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 余得水認大哥

晚上。余得水喝了酒。顯得異常興奮。秀梅問他遇到了什么喜事？余得水不說。秀梅說余得水故弄玄虛。余得水說，等事情成了再說。余得水將秀梅從地上連根拔起。扔到了床上。

完了事。秀梅說，這下該說了吧。余得水說，我想在廠里承包點活路做。秀梅說，什么活路？余得水說，廠里不是要修發電車間了嗎？秀梅說，關你什么事？余得水說，我想把車間水電安裝承包了。秀梅說，能行嗎？余得水說，外包也是包，為什么不能我去承包？只要我干好就行了。秀梅說，這事你得與歐廠長商量一下。

同一時間，歐國強家。姚澤麗說，想去重慶看看毓紅。歐國強說，看什么看？她若想明白了，會自己回來。

廠里為了豐富職工業余生活，開設一個舞廳。地點就定在職工食堂。

舞廳是收費的，對外開放。收入歸廠里。有人想承包，廠領導不允許。舞廳里的旋轉宇宙球燈是余得水去安裝的。廠里給了他五十塊錢的酬勞。余得水心里清楚，要不是歐國強，這樣的好事是落不到他頭上。于是，他就買了點禮物去歐國強家。

歐國強正在一杯接一杯地喝悶酒。姚澤麗怎么勸都沒用。姚澤麗知道他是想女兒了。姚澤麗說，都快四十歲的人了，還死要面子，下個禮拜天，我們一起去重慶看看，順便把她接回來吧。歐國強說，她帶著孩子，她若回來了，我們的老臉往哪兒擱呀？姚澤麗說，是你的臉面重要，還是女兒重要？

余得水的敲門聲，打斷了夫妻倆的對話。一進門，余得水將禮物放在茶幾上。

歐國強端起酒杯說，來喝酒。余得水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歐廠長，我個請求。

什么事你說。

自從我兒子來廠里后，你對我們一家的幫助與照顧我記在心里了。我想從今天開始就稱你為大哥，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夢濤那孩子，我也著實喜歡。我也希望有你這么個兄弟。

余得水又將斟滿說，謝謝歐大哥。

春節過完了。毓紅在飯館里開始干些輕巧活了。本來，廖志剛不讓她干。她偏要干。時間一晃，又是半年過去了。恰逢銘心一歲生日。老早廖志剛就買好了禮物，還弄了桌好菜。吃飯的時候，他斟滿兩杯酒，遞了一杯給毓紅，自己端起一杯說，來祝我干兒子生曰快樂。

廖志剛一飲而盡。毓紅呷了一小口。毓紅放下酒杯，撥弄著銘心的臉蛋說，我們銘心都一歲了。

廖志剛又喝了一杯酒說，我想把飯館轉出去。

毓紅吃驚地說，為什么？

廖志剛說，開膩了，想改行。

毓紅說，改行做什么？

廖志剛說，想和你一起開家服裝店。

毓紅將酒杯里剩下的酒一飲而盡。她明白廖志剛的心意。她更明白廖志剛是個可以托付終身的男人。她說，志剛你是個好男人，我配不上你。

廖志剛說，在愛情的世界里只有愛與不愛。

毓紅說，志剛，對不起。

廖志剛激動了。他拉著毓紅的手說，我知道你心里有人了，可是你心里那個男人，在你最落魄，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在哪里？

毓紅說，你不會明白的。

廖志剛松開毓紅的手，長嘆兩聲，出了飯館。

毓紅心里有了陣陣的失落。晚飯時間，廖志剛都沒回來。毓紅一直坐在飯館門口等。一直等到午夜，銘心都睡了，廖志剛回來了。廖志剛想進屋睡覺。毓紅說，我想離開這兒了。廖志剛先是一愣，然后說，去哪兒？毓紅說，不知道。廖志剛說，是不是我惹你生氣了？毓紅說，不關你的事。

廖志剛從身上拿出一張存條說，這是我全部集蓄，都給你，我只希望你能留下來。毓紅說，這錢我不能要。廖志剛說，就當我借給你的，應該夠開家小型服裝店了。毓紅說，錢你收著，我答應你，與你一起服裝店。廖志剛說，服裝店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毓紅服飾。

第二天，廖志剛就將飯館轉讓出去了。恰巧，歐國強夫婦終于來重慶看毓紅了。夫妻二人來到飯館一看，飯館里哪里還有毓紅的影子。四下打聽才得知毓紅和廖志剛開服裝店去了。具體地址，沒人知道。夫妻二人想著毓紅帶著孩子在重慶有家不能回的樣子，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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