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開山立派

米歇根的業余愛好是文學創作。在棉花糖市觀光旅游的她非常好奇的問道，“為什么選中網絡小說寫手作為最后一份工作？”

姬玄幻說，“這有現實意義?！?/p>

第一，姬玄幻年近謝幕，是時候做總結了。他的人生經歷和人生經驗又不能帶進墳墓，將這些經歷、經驗、教訓寫下來留給年青人。

第二，過去三年間照顧爸爸的經驗告訴姬玄幻，自己的未來將會越來越艱苦，記憶力將會越來越衰弱，寫下這點東西也為自己將來 10 年、20 年的有限生命做更好的準備。忘記了，隨時拿起自己寫過的小說看一看，希望自己的老年生活不會那么悲催吧。

第三，姬玄幻這輩子是一個很好的多學科、多工種例子。以本科畢業開始計算，多數人一輩子的工作時長從 20 多到 40 多年不等。姬玄幻從事過的工種包括醫療器械銷售員、制藥工藝工程師、分析化學助理研究員、制藥科學研究員、塑料等成品研發管理人員、人力資源招聘顧問（獵頭顧問）、后端程序員、數據分析師、寫手等多個工種。這比大部分理工農醫本科畢業生一輩子所從事的工種要多很多。然而即便從事過這么多種工種，姬玄幻依然時常會感到知識還不夠全面，在生活中會遇到這樣或那樣的不便利。例如他缺乏有關法醫學尸體現象知識、網絡犯罪偵查知識、流行病學知識等。在生活中他還要咨詢多個不同專業的律師、會計師、稅務專員、不同科室的?？漆t生、心理咨詢師等。這說明我們生活在一個跨專業的社會。成百上千個專業的從業人員相互配合，為社會成員提供生活和工作便利。根據《現代化的本質是人的現代化》（ISBN9787561871836，2022年5月第1版）第 34 頁，人的現代化是現代化的目的?，F代化要促進人的自由全面發展。第 17 頁又說現代化是由傳統人向現代人轉變的過程。也就是說，不管從上一代人到下一代人漸進式地適應現代化，還是通過再教育等方式對當代人進行成人教育，當代社會主體成員都需要適應現代化生活，駕馭當代高科技產品、使用最新科技溝通、生活、工作。因此，打破隔行如隔山的壁壘，讓當代社會主體成員更熟練地生活和工作就成為一種必要。反面教訓就是年近 80 的姬鄉土只懂得享受現代科技產品的便利性、使用手機點快餐、購買理財產品等，卻不清楚背后的風險，不學習基本的網絡安全知識，導致被騙 68800 塊錢。第 35 頁更明確地指出當代人只有掌握現代科學知識和現代生產工具才能夠達到當代生產效率、具備當代發達的生產力。

姬玄幻有一次在監督五年級的姬大女寫作業時，發現她在偷偷地看由網絡玄幻小說爽文改編的動漫連續劇。他非常好奇這些非真實的東西為什么對自己女兒有這么大的吸引力。要知道，文學創作的根源是真實世界，但經過文學家的創作，卻是二手貨。在當今知識爆炸的時代，工作、生活節奏緊湊。為什么不在讀者閱讀小說、爽文時直接將一手資料或數據提供給他們呢？他花兩個多月時間看動漫連續劇、原文、網絡小說批評著作等，覺得應該開山立派，讓青年在體閱讀小說和爽文的同時，逐步掌握成千上百個專業的入門知識。哪怕日后不從事某個專業，也對該專業基礎知識有一定了解，與該專業從業人員溝通時不會有大的溝通障礙。

“開山立派？”米歇根驚奇地問道。

姬玄幻說，“因為涉及的專業、學科過雜，所以有部分章節是一些相對比較獨立的議論。本小說和流行網絡小說爽文不同，是異類?！?/p>

米歇根撇了撇嘴，不屑地說，“我瀏覽這本小說后，卻只看到兩個字：干活。休閑小說讀者需要的是在一天辛苦勞作、下班之后獲得一點心靈慰藉。你的小說能夠達到這種目的嗎？”

姬玄幻說，“對。這本小說沒有側重于心靈慰藉。我先祖魯國姬班寫的《魯班書》上冊是一本木匠工具書。本小說作者更想讓讀者在閱讀過程中解惑，對紛亂現實世界的許多現象和問題有一個大概的了解。它算是現實現象和問題的一小本工具書吧。我希望有些讀者是對干活本身很感興趣，他們長期在一個行業干活，休閑時了解一下其他行業，應該會對自己手上的活兒有啟發。另一些讀者暫時對工作不感興趣；希望本小說可以提升這些讀者的工作興趣。特朗普《學徒》電視節目的觀眾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觀眾下班以后依然想看緊張激烈的營銷類創業比賽。在今后的寫作中，我會加入更多的荷爾蒙、更多的比賽氣氛?！?/p>

