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慘敗

決戰終于開始。

當被金紋框起的白色光輝思蘭戰旗高高舉起，傳奇皇帝查理曼?奧古斯親自率領大軍，發起了對蒼鷹軍團的全面攻勢。

盡管蒼鷹已經憑借自己敏銳的軍事洞察力找到了一塊最適合自己發起沖鋒的山坡，但當他與他的大軍以俯視的姿態看著漫山遍野沖向自己的思蘭騎兵時，戰無不勝的蒼鷹軍團依然忍不住一陣騷亂。

人數的差距，太過巨大了。

當對方的傳奇強者紛紛升空，蒼鷹也率領自己身后的傳奇飛上天空，戰歌奏響，鮮血開始飛舞、兵器和盔甲高聲歌唱，血與肉的盛宴瞬間進入高潮。

每一名士兵的生命都是低賤的，他們是如此的不值一提。傳奇高手們一次落空的攻擊，錯誤地落在了那些平凡士兵所處的地方，便會造成上百條生命的泯滅。

但這樣的攻擊也不會太多，傳奇的戰爭也不會持續太久。決戰，只需要不到一天的時間，戰爭持續到黃昏，當蒼鷹軍團的一對老傳奇合力攻破包圍圈，漏出一點微弱細小的缺口后，終于讓海德里抓住了最后的機會。

一次拼盡一切的反擊。

那對老傳奇雙雙殞落，海德里雙手盡斷，頭顱在脖頸處被切開一半，渾身上下近百處創傷和血洞，碎肉掛在折斷的骨頭上，慘狀叫人不忍目睹。但傳奇的生命力是強大的，盡管來自光輝思蘭陛下的攻擊幾乎要將蒼鷹抹殺，但他還是堅持下來了。

此役，蒼鷹完敗。

除海德里公爵本人外，所有追隨他的傳奇戰死，包括伊萬?科夫和芙蓉?科夫夫婦。

殘兵，一路西逃。犧牲了所有傳奇的代價，是成功地阻擊了傳奇皇帝的追擊，光輝思蘭軍團被一道用數名傳奇和幾十名圣域的生命豎立起的城墻擋住。他們無法再進一步，面對死忠于蒼鷹、追隨他的理想的人們來說，生命已經不再重要。

蒼鷹，必須活著，所以，他們可以死。

木法沙的努力終于有了結果。他趕在黃金公爵的大軍之前迎上了敗退的蒼鷹軍團殘兵，公爵本人已經通過神圣牧師的治療進入了短暫的假死休眠狀態，在木法沙強勢的態度面前，想要強行接管這一切的黃金軍團也退讓了。

這支人數不到兩萬的年輕軍團，護送著聯邦曾經不敗的戰神回到了自己的國度。鐵盾麥克白的命令同時抵達邊境，除去他本人和巨劍拜倫公爵外，剩余的所有公爵投入對東線的防御工事當中。

紅森慘敗，光輝思蘭勝利。

戰爭也只能進行到這里。當查理曼?奧古斯陛下來到紅森邊境時，面對七位公爵的嚴防，也只能悄然退去，擊敗蒼鷹，他付出的代價是不菲的。

阿諾向哲法分享著自己的情報。這是少年魔法師在修煉之余，唯一能夠享受的生活，紅森上線，一股巨大的輿論浪潮發起，那是針對失敗者的懲罰。

當你成功時，他們贊美你歌頌你。當時失敗時，他們唾棄你咒罵你。

這就是輿論，這就是人心。

“聽說公爵殿下還在昏迷中？”哲法問道。

“是的，我已經去看過了，那種程度的傷勢，能否活下來還不確定，只能說目前確實還有生機?！卑⒅Z搖搖頭。失去的血肉和受損的肉體都能夠通過治療法術補齊。但蒼鷹收到來自傳奇陛下的攻擊，是對生命的摧殘，那種程度的破壞，不僅僅是對肉體進行修補就能夠治愈的。

