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妖狐戲犬:花敏兒易容戲耍追兵,張飛成 “擋箭牌”
暮春的雨絲終于染上暖意。從黑風口通往落霞鎮的官道上,泥濘里嵌著深淺不一的馬蹄印,像串被水泡脹的墨珠。張飛背著冷如月走在最前,陌刀的銅環隨著步伐 “咔嗒” 輕響,刀鞘上的牛皮被雨水浸得發亮。南凝的竹簍里,金鱗蛇偶爾探出頭吐吐信子,蛇信掃過草葉的瞬間,總能驚起幾只藏在叢中的雨蛙。
“前面林子不對勁?!?冷如月忽然按住張飛的肩,白衣下擺掃過他脖頸的碎發,“馬蹄聲太雜,不像是尋常商隊?!?/p>
柳三娘扶著肖雅踉蹌跟上,錦緞裙擺早已看不出原色:“莫不是影子組織的追兵?黑風口那一戰,陰無殤肯定恨死咱們了?!?她話音剛落,前方林子里突然飛出支冷箭,擦著肖雅的發髻釘在樹干上,箭尾紅穗還在顫動 —— 正是影子組織的標記。
張飛猛地轉身將冷如月護在身后,陌刀 “噌” 地出鞘半寸,刀光映出林子里竄出的十幾個黑影。為首的黑衣人面罩上繡著只蝙蝠,手里的鬼頭刀在雨里泛著寒光:“張壯士,留下山河鼎碎片,饒你們不死!”
“做夢!” 張飛將冷如月往南凝身后推,“你們帶肖小姐先走,俺斷后!”
南凝卻突然從竹簍里抓出把粉末撒向地面,淡紫色的煙霧瞬間彌漫開來。黑影們沖進煙霧,頓時傳來陣陣噴嚏聲,腳步也亂了:“是迷魂散!”
“這煙維持不了多久?!?南凝拽著冷如月往密林深處跑,“往東南走,那里有片沼澤,能困住他們!”
就在眾人即將鉆進沼澤時,前方蘆葦蕩里突然傳來 “噗通” 一聲,像是有人踩空了掉進泥坑。緊接著,個穿粉裙的姑娘從蘆葦里鉆出來,發髻上還纏著幾根水草,手里攥著只掙扎的肥泥鰍,看見他們竟嚇得把泥鰍往地上一扔,尖叫著往后縮:“別、別過來!”
姑娘約莫十六七歲,柳眉杏眼,鼻尖沾著點泥,倒顯得格外嬌憨。她的粉裙下擺撕開道口子,露出的小腿上劃著幾道淺淺的血痕,像是剛在蘆葦叢里摔過跤。黑影們追到近前,看見她頓時停下腳步,為首的蝙蝠面罩忍不住吹了聲口哨:“這小娘子倒是水靈?!?/p>
姑娘嚇得眼淚汪汪,往張飛身后躲:“大哥救我!他們是壞人!”
張飛本就護著眾人后退,被她這么一撞,竟踉蹌著差點掉進沼澤。他下意識伸手扶住姑娘的腰,只覺入手處一片溫軟,頓時耳根通紅,猛地松開手:“你、你躲遠點!”
姑娘卻像抓住救命稻草,死死攥著他的粗布袖子,指甲幾乎嵌進布紋里:“大哥,我爹娘是落霞鎮的藥農,被這些人搶了藥材還打暈了……” 她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砸在張飛手背上,燙得他心里一麻。
蝙蝠面罩不耐煩地踢了踢腳下的泥:“哪來的野丫頭,滾開!” 他揮刀就往姑娘頭頂砍去,卻被張飛用刀鞘格開?!爱敗?的一聲脆響,鬼頭刀被震得脫手而飛,插進旁邊的蘆葦叢里。
“欺負女人算什么本事?” 張飛將姑娘護在身后,陌刀橫在胸前,刀身上的水珠順著溝壑往下淌,在泥地上積成小小的水洼。
姑娘從他臂彎里探出頭,對著蝙蝠面罩做了個鬼臉,趁其不備突然抓起把泥扔過去。黑影們躲閃不及,面罩上全沾了污泥,視線頓時受阻。南凝趁機放出金鱗蛇,蛇影在黑影間竄動,頓時傳來陣陣慘叫。
“走!” 張飛一把抱起姑娘,轉身就往沼澤深處跑。冷如月等人緊隨其后,蘆葦在他們身后 “嘩啦” 合攏,將黑影們的怒罵聲擋在外面。
跑出半里地,張飛才把姑娘放下。她剛站穩就打了個噴嚏,粉裙上的泥點濺了他一身?!岸嘀x大哥相救?!?姑娘仰頭看著他,眼里閃著狡黠的光,“小女子花敏兒,敢問大哥高姓大名?”
