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書到,上既登極,以高熾戍北平故,歲余不見,思之甚矣。及詔至京師,遂命三保往尋,擺宴獅子山巔,欲與對酌把盞閱江,更敘父子天倫。那堪遍尋不得,便有慍色,詢以錦衣金吾,乃知其私飲宴貪杯,更尋釁,與顯忠爭,而今爛醉不可行,怒氣更甚。即命三保往迎,趣他見駕。
高熾既至,上詔其近前,責之鋪慢;醉打番臣,更損國體。言辭切切,責之甚,怒亦甚。三保在旁,雖欲解之,不可得;高熾欲自辯,亦不可得。但長跪于地,恭聽圣訓。
上益怒,以盞擊之,傷其面門,一時血流若涌。上見此,怒少平,畢竟人父,焉得無憐子意?忙喚三保止血潔面,復自思量道:“彼素謙恭,未有失儀。留守北平,理大小事物,也道得體,絕非尋釁紈绔。此番失常,莫有內情?朕當詢之?!彼靻具^高熾,著其身旁落座,不論君臣,但論父子。撫其項背,詢前事故。答曰:“兒前實徉醉,以驗其忠?!?/p>
上異之,使之具道以聞。高熾不應,只詢上以諸申獵獲非常事。上茫然不知何事,蓋以靈怪,北鎮撫司未敢上陳故也。那高熾,遂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具以上聞,其末曰:“兒始不知,及臨起行,往謁道衍,方知此事。兒詢以吉兇,上人卜之得辭。辭曰:李之亭亭,陰我東臺,彼有干戚,郉之鹿來。兒初不解,復詢之,只誦經不輟。蓋天機也。不敢怠慢,遂打馬驅馳,以奏告父皇?!?/p>
上初未信,及聞道衍上人躬見親傳,始不復疑。思其辭,其首二句似言誠善事,得李姓驗既,當伯關東,暗合上意,大悅。只末二句久思不解,傾之,有不樂,斥之曰:“老殺才,偏弄玄虛,何不直言?”
高熾見此,請為之解,允之,曰:“兒臣愚見,其首二句,當言李國丈。彼既得李姓,當伯關東。然畢竟諸申,非我漢家子,兩段首鼠,或未可知。惟瞿之以天威,觀其行以驗其心,是故兒徉醉尋釁也??墒箖撼济鞒囊酿^外等候,另攜錦衣金吾二衛人等伴做小廝,各攜果禮丹書與兒臣接應。俟其出,若只身徑造大內,此則往謝罪矣,如此則皇明得人,大幸也。兒當賠禮。若率眾闔出,即欲返部避禍,仍瞿皇明,兒當慰勞之。另著一機敏忠正者,伴其左右,察其言,監其行,如此可無虞。此二者皆不足慮,惟其脯時不出,則謂其難改本性,驕縱兇戾,如果使伯,定為金雞兒。當即著金吾錦衣二衛齊入,永勘此亂。至于其末二句,兒思之亦久矣。干戚者,兵戈也,兵戈者,金也,以干戚伐李,是言代李國丈為伯者金氏也。鹿者,公器也,恕兒臣斗膽,這“鹿來”二字,即言亂我社稷廢我宗祀者,亦金氏也。望父皇明鑒?!?/p>
上大是之,即命三保,著金吾錦衣二衛如高熾言準備妥當,平明即往四夷館伺候。另傳諭遼左,大索金氏者。一時人心惶惶,金氏者皆走朝鮮,多不返國,至是,朝鮮金氏益繁。又以高熾思慮周密,處事恰如其分,愈憐之,遂生立儲意。此是后話。
再道李誠善這邊,雖說準備停當,畢竟惹下禍事,既生事端,豈得寬心半刻?只覺是魂積若驚鴻,心亂如麻緒,真的剪不斷,理還亂,思前想后,未得安生。反生枝節。復又疑心那行囊缺漏,喚小廝驗看,如是再三,直至桂魄西移,顯忠苦勸,方才作罷。乃吩咐眾人將息,自家紛亂無眠,遂于漏前坐定,視之,鰥鰥不冥。
好容易挨在五更,金雞三啼,知是平明。忙喚起眾人,起身打點,未幾,人馬齊備。遂出得四夷館,欲造太平徑去。
方一上馬,忽聞其后人言,似喚己名。不由大忂,撥馬欲東,但見正中通衢,空空無一人,連那灑掃更夫巡防亦不知何去,一眼望去,但太平森然洞開。又那兩旁街巷,人影明暗,非錦衣肅街何人得此?
