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再次便秘

陳阿豪坐在教室里，像一顆即將爆炸的臭雞蛋。

他的肚子已經連續三天沒動靜了。這三天里，他試過喝蘇糖糖送來的“秘制酵素”——據說能通便排毒，結果差點把自己酸成檸檬精；也試過林小葵推薦的“括約肌冥想”，閉著眼睛在廁所里坐了二十分鐘，最后只拉出一串氣泡音；甚至連掃地僧大爺送的“馬桶刷茶”都灌下去了兩口，味道像是從化學實驗室撈出來的。

現在，他的肚子里仿佛藏著一塊千年頑石，正用鈍刀子慢慢刮著腸壁，疼得他臉色發青，額頭冒汗，連校服拉鏈都顧不上拉到肚臍眼以下了。

“再這樣下去，我怕是要變成活體雕塑?！彼贿吶喽亲右贿呧哉Z。

趙大寶湊過來，一臉關切：“豪哥，你這狀態不行啊，我看你走路都帶響兒了?！?/p>

“那是我的腸子在抗議?！标惏⒑酪а狼旋X，“它說要罷工?！?/p>

“要不要去醫務室？”

“王鐵柱那個老六在那兒蹲點查尿檢，去了等于自投羅網?！?/p>

“那……食堂阿姨那邊？”

“她最近被校長盯上了，不敢亂整活?！?/p>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氣氛沉重得像陳阿豪肚子里的巨屎。

“你說……”趙大寶突然壓低聲音，“我們是不是該重啟‘廁所敢死隊’了？”

陳阿豪眼睛一亮，隨即又黯淡下來：“可我現在連站都快站不穩了，怎么搞戰術行動？”

話音剛落，肚子猛地一陣絞痛，他整個人往后一仰，差點從椅子上滑下來。

“臥槽！”他倒吸一口冷氣，“這玩意兒要動了！”

他立刻捂住肚子，整個人弓成一只蝦米，臉上的表情復雜得像是剛看完一部懸疑片。

趙大寶嚇得趕緊扶住他：“豪哥，你沒事吧？”

“沒事個屁！”陳阿豪齜牙咧嘴，“它開始往下走了，但……卡住了?！?/p>

“啥意思？”

“就是那種感覺，你知道吧？”陳阿豪艱難地解釋，“就像一個籃球卡在下水道口，你想把它按下去，但它偏偏紋絲不動，還特么硌人?！?/p>

趙大寶聽得一臉懵逼：“你是說……你的屎太硬了？”

“對！而且是**史詩級便秘**！”陳阿豪痛苦地**，“它不是屎，它是隕石！”

教室里其他同學聽到動靜，紛紛投來目光，有人竊笑，有人皺眉，還有人已經開始默默拉開距離。

林小葵從后排走過來，眉頭緊鎖：“你怎么又來了？上次在歷史課上夢游一樣沖進廁所，差點被王鐵柱記過?！?/p>

“這次是真的不行了?！标惏⒑缼缀跏窃诎?，“我感覺它馬上就要撐破鋼門了?！?/p>

“那你還不趕緊去廁所？”

“老師不讓?！?/p>

“啥？”

“他說課堂紀律不能破壞，讓我忍一忍?！?/p>

“……你確定這是教書育人的老師？”

“我懷疑他是劊子手轉世?！标惏⒑酪а狼旋X，“你看路易十六被砍頭都能拉出來，我活著反而拉不出，這不公平?！?/p>

林小葵嘆了口氣，推了推眼鏡：“我去跟老師說一聲?！?/p>

“別！”陳阿豪一把抓住她的袖子，“你現在過去，只會讓他起疑心。等我真忍不住了，咱們再演一場‘突發腸胃炎’?！?/p>

“你打算什么時候演？”

“就現在?！?/p>

話音剛落，他猛地站起來，雙手捂著肚子，臉色蒼白如紙，整個人像是被抽了骨頭似的晃晃悠悠。

“哎喲……哎喲……”他開始裝模作樣地**，“老師，我不行了，我肚子好痛……”

