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豪門初遇危機

水晶吊燈把宴會廳照得通亮。

顧婉柔掐著蘇傲霜換香檳的時機，左腳尖突然橫插進她兩寸寬的禮服拖尾里。

"??！"紅酒杯在空中劃出弧線，顧婉柔后腰撞上自助餐臺時，蘇傲霜的星空藍高定長裙已經浸滿酒漬。

藍鰭金槍魚刺身混著碎冰砸到蘇傲霜腳邊，像條擱淺的魚。

"堂嫂至于這么記仇？"顧婉柔捂住被冰鎮海鮮凍紅的手背，"我不就早上說了句婚紗顯胖。"

賓客們的袖扣和耳環折射出細碎冷光。

蘇傲霜摸到桌布下的竊聽器還在發燙——這女人居然提前半小時就躲在這兒布線。

林媽攥著抹布沖過來，枯樹枝似的手指向監控探頭："二樓機位拍得到......"

"輪得到你多嘴？"顧婉柔抓起龍蝦鉗擲過去，甲殼擦著林媽耳垂飛過，"偷戴主家珍珠耳環的老鼠。"

蘇傲霜太陽穴突突直跳。

顧婉柔頭頂突然炸開金色氣泡框，【孕檢單復印件在侍應生口袋】的提示被血絲纏成毛線團。

她咽下喉頭腥甜，指甲狠掐掌心潰爛的燙傷——那是今早拆竊聽器時被電烙鐵誤傷的。

"堂妹的GUCCI腰鏈挺別致。"蘇傲霜突然扯開對方裝飾腰鏈，金屬搭扣彈飛時，三張折疊成心形的復印件飄進冰雕天鵝底座，"孕婦穿十厘米細高跟容易流產哦。"

滿場倒抽冷氣的聲音里，顧婉柔精心描繪的咬唇妝裂成碎片。

她當然不敢承認這是今早偷燒孕檢單時私藏的復印件——本該出現在明天董事會檔案室的證據。

"你瘋了吧？"染著紅甲油的手朝蘇傲霜臉上撓，卻被突然切入視線的銀灰西裝袖扣截住。

二樓環形走廊閃過半張側臉，顧逸塵的定制腕表在陰影里泛著冷光。

他身后跟著抱文件箱的特助，箱角露出半截法語版妊娠指南的書脊。

顧婉柔的指甲在離蘇傲霜眼睛半寸處停住。

顧逸塵捏著她手腕的力道讓鉆石手鏈嵌進肉里，"堂妹該去看骨科了。"他甩開手的動作像撣灰。

"哥！"顧婉柔踉蹌著踩到自己裙擺，"這女人把海鮮汁潑我......"

"潑哪兒了？"顧逸塵撿起滾到腳邊的龍蝦頭，甲殼裂口正對著顧婉柔鎖骨下方三公分——她去年車禍植入鋼釘的位置。

宴會廳頂燈突然暗了兩度，他腕表的秒針發出輕微咔嗒聲。

蘇傲霜抹掉濺到下巴的魚子醬，后腰撞到冰雕的鈍痛讓她眼前發黑。

顧婉柔頭頂又炸開血紅色氣泡框，【書房保險柜密碼0923】的字樣被鋸齒狀邊框切割得支離破碎。

"十一點該吃藥了。"顧逸塵突然轉身，西裝下擺掃過蘇傲霜手背燙傷。

她聞到雪松混著苦艾的味道，恍惚間看見他喉結下方有道月牙形疤痕。

顧婉柔踢飛了高跟鞋。

鑲鉆鞋跟砸碎走廊花瓶時，林媽正蹲在地上撿珍珠耳環。

老太太把掉落的假珍珠塞回耳垂，沖蘇傲霜眨眼的速度比監控探頭閃爍的紅點還快。

宴會散場時飄起冷雨。

蘇傲霜蜷在后座啃指甲，舌尖嘗到三天前涂的葡萄味甲油。

顧逸塵扯松領帶突然傾身，她后背撞上車門把手，昨夜的燙傷蹭到真皮座椅發出黏膩聲響。

"疼就喊出來。"他指尖懸在她紅腫的腕骨上方。

"顧總不如操心書房密碼。"她拍開他的手，喉嚨泛起的鐵銹味混著車載香薰的檀木味，"0923是什么紀念日？"

車身突然急剎。

顧逸塵按亮擱在扶手箱的手機，鎖屏照片閃過半張燙金結婚證，"明天九點跟我去公司。"他摘表扔向副駕的動作驚飛了雨刷器上的麻雀。

顧婉柔在別墅露臺咬斷了口紅。

望遠鏡鏡頭里，蘇傲霜正趴在主臥洗手臺干嘔。

林媽端著姜茶路過走廊時，顧逸塵的袖口擦過白瓷杯沿。

"您胃出血的老毛病......"林媽話音被摔門聲切斷。

蘇傲霜抹掉鏡面上的水霧，瞥見垃圾桶里帶血絲的紙巾。

顧逸塵的剃須刀還留著余溫，她鬼使神差按下開關，刀片旋轉聲蓋過走廊密碼鎖的電子音。

"密碼錯誤"的紅光第三次亮起時，顧婉柔把偷拍的監控截圖發進某個加密郵箱。

雨水順著她新做的貓眼美甲滴在孕檢單復印件上，日期那欄的墨跡暈成扭曲的蝴蝶。

閣樓的老式掛鐘敲響兩點時，蘇傲霜正用發卡撬更衣室的指紋鎖。

顧逸塵的睡袍帶子從門縫里滑進來，纏住她腳踝的力道像某種冰冷的蛇。

"想看保險柜？"他影子投在滿墻婚紗照上，"不如先記熟董事會成員的情婦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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