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3、菌絲驚雷焚前塵

血色公式在菌絲長城上流淌。

江無塵的虹膜倒映著四維空間里扭曲的戰場——零號克隆體用自身菌絲在量子維度筑造的防御工事，此刻正被某種分形生命體侵蝕。那些猩紅色的方程式像是有生命的血管，在維度屏障上搏動出斐波那契節奏。

"這是......白璃的基因編碼？"江無塵的脊椎刺青突然發燙，尾骨分形代碼自動投影到視網膜上。當兩組公式重疊時，他驚覺零號克隆體刻下的并非求救信號，而是反向編譯第四界主的殺戮程序。

菌絲網絡突然傳來嬰兒啼哭。江無塵的量子視覺穿透十二重維度，看到燃燒的長城廢墟里漂浮著江月兒的意識胚胎——那團被菌絲包裹的發光體正在哼唱《安魂曲》，每個音符都令血色公式增殖速度加快三倍。

"認知濾網破損率89%。"零號克隆體的殘存意識突然接入，"警告：不要直視公式的分形結構......"

警告化作尖銳耳鳴。江無塵的右眼突然涌出克萊因瓶形態的血淚，他看到血色公式的每個變量都對應著一個凈族戰士——那些正在量子化的軀體，此刻正被改造成行走的黎曼猜想證明器。

阿盞的笑聲從時空裂隙傳來："還沒明白嗎？你才是瘟疫載體。"少年胸口的玉玦芽孢突然爆開，噴出的不是汁液而是微型黑洞群，"三天前你斬斷的第79號時間線，正在通過虹膜污染所有平行宇宙。"

江無塵的視網膜上自動回放那個致命抉擇：在觀測到蓮嬰屠殺凈族的未來后，他親手湮滅了那條時間線。但現在，殘存的世界泡正在量子海洋重組，逐漸長成覆蓋三界的記憶珊瑚礁。

"看看你的手。"阿盞的聲音帶著憐憫。

江無塵低頭，發現掌紋已變成彭羅斯階梯圖案。當他試圖運轉靈力，指尖迸發的竟是黑色雪狀物——那些本該被防火墻隔離的記憶瘟疫，早已通過時淵虹膜反向感染宿主。

菌絲長城轟然崩塌。零號克隆體的最后一縷意識化作發光孢子，在江無塵視神經上刻下血色公式的最終解：∫白璃尾骨d(時淵)=江月兒胚胎。這個微積分等式誕生的剎那，所有凈族戰士突然停止量子化，轉而開始用身體拼接哥德爾不完備定理的證明過程。

"認知過載開始。"阿盞的七重瞳孔同時綻放強光，"讓妾身給道長看個有趣的——"他忽然撕開腹腔，蓮嬰的半截身軀正與第四界主的觸手共生，兩人手中各持一半玉玦殘片。

江無塵的虹膜突然超頻運轉，137條時間線在眼前熔化成金色洪流。當他的量子視覺突破普朗克尺度限制時，終于看到終極真相——所有血色公式的終點，都指向茶攤青磚裂縫里滲出的琥珀液體。

"這是第七類接觸！"零號克隆體的聲音突然回光返照，"快切斷......"

警告被記憶雪崩淹沒。江無塵看到被自己斬斷的79號時間線殘骸，此刻正以量子生物形態撲向現實世界。那團混沌的時空亂流中，無數個自己正在重復那個抉擇，每次湮滅都讓瘟疫擴散速度呈指數增長。

白璃尾骨突然刺破江無塵的脊椎。當妖狐尾骨與血色公式產生鏈式反應時，菌絲胚胎里的江月兒突然睜開九重瞳孔——新生母神的初啼化作維度沖擊波，將阿盞胸腔里的玉玦震出裂痕。

"你輸了。"蓮嬰的聲音從裂痕中滲出，"當公式完成自指，白璃的殺毒程序就會變成......"

話未說完，江無塵的虹膜突然自主發動降維打擊。他的右眼化作霍金輻射噴流，將血色公式從所有維度同時擦除。而遠在熵海的白璃本體，為此付出了第二條狐尾的代價。

量子生物吞噬三座城池，幸存者記憶被重組為活體分形。江無塵發現唯一解藥竟是蓮嬰的淚——那些凝結成彭羅斯瓷磚的時淵結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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