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血色鳶尾

水晶吊燈在穹頂投下碎鉆般的光斑，喬安夏攥著香檳杯的手指節發白。深V露背禮服像把鋒利的刀，切割著她脊背的傷疤——那是三年前油輪爆炸時留下的烙印，此刻在傅承硯親手挑選的緞面布料下隱隱作痛。

"傅太太對今晚的安排不滿意？"傅承硯的聲音裹著雪松冷香，從她耳后擦過。他左手無名指的婚戒壓著她的肩胛骨，藍寶石在燈光下折射出詭異的幽光，與她鎖骨處的電流器疤痕形成刺眼對比。

喬安夏猛地轉身，香檳液體潑濺在傅承硯定制的西裝袖口。金絲眼鏡后，他的瞳孔縮成兩點寒星："喬小姐連端酒杯都不會？"

四周響起窸窣的竊笑。她看見對面二樓包廂里，繼母正舉著紅酒與傅承墨碰杯，兩人脖頸處的吻痕在暗處若隱若現。而傅承硯的右手正摩挲著她后腰的蝴蝶骨，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骨頭。

"傅總怕不是忘了，我本就是您花五千萬買來的贗品。"她仰頭飲盡殘酒，杯底磕在大理石桌面上發出脆響，"需要我現在去后臺，把您白月光的畫像臨摹在背上？"

傅承硯突然捏住她下巴，拇指擦過她昨夜咬破的唇瓣。血腥味混著鐵銹氣息在兩人之間蔓延，他喉結滾動："你姐姐當年，可比你會討男人歡心。"

喬安夏瞳孔驟縮。樓上突然傳來玻璃碎裂聲，她趁機掙脫桎梏，轉身時禮服肩帶掃過傅承硯手背，露出鎖骨處結痂的抓痕。那是昨夜她情急之下留下的，此刻在鎂光燈下泛著猙獰的紅。

"抱歉失陪。"她撞開侍應生朝洗手間疾走，高跟鞋敲在大理石地面上的聲響，像密集的鼓點擊打著胸腔。拐角處，傅承硯與當紅影后糾纏的身影撞進眼簾，女人脖頸間的鳶尾花胎記讓她血液瞬間凝固。

"安夏？"影后蘇曼青驚呼著后退，手包里的銀色小瓶滾落在地。喬安夏盯著那瓶標有"PT-17"的抑制劑，正是姐姐日記里提到的傅家聯姻新娘專用藥物——用來壓制傅氏繼承人基因缺陷引發的狂躁癥。

洗手間鏡面映出她慘白的臉，禮服后背的深V裂口露出猙獰傷疤。喬安夏顫抖著摸出手機，相冊里姐姐最后的日記照片突然放大：鳶尾花圖騰旁，潦草寫著"傅家掌權人的致命弱點"。

"原來傅少的品味十年如一日。"她攥著手機沖出隔間，正撞見傅承硯將蘇曼青抵在洗手臺上。女人胸前的鳶尾花項鏈閃著微光，與姐姐遺物里的寶石如出一轍。

傅承硯動作驟然停頓。喬安夏趁機舉起手機，屏幕藍光映出他瞬間慘白的臉："2017年5月，傅氏油輪爆炸案唯一幸存者蘇曼青，脖頸鳶尾花胎記與傅家祖祠壁畫完全吻合。傅總不如解釋下，這朵血色鳶尾到底意味著什么？"

蘇曼青突然尖叫著推開傅承硯，抓起掉落的抑制劑砸向鏡面。無數碎片中，喬安夏看見傅承硯右手婚戒內側的藍光大盛，與她昨夜在賬本扉頁看到的炸彈控制器頻率完全一致。

"你監視我？"傅承硯掐住她手腕按在碎玻璃上，血珠順著婚戒紋路滑落。喬安夏吃痛縮手，卻聽見他沙啞的嗓音在耳邊炸響："知道為什么每個傅太太都要戴這枚戒指嗎？"

他扯過她染血的指尖撫過婚戒內側的鳶尾花紋章，藍寶石突然投射出全息投影——傅家百年聯姻新娘的合照中，每任傅太太脖頸處都有同樣的血色鳶尾。

"這是傅家給新娘烙下的生死符。"他染血的薄唇擦過她耳垂，"而你姐姐，試圖用這枚戒指啟動傅家祖祠的自毀裝置。"

喬安夏突然想起昨夜賬本里的血字警告："承硯心臟裝有傅氏百年研發的微型芯片，戒指是唯一控制器。"她猛地抬頭，看見傅承硯鎖骨處的抓痕正滲出鮮血，與昨夜她咬破的傷口完美重合。

"所以你在婚禮當天調換新娘，是為了讓我當替死鬼？"她冷笑，"傅總好算計，既保全了白月光，又多了個能隨時引爆的炸彈。"

