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毒鑰匙

車庫里的汽油味混著焦糊味刺得人鼻腔發酸。陳牧蹲在二階喪尸的焦尸旁，用消防斧挑開它后頸的焦黑皮膚——那里有個指甲蓋大小的凹槽，形狀竟和他剛獲得的喪尸晶核完美契合。

“系統！”他默念著將晶核取出，綠色的光紋瞬間爬滿掌心，“激活?！?/p>

【檢測到宿主持有喪尸晶核，開放「病毒溯源」功能。當前可消耗100積分（需擊殺3只二階喪尸）解鎖地下管網分布圖，是否立即開啟？】

陳牧的手指剛要觸碰確認鍵，老黑突然拽住他的胳膊：“先別急?！彼崎_朵朵的褲腿，小女孩的膝蓋上布滿青紫色的瘀斑，“昨晚朵朵燒到40度，我用酒精擦身時發現的?！?/p>

蘇晚晴湊過去，指尖輕輕按壓瘀斑：“這不是普通淤青，像是……血管被什么東西腐蝕了?！彼崎_朵朵的后頸紅繩，布包里飄出一股若有若無的甜腥氣，“這味道和二階喪尸脊椎里的膿液很像?！?/p>

陳牧心頭一凜。他想起在超市時，那只喪尸的右手曾不自覺地敲擊地面——像是在傳遞信號。而老黑說朵朵的包里有酒精，喪尸卻沒攻擊她，反而盯著她的包……

“爸爸，疼?！倍涠渫蝗蛔Ю虾诘囊陆?，眼淚在眼眶里打轉，“腦袋里有蟲子爬?！?/p>

老黑的喉結動了動，從口袋里摸出個銀色U盤：“三年前我在病毒研究所當安保，負責看守B區實驗室。那天凌晨，實驗室突然響起警報，我進去時……”他閉了閉眼，“看見個穿白大褂的女人把針管扎進自己脖子，嘴里念叨著‘鑰匙在孩子體內’?！?/p>

蘇晚晴猛地抬頭：“鑰匙？什么鑰匙？”

“這U盤里有實驗室的監控錄像?！崩虾诎裊盤塞進陳牧手里，“我逃出來時，看見那個女人抱著個小女孩沖進地下管網，之后就被喪尸群圍住了。朵朵……”他低頭看向懷里的小女孩，“她當時就在現場，是我從廢墟里撿回來的?！?/p>

陳牧捏緊U盤，系統面板突然彈出新任務：

【主線任務：尋找病毒鑰匙（獎勵：喪尸病毒抗體，永久提升50%抗感染能力）】

“地下管網……”他想起剛才喪尸晶核的位置，“系統提示的地下管網分布圖，可能和那個女人的逃跑路線有關?！?/p>

車庫外突然傳來刺耳的剎車聲。三人同時抬頭，就見一輛改裝過的越野車撞開卷簾門沖了進來，車身上布滿撞痕，擋風玻璃裂成蛛網。駕駛座上跳下個穿戰術背心的男人，剃著寸頭，左臉有條蜈蚣似的傷疤，手里端著把改裝過的突擊步槍。

“老黑！”男人吼了一聲，槍口在陳牧三人身上掃了一圈，“我就說這破樓里有活人，朵朵那小丫頭的哭聲都傳到兩公里外了！”

老黑明顯松了口氣：“大劉！你咋來了？”

“基地缺物資，隊長讓我來尋摸點吃的?！贝珙^男人把步槍往肩上一扛，目光落在陳牧的消防斧上，“這位兄弟，你這斧子挺別致啊，鋸齒狀的？”