顯忠見之大喜,謂此天助,促其父速行。那誠善,見此反常,自度必是有伏,度量沖殺不過,只得暗中叫苦。轉一思量,那前驅必死,下馬對質,尚未可知。走投無路,何妨一搏?乃立馬咀齒正色,轉身一視來人,正日昨所唐突者,燕世子高熾也!
“臣教官無方,致使犬子酒后失德,日昨沖撞世子,萬望海涵!”不待高熾出言,李誠善兩膝一軟,跪于當街,伏地叩首不已。
高熾見此,暗道其識趣,然未置信。又那誠善兩股戰戰不一言,知其惶恐,類誠心畏服,亦實反常!復轉念欲將計就計,遂近前扶起,勞之曰:“國丈何以至是?余畢竟晚輩,安受得此禮?”一面抬手,豎四指后指,示于錦衣金吾二衛人等,令其略退以惑之。
誠善誠恐,但俯首不敢言。隱約聽得陣陣腳步遁去,以為無恙,方才寬下心來。抬首一視,但見高熾,不由分說,便欲跪拜謝罪。復又一緊。忙阻之。不從。仍欲拜,復阻之,仍不從。推脫再三,方才作罷。諸看官,卻說成善,到底可堪梟雄,又諳處世,與諸申中亦稱得上拔萃。然畢竟蠻夷,又豈得同燕世子高熾比量韜略城府?那高熾跪拜,緣不過示弱,以安其心,以圖觀其疏漏以誅之耳。如此算來,此番成善定是在劫難逃!然成善伯關東上合天意,景命承乾,自有定數是命不該絕。那誠善見燕世子前來,知是鎖拿自家,已而錦衣撤去,便欲脫身,不想高熾向自家謝罪,實是始料未及!一時方寸大亂,惟連聲惹惹。有道是: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真個湊巧,本無心之舉,反歪打正著。
高熾見此,暗自發笑道:某觀那韃子朱袍玉帶,束發潔面,活脫一儼然漢人!料應難治,或為亂國之始,本欲除之!然今視之,不過沐猴,既無韜略,亦無城府,不過等閑,如何患之亂國??v曩昔驕縱,欲謀不軌,今天威現,亦當收斂,使之戍北鄙,安矣。遂將那日昨幾身醉酒唐突,今晨酒醒覺不當,即欲請罪事,一一訴于誠善。復取果禮,一并交付,以為賠罪。誠善怔怔,亦驚亦疑,不知其何以無事得脫,然不顯露,只三跪九叩,涕淚齊下,且哭且嘆沾沾曰:“天恩如是,臣敢不竭肱骨,拱戍北鄙,以報萬一!”
高熾嘉其言,復勞之。斯后請辭,回宮復命。誠善亦不敢耽擱,打馬飛馳,出太平徑北去著。
高熾既去,行不二里,勒馬幡然嘆曰:“吾未嘗言父皇事,彼安知天子賜?既知天子意,焉得不識吾計?吾為欺明矣!如此心計,縱起返國,必喪亂之始!拔馬欲緝拿,已不及矣。遂白上,上聞之,嘆曰:“昔唐時舍人嘗諫太宗假賄群下以刺貪墨,不從,謂是誘人不法,無義信,不足持。爾今誘人謀逆,與之何異?彼得脫也,蓋天意矣。治國以誠,豈詐力為?吾兒審慎之!”遂不糾。
卻說海拉而東南,扎蘭托羅河畔,自錫伯王六月既望奉州折戟,倉皇北遁,已是二月有余。兩月來雖略休整,終是那一役損失慘痛,亦難復向時光景。兵馬疲憊,糧餉難支,一時士卒部眾,離散眾甚?;蜃叱r,或投漠北,然多歸奉州,是以奉州日盛,自不肖說。單表錫伯式微,人心思變,又那漠北元庭日漸疏遠,如是種種,惹得錫伯王心急如焚,更那奉州兵敗如鯁在喉,揮之不去。每念及此,輒把盞大醉,蓋以消愁。然有道是:“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那杯中之物,飲之安得忘憂?是思之愈切,飲之愈頻;飲之愈頻,怨之更甚,如是旬月,只意亂神迷,息怒不定。一日,酒性正酣,不知怎地,一股腦將那兵敗之由盡數歸結于犯顏直諫之駙馬,謂之調度失職,不務營守遂生此禍,荒謬極矣!咒罵數言,仍覺不快,遂乘酒氣,喚左右傳駙馬相見。那駙馬爺,適才城郊行獵得還,聞岳丈呼傳,也只道翁婿小酌,未加防范,舍下左右,但攜喜百、德業庫二將同往謁見。
