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結交宋人杰

四人進入飯廳坐下后宋人杰一本正經道：“咱們還是先把正事辦了再喝酒，徐公子取銀票吧！”

徐公子低頭一想連忙就拿出錢袋，從其取出一張一萬兩銀子的銀票遞給嚴世蕃道：“請嚴兄收下?！?/p>

嚴世蕃尷尬道：“這是為何？”

“嚴兄難道就忘了賭頭么，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收下吧！”

嚴世蕃笑道：“一句玩笑話而已，何必當真?！?/p>

宋人杰卻認真道：“愿賭服輸，這不是玩笑，嚴兄也莫要看低人?！?/p>

嚴世蕃只好收下銀票，宋人杰也叫管家拿一萬銀票來。

一場比試加深了四人間的感情，正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大家高興地吃著菜喝著酒，場面慢慢的熱鬧起來。

宋家管家取來了銀票，趙公子死活不收說道：“小弟并未出半分力倒是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比試，還是嚴兄收下吧?！?/p>

嚴世蕃也推辭不收，趙公子也死活不要。

宋人杰道：“這樣推來推去算什么？這酒是喝還是不喝，嚴兄就收下吧?！?/p>

嚴世蕃無可奈何收下了銀票，四人又開始了胡吃海喝。

嚴世蕃是有心與三人結識，但又不肯開口，徐公子舉懷敬了嚴世蕃一懷道：“嚴兄，你我今日相見一道喝酒還真是有緣，小弟想與嚴兄交朋友又怕高攀不起?！?/p>

嚴世蕃還未接話趙公子卻說道：“與嚴兄見面還真有些相見恨晚?！?/p>

嚴世蕃笑道：“嚴某也有心同三位交朋友，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既然大家都是心心相印，那從即刻起，咱四人就是朋友了?！?/p>

宋人杰大笑道：“嚴兄既是認為咱四人心心相印，那咱四人就結拜為異姓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如何？”

“好”，三人是異口同聲道。

宋人杰叫來管家道：“擺三牲，燃紙錢，喝血酒，咱四人要結拜成異姓兄弟了?！?/p>

宋人杰，今年三十三歲，稱大兄。

嚴世蕃，今年二十三歲，稱二兄或二弟。

徐不疑，今年二十三歲，比嚴世蕃略小，稱三兄或三弟。

趙如意，今年二十二歲，稱四弟。

四人結拜后大家都是高興異常，又是一番胡吃海喝，徐、趙兩人當即喝爬下了。宋人杰叫來仆人送兩人到客房歇息。

嚴世蕃告辭，宋人杰到門口送上馬車才回轉，四人約定每月一次聚會，以解兄弟相知相思之情。

自嚴世蕃與宋人杰結拜后嚴世蕃老實多了，兩人也會抽時間到各自的衙門去閑聊一陣，喬大人知道兩人關系很好，心里無限歡喜，順天府有了兩人聯手，還愁有什么事會辦不到的。

一天嚴世蕃忙完差事就到了提刑司衙門，宋人杰接進去就喝茶閑聊起來，聊著聊著宋人杰就自夸他辦案如何神奇，自己任內沒一件積案和冤案，連上一任的積案都破了幾宗。

嚴世蕃問道：“大兄，上一任有無積案還沒有破?！?/p>

“有兩件，一是時間太長，所留證據太少，大兄也是想破腦袋也理不出頭緒，二弟有什么想法?！?/p>

“沒有想法，若是大兄將那兩件積案都破了會如何？”

“那當然是功德圓滿了，二弟想幫大兄?！?/p>

“可以幫大兄，但跨衙門做事總要知會一下喬大人?！?/p>

“是啊，二弟也不要操心了，這畢竟是上一任遺留的，還不會影響到大兄身上，二弟差事如何?！?/p>

“大兄知道的，就二弟那點差事是手到擒來，二弟只要有事做就不會想著其他，一旦無事可做就廢了?！?/p>

“那二弟自己去跟喬大人說說，既幫了大兄也幫了喬大人，想來喬大人會同意的?！?/p>

“好，那二弟就去試試?！?/p>

那個喬大人還真是鬼精鬼精的，嚴世蕃跟他說這他就扯那，搞得嚴世蕃都有些無可適從。

“大人，下官無事可做去幫幫宋大人破積案怎么就不行，畢竟那還是順天府的事，與大人也有關?！?/p>

“小鬼，你做好自己的差事就行了，誰叫你插手提刑司的事，本官還想到外去當上一任藩臺、臬臺，這能行么?！?/p>

“大人怎么就扯到了藩臺臬臺，與這事有關么？”

“小鬼，怎么就無關了，你跟提刑司都能扯上關系了，本官怎么就跟藩臺臬臺扯不上關系了?！?/p>

“大人，這是兩回事?！?/p>

“本官認為是一回事?！?/p>

“大人，那好，下官不去了，那下官無差事就要到處游玩，大人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吧！”

“不行，你還不如去提刑司幫忙，限兩個月時間，辦不辦得成都要離開，這是原則，去吧！”

嚴世蕃也搞不懂這個老傢伙今天扯什么藩臺臬臺，那又不是自己能辦得到的事，藩臺臬臺那是屬于半個封疆大吏，還不是嚴世蕃這種人能沾邊的。

嚴世蕃到了提刑司衙門，宋人杰就仔細給他講述了第一件積案案情。

五年前，在京郊有一劉姓地主，由于長得肥胖，又視錢如命，人們背后都稱他為“劉二兩”，就是說為了二兩銀子他可以不要命。劉家有不少田產租給了租戶租種，有一天臨中午劉地主對地主婆說他要到河對面的租戶家去收地租，順便就在租戶家吃一頓午飯。