陳牧沒接話，盯著他戰術背心上的徽章——交叉的骨頭上纏著鎖鏈，和他在新聞里見過的“幸存者聯盟”標志一模一樣。

“你們是聯盟的人？”蘇晚晴問。

“可不嘛?！贝珙^男人咧嘴笑，露出兩顆虎牙，“我叫劉建軍，外號‘刀疤’，聯盟B組隊長。你們要是愿意跟我們回基地，包吃包住，還能打疫苗?！?/p>

“疫苗？”陳牧挑眉。

“對，聯盟實驗室研發的‘火種’疫苗，能抑制病毒擴散?！眲⒔ㄜ娕牧伺男馗?，“不過現在還在試驗階段，得簽保密協議?！?/p>

老黑突然拽住陳牧的袖子，壓低聲音：“別信他。我之前在研究所聽說過，聯盟的疫苗是用感染者的大腦做的，打了的人會變成……”他看了眼朵朵，沒再說下去。

劉建軍似乎察覺到了什么，笑容淡了些：“老黑，你當年在研究所偷了實驗數據，現在還想瞞我？”他轉身對陳牧說，“兄弟，這老頭是前研究所的安保主管，偷了病毒的原始數據。我們隊長說了，只要交出數據，就能給朵朵用最好的藥?！?/p>

陳牧的太陽穴突突跳。他想起系統里的支線任務——拯救朵朵，獎勵是喪尸晶核和中級格斗術。而老黑剛才的話，明顯是在隱瞞什么。

“朵朵的病，聯盟能治？”他問。

劉建軍點頭：“當然。我們隊長的女兒也得了這病，現在正在基地接受治療?！?/p>

“帶我們去基地?！标惸镣蝗徽f。

蘇晚晴愣?。骸澳惘偭?？聯盟的人——”

“我需要疫苗?！标惸链驍嗨?，目光掃過朵朵后頸的腫塊，“如果聯盟真有辦法，我愿意用晶核換?！?/p>

劉建軍的瞳孔縮了縮：“你怎么知道晶核的？”

陳牧沒回答，直接從兜里掏出喪尸晶核。綠色的光紋在掌心流轉，劉建軍的眼神瞬間變得貪婪：“好東西！跟我走，保你們吃香的喝辣的?！?/p>

老黑突然拽住陳牧的褲腳，聲音發顫：“別去！聯盟的基地是座移動堡壘，里面關著好多感染者做實驗……”

“閉嘴！”劉建軍反手抽出槍托砸向老黑，“老東西，敢壞我好事？”

陳牧反應極快，側身擋住老黑，消防斧橫掃而出。劉建軍沒想到他動作這么快，步槍差點脫手。陳牧趁機抓住他的手腕，用肘擊狠狠砸向他的肋下。

“咔嚓！”

肋骨斷裂聲里，劉建軍悶哼一聲栽倒在地。陳牧奪過他的步槍，反手抵住他的額頭：“說，聯盟基地在哪？里面有多少人？有沒有感染者？”

“在……在城東的廢棄地鐵三號線?！眲⒔ㄜ娞鄣美浜怪泵?，“基地有三層防線，外墻是鋼板，里面有電網……”

“里面有多少感染者？”

“不知道！隊長不讓我們靠近核心區！”劉建軍突然咧嘴笑了，“不過你們進去也是送死，基地的通風系統被病毒感染了，進去的人三天內都會變成喪尸——”

“砰！”

蘇晚晴的防狼噴霧噴在他眼睛上。陳牧趁機扯下他的戰術背包，翻出里面的地圖和通訊器。地圖上用紅筆標著“地下入口”，位置就在他們所在的車庫下方。

“原來地下管網和基地是連通的?！彼?。

老黑突然抓住他的胳膊，指了指朵朵：“她后頸的腫塊……是病毒的‘共生體’。那個女研究員說過，只有孩子的免疫系統能容納它，大人會被撐爆?！?/p>

陳牧看向朵朵，小女孩正用布熊蹭他的褲腿，好像完全沒意識到危險。他摸了摸她的后頸，腫塊還在蠕動，但比之前小了些——可能是酒精起了作用。

“走?！彼巡綐屓o蘇晚晴，“你和老黑帶朵朵從地下入口進基地，我去實驗室找抗體?！?/p>

“不行！”蘇晚晴攥緊他的手，“太危險了！”