納齊既入,捶左心,頷首順目,靜待王諭——此諸申君臣相見禮也,以其未蒙開化,君臣之分未明故。久之未聞,又覺帳中酒氣熏天,知王已醉,遂欲還。方一轉身,忽聞背后高呼:“那賊子!既召爾來,不拜既出卻是何為?左右拿了!”不待其辯白,左右小廝擁入,解了兵刃,縛在一旁。又罵數言,愈咒愈憤,卒謂其出入無儀,忤逆犯上,推出待斬。納齊聞言,自辯不已,王不聽,仍以前命。真個道沒來由干王法,葫蘆堤遭罪愆。
左右知是醉言,不敢諫止,又額駙素善群下,皆無敢應命。只錫伯王散呼無應,更納齊陰笑不止,怒氣更甚叫罵連聲,抽刀欲親斬。始擁入,亂哄哄推將出去,進一步退兩步——權宜計也。又陰使喜百德業庫二偏將往尋郡主使知,且囑額駙寬心。待至轅門,早有郡主靜候,止下眾人,徑造王帳為請。
時王把盞酩酊,醉臥帳中,待郡主入內,業已人事不省。喚左右與解酒,半晌酒醒,見郡主在側,黛眉緊鎖,粉面含霜,知有不悅,遂詢之何故?答曰:“兒自無恙,只緣駙馬故?!闭埦叩浪?,曰:“想兒待字閨中,蒙阿瑪恩寵,比武招婿,方遇良人。結發至今,舉案齊眉,嘗誓言曰“共白頭同黃泉”,只嘆而今遭變,兒與駙馬恐難再會,故生惆悵?!蓖趼勓?,慰曰:“莫非額駙負心?吾兒寬心,且看為父為爾討責之!”欲喚左右。止之。泣曰:“非額駙負心,乃阿瑪負心!額駙何辜?偏處大辟?便嫁兒于他,何復加罪?便真個橫心散了鴛鴦一雙么?”王始憶醉中所言,亦是懊悔然令既下,旋而又廢,必失威信。又恐納齊胥怨,仍持前令不更??ぶ鲝驼?,仍不更。乃出短刄頸上,相迫曰:“兒與駙馬有誓在先,欲共黃泉,阿瑪若橫心斬之,恕兒不孝,亦當與隨!”言罷短刄抵頸,滲下血來。那錫伯王只此一女,愛女心切,長嘆一聲只得作罷。喚小廝通傳,赦下納齊,并賜卮酒銀錢以為安撫。復謂郡主曰:“今孤王既饒過駙馬,帳中事莫泄于他,無使為知?!蹦强ぶ鲬?,一旁拜謝,自不必提。
單表額駙納齊,雖云脫險,畢竟無妄此難,其中胥怨怎生得平?迨至還府,仍自忿忿。那郡主已侯多時,恐其生恨,但囑小廝退卻,自為額駙寬衣。只玉臂環頸,粉面含春,嬌滴滴,笑盈盈。額駙一見,怨釋大半,攬入懷中,耳鬢廝磨。正月明人定,遂熄了燭焰,相與共赴巫山,行周公之禮。是一番溫存,自不消說。
時惟九月,序屬三秋。塞北不比漢地,冷暖陰晴,變異無常。日晚天昏,只覺燥熱難挨;風起云涌,登時殘暑消退;更風聲大作,一夜驟雨,只擾得霜打落木,香殘紅藕。迨至風歇雨住,云開月明,清輝灑下,但鴻鵠一雙,枕藉正共眠。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錫伯擱過暫且不表,單表李誠善,自經了高熾一番試探,僥幸得脫出京,若鳥雀驚弦,不敢停留,但飛馬疾馳,欲返本部暫避,又恐泄了行蹤,亦不敢次宿館驛,但微行野駐,關隘盤詢,更化名暗渡。
及至滄州,見市井如常,知上未與糾,始稍寬心,遂覓得一偏驛暫歇。只患天恩叵測陰晴不定,一時得脫,惟束手靜候,他日發難,何異引頸;欲作綢繆,一旦事泄,反速禍焉。輾轉考度,竟無應策。
時顯忠于側,知其父有慮,心憂之,請解。誠善聞言,勃然怒斥曰:“癡兒庶子,安可與謀?非汝生事,某豈陷此?”即欲出之。顯忠長跪對曰:“兒自識不肖,安敢短略徒益阿瑪怒?是知一人,或可問詢為解?!痹円院稳??曰:“阿瑪可憶道衍上人乎?月前之時,彼嘗留讖,今得謁天子受賜名姓,無一不應,庶幾真神人也哉!今滄州及北平不過半日,愿代往詢,或覓良策?!闭\善大是之,即命左右備果禮香燭,共顯忠徑造慶壽往謁,自家扮做小廝相隨。
