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一招退敵

趙益存與魏少康兩次交手都輸的一塌糊涂，摔了瑪瑙研缽，賠了現金，還差點賠上身家性命，而且這兩次交手都與印明哲、段彩云有關。同時他與印明哲、段彩云的兩次直接較量，也以失敗告終，費盡心思搞到手的油畫《羞澀》拱手奉還，段彩云自己親筆簽字的招聘合同又親手撕碎，趙益存機關算盡，最后兩手空空。他覺得自己被騙了，被欺了，被人玩弄了。他一方“道（兒）上來的”老大，怎么能咽下這口氣，一定要找由頭報復，他決定派野狼帶人找印明哲、段彩云耍無賴，給他出氣。

趙益存與鬼難拿（王玖湖）商議陷害印明哲、段彩云的陰招。鬼難拿黑心一動想出了一條臟計：他把段彩云撕碎的應聘合同又重新打印了一遍，而且比原先多加了一條（乙方按合同到崗后由甲方發給300萬元的安家補助，如果乙方違約不按合同規定到崗工作，應賠償甲方300萬元的違約金）并且由鬼難拿模仿段彩云筆跡簽字。

一天印明哲正在家里備課，聽見有人咚咚咚敲門。他打開門看見野狼帶著三個保安站在門外，印明哲一看四個人滿臉惡相就知道來意不善，他想隨手把門關上，拒之門外，野狼強行推開門，四個人硬闖了進來。

印明哲質問野狼：“你們想干什么？”

野狼：“干什么？要錢！段彩云欠魯州國貿集團300萬元的違約金?！?/p>

印明哲知道這是故意來找茬的，不必和他們多講，只問了句：“證據？”

野狼拿出假招聘合同：“印明哲你看，根據合同規定段彩云不去國貿集團工作，應該賠償我們300萬元的違約金，你通知段彩云馬上準備好錢，我們拿著錢走人，拿不著錢，我們就在這里常駐?！?/p>

印明哲：“這是哪來的合同，拿給我看看?！?/p>

野狼：“這個你不能看，你再給我們撕了怎么辦，我可以念給你聽?！闭f完野狼把假合同念了一遍。

印明哲：“你可以拿著合同起訴我們，如果你們贏了我們賠錢，如果你們輸了賠給我們300萬?！?/p>

野狼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抽出根紙煙點上：“我們辦事走江湖路線，從來不麻煩政府，拿錢走人，拿不來錢，你們就別想安生！”

見野狼抽煙，三個保安也開始抽煙，弄得房間里烏煙瘴氣。

印明哲：“你們再不走我打110了！”

野狼一邊吐著煙圈：“你打呀，我們來要賬，還怕110 嗎？”

印明哲知道這種情況110 可能不管，站起來說：“你們不走，我走?！?/p>

三個保安立刻站起來堵住印明哲：“你往哪里走？拿不來錢，哪里也別想去！”一邊說，一邊推搡印明哲。野狼和三個保安威脅印明哲：“趕快把錢拿出來，沒有300萬可以先交一部分，其余的給我們寫個欠條?！?/p>

印明哲指著野狼說：“你們這是上門敲詐！”

野狼：“不管你說什么，只要拿出錢來，我們帶著錢就走，如果拿不到錢，也一定把你們搞臭，叫你們無法在河大混下去！”

過了一會野狼又說：“要不，你趕快打電話給段彩云，聽說她家里很有錢，讓她準備好300萬，否則我們就帶她回總部，讓她自己向趙總交代?！?/p>

印明哲本來不想把這事告訴自己的學生，怕引起誤解，更不想告訴段彩云，怕她一氣之下把事情搞大，但是他原定的10點給自己的幾個研一新生講開題報告，現在被四個無賴纏著走不開，只好給段彩云發了條短信：“有人來找事，我臨時走不了，你先安排研一同學準備開題報告?！?/p>

段彩云一看“有人來找事”幾個字，就猜到可能是趙益存的人，這伙人不講理，一定很麻煩。她立刻到班里找來六個身強力壯的男同學，跑步趕到印明哲宿舍。正在房間里肆意鬧騰的四個無賴，一看闖進七個年輕人，心里也有點發慌，立刻停止了鬧騰，四個人背靠背擠在一起站好，擺出一副準備干架的姿態。

