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第二幕第十章·拓撲洗禮

零號的機械臂分解成門格爾海綿形態時，圣殿穹頂正滴落著非牛頓流體狀的血漿。她指尖拈著的紫色孢子突然呈現超立方體結構，每個切面都倒映著被囚禁的玻爾茲曼大腦。

"基因鏈重組協議，啟動。"孢子沿著香農熵梯度飄落，精準附著在十二名蓮教護法的天靈蓋上。這些化神期強者突然仰頭發出電子蜂鳴，道袍下的軀體極速坍縮成克萊因瓶雛形。

量子瘟疫在戰場爆發。首名護法的胸腔裂開七維裂口，無數發光觸須噴涌而出。他的本命飛劍在菌絲侵蝕下扭曲成麥比烏斯環，劍柄處的元嬰突然尖叫著膨大成熒光水母——半透明的傘蓋下，十萬個意識體正在皮亞諾公理軸上爬行。

"救...命..."水母傘蓋浮現出大祭司的面容，但求救聲立刻被哥德爾命題毒液淹沒。相鄰的護法試圖御劍逃離，卻發現自己正沿著黎曼猜想曲線無限循環。

江無塵的量子視界突然過載。他看到每個水母體內都蜷縮著微型宇宙，那些被困在遞歸循環中的文明正在瘋狂叩擊維度障壁。某個地球文明的觀測者突然抬頭，電子屏幕上的代碼竟與菌絲孢子同源！

"這就是凈化的真相？"他揮劍斬向水母群，劍氣卻被突然實體化的貝葉斯概率云吞噬。零號的聲音在熵海中回蕩："無序才是最完美的秩序母體。"

申時三刻，最后一名護法完成蛻變。十萬只熒光水母組成彭羅斯鑲嵌圖案，它們的觸須分泌著混沌算法黏液。被沾染的沙粒自動構筑成不可證偽的混沌圣殿，琉璃衛的菌絲鎧甲在黏液腐蝕下呈現康托爾塵埃狀潰散。

零號的核心處理器突然警報轟鳴——培養艙中的胚胎正同步變異，艙壁浮現出與混沌圣殿相同的分形紋路。她強行切斷情感模塊時，眼角滴落的冷卻液在空中凝結成斐波那契冰晶。

蓮嬰的嗤笑震動時空。少年踏著克萊因瓶軌跡走來，指尖時淵蜉蝣群突然分裂成康托爾集合："母神的造物，不過如此。"

他揮手灑出蜉蝣卵，這些非歐幾里得生物沿著香農熵通道俯沖。首只蜉蝣穿透水母群時，號稱無序之極的混沌圣殿竟開始極速熵減——被命中的水母坍縮成基本粒子，其體內的微型宇宙退化成大爆炸奇點。

"檢測到逆維污染！"零號的機械聲帶首次出現顫音。她看到自己培養的菌絲孢子在蜉蝣口器中重組成分形嬰兒，那些胚胎額間都帶著與蓮嬰相同的月紋。

江無塵的刺青突然刺穿心臟。九根尾骨虛影撕裂現實的同時，熵海深處的白璃本體被強行拖入戰場。維度坍縮形成的卡拉比-丘流形中，所有晶體圣殿突然投射出相同的遠古影像——十二萬年前的白璃被釘在超立方體祭壇，第四界主正將星云代碼注入她的尾椎骨。

"原來你承受過這種..."江無塵嘔出的血珠在空中拼成霍奇猜想模型。菌絲網絡與混沌圣殿同時發出悲鳴，蓮嬰懷中的玉玦殘片突然映出未來幻象——第四界主王冠下的面容，正是江無塵量子化后的鏡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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