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初見太后

齊娩望向來人，是一個十分臉生的女子，女子約莫十四五歲，一身粉色長裙，腰間系著一根粉色綁帶，頭發是當下并不時興的樣式，未著珠翠。

她看到齊娩醒了，福身行禮道：“小齊大人您醒了，我家小姐還未起床，我先伺候您梳洗，再過一刻鐘，我家小姐便醒了，還請您稍稍等待一會兒?！?/p>

“你家小姐是？”

“我家小姐是方太傅的孫女，昨日您醉酒被我家小姐扶了回來，安置在這間客房休息?！?/p>

齊娩聽著丫鬟的話才恍惚響起自己喝了幾杯酒后身體不適便出了包廂的門，在之后便記不太清了。

“您的官服已經為您整理好了，我這就為您取來，請您稍等?！?/p>

丫鬟說著便從出門去了，還十分貼心的關上了房門。

齊娩道了聲謝，隨后便四處看了看，她瞧著屋里的布置，再一次體會到自己和方汝絮的差距。她垂眸腦海里是昨日聚會時的畫面。

眾人圍繞著方汝絮說笑，哪怕方汝絮對誰都是一副冷冷清清，不討好不相迎的模樣，也依舊有人主動上前敬酒，聊天，哪怕官階比方汝絮稍高，言語中也帶著一絲諂媚。

正當齊娩胡思亂想時，有人敲了門。

“請進?！?/p>

齊娩抬頭看過去，是方汝絮。

“我聽丫鬟說你醒了，便過來看看?！?/p>

齊娩走上前拱手行禮，“昨日多謝方大人，若不是方大人，我昨日必定出丑了?！?/p>

“那群人都是些看出身講話的，你既然出身不好，就該聰明一些，明知道他們不懷好意勸酒，還杯杯都喝，真當自己千杯不醉嗎？”

方汝絮說著便走到桌邊，倒了杯茶，呷飲了口。

齊娩面上一紅，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畢竟方汝絮句句在理，是她的問題，才出現昨日的局面。

“我……”

正當齊娩想解釋一下時，便有丫鬟上前行禮，“孫小姐，小齊大人，熱水已備好，可以洗漱了?！?/p>

方汝絮放下手里的杯子，向門口走去。待走到門口時，她回頭看了一眼齊娩，隨后看向身旁的丫鬟，“把壺中的茶水換了，然后去找管家領錢吧?！?/p>

丫鬟聽到方汝絮的話，連忙跪在了地上，哭求道：“孫小姐，孫小姐饒了我這一回吧，我再不敢了?！?/p>

“一個人得明白自己的位置，才知道以后如何走路?！?/p>

方汝絮說完便離開了，只剩下一臉死灰的丫鬟哭著坐在地上。

緊接著有兩個丫鬟走了進來拖著地上的丫鬟便離開了。

齊娩看著這突發的場面，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就在這時，一個丫鬟走了進來，恭敬行禮道：“小齊大人，我帶您去洗漱?！?/p>

“那個丫鬟……”

“孫小姐不喜陳茶?！?/p>

......

齊娩下朝后正準備離開，便看到一個手執拂塵，身著絳色太監服的太監迎面走來。齊娩認出此人正是太后身邊的紅人，大太監聞英。

“聞公公早上好?！?/p>

“小齊大人早上好，太后請您去壽康宮一趟，跟咱家走吧?！?/p>

齊娩拱手行禮后便跟著聞英去往壽康宮，一路上，有許多還未離開的官員紛紛側目看向齊娩。齊娩深吸一口氣，不卑不亢的目視前方。

待到了壽康宮齊娩才知道太后不止叫了她一人。

“太后，小齊大人到了?！?/p>

“下官參見太后娘娘，娘娘千歲?！?/p>

“嗯，起來吧，賜坐?！?/p>

“謝太后娘娘?！?/p>

齊娩坐在凳子上，看向上方坐著的太后。

在此之前她一直以為能夠扶持當今皇帝登基，以鐵血手腕把持朝政數載的南太后會是一位嚴肅端莊，面容冷峻的女子，但抬眸一見，上首的女子一襲金色繡鳳凰宮服，梳了一個尋常發髻，頭上只簪著一支鳳凰步搖，華貴中帶了一絲親和。

“如今叫你們二人來，是有一事想看看你們二人的想法?！蹦先岚舱f著拿起茶杯輕抿一口，“科舉在即，按照慣例應從翰林院選出主副考官，但今年不同，因著有女官的緣故，哀家打算從你們二人中選擇一位副考官，與主考官協同進行監考?！?/p>

“下官但憑太后娘娘吩咐?！饼R娩和方汝絮齊齊說道。

南柔安溫和的笑了，她和藹地看向兩人：“哀家近日來也一直在思考這件事，你們二人是我朝的第一批女官，又是哀家親自挑選的，哀家自然是十分滿意的，只不過如今你們二人剛剛進入翰林院，哀家一時間也難以抉擇?！?/p>

齊娩聽著南柔安猶豫的話，心里十分清楚南柔安是希望可以有人站出來解了她的憂慮。她十分想要應下這份差事，但又怕應下后做不好，而且從家世上來講她沒有方汝絮的家世人脈，若是應下了怕是要十分艱難才能完成。

就在她思索時，一旁的方汝絮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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