全班瞬間安靜下來，老師停下板書，回頭看著他。

“怎么了？”老師皺眉，“你是不是又想偷懶？”

“不是……我真的不行了……”陳阿豪的聲音帶著哭腔，“我感覺我要炸了?！?/p>

老師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揮了揮手：“行吧行吧，趕緊去?！?/p>

陳阿豪幾乎是滾著離開座位的，腳步虛浮，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趙大寶和林小葵對視一眼，默默跟了上去。

廁所門口，李狗剩正拿著警棍敲垃圾桶，一副閑得蛋疼的樣子。

“喲，這不是陳阿豪嗎？”他瞇著眼打量，“這么快就回來了？”

“讓開?！标惏⒑来謿?，“我現在需要一個隔間，越快越好?！?/p>

“學校規定，上廁所要登記?！?/p>

“你他媽現在跟我講規矩？！”陳阿豪怒吼一聲，嚇得李狗剩往后退了一步。

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沖進最里面那個隔間，“砰”地把門關上，反鎖。

隔間里彌漫著一股詭異的味道，像是有人把臭襪子和過期酸奶混在一起發酵了一個月。

但此刻的陳阿豪已經顧不上這些了。

他脫了褲子，坐上馬桶，雙手撐著兩邊的墻，深吸一口氣。

“來吧?！彼吐曊f，“讓我們看看誰更狠?！?/p>

第一波腹壓上來時，他幾乎以為自己能搞定。

然而，現實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那塊“隕石”依舊紋絲不動，像個倔強的老頭，死死卡在出口前。

他咬牙，加大腹壓，腳趾緊緊摳住地面，額頭上爆出青筋。

“靠……”他喘著氣，“這玩意兒是不是長根了？”

外面傳來趙大寶的聲音：“豪哥，你咋還沒動靜？”

“還在努力……”陳阿豪聲音沙啞。

“要不要我幫你捶背？”

“別！別靠近我，我現在是個定時炸彈?！?/p>

林小葵在外面冷靜分析：“你可能是便秘太久，腸道已經適應了這種狀態，導致肌肉反射失調?！?/p>

“說得輕巧?！标惏⒑拦緡?，“你試試看憋著屎當戰術大師?！?/p>

他又嘗試了幾次，每次都失敗。

“不行……”他癱坐在馬桶上，“這玩意兒根本不給我機會?！?/p>

他低頭看了一眼，只見馬桶水面平靜無波，仿佛從未有人來過。

“完了……”他喃喃，“我要成為第一個因為便秘被記入校史的學生?！?/p>

忽然，他靈光一閃。

“等等……”他摸了摸口袋，掏出一本《三年高考五年模擬》，“我記得上面有物理題，關于壓力與面積的關系……”

他翻開書頁，快速瀏覽：“如果我能增加腹壓，并調整姿勢……”

他重新調整坐姿，身體微微前傾，雙手撐住膝蓋，再次發力。

這一次，他感覺自己像是在進行一場極限運動。

“一二三——”他在心里喊口號，“給我出來?。?！”

隨著一聲悶哼，他終于感覺到一絲松動。

“成了！”他激動得差點跳起來。

可下一秒，劇痛襲來，他慘叫一聲：“啊啊啊啊——疼死我了?。?！”

原來是那塊“隕石”的棱角太鋒利，劃傷了他的菊花。

“臥槽……”他一手捂著屁股，一手扶著墻，“這哪是屎，這是碎玻璃！”

外面的趙大寶急了：“豪哥，你不會真的崩了吧？”

“差不多……”陳阿豪虛弱地回應，“但我成功了?！?/p>

他低頭一看，馬桶里終于出現了一坨東西，形狀奇特，像是某種遠古生物的化石。

“……這玩意兒居然真出來了?！彼袊@，“我真是個奇跡?！?/p>

他正準備起身，忽然肚子又是一陣絞痛。

“等等……”他瞪大雙眼，“它后面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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