段彩云一見野狼，知道一定是因為上次他們沒占到便宜來故意找茬，指著野狼：“野狼，上次就是你搞的，想切姑奶奶的胳膊，沒切成，怎么這次上門來切？”

野狼：“段小姐別誤會，這次我們是奉領導之命，來要錢，要你欠的違約金?！?/p>

段彩云：“野狼，我什么時候欠你們的違約金了？”

野狼拿出假招聘合同想念給段彩云聽，段彩云一把搶了過來看完問后說：“原來我簽的招聘合同早被我撕了，這是從哪里冒出了的假貨？”

野狼：“你雖然撕了，我們還有備份?！?/p>

段彩云拿著假合同在野狼眼前一亮：“睜開你狗眼看看，這簽字像鱉爬的樣，這是你姑奶奶的簽字嗎？”

野狼：“這是趙總親手給我的，就是你以前所簽合同的備份，百分之百是真的！”

段彩云：“野狼，你說這份合同百分之百是真的，你敢在這上面簽上字，按上手印，保證我一去報到上班，就發給我300萬元的安家補助？只要你敢簽上字，按上手印，合同交給我攥著，畢業典禮結束后我去上班?！?/p>

段彩云指著野狼的鼻子問：“你敢簽字嗎？”

野狼：“好，拿來我簽字?！彼麖亩尾试剖掷飱Z過來合同，接著說：“我一個跟老總打工的，哪敢簽字保證?！?/p>

段彩云：“不敢保證，你充什么大尾巴狼，滾！”野狼領著三個保安跑了。

段彩云：“把假合同給我留下了，這是你們來敲詐的證據?！?/p>

野狼：“怕你不給我了，我才說簽字，好不容易要回來的，怎么能留下呢。告訴你們這事還沒完，拿不到錢，你們就別想安生！”

果然，過了兩天野狼又來了，而且這次帶著30多個青皮。學校大門上的保安形同虛設，他們根本不敢得罪這幫青皮，任其隨便出入。

野狼把這幫青皮分成兩組，一組在外面扯起大型條幅：“印明哲、段彩云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笔畮讉€青皮舉著大喇叭扯著嗓子高喊：“印明哲、段彩云欠債還錢！欠債不還，決沒好下場！”；另外十幾個青皮闖進印明哲屋里，抽煙，謾罵，隨地潑水，甚至在廚房里撒尿。幸好單身宿舍離教學區比較遠，段彩云和印明哲的幾個學生都不知道，印明哲也沒敢告訴段彩云。因為上次的事院長穆凱已經在學院教師會議上不點名地批評了印明哲：“教師遇到什么棘手的事，自己解決，自己解決不了，可以報警，求助政府，不能鼓動學生參與，不能因為個人私事挑起學校與社會的矛盾?！睕]法，印明哲只好撥打110。一刻鐘后一個“后街派出所”的民警來了，他一看30多個小伙子在高喊著“要錢”，只簡單的問了一下雙方，然后對印明哲說：“我們110只管刑事案件，你們是經濟糾紛，我們不管?！?，然后又對野狼說：“你們要賬可以，但不能傷人，不能砸壞東西，如果傷了人或砸壞了東西、搶走了東西，就是刑事案件了，我們就得管了?！闭f完揚長而去。

印明哲心想：“一群青皮闖進家里鬧事，怎么成了經濟糾紛呢？純屬敷衍了事?！睕]轍，印明哲只好飲氣吞聲地坐在里屋任他們鬧騰，幸好他們還不敢和印明哲動手。他們的目的很明顯，就是沖著印明哲是教師面皮薄，嚴重傷害印明哲的自尊心，鬧的他沒法工作，沒法生活，最后只好拿錢消災。這幫家伙一直鬧到下午一點，因為要吃午飯才走了。

別看“后街民警”借口經濟糾紛不管，但愿意自動幫忙管這事的也大有人在。一個五金店的小老板劉西奇因為孩子上學的事曾經托印明哲幫忙，這次聽說印明哲攤上事了就主動地找到印明哲說，他有個朋友金漢三是公安廳刑偵處的處長，可以請他幫忙，印明哲非常感激。既然是“請”就應該先喝酒吃飯，第二天恰好是星期天，印明哲和段彩云在“明天大酒店”訂好了房間，開車去接劉西奇和金漢三。金漢三一上車就問：“在哪家酒店？”

