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歪打正著

我就按照老人家說的，左手拿包護在胸前，右手拿劍只是亂刺，竟有幾劍刺中那貨的胸腹部，子彈都打不透的身體，竟輕易被劍刺入，深達數寸，里面竟流出黑色的液體來，不過我的劍身也有幾次被那廝胳膊掃中，險些脫手。這邊大瓢子他們也換好了彈夾，找好了角度，一旦我和黑衣人距離拉大漏出空擋，就開槍射擊，幾個回合下來，竟打的黑衣人怒吼連連，腳步開始慢了下來。正當我鉚足了勁準備給他狠狠來一劍時，這貨卻突然倒退著往后跑去，邊跑兩只胳膊邊揮舞著擋子彈，奔跑的速度竟不亞于朝前跑，一會兒的功夫竟不見了。

大爺爺大叫：“莫讓它跑了，后患無窮！”可哪來得及攔住它，只能眼睜睜看著它消失在夜色里。

大瓢子悲吼一聲，也是欲追無力，轉身跑向那倒下的人兒，口中喊著‘我的兒’。我一下凄然，從小到大哪見過這發生在眼前的生離死別，眼淚一下涌了出來。

大爺爺卻大聲喊著：“莫碰他，有毒！”大瓢子卻只像聽不見般，多虧那位持手電的村民一把抱住他，死命不松手，后面又來了幾個人，大家七手八腳控制住了大瓢子?？粗笃白盈偰б话?，眼里也都含了淚。

接下來的事，那位持手電的人讓大家都聽大爺爺的安排，原來那人是村長。于是大家在大爺爺指揮下，先是要我持劍圍著尸體繞三圈，再用劍尖刺破他的傷處，說只有這樣才能讓他擺脫行尸，不至于進不了輪回。然后命人小心翼翼將尸體用地膜塑料包了，放在了那塊巨石上，需要等著派出所來驗尸。這類匪夷所思的事派出所不會信，不過這么多人包括親爹在場，估計會定性為意外死亡，由村里處理。

大家收拾完了，阿貴帶的大隊人馬殺到了，還真是抬來了那挺九二式。那位大河叔和村長聊了起來，得知情況后，沒想到竟死了一個人，唏噓了一番帶人走了。

大爺爺先由阿貴陪著回去休息了，囑咐我們必須等到東方發白才能離開。醒來的大瓢子也一同被人攙著往回走了，我們三人傻站在當地，連上去安慰一句的勇氣都沒有。

天亮后，村長留了兩個人看尸體，其余人都走了。我和范龍魏箭三人不知該如何，木然站著，心里為死者感到極度內疚，覺得不是我們亂闖，那該死的行尸就背著缸走了。

正當我們不知咋辦時，一個年輕人火急火燎的跑來，說大爺爺囑咐的，不能讓你們走，讓你們去村委會等著。

我情知不好，這是要算舊賬，但也不得不去。到了村委，就安排我們坐在了堂屋里，里面十幾把椅子還有個低矮的小破桌。不一會兒竟有村民端了玉米粥和面餅咸菜進來，說讓我們先吃飯。

真餓了，不管結果如何，就算拉出去槍斃，也得做飽死鬼。當下三人風卷殘云般喝光了一大鍋粥，吃了慢慢一籮筐面餅。范龍站起來想出去在院子里遛遛彎，一推門竟是鎖著，不由嚷起來：“你們太瞧不起人了，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們還跑了不成？！”

等到日上三竿了，有人來開了門，說是為了安全，村長要求大家必須日上三竿再出門。還說我們現在可以隨便走動，只是最好不要出村，一會兒村長和大瓢子會來看我們。

我們其實也累了，哪也不想去，就把椅子拼成了三張單人床躺下來休息。剛躺下，就聽院子里有人說話，接著村長和大瓢子進了堂屋，后面還跟著兩個十一二歲的孩子，一男一女。

我們趕緊站起身，心下忐忑不安，不知迎接我們的是怎樣的責難。他們進了屋以后，村長沒說話，就直接坐到了最里面放的一張太師椅上。我們不知所措的看著大瓢子，大瓢子卻讓兩個孩子沖我們跪了下來，要他們磕頭，我們不知所以，連忙攔住不讓磕，范龍就說我們惹了大禍，你怎的還要孩子給我們磕頭，莫不是要羞辱我們嗎？

大瓢子掉起淚來，說大兒子的死是為救他姐，這是他的命，兩個小的能活下來，全都仰仗你們三位，我也要給你們磕頭。說著就大哭跪倒，慌得我趕緊去攙起來，三個人都面面相覷，如墜五里霧中，不知如何回應。

正尷尬間，阿貴和一群人進了院子。其他人沒進屋，阿貴走進來攙起了他堂哥，安慰了一番，只說由他來給恩人解釋，讓他緩緩心神，大瓢子這才帶了兩個孩子回家。臨走是說這只是他們一家磕頭致謝，等等滿家族的人都要來感謝你們，等下自己安頓好孩子和他娘，會陪著大爺爺一起再過來。

我更是迷糊，就催著阿貴解釋，一時間聽的是目瞪口呆，恍若聽天書一般，可對應昨晚的離奇事，又不得不信。

原來昨晚大瓢子睡著之后，也不知幾點鐘的時候，做了一個夢，夢見大瓢子外嫁的大女兒突然回來了，大瓢子就問你這都快生了，怎么還回娘家？大女兒嗚嗚大哭，只說讓她爹救她。大瓢子就問孩子你怎么了，我怎么救你？大女兒就說我就在咱們村的石頭山上（村里人稱呼那塊巨石），有惡鬼害死了我和孩子，還要吃了我們娘倆的魂，幫我的人也快被害死了。

大瓢子一急就醒了，自己琢磨了一會兒原來是場夢，就翻身接著睡，沒想到剛一睡著女兒又來了，埋怨他爹不顧她娘倆的死活，大瓢子一著急又醒了，琢磨著不對，就給孩子他娘說了。她娘慌得說自己也見到了，于是兩人就起身帶著大兒子去了大爺爺家。大爺爺一聽驚的不行，讓大瓢子馬上帶民兵先去石頭山，自己隨后就來。大瓢子這才和兒子動員民兵，帶上槍先去了；孩子娘就找了他們這些堂兄弟，一起去大爺爺家商量下一步怎么辦。大爺爺隨后也帶人去了石頭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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