“他完了?！闭芊ㄕf道。

“沒錯?！卑⒅Z也明白，這種巨大的失敗，是任何一個國家都不能接受的。自從瓦倫薩陛下自焚之后，紅森又一次被逼入絕境。

短短五年之中，蝰蛇軍團、蒼鷹軍團相繼覆滅。這戰更有數名傳奇戰死！當老伊萬和芙蓉教授的死訊傳到亞德里亞時，哲法唯一能做的，就是看著黛兒匍匐在自己大腿上痛哭，直到女孩昏死過去。

或許是炫耀武力，或許是對逝者的尊重。光輝思蘭陛下焚燒了所有圣域的遺骸，并將骨灰送了回來。而那些傳奇們的遺體更是小心地整理過后，用精美的棺槨安放好，派專人送回。

光輝思蘭的軍隊再一次退離紅森東線邊境，神圣雙子皇帝的大軍也幾乎同時退卻。麥克白第一時間回到了亞德里亞，宣讀了對蒼鷹海德里公爵的審判書。

剝奪一切貴族頭銜，削去一切封地，撤銷職務。所有的榮耀和權力，便這樣灰飛煙滅。海德里尚未蘇醒，代替他接下審判書的，是曾將侍女帶入軍中的羅曼子爵，如今他已經被降為羅曼騎士了。

戰死的傳奇，依然作為聯邦英雄，被安葬在國家公墓中。伊萬?科夫和芙蓉教授，按照唯一親傳弟子黛兒的要求合葬在一起。在大戰之前，兩人已經正式結為夫妻，并在婚姻的當天，耗盡所有的力量拼出了一條生命通道，并承受了來自光輝思蘭陛下致命的一擊。

傳奇夫婦用自己的血保護了蒼鷹。

至于湯姆和杰瑞，兩位年邁的圣域，一直戰斗到最后一刻。戰場才是他們的歸宿，軍人的歸宿，那阻擋光輝思蘭陛下的生命墻，便有他們的力量。

“等海德里醒了，我會帶你去見他?！倍狙勒f道。他知道，失敗后的蒼鷹，失去一切的海德里，能夠見到瓦倫薩的傳人，一定是件好事。

而哲法，也同樣需要見到蒼鷹。不論是為了伊萬?科夫和兩位老圣域，還是為了獲得秘藍之舞所需的血淚。

“為什么沒有人找那個黃金公爵的麻煩，難道他不是在消極避戰嗎？”哲法問道。

少年的話，只引來毒牙殘忍的微笑。伯爵搖了搖頭說道：“在戰爭失敗后，那個胖子第一時間掏錢撫慰了戰死者的家屬，同時自己上書議會，要求懲罰他在戰爭中的失誤?？藙谄嫘Q由于他未能及時勸阻住海德里，使得對方孤軍深入導致幾乎全軍覆沒?！?/p>

“所以，這個胖子將自己打扮成了一個受害者？”哲法聽明白了，這不過是黃金公爵玩弄的政治手段。雖然還不清楚蒼鷹戰敗對他來說到底有什么好處，但至少可以知道此人十分樂意見到紅森衰敗。

“我現在一直在調查，這個家伙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崛起的?！倍狙勒f道。自從鐵盾公爵給他下達命令之后，除了偶爾來圖書館指導哲法修煉，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克勞奇?帕克和他的黃金家族身上。

但所得十分有限，黃金家族的出現，是紅森最后一次擴展領土的產物。紅森聯邦，在紅森王國覆滅后，曾經一度擴張，把南北兩端一些不與兩大帝國接壤的零散城邦以各種方式并入紅森。

而黃金家族，就是自北方主動加入紅森聯邦的最大家族。這也是為什么當時還僅僅是圣域修為的克勞奇?帕克能夠成為一名侯爵，并擔任聯邦財務大臣。

阿諾在心中暗罵。麥克白為了聯邦的穩定，拱手讓出了太多的國家權利，這種妥協，是變向地削弱了原本穩固的十公爵議會制度，以至于連克勞奇這樣的人物都能代替自己爬上最高議會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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