“俺叫張飛?!?他往后退了半步,總覺得這姑娘的眼神不像表面那么簡單。
花敏兒突然笑出聲,彎腰從靴筒里摸出把小巧的銀匕,在指間轉了個圈:“張壯士不認得我了?十年前青陽城南的破廟,你把整盤醬牛肉都給了個小叫花子,還說‘吃飽了才有力氣報仇’?!?/p>
張飛猛地愣住。他記起來了,那小叫花子梳著亂糟糟的丫髻,搶了他的牛肉就往梁上爬,嘴里還嘟囔著 “等我當了江湖第一大盜,就十倍還你”。
“你是…… 那個小丫頭?”
“正是?!?花敏兒收起銀匕,伸手在臉上一抹,竟撕下張薄薄的人皮面具。面具下的臉褪去了稚氣,眉梢眼角都帶著股媚態,卻又藏著幾分鋒芒,“當年若不是張壯士那盤肉,我早就餓死在破廟里了?!?/p>
冷如月突然按住她的手腕,指尖觸到處凸起的疤痕:“這是‘千面門’的煉皮疤。你是千面妖狐?”
花敏兒挑眉:“沒想到冷姑娘也聽說過我?!?她掙脫開冷如月的手,從懷里掏出個胭脂盒,打開來里面竟裝著十幾張面具,“江湖人送綽號罷了,比起寒月劍宗的‘月下仙子’,可差遠了?!?/p>
柳三娘繞著她轉了圈:“千面門不是三年前就被影子組織滅門了嗎?你怎么活下來的?”
“托陰無殤的福?!?花敏兒的笑容淡了些,“他爹陰九幽滅門時,覺得我這張臉還有點用,就把我留在身邊當侍女?!?她突然湊近張飛,吐氣如蘭,“后來我勾搭上了陰無殤,成了他的心上人 —— 張壯士覺得,我這算不算報仇?”
張飛被她逼得后退半步,差點踩進泥里:“你、你自重?!?/p>
花敏兒笑得更歡了:“逗你的?!?她從胭脂盒里挑出張絡腮胡面具,“前面落霞鎮是陰無殤的地盤,想混進去,得換張臉?!?/p>
落霞鎮的鎮口立著塊石碑,被雨水沖刷得發亮,上面刻著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 八個字。兩個守衛倚著石碑打盹,腰間紅穗子在風里耷拉著,活像兩條死蛇。
“他們是天蠶教的外圍弟子,鼻子比狗還靈?!?花敏兒給張飛戴上絡腮胡面具,指尖故意劃過他的喉結,“等會兒我說什么,你都得應著?!?她又給冷如月換上身灰布道袍,“你扮我那病弱的師兄,肖老板娘扮我娘,南凝姑娘……”
“我扮啞仆?!?南凝主動接過張布滿皺紋的面具,金鱗蛇在她竹簍里蹭了蹭,像是在贊同。
一行人剛走到石碑前,守衛突然睜開眼,手里的鋼叉橫了過來:“站??!干什么的?”
花敏兒立刻換上怯生生的表情,往張飛身后躲:“官爺,俺們是來投奔親戚的。俺表哥在鎮上開布莊,叫王二麻子?!?/p>
守衛的目光在冷如月蒼白的臉上停了停:“這道士是你師兄?看著快斷氣了?!?/p>
“可不是嘛?!?花敏兒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淚,“他中了風寒,聽說落霞鎮的李大夫醫術高,特地來求藥的?!?她偷偷往守衛手里塞了塊碎銀子,“官爺行個方便,俺們這就進去,絕不惹事?!?/p>
守衛掂了掂銀子,剛要放行,卻見遠處奔來匹快馬,馬上騎士穿著月白錦袍,腰間玉佩在雨里閃著綠光 —— 正是陰無殤。
“敏兒!” 陰無殤勒住馬,看見花敏兒頓時眼睛發亮,“我就知道你會來!” 他翻身下馬,徑直走到花敏兒面前,完全沒注意到旁邊的張飛,“跟我回去,以前的事我都不計較了?!?/p>
花敏兒往張飛懷里縮了縮:“無殤哥哥,你認錯人了。我是王小花,不是什么敏兒?!?/p>
陰無殤皺眉:“別鬧了?!?他伸手就要去摘花敏兒的發釵,卻被張飛猛地按住手腕。
“放開俺妹妹!” 張飛故意粗著嗓子,面具下的臉漲得通紅。
陰無殤這才注意到他,上下打量著:“你是誰?”