米歇根又問，“你在文學作品中加上綜述文章。這些嵌入綜述文章的作品從文學創作角度來看是半成品。這樣的小說和網絡爽文的吸引力有不小的差距，你確定能夠讓讀者不停地追更嗎？”

姬玄幻反駁說，“在同一個領域中引用少數幾本著作算不上綜述文章，最多是綜述文章般地描寫，類似于在議論文中提供論據以及引用參考文獻。我們暫時簡稱綜述議論吧。對于理工農醫本科生或畢業生，在追劇或看爽文時，看到綜述議論所提供的數據。對于具有理性思維的理工農醫讀者來說，更具有說服力。小說受眾限于理工農醫本科生或畢業生。如果我更詳細地介紹涉及的專業背景，受眾會更廣泛，但篇幅會更長。非理工農醫讀者通過搜索引擎、人工智能問答軟件系統等工具，甚至閱讀本小說的參考文獻也能了解專業背景，只是這部分讀者需要花更多時間?！?/p>

備注、當姬玄幻向“副總裁 GPT”提出 2 個問題后，從答案知道中文科技文章的書寫最好遵守《GB/T 7714-2015 信息與文獻 參考文獻著錄規則》、《GB/T 15835-2017 科技論文編寫規則》、《GB/T 15834-2017 科技書籍編寫規則》等國家推薦標準。寫英文科技文章的引用則需要符合 APA（American Psychological Association，美國心理學會）、MLA（Modern Language Association of America，美國現代語言協會）等引用格式，視所投稿的期刊或出版物的具體規定。

姬玄幻說，“本小說沒有遵守上述國家標準，不是科技綜述文章?！?/p>

米歇根問，“為什么在綜述議論部分引用書本著作，而不引用各學科期刊文章？社會科學和自然科學學術期刊文章更新、更迅速及時?！?/p>

姬玄幻說，“對于理工農醫在校本科生，他們通過學校圖書館訂購的多個科技期刊數據庫，可以接觸到期刊論文。但對于已經離校的畢業生，卻沒有這方面的資源。他們從手機 app 上各種讀書平臺上可以購買到整本書籍著作或書籍著作的一部分章節，卻無法購買學術期刊論文。第二、大中城市公共圖書館提供了大量免費書籍給市民借閱，通常卻不提供科技期刊數據庫的公眾接入口。第三、各種購書平臺，例如當當、京東等只售賣成本科技著作，卻不售賣科技期刊的某一冊或某一篇論文。當然國外有 google 學術等免費數據庫接口，但棉花糖市民需要非法翻墻獲得。本作者并不鼓勵?！?/p>

米歇根又說，“根據《中國網絡文學出版研究》（ISBN9787307228047，2022年9月第1版）第 2 頁，網絡原創文學應該具有即時性和互動性。你怎么把全書寫好了再給我看？為什么不與讀者互動、甚至實現集體創作？”

姬玄幻說，“這是我的第一本網絡原創文學小說，剛超過 30 萬字、體量比較小。我創作熱情高漲、一不小心就寫完了。而且我在閱讀一些專著之后，會修改前面已經寫好的章節。不過向讀書平臺上傳作品時，我依然可以根據讀者反饋進行修改，實現集體創作?！?/p>

米歇根繼續問，“小說的人物設定不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也不是社會最底層的草根階層。這和多數玄幻小說或者爽文的主人公從草根階層逐步成長為救世主一般的大英雄不一樣。你是怎么考慮的？”

姬玄幻說，“首先、主人公名字叫做玄幻。對于大部分理性思維的理工農醫本科生而言，能夠到美國留學最后獲得博士學位就是一個夢想，而且是一個可能實現的夢想。這樣的情節已經足夠玄幻了。我先祖魯國木匠姬班就是一個實用主義者。作為木匠第 126 代傳人，我也是一個實用主義者。讓我通過斗氣、煉丹、鍛造、鎧甲、穿越、異能等實現對不同人性的詳細描寫有困難。姬班先祖只會干木匠活；他要是對人性有精準把握，也不用寫《魯班書》下冊了。一般來說，理工農醫本科生讀者不太會在乎這些玄幻情節。其次、國外這些教授、學者、研究生也是腦力勞動者的代表。大部分國內理工農醫本科生并沒有機會了解他們的所思所想、教學方法、科研思路等。我希望讀者通過閱讀小說對此有所了解。特別是有意向或已經申請美國研究生院的理工農醫本科生應該能夠從小說情節描寫中學習到經驗教訓、避免走彎路。開山立派當然有風險。從人物設定的角度上來說，小說主角姬玄幻是不變的。這有點類似于西游記中的唐僧師徒四人不變，不斷變化的是九九八十一難中的妖魔鬼怪?！?/p>

