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他精神有點問題

施壓，施壓不成就封殺。

處理問題多麻煩啊，處理提出問題的人可簡單多了。

既然知道他們的手段，季清言自然就要步步搶先。

施壓？抱歉，辭退、律師、喊記者，找空順帶報個警立個案，誰給誰施壓還真不好說。

封殺？這幾年賦閑在家，他季清言除了看書就是上網，網紅up們的手段見識多了，那些個春秋筆法，那些個指桑罵槐，那些個斷章取義，他自問自己學的也算是八九不離十了。

他從未想過將矛頭直指造謠的那些人，也沒想過直接在網絡上開撕一個高中，那太蠢了。

“震驚！單身店長竟欲圖包養JK！這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看了看自己引導炮制的段子，季清言點了點頭，哪怕他依舊是那一副冷淡的面孔，倒也能看出滿意的神色。

上層人士愛惜自己的羽毛，他們不會允許臟水輕易的潑向他們。

普通人關心的不是臟水潑向誰，他們關心的是茶余飯后能否有足夠的談資。

季清言不在乎名聲，何況他也連累不到別人，他只在乎熱點能否聚焦在他身上。

花錢找人辦事的效率通常不會很高，自備干糧的才是真的牛馬。

最先抓住熱點的通常不在乎真相，他們只在乎能否憑此吸引更多流量，即使他們在斷章取義，即使他們在捏造事實，也不會影響季清言歡迎他們的到來。

法律很配合，學校也很‘配合’。

這些個流量up，網紅達人是不可能找到‘當事JK’的?，學校那里自然也是三緘其口，默不作聲。

如此一來，一切的臟水與惡意自然就只能歸結到一個地方。

“餌料下好了，老鼠們不知道還能忍得住幾天?！?/p>

……

“是我高估了高中生的自制力了，我收回我之前的話，還忍幾天……”

喜歡蹭熱點蹭流量的可不僅僅是想要從中牟利的，年輕人，尤其是自以為掌握了一手情報的年輕人，在網絡浪潮的最前沿，他們沖的絲毫不比別人慢。

看那架勢，若不是學校管理嚴苛，沒有太多的機會用手機上網，怕不是那些個老鼠早就要蹦跶出來了。

“老季，我之前就說了，你拿一群毛頭小鬼當敵人實在是太小題大做了，他們甚至連換小號都不愿意?！?/p>

“我的敵人從來就不是他們，他們只是案板上待宰的雞?！?/p>

自己的店暫時停業了，可一邊看著行色匆匆的路人一邊品茶的習慣卻停業不了。

換了一家稍遠的茶室，季清言和某不知名UP見了面。

沒做什么遮掩，畢竟真誠才是最大的必殺技，在他的店里的監控中也有他們見面的錄像……一小部分。

“按計劃進行吧，上點心，這么一堆爆點還火不了，老老實實收手找人嫁了吧?！?/p>

“安啦，之前我不火那只是姐我拉不下臉，這次不用不要臉，哪有不成的道理?！?/p>

努力拍著胸脯保證，雖然她并沒有胸脯。

季清言也不看她，不整活的睿智up哪里有窗外的行人有意思，比如那個舔狗。

“看別人舔聯想到自己了？”

撇了一眼，季清言沒理她，她也不在意，而是自顧自地繼續說道。

“你把她可摘得夠干凈啊，全都在說你誘騙無知少女，即使那些耗子努力蹦跶，話題也繞不到她身上?！?/p>

“他們不會允許有害他們形象的言論上揚，既然我已經臭了，他們自然樂得將一切都推到我身上?！?/p>

“歪~歪~歪~重點是這個嗎？重點是……”

沒等她說完，季清言的目光便掃視了過來，淡漠與冷漠差別不是很大，她分不清現在的他是否是真的生氣了。

雙目對視，某不知名up很快的便敗下陣來，她咬牙，她心底堅持不認為是她怕了他。

‘可惡，頂著那樣一張臉看著人家~’

“沒有做錯事的孩子本就不應該承受那些惡意，何況她很努力，只可惜她不是男子?！?/p>

這世上哪里有平等，被要求平等看待的人被不平等的對待，要求平等看待的人抵觸平等看待。

這個世界大抵是瘋了，他也是。

明明是必須進行的戀愛游戲，他與她之間的壁壘卻被他親手加固了。

“也不知道你那腦子里在想什么，搞不懂，真的搞不懂?！?/p>

一口飲盡杯中的清茶，不知名up走了，她不想跟這個她搞不懂的男人繼續待下去了，否則遲早一天。

……

事情的發展很順利，畢竟從一開始就在準備。

起訴造謠只是第一步，他要用法律為接下來的一切做背書。

成立貧困助學基金是第二步，文件上的時間戳在沉默中轟隆高歌。

曝光人設是第三步，他要走完他們能走的路，他要讓他們無路可走。

而第四步……

“哦~~你說的那家店啊，我知道，那老板人很好。早些時候就跟我們聯系過，說是一個女學生在他店里上晚班，擔心不安全，請我們多照看照看，這種事哪需要他開口啊，巡邏安防本就是我們的工作不是?！?/p>

“是的呀，季老板一開始就找到我們，他店里就他一個，單獨招個女學生太不像話了，本來是想看我們能不能幫襯一下的，可現在生意不好做，那孩子又不是大學生，學業壓力大，重活也干不了?！?/p>

“哎，不是阿姨我多嘴啊，季老板和小沈交班都是在店門口，晚上基本不留店里，還托我照看過，那姑娘也是爭氣，工作認真負責，哪里用得著我照看啊?！?/p>

“是啊是啊，那家店的落地玻璃又大又透，里頭也沒隔間，還有一堆監控大大方方的立在柜臺邊，真要有點什么，我們這些街坊鄰里哪會不知道?！?/p>

“你是不知道，那季老板也是個可憐人，XXX年的特大交通事故你知道吧，他家就剩他一個了，自己落了點不太好的病，連對象都不愿意找，怕耽誤了人家?！?/p>

“就是說啊，他那條件，如果不是……哎，都是苦命人啊?！?/p>

“哎，這也不是什么秘密，季老板本人也不避諱，就是當年的事對他的影響有點大，精神……出了點問題?！?/p>

很多時候是這樣的，沒有那最后一根稻草，駱駝是可以背著一切繼續走下去的。

可一旦這根稻草落了下來，那情況就要另當別論了。

“聽說了吧，一中那邊發聲力挺那個包養jk的店長了?！?/p>

“什么包養jk啊，莫須有的事情別瞎說，人家正經資助貧困學生完成學業，都上新聞了?！?/p>

“哎，可為什么是一中啊，這事明明發生在二中這邊啊?！?/p>

“你傻啊，還能為什么，二中到現在還在裝聾作啞，當事人是個學生就算了，老師、學校從始至終屁都不放一個，指不定有什么齷齪勾當呢?！?/p>

“哎，你說店長起訴的那些造謠者會不會是……那些人里有些可直接說自己是二中學生啊?！?/p>

“槽！你這么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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