印明哲：“在明天大酒店，我已約好了?！?/p>

金漢三一聽，滿臉不高興：“明天那地方談事不方便，不如去金伯利大酒店，那里我熟會特別照顧我們?！?/p>

印明哲心里明白，哪里是不方便，分明是嫌明天檔次低，金伯利是這一帶唯一的一家四星級酒店。知道求人不易，馬上說：“好，好，咱們改在金伯利?！?/p>

因為金伯利價格太高，來的人不多，房間可以隨便挑，按金漢三的心意挑好房間，印明哲恭恭敬敬地請金漢三上座，金老頭也不客氣，坦然上座，印明哲對坐下陪，劉西奇與段彩云分坐兩邊。服務員問：“你們點魯菜，川菜，還是粵菜，……？”

印明哲客客氣氣地問：“金處，您喜歡……？”

金漢三：“我們是山東人，當然是魯菜?！?/p>

印明哲;“那就魯菜”

服務員問：“當家菜糖醋鯉魚，要多大的？”

印明哲吃過糖醋鯉魚，怕大了炸不透就說：“一斤半左右吧?！?/p>

金漢三一擺手：“鯉魚三斤以下，去了內臟沒肉，就三斤吧”

印明哲：“我怕大了做不透，不好吃?！?/p>

金漢三不愧老吃家對服務員說：“告訴廚師，打刀的時候，打得深點，多打幾刀?！?/p>

印明哲心想：“看來這是吃大頭的老手?！?/p>

一端酒杯，金漢三就開始吹：“小印，你們學校的校長，書記我都熟，以后有什么事不順心，找我，我可以給通融通融?！?/p>

“你們那個書記，叫什么‘庭’來？”

印明哲趕快附和：“安國庭”

金漢三：“對，對，安國庭，啊呀，那主說話納文加醋的，可裝扮了，和我們系統的領導完全不一樣，我們講的是一斧頭一塊，干凈利索，從不虛頭巴腦的?！迸糜∶髡芊畛卸疾恢涝趺捶畛?，段彩云只管倒酒，更插不上嘴。劉西奇不停地給金漢三點煙，自己也一支接一支的抽，弄得房間里煙霧繚繞，段彩云嗆得只好把房間門全打開。

但金漢三吹歸吹，酒喝到一半了，就是不問什么事。

印明哲站起來舉杯：“金處，我敬你一杯?！?/p>

金漢三一欠身和印明哲碰了一下，印明哲：“金處，我先干為敬”一飲而盡。

金漢三：“小老弟，你喝得不合規矩。咱們魯州市有個規矩，站著喝了不算，你得再補一杯?！?/p>

印明哲：“好，好，我再補一杯?！?/p>

段彩云倒滿酒端過去：“我替老師喝這杯?！?/p>

金漢三酸巴琉球地說：“這也不合常理，男的替女的喝酒常有，這女的替男的喝酒，就有說法?！?/p>

劉西奇陰陽怪氣地問：“金大哥，這里有什么說法？”

金漢三：“看過電影《知音》嗎？那小鳳仙為什么替蔡鍔喝酒……”

段彩云火冒三丈，真想好好地頂他幾句，印明哲趕快遞個眼色制止了她。

印明哲：“金處，您是你們這系統的老前輩，有點事想請教您，”

金漢三：“你說——”

印明哲：“我被一幫青皮訛上了，天天鬧著找我要錢，鬧得我們無法正常工作，無法正常生活?！?/p>

金漢三：“訛你的借口是什么？”

印明哲：“他們偽造了一份招聘合同，說段彩云沒有履行合同，應該交給他們300萬元的違約金?！?/p>

金漢三：“真實情況？”

段彩云：“我和他們老總共同解除的招聘合同，不存在違約問題，而且原來簽訂的招聘合同上也沒有違約金這一項?！?/p>

金漢三：“這樣吧，明天我多約幾個弟兄，你們也多找幾輛車，拉他們一塊到‘碧池垂釣場’，我們弟兄幾個一邊釣魚，一邊合計合計，行不行？”

印明哲給金漢三倒上酒，只說了句：“我再敬金處一杯”就沒答應“行還是不行?！?/p>

印明哲心想：“看這樣打譜很宰，聽這話就不像辦事的樣?！?/p>

段彩云出來偷偷地給滿玉堂打了個電話：“大伯，你認識金漢三嗎？”

