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氣運

“修真七階九重天，煉氣筑基結玄丹，元嬰化神覺半仙，真我逍遙登天闕……”一段極其陌生的文字在長安腦袋里回蕩，反復咀嚼幾遍大概猜出這段文字與修真境界有關。

“長安，長安……”存一輕聲喚著長安的名字，長安從沉浸中緩過神來，“什么感覺？”

“哥，很神奇，就感覺自己吞下一個大肘子，嚼都沒嚼，咕嘟一聲就落肚了，一下子就消化了?！遍L安一會指著自己的腦袋，一會指著自己的肚子。

“那里面是什么內容？”存一問到?！昂孟袷歉拚嬗嘘P的，但肯定不是啥寶典秘籍，什么練氣筑基結大丹，什么鬼化神有大半，真仙逍遙啥的……”

“是修真七階九重天，煉氣筑基結玄丹，元嬰化神覺半仙，真我逍遙登天闕。好好的登仙歌被你唱的鬼里鬼氣的?！钡姑剐奘柯牪幌氯ト滩蛔〔遄煺f道，也不知道哪個外門弟子愚鈍至此，連入門必背的登仙歌都要刻進玉牌里，還好意思帶進墳墓。

“謝謝仙長，敢問仙長，這登仙歌是否描述了修仙的不同境界？”存一向倒霉修士鞠了一躬。

“嗯？你小子倒是聰慧，你猜的沒錯，登仙歌記載的就是境界之分。下一個要開哪個？”倒霉修士有點驚喜，存一居然能單單靠四句就能猜出登仙歌的實質，不禁讓他對存一留了一心眼。

“哥，哪個？”

“三列六行的，點數多少？”

“二?！?/p>

“九列十四行呢？”

“五?！?/p>

“怎么會這樣？”長安說出的數字跟存一猜想的居然相反。

長安的骰子已經覺醒一年多，中間兩兄弟做了無數種嘗試，卻探知不了骰子的妙用。但存一有感覺，這骰子的妙用不在賭，而在占卜。

存一猜測數字越大則表示運氣越好，所以開玉牌的順序也是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想。第一個開的玉牌是三個中成色居中的，長安搖出的三點在意料之中，以往搖到三點，結果大多是中規中矩不虧不賺。

但后兩個搖出的結果卻完全出乎存一的預料，三列六行玉牌作為成色最好的，居然只搖了二，而搖到五的九列十四行，不僅無水無種，還缺了一角。

存一懷疑自己猜錯了，只能再找機會驗證，眼下只能硬著頭皮開完剩下的玉牌?！跋砷L，我們開三列六行?！?/p>

倒霉修士聽到三列六行，心底一喜，心想這孩子雖聰慧但終究是鄉村野夫，這玉牌花了自己三天時間才造好，不僅玉牌成色精心處理，而且還故意做舊，假如這放在仙鎮上，高低宰人一筆大的。修士隔空將玉牌吸來，過程一樣，但這次卻沒有出現白色光點。

“嗯，仙長，怎么沒有白色光點呢？”存一錯愕地問倒霉修士。

倒霉修士不動聲色地把斷裂的玉牌收進袖口，理了理自己的長袍，回答道：“沒有記錄就沒有光點?！?/p>

“哥，沒出貨有啥好笑的？”當看見玉牌沒有一點動靜，長安就知道倒霉了，但轉身居然看見存一在笑，這他就搞不懂了。

“無礙，我想到了一些開心的事。繼續吧，下一個一定有大貨。仙長，麻煩把最后一個也開了?！贝嬉蝗套⌒σ?，讓倒霉修士去開最后一個。

倒霉修士也不多費口舌，把那塊從沒落戶手上收來的玉牌激活。這塊缺角玉牌雖毫無光澤，但打開它需要的真氣量居然是第一塊的兩倍。倒霉修士只當是年代久遠，玉牌內真氣流失嚴重，內心還有點可憐尚家兄弟，大概又是空白玉牌。

長安眼睛直勾勾盯著那塊玉牌，假如這塊玉牌再不出貨，那兄弟二人可就真的虧大了。存一卻老神在在，已經在計劃未來要怎么利用好長安手中的寶貝。玉牌應聲斷裂，光點也隨著玉牌的破碎出現在半空。

“哥，哥，出貨了?！遍L安再次看到光點，興奮地抱住存一?！班?，出貨了，長安，去收貨?！?/p>

“哥，你去，剛剛那個什么歌都讓我頭昏腦漲……”長安那眼睛半閉雙手揉著太陽穴的經典裝死樣，引得存一發笑。兄弟二人也沒必要假裝推辭，存一上前抓住光點的瞬間，臉色煞白，額頭汗珠止不住地往外冒。但存一并沒有失神，而是身體僵硬地向倒霉修士鞠了一躬后，才讓喚長安過來。