既至,早有寺僧山門迎候,怪之,詢以故。對曰:“適才住持后殿方欲禪定,忽鴉鵲銜翠,東南來至殿中,徑造香壇,投點翠其內,復拾一香頭銜了,又一盤旋,東北去了。住持見此,卜以吉兇,得辭大喜,只云有貴客至,遣我等迎候,是以得見將軍于此?!闭\善顯忠聽了,異甚,連稱神人。
來在客堂,道衍親迎,吩咐小僧看茶,一番禮數自不消說,少間入座,顯忠近前奉香燭果禮。詢之何故,答以前酬,萬望勿辭。道衍一誦佛號,撫髯開言道:“將軍此番高遷,命合此數,老衲前番,不過明示將軍命理,何功何勞,當得如此厚酬?”是一番推脫,固辭不受。顯忠數請,知推脫不過,遂曰:“將軍誠欲相送,可權作善緣,稍后供奉后殿大雄身側便是。只老衲算得,將軍此來,意應不止于此?!?/p>
顯忠對曰:“上人確乎神人!某實欲一事未知吉兇禍福,勞煩賜教?!钡姥茉唬骸袄像牟攀鑼W淺,何敢言教?將軍有惑,自當效勞便是?!闭埦叩浪?,遂將醉酒生事高熾請罪錦衣暗察一干事宜悉與言知。道衍聞言,又一誦佛號,且邀品茗,再不置語。
顯忠茫然,雖未會意,只遵道衍相邀,取盞欲品。畢竟其中憂慮,何來此雅致閑情?只一呷未盡,復置案上,再視盞中,層層漣漪,翻復不息。
方欲復詢,道衍開言道:“盞中不寧,將軍試平之,卻當何如?”率爾對曰:“某一門性命尚在旦夕,管這勞什子做甚?水性若此,且擱在一旁,自得復寧。上人莫與相戲!”道衍笑曰:“君臣相交,亦譬之此盞此水,水盛盞中,虛甚短儀,必更添以代,滿甚將溢,稍有異動,便難相安。是毋虛毋溢,方得中正無事。將軍恩遇正隆,恰君臣知遇中正時也,縱風起波興,更堅本性,自得復寧。但謙但讓,又何自擾為?只道是云在青天水在瓶?!?/p>
此番言論,平易煉達,只寥寥數語,道破古今君臣相交玄機,可堪絕妙!然顯忠畢竟諸申,終參悟不透,更請問策,道衍但閉目誦經吧,不應。再請,仍不應。復前視,已入定矣。又強喚數聲,悻悻而去。
誠善堂外久候,畢竟事急,只徘徊不自安。既見顯忠,忙詢之何如?那顯忠忿忿咒道:“虧的阿瑪禮遇,那和尚徒仗著幾份道行,只甚么瓶水胡謅一通,只不言該當何為?言及果禮香燭,亦只使吾自家貢于后殿了事,縱果神人,無禮至是,便不詢他也罷!那果禮香燭,某縱自家受用亦不使他用了!”言罷即欲出??蓢@一番良言金玉,經了顯忠一通呈,竟作瓦礫污泥!
誠善聞言思量道:道衍上人畢竟大德,焉得無禮至是?果禮香燭,便真欲吾親奉?莫非后殿另有玄機?遂止下顯忠,乃攜果禮,共后殿一視。
來在后殿,內只一小僧禮佛擊磬。誠善既入,草草燃了香燭,貢了果禮,即四下找尋,欲覓道衍玄機。良久無果,徒汗涔涔透了衣衫。顯忠于側,再難隱忍,高聲道:“阿瑪何自苦?是住持明欺吾輩!”誠善歷視,斥道:“小子休得無禮!非汝所賜,某一門安在旦夕?不得道衍上人良策,如何保得吾胡里改闔部萬全?”
言未畢,早驚得一旁小僧方寸盡亂,只舍了鐘磬,失聲一呼:“丈人也,令我尋得好苦!”誠善聞言一視,細辯眉目,正建文也!其中大驚,暗道:“真個神人也哉!果暗玄機!”。正欲問詢,應文先開道:“父祖身后,叔伯相欺,既奪我業,又欲害我性命,還望岳丈相救!”
未知如何相救,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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