的物件，心意如一，章游兮右手便如彈簧般射出，須臾便收回，超越肉體極限野蠻沖撞之下，空心鋼管拗折彎曲，在半空中炸裂令人牙酸的金屬震響：

“吱吱——砰！”

將近六十公分的鐵立柱，扭曲成了“弓”狀。

沒有比這更好的震懾了，在鐵管被重塑形狀的當時，沖刺的最積極、人也最為雄壯的光頭，揮出的拳腳生生的在章游兮鼻尖停下了。

振聾發聵這個詞語正是為這一刻而生的！所有人都被嚇到了，他們不敢想象這樣力量打在身上會怎樣？

這個仙人跳小團伙，齊齊的退縮了回去。

“你！你想做什么？”

果然，這些人不過是仗勢欺人，以多對少打打順風拳還行，就連血氣之勇都算不上，頂多就是社會邊緣的流氓。

看嚇退了這些人，章游兮扯平了因閃電振臂上擼的袖口，古舊眼鏡下的那張臉依舊土的很，卻多了不少威懾力：

手指上抬扶正略微歪斜的眼鏡，他向著門前眾人露齒一笑：

“你們這是仙人跳”吧？”

這群戒備的擁堵在客房門口的“仙人跳”小團伙，認定了章游兮就是個扮豬吃老虎的鐵板，無賴脾性發作，搖頭發誓、七嘴八舌決計是不承認：

“胡說”

“血口噴人哈！”

“不要以為自己能打，就捏造事實?！?/p>

“不要過來！”

“現在法治社會，打人可是犯法的?！?/p>

不理這些人如何作怪，章游兮眼眸中流轉神輝，法眼所及處他們天靈蓋氣象灰暗卻沒到煞氣的程度，而那女孩腎水充沛、清透玲瓏不是濫情之像，想來也并不是表面上那般輕浮……

自己只剩下個半仙，也不是什么超人，懲奸除惡的事情還是讓警察叔叔來管好啦！

淡淡的環視著這些人，他最終冷聲吐出一句：

“滾出去！”

“仙人跳”小團伙狼狽而走，之前那個“誘餌女孩”體能較弱，被落在了后面，被章游兮急聲叫?。?/p>

“站??！”

“去吧老太婆叫來？另外給我另尋一間客房，錢我付過啦?！?/p>

不愧是江湖兒女，老媽媽果真是個見慣風雨的老貨，知道自己帶回來的外鄉人不好惹，全若無事的跑過來，領著章游兮去了二樓包間，還很公道的將20零錢交還給他，并且祝他：

“晚安！”

至于剩下這些個年輕力壯的打手和姑娘，在章游兮上到二樓后，才畏縮地從一個房間露出頭來；

或許是有些回味，素來崇尚以“德”服人的光背大漢們，悠然生出些難以置信的妄念，三三兩兩從新跑回了之前那間客房，看著那根徒手拍彎的弓字型鋼管，心中幾多后怕，又憑空生出幾多的驚奇；

生成是女孩男友的阿釗，肉麻的摸著圓鋼上的指肚印，嘖嘖出聲：

“嘖嘖……，變態??！這是高手??！”

其他人素來崇尚武德充沛的家伙，連連點頭附和：

“這恐怕是真功夫??！”

“如果我有這武功，以后在“道”上還不得橫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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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過肌肉的效果果然不一樣，這些生活在社會邊緣的人，顯然更吃這一套！

有了之前的深入交流，章游兮被調換到一間很干凈的雙人間，配有獨立衛浴的那種客房；

幾個小時的好睡，次日天亮章游兮起床梳洗好，踩著樓梯下到一樓，樓下正是旅館大堂。

當章游兮從樓上走下的時候，昨天那個勾引他的女孩，正跟另一個女伴在大堂沙發上吃早餐。

或許是臨近歇業的白天，兩個女的吃著油條豆漿，衣著倒是平常樸素的很；

視線斜向上四目相視，手拿著油條、小嘴用吸管吸吮豆漿的女孩小可，猛地嗆咳了一下：

咳……咳咳……

看來章游兮昨晚拍鐵管的余威猶在！

知道對面是個“仙人”，章游兮倒沒有看不起，笑著打招呼：

“早上好??！”

小可從旁邊桌子上抽過紙巾，手忙腳亂的擦著嘴，用一口川音忙不迭回答：

“阿……啊哥早，要不要吃油條，今天早市上剛買的！”

婉拒了小可還有她女伴的禮讓，章游兮緩緩說道：

“昨晚的客房我覺得不錯，最近我要找工作，可能還要住上幾天，房價就按昨天那個價格我會照付的！”

“你……嗯，你怎么稱呼？”

還沒等小可回答，旅館里面的的庭院里，昨晚那個女孩男朋友，端著個洗臉盆一臉討好笑臉的樣子，緊趕著跑來搶話：

“她叫小可！另一個是我表妹紅霞，我是這家旅館的老板，哥你叫我阿釗就行！”

“那房間哥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說啥子錢嘛！”

