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他叫她乖乖

陳曼正打算用鯊魚夾將盤好的長發夾好，卻被阻止。

【頭發放下】

他的聲音像急速驟冷的氣溫，意味捉摸不透。陳曼眨了下眼睛，慢慢地吐出一個【好】

【怎么還沒發育？】

又來了。這種聽不出嘲諷情緒，卻十足羞辱她的話。

她只覺得全身血液瘋狂地往臉上涌，雙頰又燙又麻。干脆閉上眼睛，想著這種羞恥感能減弱一點。

手機里那道清冷聲線朝她命令，沒有多余感情：【把背心脫掉】

習慣用的涼淡語氣，匱乏溫柔。

陳曼還是有些放不開，但她很聽話，慢吞吞地抬起手指，捏住衣服的兩角，緩緩將它拉起。

少女的身體漸漸暴露在視線之內，在微弱燈光下被雨水打濕過的身體輕輕顫栗著，她真的太瘦了，仿佛吹一口氣就會被風吹得不見蹤影。

窗外綿綿細雨，輕輕敲打著屋檐，像是有節奏地吟唱著一首靜謐的樂曲。

空白的聲音沒有感情地鉆進她耳朵，對方的視頻界面一直沒變，黑漆漆的，無底黑洞一般傳達著不可預測的未知。

【直接開始吧，我還有事】

陳曼舔了舔發干的嘴唇，垂下頭，用手抓了抓。

她不敢看鏡頭，她第一次做這樣的事。

電視劇里的女主角都喜歡在做這些事之前自己做一些奇怪的動作，裝作一副迷離表情是她們最擅長的，再配合她們的低吟。

勾人心魄。

但十七八歲尚未發育的陳曼，很明顯沒有復刻的滿足條件。

她斂著眼皮一聲不吭，連手上機械重復的動作，都格外小心笨拙。

要引，誘，卻手段愚笨拙劣。

那頭冷不丁出言提醒，一刻都包容不了她初次嘗試的不熟練：【已經可以了】

陳曼的心驀地一沉，依舊不敢抬頭，也不妄猜他話的意思，把手放下……

害怕他不耐煩，手上的動作都變得快速利落。

她小腹平坦，因為太瘦，腹直肌線條明顯。

陳曼沒開口說話

有關他們的第一次，記憶就像地鐵里飛馳而過的燈光廣告，那一次她的雙手無處安放，被耳機里的他帶往新奇的另一世界。

也許是從未有過的新奇，他帶來的初印象是耐心禮貌。用一副跟窗外漂浮著的冷空氣一樣凈透冷冽的聲音，為她描繪了一個個絢麗而熱烈的場景。

也僅僅在這里，他用乖乖這個昵稱來喚她，語氣里能聽出寵溺。

他的呼吸敲打在耳膜上，陳曼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在他的呼吸中，身體仿佛在此刻又開始燃燒沸騰。

他喊著乖乖，他們隔著屏幕親吻，房間里滯固的冰冷空氣此刻就好像男生口腔里含著的薄荷糖的涼，至少她那一刻這么想象。

她咬緊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可他洞悉一切地邀請著她。

于是細碎嚶嚀惹來一句：【乖乖，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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