米歇根說，“這種非主流小說在一些平臺上可能會比較難以簽約吧？流行網絡小說都希望開篇展現主梗、防止鏡頭跳躍快。你的小說上一章和下一章之間的聯系不強。你想象一下在一部動畫片或者電視劇中，上一集和下一集之間沒有聯系會又什么情況發生?！?/p>

姬玄幻說，“我記憶力比較差?，F在流行網絡小說寫作方式是一步到位，將小說寫成劇本，讓編劇很容易上手的方式。我寫這部小說時沒有按照次序；而是想到哪里就寫到哪里。在閱讀一本著作的過程中，會將不同部分散亂地添加到不同小說章節中。如果日后真的有改編需求，再進行二次改編吧?！?/p>

米歇根不屑的嘴撇成棱形，右拳頭攥到胸前，“我已經發表過三部小說，還不敢言開山立派。你才完成第一部手稿，就大言不慚地說開山立派。你算哪根蔥??？”

姬玄幻笑了，“那我這一派就叫蔥派吧。因為手稿里有大量描寫西洋人和西洋事，就叫洋蔥派好了。以后我寫的東西就是洋蔥文學了?！?/p>

米歇根憤憤不平的，卻沒有將手稿丟還給姬玄幻，只是一只手抓住卷成一卷的手稿，悻悻地走了。

姬玄幻在米歇根走了之后又拿出他決定成為寫手之前那兩個多月看過的網絡批評著作。他發現截止 2023 年網絡小說絕大部分都屬于文學創作范疇。根據《中國網絡文學二十年》（ISBN9787559432445，2019年1月第1版）第 90 頁，土木工程系博士畢業的痞子蔡（蔡智恒）、物理專業畢業生少君等都在進行詩歌、散文、小說等文學創作。他們似乎忘記自己最強項是理工科。姬玄幻是理工科背景，文筆沒有文科作家那么精彩。為什么要以自己之短與他人之長一較高下呢？他決定填補網絡小說的空白點，另辟蹊徑。

姬玄幻還記得心理學專業畢業的任獵頭非?？粗厮睦砉た票尘?。任獵頭口頭禪就是“你從理工科角度做人才測評或審核候選人簡歷，能夠看到我們人力資源專業人士所不能看到的很多東西。絕大多數心理學系或人力資源系畢業的同事只能從心理學角度來判斷候選人是否匹配該崗位?！?/p>

姬玄幻曾擔任過研發部長，帶領過十多位碩士和本科畢業生。他明白任獵頭的意思。對在企業內部評估員工在組織行為學方面的各種行為，理工科背景的領導對員工的評估確實有很多方面是心理專業和人力資源專業背景的人力資源部同事所不能企及的。例如對下屬執行科研任務進度的合理性的判斷、下屬做 PPT 匯報執行情況的專業程度、人才招聘時簡歷上工作經歷描述的專業性和全面性等都需要具備本專業背景的領導來評估。同理，理工科背景的人寫小說也有類似特點。備注、參考斯蒂芬·羅賓斯和蒂莫西·賈奇的《組織行為學（第18版）》（ISBN9787300286549，2021年1月第1版）。

一個月以后，米歇根和姬玄幻共同認為：

姬玄幻寫的小說以框架小說為主。其組織方式類似于社會學家分析的社會現象。每一個社會現象或者話題就是單獨一章或若干章節。姬玄幻相信對當今習慣快餐閱讀的讀者，這樣的書寫方式會更符合讀者的碎片化時間安排。歷史上著名的框架小說有很多，例如《一千零一夜》、《十日談》、《儒林外史》、《西游記》等。

另外一個特點是姬玄幻在小說里面大量引用專業文獻。他一般不引用非專業人士的作品。例如要找歷史人物或歷史事件時，不看文學家的歷史作品，例如《顛覆與重構：中國古代農民起義大起底》（ISBN9787509543603，2013年12月第1版）。而在寫文學評論時，姬玄幻則會大量引用文學家及其作品，包括小說、詩歌、散文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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