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

晨光透過紗簾，在凌亂的床單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她蜷在林風懷里，發絲散在他臂彎，睫毛隨著呼吸輕輕顫動。林風半醒間收攏手臂，掌心貼著她腰際的曲線，皮膚還殘留著昨夜的溫度。床頭的水杯凝結著水珠，窗外傳來早鳥的啼鳴，而他們之間，只有交錯的呼吸與未散盡的暖意，慵懶而繾綣。昨晚林風與這個女孩在酒店呆了一晚上……

“感覺怎么樣？”

那女孩臉一紅，說道：

“還行……還是不要再說這個話題了……”

“下次還繼續嗎？”

那女孩沒有回答，林風也沒有繼續追問。

“下次應該約誰出來呢？”林風心想。

早上的陽光是溫和的，林風與那女孩告別后，便踏上了回家的路。他們家里并不是很有錢，居住在老舊的小區中，一些較低的樓層布滿了爬山虎，樓房外也掉了色。他踏上了不知走了多少遍了樓梯，樓梯間的燈一閃一閃的，有些年代了。

走到家門口，聽到家里父親在吶喊，聽起來很暴躁，母親在哭泣。林風瞳孔一縮，急忙打開門，拿起掃帚，向著她父親的背影掄去。父親見兒子回來，深知自己打不過十七八的兒子，便奪門而出。

“畜生，只會欺負女的”

說罷林風將母親扶起，母親還抽泣著。林風的父親創業失敗，欠了一屁股債，便養成了有煩惱就酗酒的習慣。他的父親是個酒鬼，只要喝醉，就將創業失敗的原因歸結到他母親身上。家暴母親，他母親每天還要在外打工，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家后還要遭到毒打。林風實在看不過去，便打算為母親分擔一些負擔。但又不希望母親因為自己輟學而擔心，便在校園中養成了校園欺凌的習慣。

“老子去追那個臭不要臉的畜生”

之后林風便拿起棒子追了出去。他看見父親跑到巷子里，便毫不猶豫地追了上去。這條巷子像被城市遺忘的盲腸，蜷縮在兩棟歪斜的磚房之間。青石板早已被歲月啃噬得坑洼不平，縫隙里滋生出黏膩的苔蘚，踩上去會發出病態的噗嘰聲。兩側墻壁上剝落的墻皮下露出霉斑似的磚塊，不知誰用炭筆畫的歪扭符咒在陰影里若隱若現。這條巷子也是他每天晚上放學回家的必經之路。

他在巷子里飛奔，努力追著前面的父親。這時一個人影出現在箱子的角落，他手里拿了一塊板磚，面目猙獰。眼珠子好像要從眼睛里蹦出來一樣，憤怒無比。

正當林風跑到這個拐角的時候，只聽“咚”的一聲，一人倒在地上，鮮血從額頭流出，像一條紅色的小蛇般，緩緩爬向地面。林風的意識開始模糊，聽到自己不斷地在喘息。眼前開始模糊不清，這時一個人出現在他眼前，只露出一個腦袋。

“他是誰？是這個混蛋打我嗎？”

他在心里默念著。他努力的想辨認一下這是誰，可惜失敗了。他的意識和眼睛愈加模糊，在不知不覺間，他便閉上眼。

那人的表情更加猙獰。

“林風，好好睡一覺吧”

接著那人將板磚又扔回垃圾桶旁邊，摘下手套，打通急救電話。若林風能看清他長什么樣子，定能認出，他就是昨天被自己“搶劫”過的那個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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