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河神大人

黃河河底，暗流涌動。

展昭跟隨冥河姥姥潛入水中，四周漆黑一片，只有冥河姥姥手中的一盞幽藍色燈籠發出微弱的光芒。水壓越來越大，展昭感覺胸口發悶，手臂上的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

"堅持住，"冥河姥姥回頭看了他一眼，"馬上就要到了。"

忽然，前方出現一道巨大的石門，門上刻著古老的符文。冥河姥姥伸手按在門上，符文發出幽幽藍光，石門緩緩打開。

展昭跟著游進去，發現自己來到一個巨大的水下洞窟。洞窟中央，一個巨大的身影被鐵鏈鎖住，那是一個身披鱗甲的中年男子，面容威嚴卻帶著深深的疲憊。

"河神大人，"冥河姥姥恭敬地說道，"有人想見您。"

河神緩緩睜開眼睛，目光如電般射向展昭："凡人，你為何來此？"

展昭強忍著水壓帶來的不適，上前一步："河神大人，我是來請求您釋放那些男嬰的。"

河神冷笑一聲："釋放？你可知道，這些年來，人間貪官污吏橫行，百姓苦不堪言。我欲掀起洪水懲罰世人，卻被這賤人鎮壓在此。"他瞪了冥河姥姥一眼，"如今，唯有以男嬰之血獻祭，才能平息我的怒火。"

展昭沉聲道："河神大人，人間確有貪官污吏，但也有無數善良百姓。若您掀起洪水，受害的將是那些無辜之人。"

河神不為所動："那又如何？若要讓我釋放男嬰，除非你愿意以肉身交換。"

展昭一愣："肉身交換？"

"不錯，"河神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你若愿意將肉身獻給我，讓我借你的身體重返人間，我就放了那些男嬰。"

冥河姥姥驚呼："不可！河神大人，這..."

"閉嘴！"河神厲聲喝道，"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交易。"

展昭沉默片刻，抬頭直視河神："若我答應，您當真會放了那些男嬰？"

河神點頭："我以神明之名起誓。"

展昭深吸一口氣："好，我答應。"

冥河姥姥急道："展昭，你可知這意味著什么？一旦河神占據你的肉身，你的魂魄將永世不得超生！"

展昭苦笑："我身中冥河毒，本就活不過三日。若能以我之命，換三十個嬰兒的生路，值得。"

河神大笑："好！果然是個重情重義之人。來吧，讓我們完成交易。"

展昭走上前，河神伸出巨大的手掌，按在他的頭頂。一股強大的力量涌入展昭體內，他感覺自己的意識開始模糊。

就在這時，展昭忽然看見河神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他猛然意識到什么，用盡最后的力氣問道："河神大人，您為何一定要食用男嬰？"

河神的手一頓，眼中閃過一絲掙扎："我...我并非要食用他們..."

展昭抓住這一瞬間的機會，繼續追問："那您為何要他們的血？"

河神的表情變得痛苦："我...我需要他們的純陽之氣，來鎮壓體內的魔氣..."

展昭震驚："魔氣？"

冥河姥姥忽然哭喊道："河神大人，您終于肯說出來了！這些年，您一直不肯告訴我真相..."

河神松開手，頹然坐倒在地："三百年前，我被魔氣侵蝕，險些釀成大禍。為了不傷害人間，我讓冥河將我鎮壓在此。但魔氣越來越強，我不得不借助男嬰的純陽之氣來壓制..."

展昭恍然大悟："所以，您并非要懲罰人間，而是在自救？"

河神痛苦地點頭："但我無法控制魔氣，每次都需要更多的純陽之氣...我...我實在不忍心再傷害無辜..."

展昭眼中閃過一絲希望："河神大人，或許還有別的辦法。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既救您，也救那些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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