“系統提示，我的等級快到2級了?！标惸列α诵?，“到時候就能開武器強化，砍喪尸跟切菜似的?！彼噶酥笁堑钠屯?，“把車庫門鎖死，用汽油做個路障。如果我三天沒聯系你們，就帶著朵朵去研究所找U盤里的資料?！?/p>

蘇晚晴咬著嘴唇點頭。老黑抱起朵朵，往她手里塞了塊壓縮餅干：“乖，跟著姐姐，爸爸很快就回來?！?/p>

地下入口的鐵門銹跡斑斑，陳牧用扳手砸開鎖，霉味撲面而來。他打開戰術手電，光束掃過墻面——上面布滿了抓痕，有些地方的磚塊已經被啃得坑坑洼洼。

“看來有不少喪尸在這兒安家了?！彼洁熘?，順著樓梯往下走。

地下二層的通道更寬敞，能聽見水流的聲音。陳牧摸出系統獎勵的喪尸晶核，綠色光紋照亮了前方的路——墻角有塊石板被撬開，露出個黑洞洞的洞口，洞里飄出的腐臭味比外面濃十倍。

“病毒巢？”他握緊消防斧，系統面板突然彈出提示：

【檢測到高濃度病毒源，開啟「熱成像」模式。前方50米有生命體征，數量：1】

陳牧加快腳步。轉角處，一個穿白大褂的女人正趴在地上，后頸插著根玻璃管，管子里裝著墨綠色的液體。她的右手還攥著個筆記本，封皮上寫著“病毒研究報告·鑰匙計劃”。

“終于找到你了?！标惸炼紫律?，女人的手指突然動了動，抓住他的手腕。她的指甲長得離譜，幾乎要刺穿他的皮膚，但眼神卻異常清醒：“你是誰？來找鑰匙的？”

“我是陳牧?！彼词挚圩∨说氖滞?，“鑰匙在哪？”

女人笑了，笑聲里帶著金屬摩擦聲：“鑰匙……在我身體里。那個小女孩……是鑰匙的容器?！彼赶蜿惸翍牙锏腢盤，“里面的錄像，是我殺死助手的過程。他想搶鑰匙，我只能……”

“叮！檢測到宿主接觸病毒研究者，開放「病毒抗體」兌換。消耗200積分（需擊殺5只二階喪尸），是否兌換？”

陳牧的手指剛要觸碰確認鍵，女人突然劇烈抽搐。她的后頸裂開道血口，綠色的液體噴濺在筆記本上，字跡暈染開來：

“警告！共生體即將覺醒！殺死所有攜帶鑰匙的容器——”

“砰！”

陳牧的斧刃劈在女人后頸，黑血噴了他一臉。女人的尸體抽搐兩下，后頸的腫塊里滾出顆鴿蛋大小的晶體——和第二階喪尸的一模一樣。

【擊殺特殊喪尸（病毒研究者），經驗值+200，當前等級2（0/200）?！?/p>

系統提示音里，陳牧摸出從女人手里拽出的筆記本。最后一頁的字跡歪歪扭扭，卻格外刺眼：

“他們說，只要用孩子的身體當容器，就能控制病毒?？晌铱匆姟€匙在笑?！?/p>

地下突然傳來悶響，陳牧抬頭，就見頭頂的通風管道里爬出幾十只喪尸，它們的眼睛泛著綠光，后頸都鼓著和朵朵一樣的腫塊。

“糟了?！彼站o消防斧，系統面板彈出新任務：

【緊急任務：逃離地下實驗室（剩余時間：5分鐘）】

而在更深處，有個低沉的嘶吼聲正在逼近——那是比二階喪尸更恐怖的存在，它的脊椎已經完全扭曲，腦袋扭成了一個詭異的弧度，正用泛著綠光的眼睛鎖定陳牧。

“來的正好?！标惸撂蛄颂蜃齑?，系統提示等級提升的瞬間，他的肌肉突然鼓脹起來，消防斧上的鋸齒閃著寒光，“讓我試試新技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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