“俺是她哥,王大錘?!?張飛握緊拳頭,指節在面具下泛白。
陰無殤冷笑一聲,突然拍出一掌。張飛早有準備,側身躲過,掌風掃過石碑,竟劈下塊石頭?!案以谖业乇P上撒野?” 陰無殤從腰間抽出軟劍,“今天就讓你知道,搶我女人的下場!”
花敏兒突然尖叫著往地上一坐:“別打了!無殤哥哥,他是我哥??!” 她一邊哭一邊往陰無殤腳下蹭,裙擺掃過他的靴底,偷偷塞了張紙條進去。
陰無殤低頭的瞬間,張飛突然抱起花敏兒,轉身就往鎮里跑。冷如月等人緊隨其后,南凝路過石碑時,故意踢了塊石頭,正好砸在守衛的膝蓋上。等陰無殤反應過來,眾人早已鉆進鎮里的小巷。
“追!” 陰無殤展開紙條,上面只有三個字:“將軍府”。他嘴角勾起抹冷笑,翻身上馬,“把鎮子圍起來,一只蒼蠅都別放出去!”
落霞鎮的主街鋪著青石板,被雨水洗得發亮。兩側的商鋪大多關著門,只有街角的 “迎客來” 茶館還開著,幌子在風里搖搖晃晃,像是隨時會掉下來。
“進去躲躲?!?花敏兒從張飛懷里跳下來,整理著皺巴巴的粉裙,“我表哥在里面當跑堂?!?/p>
茶館里彌漫著股劣質茶葉和汗水的混合味。個瘦高個的跑堂正擦著桌子,看見花敏兒頓時眼睛一亮,不動聲色地往柜臺后挪了挪?;魞焊哌^去,兩人低聲說了幾句,跑堂便端來壺熱茶,還附贈了盤桂花糕。
“他說陰無殤把將軍府翻了個底朝天,正在找‘千面妖狐’?!?花敏兒用茶杯蓋撥著茶葉,“還說昨晚有個穿黑袍的人進了府,帶著塊刻著‘山’字的青銅片?!?/p>
“是山河鼎碎片!” 肖雅握緊了袖中的半塊鼎片,“看來陰無殤也在找鼎?!?/p>
張飛拿起塊桂花糕,咬了口,味道竟和十年前破廟里的一模一樣。他剛要再拿一塊,卻被花敏兒拍掉手:“別吃太多,里面加了巴豆粉,是給影子組織的人準備的?!?她對著跑堂眨眨眼,“我表哥最恨這些仗勢欺人的家伙?!?/p>
冷如月突然指向窗外:“看那輛馬車?!?/p>
眾人望去,只見輛烏木馬車停在茶館對面,車簾掀開一角,露出只戴著玉扳指的手 —— 扳指上的蝙蝠紋與黑風口黑影面罩上的一模一樣。車旁侍立著個穿綠裙的女子,眉眼間帶著股狠勁,正往茶館里張望。
“是綠珠?!?花敏兒的聲音冷了些,“千面門的叛徒,現在是陰無殤的新寵。她最擅長用毒針,你們小心點?!?/p>
綠珠的目光在花敏兒臉上停了片刻,突然對著馬車里的人說了句什么。車簾被完全掀開,陰無殤探出頭,視線直直地落在花敏兒身上。
“糟了,他認出我了?!?花敏兒往張飛懷里鉆,“哥,快抱我走!”