傅承硯突然扯開領口，露出胸膛猙獰的燒傷疤痕。疤痕深處嵌著微型芯片接口，暗紅血絲像毒藤般纏繞著金屬裝置："知道為什么傅太太必須戴這枚戒指嗎？"他嗓音沙啞，"因為每個傅家人的心臟，都裝著能毀滅整個家族的定時炸彈。"

喬安夏瞳孔驟縮。傅承硯突然攥住她染血的手按在芯片上，電流順著婚戒紋路竄遍全身。她看見全息投影里，姐姐的影像正在芯片數據中閃爍，而傅承硯的瞳孔正泛起詭異的藍光。

"你姐姐臨死前，把傅家百年罪孽的鑰匙交給你了。"他呼吸灼熱地噴在她頸側，"現在告訴我，你是選擇引爆這枚炸彈，還是……"

"還是乖乖當你的籠中鳥？"喬安夏突然咬破舌尖，血腥味沖散喉間鐵銹氣息。傅承硯悶哼一聲，扣住她后頸的力道卻加重，直到她齒間嘗到鐵銹味。

洗手間大門突然被保鏢撞開。傅承硯松開她，染血的婚戒在鏡面留下蜿蜒血痕。喬安夏看著他與蘇曼青相攜離去的背影，摸出暗袋里的控制器。液晶屏上，昨夜設置的倒計時突然歸零。

深夜的邁巴赫內，傅承硯突然扯過她手腕按在車窗上。雨珠順著玻璃蜿蜒，在兩人之間織成透明的繭："為什么接近蘇曼青？"他指腹擦過她脈搏，婚戒內側的藍光與控制器頻率共振。

"不如問傅總，為什么明知我是替身還要娶？"喬安夏突然翻轉手腕，控制器屏幕映出他驟變的瞳孔，"這個答案，怕是藏在傅家祖祠那三百具新娘尸骨里吧？"

傅承硯突然掐住她下巴，薄唇壓下來時，喬安夏摸到控制器側面的凸起。只要按下，整輛車的防爆裝置就會啟動——但也會暴露她昨夜在婚戒芯片里植入的病毒程序。

"你以為毀了控制器就能逃脫？"他咬破她唇瓣，血腥氣在車內蔓延，"別忘了，你姐姐的孩子還在傅家實驗室。"

喬安夏瞳孔驟縮。傅承硯突然扯開她染血的禮服，婚戒擦過鎖骨處的電流器疤痕。她看見他鎖骨疤痕深處，微型芯片的金屬光澤正泛著詭異的藍光，與她昨夜在賬本里看到的炸彈控制器如出一轍。

"知道為什么傅太太必須生女兒嗎？"他嗓音沙啞地抵著她額頭，"因為傅家百年研發的基因藥劑，需要女兒的血當藥引。"

喬安夏突然摸到小腹處的傷疤。三年前油輪爆炸時，傅承硯將她護在身下的畫面閃回。她想起姐姐日記里的話："傅家掌權人每十年需要換一次心臟，而新娘的血……"

"所以你們讓我代嫁，根本不是為了聯姻。"她聲音發抖，"是為了讓我生下能匹配傅承硯心臟的女兒？"

傅承硯突然扯過她染血的婚紗下擺，傅家家徽在月光下泛著冷光："現在明白，你姐姐為什么寧死也要毀掉聯姻協議了嗎？"

喬安夏突然舉起控制器對準他眉心。傅承硯卻扯開浴袍露出胸膛，芯片接口處的血絲正瘋狂纏繞："開槍啊，讓傅家百年罪孽終結在你手里。"

手指扣動扳機的瞬間，液晶屏突然彈出新消息。她看見姐姐最后的定位在傅家祖祠亮起，而日期正是三年前傅氏與喬氏聯姻公告日。

"你早知道我姐姐沒死？"她聲音沙啞。傅承硯突然握住她持槍的手，婚戒內側的藍光大盛："知道為什么選你當替身嗎？"他染血的薄唇擦過她耳垂，"因為只有你，能激活這枚戒指真正的力量。"

槍聲在雨夜炸響，防彈車窗蛛網般龜裂。傅承硯悶哼一聲，卻將喬安夏更緊地抵在座椅上。她看見他鎖骨處的芯片接口迸出火花，而婚戒內側的藍光正瘋狂吞噬著控制器病毒。

"你輸了。"他嗓音沙啞地咬住她鎖骨，"傅家祖訓，妻子的血能喚醒丈夫的獸性。"

喬安夏突然摸到小腹的溫熱。在意識墜入黑暗前，她看見傅承硯婚戒上的藍寶石迸發出刺目強光，而她染血的婚紗下擺，正浮現出與姐姐相同的鳶尾花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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