“哥，怎樣？沒事吧?！遍L安連忙上前攙住存一，抓住存一的手才發現他居然肉綿如無骨，全身重量壓靠在自己身上?！伴L安，沒事，扶我回去，不要聲張……”存一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低聲說。

“嗨，哥，多大個人了，不就春宮圖嘛，用得著這樣害羞?！遍L安心領神會，邊扶著存一往外走邊說著些不著調的事。但兄弟倆的異常，被倒霉修士全部看在眼里。

……

到家，存一癱軟在自己床上，長安連忙倒水喂他。

“哥，發生什么了？”長安擦著去存一額頭上的汗，順便從柜子里拿出新的衣服。

“長安，出貨了?！贝嬉惶稍诖采?，眼睛望屋頂傻笑。

“哥，你別嚇我，出啥貨讓你變成這樣……”長安從來沒見過存一這樣子傻笑過，從小到大，存一都成熟的不像個小孩，臉上都是一種讀書人的清高斯文勁，哪有這般傻樣。

“長安，大貨……”

“哦？什么大貨？”存一剛想說完，沒想到房門突然被破開，破門之人正是倒霉修士。

“仙長，只是在我們兄弟倆眼里是大貨，這點東西怎能入仙長法眼……”存一勉強坐起來，手抓住擋在面前全身緊張的長安，輕輕推到一旁，對著倒霉修士解釋說，仿佛破門而入的人是自己?？傻姑剐奘坎]有耐心聽存一啰嗦，身影一閃，來到兄弟二人面前，一掌將長安拍暈，順勢掐住存一喉嚨，將其抵在床板。

“就你們那點鬼主意還想逃過本仙的眼，說，那玉牌記著什么?！钡姑剐奘慷⒅嬉坏难劬?。

存一艱難抬起手拍了拍倒霉修士掐著自己脖子的手，倒霉修士才意識到抵住了存一的聲帶，將手收回。存一再也沒有力氣坐起，躺在床上上氣不接下氣地咳嗽著，好一會兒才緩過勁。

“是玉骨功，開出的是玉骨功?！贝嬉蝗鐚嵳f出玉牌里記載的東西，倒霉修士盯著存一眼睛幾瞬，發現他的眼睛沒有一絲波動。

“很好，假如你剛才眼睛里有一絲猶豫，我就殺了你兄弟二人?！钡姑剐奘客笸肆艘徊?，“看你小子聰慧，這次就放過你們。倒也沒欺騙本仙，區區煉體功法，確實不算什么。玉骨功，算你們氣運不錯?！?/p>

倒霉修士說完離開，剩下這一家的混亂。

等長安醒來太陽已經準備下山了，存一被這一驚嚇，也暈倒在床上。存一臥床昏迷整整兩天，醒來的瞬間沒有給長安一絲喘息的機會，而是讓長安上床盤坐，一字一句將玉骨功轉述給長安，并讓長安反復背誦三遍后才要求他坐在這修煉。

其實門外一直有雙眼睛盯著兄弟二人，倒霉修士始終擔心存一隱瞞，存一昏迷多久，他就蹲守多久，中間一度后悔自己下手太重了。即使發現存一轉述的還真是自家門派入門煉體心經，還是繼續蹲守了三天，但最后還是沒有發現異常，只能自認無趣離去。

倒霉修士離開紅山村的第二天，存一問長安：“現在是幾？”長安晃了晃手，答道：“三?！贝嬉蛔叱黾议T，假裝伸懶腰，實則四周環視，看看有無異常。發現一切正常，就入屋鎖門。雖然存一始終沒有發現倒霉仙人，但醒來的這幾天長安的篩子一直搖一點，他就知道兄弟二人肯定處于危險之中，所以一切照舊，沒有露出一絲異常。但今天是三，說明危險已經離開了。

“長安，過來?！贝嬉话验L安喚到跟前，“其實那個玉牌不止開出玉骨功，還有……”

“還有？”長安聽到存一說居然還有貨，興奮得顧不得讓他說完。

“對，還有，玉骨功不過是凡人打熬根骨的功法，但得到的另外一本仙法，能夠直通化神……”

“化神？哥你說化神？”長安跳了起來，抓住存一的胳膊生疼。

“冷靜，小點聲?！贝嬉慌牧伺麻L安的肩膀，在嘴邊比了噤聲手勢。長安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低聲說：“化神耶，直通化神耶！”

存一見長安這一驚一乍不禁發笑，說到：“你知道什么是化神嘛，如此激動？”

“哥，我怎么不知道，那個可是……煉氣筑基……第五，第五重境界呢！”長安眼睛往上一轉，掰著手指數著登仙歌。

“幸虧一只手有五根手指，不然你還得還手?！贝嬉淮蛉さ?，“接下來我說的每一個字你都給我牢牢記住?！?/p>

長安點頭應答，連忙拉出兩張凳子出來，先按存一坐下，自己再端正坐直?！暗鹊?，存一，把衛商叫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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