張飛渾身僵硬,手都不知道往哪放。綠珠見狀,突然從袖中甩出枚毒針,直奔花敏兒面門。張飛下意識將她往懷里一摟,毒針擦著他的面具飛過,釘在梁上,冒出陣陣黑煙。
“抓住他們!” 陰無殤怒吼一聲,從馬車上躍下,軟劍直指張飛咽喉。
茶館里頓時亂作一團。茶客們嚇得四處亂竄,跑堂趁機掀翻桌子,擋住了追兵的路。張飛抱著花敏兒往后退,陌刀雖沒出鞘,僅憑掌風就逼退了數人。冷如月拔劍相助,劍光一閃,就劃傷了兩個黑衣人的手腕。南凝放出金鱗蛇,蛇影竄動間,已有數人被咬傷倒地。
混亂中,花敏兒突然在張飛耳邊低語:“往后廚跑,有密道?!?她的氣息拂過他的耳廓,燙得他差點松手。
張飛抱著她沖進后廚,冷如月等人緊隨其后。跑堂早已掀開灶臺后的石板,露出個黑漆漆的洞口?!翱爝M去!” 跑堂往他們手里塞了盞油燈,“直通將軍府的地窖!”
密道狹窄潮濕,僅容一人通過。張飛走在最前,油燈的光暈在巖壁上晃動,照出些模糊的壁畫?;魞壕o緊抓著他的衣角,粉裙下擺掃過地上的碎石,發出 “沙沙” 的聲響。
“這些畫……” 冷如月突然停下腳步,指著幅壁畫,“畫的是十年前張家滅門的場景?!?/p>
眾人湊近細看,只見壁畫上一群黑衣人正在放火,火光中,個穿錦袍的中年男子將半塊玉佩塞進個小孩懷里 —— 那小孩的身形,竟與年少時的張飛一模一樣。更詭異的是,壁畫角落畫著個小丫鬟,正往梁上爬,手里還攥著塊牛肉 —— 正是花敏兒。
“你當時也在?” 張飛的聲音都在發顫。
花敏兒點點頭,聲音有些沙?。骸拔业锸菑埣业牡钁?,被影子組織殺了。我躲在梁上,親眼看見他們殺人?!?她從懷里掏出個小巧的木匣,打開來,里面是半塊玉佩,與張飛懷里的那半塊正好能拼在一起,“這是張夫人臨死前塞給我的,說能救張家后人的命?!?/p>
張飛將兩塊玉佩拼在一起,只見上面刻著的 “山河” 二字突然發出金光,照得密道亮如白晝。壁畫上的黑衣人紛紛轉過頭,露出了真面目 —— 其中一個,竟與柳三娘已故的丈夫長得一模一樣。
“不可能……” 柳三娘癱坐在地,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他說他是商隊護衛,怎么會是影子組織的人?”
花敏兒扶起她:“柳老板娘,或許他有苦衷?!?她指向壁畫上的另一個人,“那個穿紅袍的,是魏王的謀士賈詡。當年張家滅門,就是他一手策劃的?!?/p>
肖雅突然想起信箋上的話:“影主在信里說,‘山河鼎藏著魏王的秘密’,難道……”
“沒錯?!?花敏兒的眼神變得銳利,“鼎里藏著魏王不是先皇親生兒子的證據。只要找到鼎,就能揭穿他的真面目?!?/p>
密道盡頭傳來 “咔嗒” 聲,像是有人在開地窖的門?;魞捍禍缬蜔簦骸暗綄④姼?。跟緊我,別出聲?!?/p>
地窖里堆滿了酒壇,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酒香?;魞狠p手輕腳地掀開塊石板,露出條通往內院的通道。眾人依次鉆出去,發現竟身處一間雅致的廂房,桌上還擺著套精致的茶具。
“這是陰無殤的書房?!?花敏兒指著墻上的掛畫,“那幅《寒江獨釣圖》后面,就是藏鼎片的密室?!?/p>
張飛剛要上前摘畫,卻聽見門外傳來腳步聲?;魞哼B忙把他推進衣柜,自己則往床底下鉆。冷如月等人躲進屏風后,南凝的金鱗蛇鉆進了茶桌下。
門被推開,陰無殤和綠珠走了進來。綠珠往桌上放了個錦盒:“少教主,這是從黑風口搜來的,據說是山河鼎的碎片?!?/p>
陰無殤打開錦盒,里面果然放著塊刻著 “河” 字的青銅片?!疤昧??!?他拿起鼎片,對著燈光細看,“只要再找到最后一塊,就能知道鼎的秘密了?!?/p>
綠珠突然往茶里放了些粉末:“少教主,喝杯茶吧。等拿到鼎,您就是天下霸主了?!?/p>
陰無殤接過茶杯,剛要喝,卻被綠珠一把奪過:“還是我先替您嘗嘗?!?她抿了口茶,突然臉色發黑,捂住喉嚨倒在地上,嘴角流出黑血。
