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忠誠與背叛之書

“忠誠……與背叛之書嗎？”當哲法的目光落在書的封面上時，不僅僅揭開了它的真面無，也讓這書真正暴露在世人的眼中。

這是阿諾斯密斯第一次，用如此苦澀、笨重的語氣表訴自己的情感。他期待又懼怕著書中的內容，他擔心自己會被釘在最恥辱卑賤的名單上。

《忠誠與背叛之書》依然只有十頁，而哲法并沒有感覺到其中有什么不同。當他翻過封面，扉頁上寫著這樣一段話：

我，瓦倫薩?所羅門，謹以此書獻給下一個真實之眼的主人。當你開啟此書時，或許已經過去千年，但若紅森依舊存在，請將我的故事流傳。我，紅森之王，一個失敗的君王，當我前進的腳步被自己的人民阻擋時，我只能結束我自己。

想要繼承我寶藏的后人??！你需要背叛者之血、忠誠者之淚，它們卻來自同一人。去尋找我的故事吧，不論過去多少年，這世上一定都會流傳著，曾經的紅森之王，瓦倫薩與他的追隨者的故事。找到他們，或者他們的后人，只有用他們的血與淚，才能開啟我的寶藏，得到傳說中的魔武技——秘藍之舞。

“魔武技？”哲法對這個詞語并不熟悉，他甚至不確定自己曾經見過這個詞?！澳阒朗裁词悄浼紗?？殿下？殿下？”

哲法的呼喚并沒有得到回應，阿諾?斯密斯已經陷入了自己的思想世界中，他喃喃說道：“血和淚嗎？只有我們的血和淚，才能洗凈您受到的恥辱嗎？陛下，當最后一刻來臨時，你一定對我們充滿了恨意吧？一定是吧？”

在這種近似癲狂的自語中，毒牙公爵已經逐漸走出了國立圖書館，他的離去哲法根本無法阻擋。傳奇伯爵的每一步看似緩慢，卻都只是一瞬間跨出十余米，僅僅兩三個呼吸的時間，他便徹底從哲法的眼前消失。

阿諾的離去并沒有持續多少天。戰爭不會因為圖書館中這不為人知的隱秘而停歇，當戰爭的天平開始倒向光輝思蘭帝國，越來越多來自前線的不利消息傳到亞德里亞城時，毒牙伯爵再一次來到國立圖書館。

哲法正在一幅地圖前沉思，前方戰事不利，即便是他也得到一些消息。事實上這消息已經傳遍紅森，乃至整個諾德蘭大陸。

“蒼鷹要敗了?！边@是木法沙臨走前留下的話。鋼鐵騎士雖然與蒼鷹公爵的理念不同，但作為一名聯邦軍人，絕對不會坐視紅森一敗涂地。盡管他只是一名圣域，盡管他還很年輕，但強大的號召力居然聚集起了一支接近兩萬人的隊伍，其中有他的志同道合，有他家族支援的私軍，有阿依達家族派來的力量。

此刻，在紅森再次面臨敗亡的可能時，人心再次聚集到一起。這支部隊開向前線，準確的說，他們是去接應，接應從前線敗退的部隊，已經有超過五千人從前線撤回。只有敏感的人才能發現，這些敗退的士兵，統統來自黃金公爵克勞奇。

當鐵盾公爵收到東線大軍被圍困，已經開始有臨散的小隊敗逃回國后。他除了默默地嚴守著西線不被神圣雙子皇帝的大軍攻破外，也只能發出號召，鼓勵更多人向木法沙那樣行動起來，為接應蒼鷹軍團回國做好準備。

“怎么會敗得這么快！”哲法自言自語。他甚至沒有發現毒牙已經站在自己身后，如今哲法一門心思都在眼前的地圖上，從他所掌握的情報和軍事見識來看，蒼鷹應該還處于與光輝思蘭帝國僵持的階段才對。即便是帝國的陛下親征也沒有道力如此之快地擊敗已經是中位傳奇的海德里，更何況他的身邊遠不止一位傳奇跟隨。