滿玉堂：“那個疤眼是吧？”

段彩云：“對對，右眼是個疤眼，眼皮打了個結，笑起來挺瘆人的。他是省公安廳刑偵處的處長嗎？”

滿玉堂：“三年前他是我們這個片區派出所的一名民警，現在退休了，我很少見到他了?！?/p>

段彩云：“大伯，知道了?！?/p>

滿玉堂：“彩云，遇上什么事了？”

段彩云：“沒事，大伯。就是聽他吹牛，說自己是省公安廳刑偵處處長，覺得不像，問問你?！?/p>

掛斷電話段彩云心想：“這種品行的人，想指望他辦事？”

段彩云回到酒桌，看見三個人喝了一斤半了，還在喝，就對老金說：“金處長，我去買單吧？”

金漢三：“好，我們繼續喝，但你可以買單了?！倍尾试七^來一結賬，4800元。段彩云問：“怎么這么多錢？”

前臺經理說：“劉先生額外拿了兩條一支筆的香煙，兩瓶酒鬼酒放在這里，說走的時候給金先生帶上，從飯帳里出?！倍尾试茝男睦锪R道：“真他媽的下三濫，騙吃騙喝，還想帶著！”

段彩云回到酒桌，看見他們還在喝，就對老金說：“這樣干喝沒意思，我陪大家玩個小游戲，好不好？”

劉西奇、金漢三都說好，印明哲沒吭聲。

段彩云：“我一塊倒兩杯白酒，兩杯礦泉水，放在桌面上，我一轉桌面轉盤，轉盤停下后，個人隨便挑，你指那杯我給你端那杯，看誰的眼力高，行不行？”

金漢三和劉西奇齊聲說：“有意思！”

游戲開始，段彩云倒好酒和水，一轉轉盤，她突然“啪”一聲，按下：“金處先挑”。金漢三一指，段彩云把酒端過去，抬舉一句：“金處好眼力”；劉西奇一指，段彩云端給他；印明哲一指，段彩云端給他；剩下最后一杯，段彩云端起來。一連轉了八圈，金漢三和劉西奇杯杯喝酒，段彩云和印明哲一直在喝礦泉水。

段彩云問：“怎么樣了？”

金漢三與劉西奇都說：“行，行，行了?！?/p>

段彩云：“咱們宴會到此結束，單我買了，我們還有急事先走了，抱歉，不能送你們了?！闭f完拉著印明哲揚長而去。

金漢三與劉西奇兩個人搭著肩，也不知道誰扶誰，一歪一倒地找廁所吐酒。

段彩云來到前臺對服務員說：“把剛才留的兩條一支筆的煙和兩瓶酒鬼酒退了，他們不要了?！?/p>

印明哲問段彩云：“怎么，不打譜求他們了?！?/p>

段彩云：“一對下三濫，求他們能管個屁用？”

回去的路上印明哲對段彩云說：“這段時間我可不能保證天天按時去研究室，研一新生剛開題，你多去盯著點。另外這段時間你最好少去我那里，野狼那伙下三濫什么臟話都能說得出來，你在那里可能弄得我們兩個都很尷尬?！?/p>

段彩云滿不在乎地說：“切胳膊我們都不怕，還怕他放幾句臭屁?！?/p>

接下來的日子印明哲的心情像被蛇咬了一口，而蛇又沒有走遠就藏在自己的屋子里一樣，一有風吹草動就心驚肉跳。在房間里備課，聽見有人敲門，立刻緊張起來，有時半天不敢去開門。在外面辦事聽見段彩云打給他的電話也緊張得不行，“是不是那幫無賴又來了？”，求助“后街民警”他們借口經濟糾紛不管，找人幫忙又遇上了騙子，怎么辦？于是他想到了電視臺，他給山東電視臺《你有麻煩告訴我》欄目組打電話，告訴了他們自己遇到的麻煩。欄目組負責人很爽快，“他們再來尋釁滋事，你可以直接給我們打電話，我們派記者去現場報道?！?/p>

