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囚鳥協議

鐵窗透入的晨光在離婚協議上折出冷光，喬安夏蜷縮在地下室真皮沙發里，后頸的電流器還殘留著昨夜傅承硯指尖的溫度。她盯著協議第三條"不得與其他男性接觸，包括傅家親屬"，突然嗤笑出聲——傅家二少爺昨夜在監控里與繼母調情的畫面，此刻正在她手機里循環播放。

"早。"

沙啞男聲裹著雪松氣息兜頭罩下。喬安夏猛地抬頭，傅承硯逆光站在旋轉樓梯上，黑色襯衫解開兩顆紐扣，鎖骨處的新鮮抓痕正滲著血絲。他晃了晃手中搖晃的紅酒杯，冰塊碰撞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協議看完了？"

"傅總連離婚協議都要用1982年的瑪歌？"她扯下婚紗頭紗扔在茶幾上，暗紅綢緞掃過傅承硯手中的財務報表，"不如直接說要我演多久的籠中鳥？"

傅承硯突然掐住她后頸，將人按在落地窗前。玻璃倒影里，他喉結滾動著抵住她鎖骨："三個月。"他指腹擦過她昨夜咬破的唇瓣，"傅氏競標會結束那天，我會給你自由。"

喬安夏盯著他泛青的胡茬，突然注意到他右手無意識地摩挲著婚戒。昨夜監控里姐姐畫像上的炸彈控制器，此刻正在她記憶里閃回。"如果我非要現在走呢？"她故意蹭過他鎖骨處的抓痕，傅承硯驟然收緊手指，紅酒杯在兩人之間碎裂，暗紅液體順著玻璃裂紋蜿蜒。

"你可以試試。"他松開手，染血的襯衫下擺掃過她手背，"但喬安柔手腕上的炸彈，還剩十小時。"

地下室鐵門突然傳來密碼鎖轉動的聲響。喬安夏僵在原地，看著傅承硯從西裝內袋抽出鋼筆，在協議背面飛速書寫。隱形墨水在晨光下逐漸顯影，她看清那行小字："傅家老宅有你要找的東西。"

"簽了它。"傅承硯將鋼筆塞進她掌心，筆尖刺破她指尖，"還是想看喬安柔被炸成碎片？"

喬安夏盯著協議末頁的簽名處，傅承硯三個字龍飛鳳舞。她突然想到昨夜賬本扉頁的血字警告，筆尖懸在紙面上顫抖。傅承硯突然握住她手腕，帶著薄繭的指腹擦過她脈搏："喬二小姐的骨氣，就值這三個字？"

鋼筆尖刺破紙張的瞬間，頂樓傳來玻璃碎裂聲。喬安夏猛地抬頭，看見傅承硯臉色驟變。他拽著她沖向旋轉樓梯，皮鞋踩在暗紋地磚上發出悶響。兩人剛沖出地下室，整片教堂穹頂突然炸裂，無數彩窗玻璃碎片混著雨水傾瀉而下。

"趴下！"傅承硯將她護在身下，后背撞上祭壇瞬間，有溫熱的液體滴在她鎖骨處。她這才發現他右手被玻璃劃傷，鮮血正順著婚戒紋路滑落。

"傅總演英雄救美上癮了？"喬安夏推開他坐起身，婚紗下擺沾滿碎玻璃。傅承硯突然扯開領口，將傷口按在她肩頭："舔干凈。"

她瞳孔驟縮，傅承硯喉間溢出沙啞笑聲："傅家祖訓，妻子的血能止住丈夫的傷。"他染血的指尖撫過她脖頸，"還是說，喬二小姐連這點規矩都不懂？"

喬安夏猛地咬上他傷口，鐵銹味在唇齒間炸開。傅承硯悶哼一聲，扣住她后頸的力道卻加重。血腥氣在兩人之間蔓延，直到教堂大門被保鏢撞開。

"傅總！"黑衣保鏢舉著黑傘沖過來，"傅氏股價突然暴跌，老爺子讓您立即回去。"