“如果這是陰謀，那恰恰說明敗在了一個正確的時間點?！卑⒅Z?斯密斯說道。他的到來確實讓哲法驚訝，但毒牙的眼中透露著悲哀和悔恨，或許他已經意識到自己將要失去一名老友，只有心中那深埋的情誼可以發泄他的心情。

“您說陰謀？”

“難道不是嗎？越是頻繁的勝利，越是能夠讓人們松懈，當所有人都沉醉在蒼鷹不可戰勝的神話中時，便是最容易擊敗他的時候。對敵人來說是如此，對蒼鷹以及他的蒼鷹軍團也是如此！聽說，他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居然將侍女帶進的自己的軍營?！?/p>

羅曼子爵？！

哲法想起了那個意氣風發的年輕貴族，他曾經是聯邦最光彩照人的新星，或許是鮮花和掌聲蒙蔽了他的智慧，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

“大軍已經敗了嗎？”哲法抱著最后一絲希望。

“還沒有，但是快了?！倍狙乐噶酥傅貓D說道：“在這里，海德里的軍團被光輝思蘭的陛下包圍，而克勞奇那頭肥豬，他的部隊居然還在這里！”阿諾敲了敲地圖的某一點，那里居然是蒼鷹擊敗的第一位帝國公爵的領地。如今那兒已經是戰爭的后方，黃金公爵的大軍距離蒼鷹軍團至少還有一天的路程，是什么理由讓海德里率領自己的隊伍孤軍深入？

顯然是看懂了哲法的疑惑，阿諾搖搖頭說道：“根據蒼鷹的動作，我判斷這里原本應該有一個會師的計劃，但這個計劃發生了一點點變動，參加會師的軍團不再是黃金軍團，而是光輝思蘭陛下和他的八位傳奇公爵?！?/p>

“什么??？”

哲法大驚。幾場大戰下來，蒼鷹公爵也受到了不小的損失，只有三名傳奇和五十名圣域留在他的軍團中。剩下的傳奇一人戰死，剩下的都在黃金軍團的駐地。傳奇強者是數量完全處于劣勢，蒼鷹本人亦不是上位傳奇皇帝的對手，這場戰斗的結局……

“根據我的情報，兩天內光輝思蘭那邊就可以發動總攻，對海德里來說，這是一場無法避免的決戰?！卑⒅Z的聲音中透著寒氣，顯然，對于這種陰謀他極其敏感，而且極度不滿。

“鐵盾殿下呢？黃金公爵的馳援還來的及嗎？”

“沒用了的?！卑⒅Z搖搖頭：“麥克白被神圣雙子帝國的公爵們纏住了。西線如果沒有他，拜倫根本撐不住一個禮拜。至于克勞奇，那個家伙借口遭到光輝思蘭帝國伏兵的埋伏，在前往支援的路上遭受到了伏擊，需要重新整理隊伍?！?/p>

說到這里，阿諾一拳將地圖連同桌面砸得粉碎?！霸撍?！這算是可笑的借口！海德里已經擊殺了光輝思蘭的三名公爵！現在還有八名公爵組成的包圍圈困住了海德里，光輝思蘭還有什么部隊能夠阻擋克勞奇的軍團？那個該死的肥豬！”

毒牙的話，讓哲法無言以對。這是赤裸裸的陰謀，一場針對蒼鷹海德里，甚至針對紅森的陰謀。黃金公爵是紅森上下最歡呼雀躍支持海德里的，而自他出現后，再沒有哪怕一位公爵公開表示對蒼鷹的支持，這種怪異的現象終于在今天得到了證實。

“是麥克白殿下的計劃嗎？”

“不，他不會使用這種手段?！?/p>

“那是黃金公爵自己……”

“沒有證據，根據紅森憲法，我們不能將蒼鷹失敗的責任歸咎到克勞奇頭上?！?/p>

毒牙覺得自己今天說的夠多了。他示意哲法不要再多問，這不是今天自己來到這里的本意，他要哲法取出《忠誠與背叛之書》，說道：“秘藍之舞是陛下的遺物，既然雷歐那家伙覺得你有資格學，那便讓你學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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