可是到了晚上，劉姓地主也未回家，地主婆急了就發動一家大小出門去尋找，找了一晚上仍是下落不明。第二天又找了一天也不見蹤影，于是就到官府報了案。

官府也派出衙差四處打聽尋找，結果仍是一無所獲，慢慢的就成了懸案，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的。

哪知一個月后案情有了反轉，縣城一家妓院的妓女小鳳拿著一個繡著劉字的錢袋到官府報案并述說了經過。

原來小鳳有一個相好的窮秀才，姓王名進，母子倆相依為命，又屢考屢敗，小鳳嫌棄他窮又無銀兩，每次都是借故推脫，使秀才很難堪。

突然有一天王秀才來妓院找到小鳳說他有錢了，并出示了一個錢袋，里面鼓鼓的有許多銀兩。當晚小鳳就奉承著王秀才，等他睡熟了就把錢袋給藏了起來。

早上王秀才醒來發現不見了錢袋就向小鳳要，小鳳說不知道，兩人就大吵大鬧了一回，最后王秀才悻悻而去。

王秀才離開后小鳳就拿出錢袋來看，錢袋上繡著一個大大的劉字，錢袋內共有紋銀五十兩，小鳳就懷疑這個不是王秀才的，王秀才根本就沒有那么多銀兩。

妓院門口有官府張貼的告示，小鳳也知道一些。這個錢袋顯然是劉姓家的，里面的銀兩也暗合劉姓地主的收租之數，小鳳害怕了，怕禍及自身于是就到官府報了案。

官府也第一時間抓捕了王秀才。

據王秀才供認，他是一天下午讀書讀累了就到河邊去散步醒腦，看到了河岸有一具尸體，尸體很肥胖，雙手還緊緊抓住一件東西。

王秀才本是不想惹事離開，但看見尸體雙手抓住的那件東西就起了貪圖之心，于是就把尸體用了很大勁拖上岸，費了好大力氣才拿到了那東西，原來是一個錢袋，里面有許多銀兩。

王秀才怕人發現尸體他偷拿錢袋的事會暴露，于是就回家去拿來了挖土工具，挖了個坑就把尸體埋了，等了一個月人們都淡忘了他才拿了錢袋來妓院瀟灑，結果事發被抓了，王秀才本人并不認識劉姓地主。

官府派人起出尸體，懺作查驗時因時間太久，尸體己腐爛得差不多了，根本就從尸體上查不到證據，所以劉姓家人就認定是王秀才謀財害命，而官府又拿不出確切證據證明是王秀才謀財害命，所以就成了懸案，王秀才也一直關押在牢中。

宋人杰講述完了后說道：“二弟，這個案子由于時間久遠，又沒有充分的證據，所以一直未破，二弟要不要看看卷宗?！?/p>

“不必了，就如大兄所言，現場時間太久沒有留下證據，都是一些當事人的述說，看卷宗也看不到有用的東西?！?/p>

“那二弟從何著手，大兄能做些什么？”

“大兄就派兩個當年經手過這案子的衙役給二弟就行了，其他的就不勞大兄了?！?/p>

“那行，夠二弟忙一陣子了?！?/p>

第一天嚴世蕃就叫兩衙役騎著馬帶他到當初王秀才埋尸的地方查看一下，兩衙役說都過了許多年了，什么東西也不會留下的，但嚴世蕃卻不管，堅持要看一下。

埋尸現場起碼離京城有三十里，中午才到。嚴世蕃三人就在附近找了個小店，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到埋尸現場去了。

到了埋尸現場，嚴世蕃讓衙役指了埋尸體的坑，又根據王秀才供詞一步一步比對，還叫衙役帶他到王秀才家里去了一下，然后又到現場四周轉了幾圈，基本上是把四周看了一個遍，就連河邊上那條很少有人走的崎嶇不平的小路也走了一遍。

嚴世蕃又叫衙役帶他到劉姓地主家去一趟，劉姓地主家離埋尸現場隔著有六、七里地。

嚴世蕃問地主婆道：“當天你家老爺出門身上還有沒有其他貴重物品，如戒指、項鏈、手鐲等，仔細回憶一下，很重要?！?/p>

地主婆想都不用想就答道：“老爺出門時就帶了錢袋子，老爺頸上還戴有一個金項鏈，項鏈上還有一把金鎖，肯定是被那個秀才藏起來了?！?/p>

嚴世蕃道：“你能確認有這么一條金項鏈？”

地主婆答道：“當然，老爺那條項鏈一直載著，連洗澡也從不取下來?！?/p>

嚴世蕃又問道：“你再回憶一下，當天你家老爺出門后天下沒下過雨？”

地主婆被難住了，想了很長時間才突然道：“大人，當天中飯后下了有不到半個時辰的大雨，沒錯是下過雨的?！?/p>

嚴世蕃問道：“你如何能肯定是下了雨的？”

地主婆道：“大人，老婆子清楚記得下雨時還擔心老爺回來會淋雨，晚上老婆子去找老爺時還被一個水坑跌倒了，所以記得?！?/p>

“好，你說這些對破案都很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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