陰無殤愣了愣,隨即冷笑一聲:“想害我?沒那么容易?!?他踢了踢綠珠的尸體,“把她拖出去喂狗?!?/p>
等黑衣人拖走尸體,陰無殤才打開密室,將鼎片放進去。他剛要關門,卻聽見衣柜里傳來 “咔嗒” 聲 —— 是張飛不小心碰掉了衣架。
“誰在里面?” 陰無殤抽出軟劍,猛地拉開衣柜門。
張飛抱著花敏兒從衣柜里滾出來,陌刀 “噌” 地出鞘,與軟劍撞在一處,迸出火星?!坝质悄?!” 陰無殤怒吼一聲,軟劍如毒蛇般刺向張飛咽喉。
花敏兒突然從懷里掏出把胡椒粉,撒向陰無殤的眼睛。陰無殤慘叫一聲,軟劍脫手而飛。張飛趁機揮刀砍向他的肩膀,卻被他躲開?!拔也粫胚^你們的!” 陰無殤捂著眼睛,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張飛撿起地上的錦盒,里面除了 “河” 字鼎片,還有張地圖,上面用朱砂圈著個地方 —— 寒月劍宗?!翱磥硐乱粔K碎片在那?!?/p>
花敏兒從床底下鉆出來,拍了拍裙擺上的灰:“陰無殤肯定會派人追殺我們,得盡快離開落霞鎮?!?她從衣柜里翻出套男裝,“我扮成你的小廝,這樣不容易被認出來?!?/p>
眾人換上衣服,剛要從密道離開,卻聽見外面傳來陣陣吶喊聲?;魞号吭陂T縫上往外看,臉色頓時變了:“不好,陰無殤把鎮子圍起來了,還放了火!”
“我去引開他們?!?花敏兒突然往臉上抹了把灰,“你們從東門走,那里有艘船,能載你們去寒月劍宗?!?/p>
“不行?!?張飛抓住她的手,“要走一起走?!?/p>
花敏兒笑了:“傻樣?!?她從懷里掏出個香囊,塞給他,“這里面是我的獨門解藥,遇到危險就打開。等你們拿到最后一塊鼎片,就來青陽城找我 —— 我在醉仙居等你?!?/p>
她踮起腳尖,在張飛臉上親了一下,然后轉身推開房門,大喊著 “我在這”,朝著鎮西跑去。黑衣人紛紛追了上去,火光中,她的粉裙像朵燃燒的花。
張飛攥著香囊,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火光里,突然喊道:“我一定會去找你!”
花敏兒沒有回頭,只是揮了揮手。
眾人順著密道來到東門,果然看見艘烏篷船停在岸邊。船夫是個老漁翁,看見他們竟笑了:“花姑娘早安排好了,快上船吧?!?/p>
船緩緩駛離岸邊,落霞鎮的火光在身后越來越遠。張飛站在船頭,手里緊緊攥著香囊,里面的藥草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冷如月走到他身邊:“她不會有事的?!?/p>
張飛點點頭,望著天邊的月亮,在心里暗暗發誓:一定要找到山河鼎,揭穿魏王的真面目,然后回青陽城,找到那個穿粉裙的姑娘。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花敏兒正被黑衣人圍在鎮西的戲樓里。她站在戲臺中央,對著臺下的陰無殤露出抹冷笑:“想抓我?沒那么容易?!?她突然扯下頭上的珠釵,對著戲臺柱子上的機關一按,整個人竟掉進了戲臺底下的密道。
陰無殤追到戲臺邊,只看到地上留著朵干枯的桂花 —— 是從那盤桂花糕上掉下來的。
而在落霞鎮的茶館里,跑堂正對著個黑衣人低聲匯報:“主子,花敏兒已經按計劃把他們引向寒月劍宗了?!?黑衣人遞給他個錦盒,里面裝著顆碩大的珍珠。跑堂接過來,笑得合不攏嘴,卻沒注意到黑衣人袖口露出的刺青 —— 那是個展翅的雄鷹,與肖雅信箋上的神秘符號一模一樣。
船行漸遠,月光灑在江面上,像鋪了層碎銀。張飛站在船頭,陌刀的銅環在風中輕響,仿佛在訴說著一個未完的約定。他知道,前路還有更多的危險和謎團在等著他們,但只要想到那個在火光中揮手的身影,他就充滿了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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