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三而不竭

到了薩滿巫師家樓下，姜茶找了一個地方停車，小區很老舊，上一次是白天來，樓下停車的地方很多，但是晚上很多上班族都回來了，正規停車位都占滿了，姜茶就只能找個空地擠進去。

上樓的時候三步并兩步一口氣跑到五樓，敲門一氣呵成。

這回老太太倒是開門很快，打開個門縫隙一看是姜茶就打開門：“你這個小警察怎么又來了，又是來通靈的?！?/p>

姜茶順著老太太讓出來的空間進屋，等老太太關門，姜茶沒有再向里面走，站在門廊的位置，調整一下呼吸道：“不是，奶奶，您是怎么知道的?！?/p>

老太太不理他，自顧自的到廚房倒水，姜茶無奈，只好在沙發坐下，老太太拿著水走過來，坐在單人沙發上，將水遞給姜茶：“知道什么？”

“嗯？”姜茶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他以為老太太并沒有聽清他的問題“啊，兇手，您是怎么知道兇手的？還知道傻子知道兇手是誰？”

“我不知道，你不是來找我通靈的就走吧?！?/p>

姜茶沒動，他想不出來該怎么說服

老太太見他不說話，也不動，就又起身去了廚房，拿出一個裝著豆角的菜籃子，走在餐桌上開始摘菜。

姜茶看了一會兒，見老太太好像當他不在，姜茶起身坐到餐桌旁開始幫老太太摘菜。

老太太見姜茶摘菜，就起身進廚房煮飯，過一會兒出來拿走姜茶摘好的菜，大概半個小時，老太太喊他端菜，一道西紅柿雞蛋，一道豆角炒肉，一人一碗白米飯。

姜茶剛要開口說什么

老太太就先他一步說到：“先吃飯，吃完飯再說?！?/p>

吃完飯，姜茶負責刷了碗筷。

老太太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一個水果臺的婆媳片

姜茶刷完碗從廚房出來，見老太太還沒有和他說實話的跡象，就想走了，但是這時候老太太突然開口道：“我只是活的年紀大了，見得多了?！?/p>

姜茶沒想到老太太最后會和他說話“嗯？”了一聲

“那天村里來的人不少，我看見那個兇手一直在，那眼神不一樣，后來他們那個村的傻子和他爸媽一起過來了，他媽想讓我給那孩子叫一叫（東北跳大神里的一種，類似與巫醫，就是小孩生病給叫一叫就會好，當然這是迷信哈），那孩子看見那個人就開始大喊大叫，我就知道不對，那個人明顯慌了，但是大家都在看那個傻孩子沒注意他，后來那個傻孩子就被爸媽帶走了，我就知道不對勁兒，干我這行的什么沒見過，哎，都是孽??！”

姜茶深深的給老太太鞠了一躬：“謝謝!”

姜茶從老太太家出來，一邊開車往分局趕一邊給蔣大海打電話。

支隊行動特別快，鄭子榮也來了一起出警，王世斌過來拍了拍姜茶：“牛逼啊兄弟！”

警隊直撲大崗村趙大壯家，但是到了趙大壯家，安靜的驚人，等兩名警員破門，趙大壯家依舊毫無聲音，按亮燈，就見趙大壯的妻子呆坐在椅子上，看著眾人依舊毫無反應，突然她好像驚醒，朝著站的最近的小齊撲過去就開始無規則的拍打，并哭喊著：“都是你們，都是你們的錯，都是你們......”

搜遍趙大壯家后，又地毯式的搜了一遍大崗村毫無發現，沒辦法只能先將趙大壯妻子帶回警局，但是依照她現在的心理狀態沒辦法受審，只能先讓她在一個空辦公室里休息。

幾人緊急加班開會。

鄭子榮讓小劉將之前的信息整體重新打印給每人一份。

鄭子榮抱著手臂抿著嘴不說話，桌上也無人敢說話。

蔣大海揉了揉眉頭道：“我的錯，是我不夠謹慎，剛有線索就去趙林林家調查，應該想到趙大壯可能在趙林林打他的時候就戒備了?！闭f著嘆了一口氣

鄭子榮并沒有回答蔣大海的話，而是直接嚴肅的對小劉道：“小劉，準備《在逃人員信息登記表》，申請全網通緝。之前那個黃三還沒過拘留期吧!這小子白天還在城里亂溜達，晚上怎么就去林生學家偷東西，他是怎么知道林生學家早早熄燈，可能沒人呢？審，再審！”

大家都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出，分別去做事了。

姜茶忙完坐在辦公室長椅上，看著地面瓷磚的縫隙發呆，突然身旁傳來聲音

“想啥呢？”

“師父，都是我的錯，我太沖動了！”

“不是你的錯，如果我不和隊長說，我不申請到趙林林家走訪，你自己能去嗎？”說著拍拍姜茶的肩膀：“年輕人，你現在不需要攬責任，等到你需要抗責任的時候，你如果能像現在一樣就行了。很晚了，回去休息吧！你就是在這坐一晚也不能把趙大壯抓回來?！?/p>

姜茶垂頭喪氣的走出警局，停車場遇到王世斌非要蹭車，他兩住的近，姜茶就讓王世斌上車了。

王世斌上車特別自如，自己主動的從車里拿了一瓶礦泉水就喝，看了看喪氣的姜茶安慰道：“哎，小茶茶，不要這樣，你猜第一個案子，我們還是查到兇手了的，你知道有多少案子十年八年才能破嗎？還有多少案子十年八年還破不了呢！”

“那就這樣嗎？”

“當然不是，一代又一代的警察都會努力去破獲他們的。哎你知道小齊的事兒嗎？”

“小齊怎么了？”

“我也是聽說的，小齊他的警號是第三次重啟！”王世斌神神秘秘的說

姜茶聽到這句話猛地一扭頭，不小心踩了一下剎車，車猛地一下，王世斌瞬間拉近自己的安全帶：“我靠，你小子這么激動干嘛！”

“真的嗎？”姜茶問這句話的時候直覺得渾身冷了一下，心臟被揪了一下，他當然知道警號重啟是什么意思，而三次重啟，姜茶不敢想。

王世斌看了姜茶一眼，拍拍他的手臂道：“兄弟沒必要現在就喪氣，沒有人會氣餒，也沒有人會放棄，我記得一個法學課老師說過一句話，’請你務必，一而再，再而三，三而不竭，千次萬次，毫不猶豫地救自己于這世間水火?！覀內嗣竦墓?，要做的就是一而再，再而三，三而不竭，千次萬次，毫不猶豫地救這些遭受苦難的人民被犯罪行為迫害的人民于這水火之中。要讓他們相信孩子可以開開心心的上幼兒園，小情侶可以晚上去游樂場，老人可以天天去跳廣場舞?！?/p>

姜茶沒想到王世斌天天吊兒郎當（就是不好好工作不好好學習東北話都可以這樣形容）這時候居然這么正經，不由得看向他。

“哎呀cao,你不要這樣看著我，我都快懷疑你愛上我了，我現在可在追我準女友，我快名草有主了啊，我告訴你！”

正好到了王世斌的小區，姜茶無情停車：“你可快滾吧！”

“嘿嘿，你好了！那我走了，別明天上班還垂頭喪氣的了！不然我師父你你師父得給我來個混合雙打！我走了??！”

“滾滾滾，你明天就算被混合雙打也肯定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你有在你師父面前欠了！”

“得，我看你是治愈了，小爺我回家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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