傅承硯松開喬安夏，抽過保鏢遞來的手帕擦手。染血的婚戒在晨光里閃爍，他轉身時扔下句話："看好她。"

地下室鐵門重新閉合的瞬間，喬安夏摸到婚紗暗袋里的手機。屏幕亮起姐姐發來的最后定位——傅家老宅書房。她咬破指尖在協議背面寫下血字："今夜子時，東墻第三塊磚。"

夜色如墨時，喬安夏用發卡撬開書房暗格。老式保險柜里，泛黃的孕檢報告上赫然印著姐姐喬安柔的名字，而父親欄的簽名竟屬于傅承硯！她手指顫抖著翻開下一頁，傅承硯的醫療檔案摔落在地，診斷書上"嚴重PTSD"的字樣被血漬暈染。

"找夠了嗎？"

冰涼的槍口突然抵住她后頸。喬安夏僵在原地，看著傅承硯從陰影里走出，黑色浴袍松垮系著，鎖骨處的抓痕已經結痂。他撿起孕檢報告，指腹擦過姐姐的名字："想知道孩子父親是誰？"

喬安夏突然摸到報告背面的日期——正是三年前傅氏與喬氏聯姻的公告日。她抬頭看向傅承硯，他舉著槍的手青筋凸起，槍口卻微微發抖。

"是你？"她聲音沙啞，"你早就和姐姐……"

"不是。"傅承硯突然扣動扳機，子彈擦著她耳畔射入墻壁。喬安夏踉蹌著扶住書架，看著他扯開浴袍露出胸膛，猙獰的燒傷疤痕從鎖骨蔓延到腰間——正是三年前傅氏油輪爆炸案的報道圖片！

"這個孩子，"他嗓音沙啞地指著孕檢報告，"是傅家罪孽的見證。"

喬安夏突然想起昨夜賬本扉頁的血字。她摸到傅承硯婚戒上的藍寶石，突然意識到那抹藍色與姐姐項鏈上的寶石如出一轍。而此刻，傅承硯正用槍口挑起她染血的婚紗下擺，暗紋在月光下顯出傅家家徽的螺旋結構。

"知道傅家為什么用聯姻控制新娘嗎？"他槍口下移，抵住她小腹，"因為每個傅太太的**里，都藏著能摧毀傅家的秘密。"

喬安夏突然捂住腹部，昨夜傅承硯那句"用你孩子的命來換"在耳邊炸響。她踉蹌著后退，卻撞翻桌上的醫療檔案。診斷書飄落在地，露出傅承硯三年前的病歷記錄——油輪爆炸導致他失去生育能力。

"不可能！"她盯著病歷上的日期，"那姐姐的孩子……"

"是傅承墨的。"傅承硯突然扯住她手腕，槍口擦過她染血的婚戒，"我親愛的弟弟，用這孩子的命威脅我簽下器官捐獻同意書。"

喬安夏瞳孔驟縮，昨夜監控里傅承墨與繼母調情的畫面閃回。她突然明白姐姐為何在求救信里讓她找賬本——那孩子根本不是傅承硯的，而是傅家兄弟鬩墻的犧牲品！

"現在明白你姐姐為什么死了嗎？"傅承硯將槍口塞進她掌心，冰涼的金屬貼著她脈搏，"因為她知道了傅家百年聯姻的秘密。"

喬安夏突然舉起槍對準他眉心，傅承硯卻扯開浴袍露出胸膛："開槍啊，讓傅家百年罪孽終結在你手里。"

她手指顫抖著扣動扳機，槍聲卻在最后一刻偏轉。子彈射穿書柜瞬間，暗格里的黑色賬本摔落在地。傅承硯突然扯過她染血的婚紗，將她抵在墻上："今夜的游戲，你輸了。"

他染血的薄唇壓下來時，喬安夏摸到婚紗暗袋里的控制器。液晶屏上的倒計時突然歸零，而傅承硯的婚戒內側，正泛著詭異的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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