哥？

這個稱呼都讓章游兮無語了，你看上去比我大好多，好的哇？

“不用叫我哥，你比我大，叫我游兮就成?！?/p>

阿釗社會氣很重的，笑著打岔：

“達者為先！達者為先嘛?！?/p>

“游戲是哥的名字吧，哎呀真的好名字啊，人如其名，游戲人生啊?！?/p>

拒絕了阿釗要免單的請求，章游兮切入真題：

“阿釗你知不知道附近的人才市場在哪里，我想去看一下?！?/p>

不知道阿釗性格如此，還是怎么滴，十分熱情的向章游兮指明道路，還害怕他聽得不分明，專門加了微信發送了詳細的定位給他，臨了還要親自開車送章游兮去人才市場。

若不是見過阿釗的真面目，不愿與這人交往太深，再次婉拒了：

“謝謝！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你們吃早飯吧?！?/p>

三人在汝昌旅社門口，看著鄉土青年離去，等到人影終于看不分明的時候，表妹海霞突然恨恨拍了阿釗膀子一下，不滿的嬌嗔：

“我說阿釗，你腦殼瓜掉勒，對他這么殷勤干啥子？”

小可也很不解的附和：

“是??？為啥子??？”

阿釗不屑的抖開表妹的手，一臉憧憬的看著章游兮離開的方向，如同傻叉一樣夢囈：

“我從小就有一個夢想，要成為一裹武林高手，游戲哥哥就是那裹可以實現我夢想累男人?！?/p>

兩個女孩看著阿釗的樣子，同時罵了一聲：

“切……，傻叉！”

齊齊扭著蠻腰回去吃飯去了。

有阿釗這地頭蛇殷勤周到的指引，章游兮很快找到這家據說是新區最大的人才市場，此時在眼前這棟高八層的人力資源大樓中，正有一場“高級技工專場”招聘會進行中……

正值周末湖城新區人力資源大樓外人頭攢動，不時有衣著不一的人在洞開純鋼化玻璃門里進出；

順著這些人流攢動的方向，肉眼可見近乎全透明玻璃鋼架結構的大廳里，入駐的企業怕不有幾十家，應聘者更是把寬敞的大廳擁堵成了菜市場。

第一次見到這火熱的招工現場，手攥著一包雜糧煎餅，邊吃邊走的章游兮，急忙吞掉最后一口，包裝紙攥成一團遠遠投入數米外的垃圾桶；

紙團空心入桶，他眼也不轉一下，快步走向人才市場大門口。

來湖城前章游兮專門花錢打印了簡歷，因此沒能照顧到販買簡歷大爺的生意，直接走進了市場內；

攥著一卷A4紙，他走馬觀花先粗略轉了一圈，聯排的企業招聘隔段上方，都有詳細的招聘信息展示牌。

除了電子廠招收普工的，各重工業制造企業招收對口工人的為數不少，薪資待遇看上去不算太低，可多數對從業年限有要求，簡而言之它們要熟練工。

章游兮投了幾家規模中等的企業，所獲不多，寥寥無幾幾個愿意給他學徒的待遇，一個月三千不到的工資，簡直打了他“仙家”的老臉……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一上午，當他空著手從人才市場走出的時候，獲得的最好待遇也就是月薪四千、試用期三月的回復；

想他堂堂仙門師祖，曾經也是拯救過異界存亡的人物，何至于此那！

站在來時那個公交站臺上，章游兮有些落寞的回顧歸來故鄉的三年，眼看著千載苦修的真元枯竭，百般挽救、千般彷徨落得個道消法散；

好不容易想要開始普通人的生活，卻沒想到凡人的路，處處受制、每每不得自在，想想自己僅剩的真元和不多仙人生涯，父母親望子成龍的殷殷期望，在看看馬路對面唾手可得的榮華富貴!

他道心泛起漣漪，正午陽光從天上灑落光芒，這一刻卻無法吞沒，章游兮周身閃爍的淡淡金芒，這是道門正宗地遁地金光，有穿墻遁地、過屋入社不留痕跡只作尋常。

可惜！或許是地球故鄉的太陽太亮啦！遁地咒最終被太陽正大光明所吞沒，隨著36路公交車駛過，公交站臺上在沒有了章游兮的身影。

旁邊有值夜班回家地職場男，還以為自己眼花，剛才有一瞬間他甚至以為，身旁候車的年輕人發光啦！

低頭疲憊的捏了捏眉心，職場男暗自苦笑：

“看來真是加班太累！都快生出幻覺來了?！?/p>

在抬頭視線自然遠眺，車水馬龍的馬路對面，赫然是一家“金陵銀行”。

漫步在回汝昌旅社的巷子中，章游兮口中吐出一口濁氣，心中嘲笑起自己，越來越沒仙人的超然！

記住自己“道”，哪怕歸于平凡，也絕不能背棄自己地初心！

如此告誡著自己，把心中亂七八糟的雜念，強行從心中祛除，章游兮重新振作：

這不過是剛剛開始，有曲折和挫敗是正常的。

嗶嗶？嗶嗶……

忽然口袋里有微信提示音響起，章游兮疑惑的拿起手機，只見自動喚醒的鎖屏界面上，跳出一段微信語音；

他以為是父母發來的微信，順手點開。

手機中頓時傳出翠鳥嘆水般的女子知性聲線：

“找工作還順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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