印明哲剛放下電話，聽見外面人聲鼎沸，接著就是咚咚咚，像鬼子進村一樣的敲門聲。他從窗子向外一看，果然野狼領著一大群青皮又來了。印明哲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他趕快跑到里屋給《你有麻煩告訴我》欄目組打電話，門外的敲門聲、踹門聲、喊罵聲響成一片。印明哲沒轍，只好開門?！昂簟币幌伦?，涌進30多個青皮，野狼帶頭高喊：“印明哲、段彩云，欠債還錢！”“不還錢就叫你們永世不得安生！”。印明哲想辯解幾句，暴徒們也不給他機會，印明哲知道即使自己說的再有理，也沒人聽。他只好坐在椅子上任其鬧騰，幸好他們不敢動手打人。印明哲心想：我說話你們不聽，你們說話我也不聽，他坐在那里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野狼見印明哲無動于衷，使出更下流的手段，他舉起一幅大照片喊著：“大家看這是什么？這就是我們給印明哲教授油畫拍的照片，大家看這油畫畫的是誰？其余人跟著喊：段彩云。大家看印明哲段彩云有多下流，印明哲竟然讓他的研究生給他當模特兒！”

印明哲氣得一陣眼前發黑，他真想拿刀捅死幾個！

就在這時候一名電視臺記者進來了，野狼趕快把照片收了起來。

記者邊攝像邊錄音，野狼跑過去指著記者：“不能錄，再錄，我把攝像機給砸了！”

記者馬上把攝像機對準了野狼：“不錄也行，那你先說說吧?！?/p>

野狼趕快用手遮住臉：“不能錄，不能錄，我也不說！”

記者又問印明哲：“你先談談吧，他們為什么來鬧？”

印明哲對著攝像機，靠近記者手里的話筒剛想發言，記者問：“用打馬賽克嗎？”

印明哲：“不用。他們為什么來鬧？就是想搶錢唄。不過俗話說盜亦有道，盜賊入室，非偷即搶，但他們從不搞侮辱人格的下三濫把戲，這伙人是盜之不如的下三濫。他們欺負我一個殘疾教師，搶不到錢就無理取鬧，還侮辱我的人格。但我也告訴你們，不要欺人太甚，別忘了我可是搞化學的教授?！?/p>

說著印明哲進屋拿出一個試劑瓶，試劑瓶標簽上寫著“滅殺”二字，他繼續發言：“這是我最新研制的一種農藥，起名‘滅殺’，也是世界上唯一的一種帶解藥的農藥。這種農藥的毒性很大，人接觸這種氣體超過五分鐘就會昏迷，超過七分鐘即使蘇醒了也會失去一半的記憶，超過八分鐘就會完全喪失記憶，超過十分鐘就永遠別想再醒過來。但是如果帶著解藥使用這種農藥，即使時間再長也毫發無損。所以我告訴你們，下次再來的時候提前在家里寫好遺囑，不要怪爺們不講義氣，不提前打招呼，讓你們死不瞑目。下次你們再來欺負我，我讓你們一個也走不了！”

野狼：“別聽他嚇唬人，現在還沒聽說有帶解藥的農藥?！?/p>

印明哲取出口罩戴上，然后也給記者戴上一個，對記者說：“放心，這是噴過解藥的口罩?！?/p>

印明哲又對野狼一伙說：“既然不信，我就讓你們見識見識！”說完他打開了瓶蓋，一種讓人難以忍受的氣味在房間里擴散，那種氣味讓人一聞就想吐。野狼一伙一個勁地往外跑，生怕失去記憶，或躺在這里永遠醒不過來，差點把門都擠破了。

野狼一伙走后，記者對印明哲說：“看來這是劇毒物質，搞這樣的東西事先是要到公安局備案的?！?/p>

印明哲：“哪什么劇毒物質，我就是用吡啶對了點乙醚，聞起來很難聞，其實基本無毒，故意嚇唬他們?！?/p>

下午印明哲對段彩云繪聲繪色地說了事情的經過，段彩云笑出了眼淚：“看來，天底下沒有不怕死的下三濫。印導高明，一招退敵！”

然后段彩云想了想說：“如果真能搞出這種農藥來我覺得很有意義，幫助解決了殺蟲效果與農藥毒性的矛盾?！?/p>

真像段彩云所說，天底下沒有不怕死的下三濫，從此野狼一伙再也沒敢來尋釁滋事。

野狼不敢來，但派出所來了，因為印明哲撒的“科技謊”，傳喚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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