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王者屈??！

這是開春之前最后的天寒地凍。

匈奴騎兵回到劫糧現場，竟然找不出一塊完好的肉，只好拿出自己帶來的干糧，啃了起來。

右賢王拭去臉上早已冰冷的淚珠，坐在馬背上，痛定思痛。

“我國兵鋒正盛，一向小覷江北英雄，以至于越來越多的將士大意輕敵，偏偏又遇見梁蕭這等神勇之士。今后即使以眾敵寡，也不能有任何大意輕敵?！?/p>

“今后任何隊伍必須派遣足夠的先鋒部隊和斥候，違令者斬。更不能盲目追擊敵軍退兵，必須保證有序追擊，違令者斬?！?/p>

“梁蕭似乎相當擅長驅逐敗兵沖擊敵陣的戰術，今后必須增加督戰隊人數，明令禁止任何敗軍沖擊本陣，否則當場擊殺。同時也要安排重甲精銳重重保護主帥，以免主帥被敵將斬首，導致群龍無首?！?/p>

“本國將士必須養精蓄銳，不能再盲目劫掠江北了，因為梁蕭明顯在反偵察和圍殲戰方面更勝一籌……”

這一日，目中無人的草原王者終于放下心中的傲慢，開始吸取教訓，以期今后不再重蹈覆轍。

“匯報戰損！”右賢王平復心情，看向自己的行軍主簿。

行軍主簿無奈，硬著頭皮道：“啟稟王爺：我軍今日折損將士超過四千，將官陣亡五十名，戰馬損失超過六千匹，因為我軍撤退，殺敵情況不明……”

話音剛落，土渾等匈奴將軍無不垂頭喪氣。

將官能死五十個，不消多言，肯定又是梁蕭干的！

接近五萬騎兵，圍攻梁蕭的六七千人，最終被他走脫了不說，自己還折損超過四千騎兵，這絕對是奇恥大辱，勢必貽笑大方，成為萬世的笑料……

右賢王就在馬背上喟然長嘆：“今日方知梁蕭神威，非匹夫之勇而已，今后當與諸君共勉，無論如何不可大意輕敵……先回大營，從長計議！”

眾將無一不是心情沉重，又見右賢王難得承認敵將優秀，也紛紛打起精神，痛定思痛，隨右賢王回營。

“右賢王，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此役我軍接連吃虧，也算是吸取教訓，有利于避免今后更多驕兵必敗的情況！”

眾將的安慰，也讓右賢王好受了不少。

能被梁蕭打醒，這算是自己唯一的慰藉了，只是連日以來的損失太讓人心碎了……

南方，梁蕭，秦牧，秦勛，合兵一處，收拾戰場。

梁蕭和秦勛陪著秦牧，聽行軍主簿匯報戰果。

“稟報車騎將軍：此役武君率眾殺敵四千二百，繳獲死馬五千，活馬五百，軍器四千二百副！昨日劫糧，武君率眾燒毀糧草至少十五萬石，繳獲活馬兩千匹！殺敵三萬五千，以敵兵耳朵為證！殺馬九千匹，以馬尾為證！殺牛兩萬二千頭。以牛尾為證！殺羊五千頭，以羊尾為證！”

行軍主簿與周圍將士欣喜若狂。

梁蕭昨天的戰果也一并上報了，戰馬行囊里都有各種實物作證，不必擔心被人誣蔑殺良冒功。

何等豐厚的戰果！

秦牧喜不自勝，正要稱贊，梁蕭卻嚴肅提醒：“把兩戰的戰損也報出來?！?/p>

行軍主簿一怔，看向同樣愣住的秦牧。

秦牧嘆道：“速報！”

“遵命！昨日激戰，我軍折損騎兵三百、戰馬七百匹，今日激戰，我軍折損騎兵五百、戰馬五百匹……”

秦牧有感于梁蕭此舉，似有所悟，嘆道：“以戰前許諾的最高規格撫恤英烈家屬，他們的戰功也必須論功行賞，有英烈本該升官的話，子嗣可以繼承官位，領取俸祿！”

眾將紛紛拜謝。

“武君，我軍大獲全勝，正該鼓舞人心，為何一定要匯報戰損呢……”秦牧身邊的北疆軍營眾將不解，看向梁蕭。

梁蕭不假思索道：“如實匯報戰損，是讓軍民知道戰爭的殘酷，讓他們在參軍時有心理準備，避免等到臨陣時怯陣脫逃。此外，銘記英烈，厚待英烈家屬，也是給所有軍人一個交代，讓他們在戰時沒有后顧之憂?！?/p>

“武君高義！”眾將無不拜服。

此戰驚心動魄，最大的功臣卻沒有忘記英烈，無形中也增強了北疆將士的歸屬感和認同感。

秦牧更是感動萬分，趁著梁蕭休息的工夫，和孫子秦勛秘密討論。

“如果，唔……如果爺爺給雨薇或者柔兒跪下來，她們能同意嫁給梁蕭么……”

秦勛驚詫抬頭，看著一臉認真的秦牧，苦笑道：“爺爺，這是何苦呢，他既然與表妹訂了婚約，您也確實不能委屈內外三個孫女……大不了，我盯著他的下一代好了……”

“什么？難道你想休了妻子做他女婿？這怎么行！”秦牧失聲道。

秦勛險些一頭栽倒，哭笑不得。

“怎么可能！當然是我們的子女以后可以跟他聯姻，親上加親?！?/p>

秦牧悻悻地白了孫子一眼，話雖如此，仍是大感遺憾。

他當然知道自己是有點兒勢利，但正如秦勛所言，秦家早已面臨潛在危機，只是因為他這個老將軍在，加上兒子秦越聯姻歐陽家，才能維持表面風光。

自己都已經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自當為子孫后代福祉考慮。

更何況，他早就相信孫女嫁給梁蕭其實是高攀，而非下嫁。

現在他只是后悔，當年沒能聽從那位赤血女俠的建議，勸阻武帝削奪梁蕭爵位，只為明哲保身，否則今天真有機會……

“眼下還是應該以國事為主，回去之后必須和梁蕭、靖先生緊急討論后續對右賢王的作戰，痛打落水狗！”秦牧嘆了口氣，恢復精神。

路上，秦牧又親自將北疆軍營最精銳的一群騎兵劃入梁蕭麾下，補足七千人。

其余騎兵今后也會接受梁蕭訓練和調遣，只不過這七千白袍騎兵必須是絕對的精銳。

梁蕭凱旋的消息很快傳到秦雨薇駐扎的軍營，全軍將士莫不振奮，人人高頌“武君神威”！

這個軍營位于襄賁縣以北，襄賁坐落于蘭陵與郯城之間，因為匈奴對郯城威脅大不如前，如今也成了第二個大本營，方便梁蕭與秦牧匯合討論。

車騎將軍秦牧，鎮東將軍梁蕭，鎮西將軍秦勛，北疆已經匯聚了三名重號將軍，相比從前，意義非凡。

襄賁軍民得知捷報，無不驚為天人！

“武君真乃天神下凡??！”

匈奴騎兵肆虐，東?？な芎ψ顬閲乐?。

毫無疑問，梁蕭此戰正面擊退右賢王主力，徹底改善了東?？ぼ娒裾勑倥兊那闆r，更是意義非凡！

當天下午，秦牧就派出了加急飛馬，通報江北各地，趕赴京城報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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