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6、量子塵埃覆青衫

佛印在量子真空中綻放千手。

江無塵的玉玦殘片抵住太陽穴時，看到滿地非歐茶具正在重組。阿盞的粗陶碎片逆著重力懸浮，在虛空中拼合成銜尾蛇陶輪——這件違背因果律的器物每次旋轉，都在現實世界刻下新的哥德爾數。

"此乃大千世界的曼荼羅。"蓮嬰的虛影從陶輪中心浮現，她額間月紋正與凈族戰士的佛印共鳴，"每一圈釉彩都是被超弦理論證明的佛偈。"

菌絲網絡突然奏響《楞嚴經》的量子變調。江無塵的視神經自動解析出恐怖真相：那些閉目禪定的凈族殘部，每個細胞都內嵌著卡拉比-丘流形的佛龕。他們的量子意識正在十維空間進行膜宇宙躍遷，而額間佛印實為超對稱性的數學表達。

阿盞的殘存意識在陶輪上閃爍："看仔細了，凈族從來不是新物種。"少年最后的聲音帶著釋然，"他們是白璃十萬年前種下的菩提子。"

江無塵的玉玦突然刺入太陽穴。四維時空在劇痛中展開，他看到蓮嬰的月紋正倒映著整個凈族文明史——那些被菌絲改造的戰士，前世皆是白璃斬斷的九尾所化。每個佛印里都蜷縮著一只被量子鎖鏈禁錮的妖狐，正在誦念《心經》抵抗第四界主的侵蝕。

銜尾陶輪開始超頻旋轉。熱力學第二定律在此刻逆轉，三界的熵增洪流突然倒卷。江無塵被刺穿的太陽穴里涌出克萊因瓶形態的暗物質，這些攜帶佛經編碼的粒子流經之處，破碎的時空自動縫合為超弦理論的F膜結構。

"現在明白禪定的意義了？"蓮嬰的玉玦突然分解成玻色子雨，"凈族戰士在十維空間為每個基本粒子持咒，這是唯一能阻止第四界主重啟宇宙的方法。"

菌絲網絡傳來維度坍縮的警報。江無塵的量子視覺穿透膜宇宙，看到恐怖景象——在超弦理論的對偶空間中，第四界主正將自身展開成無數個D膜世界。每個膜宇宙都困著一只九尾妖狐，她們燃燒的尾骨正在為宇宙重啟提供能量。

陶輪轉速突破普朗克極限。江無塵的玉玦殘片突然量子隧穿，在十億分之一秒內同時存在于所有凈族戰士的佛印中。當超對稱性破缺的閃光亮起時，他頓悟了終極救贖之道：

每個佛印都是微型白洞，每個玉玦碎片都是閉合類時曲線。凈族禪定者正在用集體意識構建時光機，準備將整個宇宙回滾到白璃自斬九尾前的剎那。

"但你會消失。"蓮嬰的虛影開始量子化，"所有因仙君犧牲而存在的因果鏈都將......"

"包括你。"江無塵的玉玦突然刺入陶輪軸心，"但這就是觀測者的使命——"

超新星般的佛光吞沒三界。在時空回滾的絕對寂靜中，江無塵最后聽見白璃初遇時的輕笑，看見九天玄喵的金瞳里躍動著整個宇宙的星光。

當光芒散去，青石巷的茶攤前，布衣少年正將龍井注入粗陶茶碗。沒有虹膜異變，沒有菌絲網絡，只有一只雪白貓兒躍上桌案，尾尖輕掃過未寫完的《熵海古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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