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老道消失

賽神農聽到鬼婆婆這么說，同時看到她看著白曉天的眼神，怎會不明白此刻的處境，憤怒的看著白曉天，說道：“白公子，你這是要做什么，凌子做錯了什么事，你要下殺手，有什么你都沖我來吧?！?/p>

說完，把身子一橫，擋在了鬼婆婆的身前。

鬼婆婆看著賽神農的背影，滿滿的都是感動，心想，一輩子沒有跟錯人，就算是死了也值得。

白曉天跟看表演一般，然后說道：“你們這互訴情愫，也夠感人的，既然如此，我讓你們做一對多情亡命鴛鴦吧?！?/p>

說完就向鬼婆婆他們攻過去，賽神農擔心傷到鬼婆婆，也主動迎上去。

兩人過了幾招，賽神農根本不是白曉天的對手，白曉天一掌擋開賽神農的攻擊，另一掌拍在了賽神農的腦袋上，然后施展開吸精功，只一兩個呼吸，就把賽神農的一身修為吸了個干勁，接著就是一腳把賽神農踢回來了。

被吸走內力又遭遇重創的賽神農此刻虛弱的很，鬼婆婆也沒有繼續哭，而是抱著賽神農，用決絕的眼神望著眼前兇狠的白曉天。

白曉天未做停頓，一閃身來到了鬼婆婆的身邊，一掌拍向鬼婆婆的腦袋。

鬼婆婆此刻已經被拍昏死過去了，白曉天繼續吸納著鬼婆婆的生機。

白虎和落生他們到了當月寨，本來先去找的鬼婆婆，去了沒有人，屋里一片凌亂，白虎知道鬼婆婆可能出事了，化作本體，咆哮著沖向了白雨盛家，落生和白小小也緊跟了過去。

到了白家，正看到白曉天一臉享受的在吸收著鬼婆婆的生機。

白虎大吼一聲：“娘，虎兒來了，放了我娘?！币贿厸_向了白曉天。

白曉天見是白小小他們來了，立馬放開手里的鬼婆婆，避開了白虎的沖擊，一閃身躲到一邊。然后笑著說道：“小小，你們怎么來了”

然后看著落生，又笑嘻嘻的：“落生哥哥，你沒有死啊，真是太好了，你們怎么又到當月寨來了呢？”假裝疑惑的問道。

落生看了看倒在地上的賽神農，還有鬼婆婆，賽神農此刻已經死了，鬼婆婆倒是還有一口氣在。

落生十分生氣，但擔心如果殺了白曉天，棋局會受影響，對扶搖道人不利。

白虎救下鬼婆婆后，化作人形，抱著鬼婆婆一個勁的哭，哭的傷心不已：“娘，對不起，虎兒來晚了，你不要死啊，好不容易又有了娘，我可不想這么快又沒了娘，你不要丟下虎兒，你一定要撐住啊娘?！?/p>

然后看著小小和落生：“落生哥哥，小小姐，你們想辦法救救我娘，我只有這個娘了?！?/p>

白小小沒想到白虎到當月寨里面兩天時間，就跟鬼婆婆這么深厚的母子情，看來白虎很重視這份來自不易的母愛。

落生看著白虎對鬼婆婆的不舍和維護，想起自己的母親，還沒有見過面，不禁有些傷感。

白小小看了眼落生，落生搖了搖頭，示意鬼婆婆也沒救了，腦袋被拍了一掌，生機盡數吸走，就算就好了腦袋里面的內傷，但是失去了生機，就如失去了魂魄，只剩下一口氣了。

落生運用念力，把鬼婆婆救醒。鬼婆婆醒來后，看到白虎抱著自己哭，用盡全部的力氣說道：“虎兒，娘這一輩子值了，有個好丈夫，還有你這么乖這么可愛的兒子，也沒有白來這世上?；翰豢?，有機會，娘下輩子還讓你當我的孩子?！闭f完，用顫顫的手抹了抹白虎的眼淚，然后就咽氣了。

見鬼婆婆去世了，再加上鬼婆婆說的話，白虎更傷心了。

抬起頭來看著白曉天，怒意滔天，放下手里的鬼婆婆，化作本形，一下又撲了過去，口中說道：“白曉天，我要活吞了你?！?/p>

白虎不是白曉天的對手，每次攻擊都被白曉天輕易的躲開了。

白小小看著白虎要落下風，于是運起九柄飛劍，全方位鎖住了白曉天的躲閃方向。

落生此刻也不管什么棋局變化了，只要不殺了白曉天，讓他受到一些懲罰也是應該的，至于什么時候殺了他，等明確了他對整個棋局的影響之后再說。

于是也運起念力之功，閃身到白曉天身邊，一掌拍向他的胸口，準備運用念力之功強行吸走白曉天體內的內力，并且廢了他的修為。

被白小小飛劍鎖住，無處遁形，又被落生一掌拍中，此刻內力生機全部正在被落生吸走。

白虎趁此一口咬住白曉天的一條手臂，使出全身力氣，大吼一聲，活生生的把白曉天這條胳膊撕下來了，白曉天痛的大叫。

扶搖道人本來在屋里打坐修煉，突然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古寨里的柳樹也左右搖擺，停不下來。扶搖道人掐指一算，暗道：“不好，一閃身從屋里消失了?！?/p>

白曉天知道今天算是完了，這輩子也完了，想起自己這一直以來的所作所為，沒有什么后悔的，只是不甘，不甘心的是本來就應該毒死落生和老道士的，結果卻反過來自己輸得一塌糊涂。

看著自己的內力生機一點點消失，在看到被白虎撕掉的手臂，內心已經放棄了。心想化作鬼，也不會放過落生。

白虎撕下一條手臂后，沒有停下來，又撲過來，一口咬住了白曉天的臉上，瞬間白曉天臉上鮮血噴出。

白虎準備繼續撲過去咬住腦袋，只見突然，一身影閃現而至，不但格擋開了飛劍，拍倒了白虎，一把抓住白曉天，瞬間消失。

白小小和落生完全沒有弄明白怎么回事，只知道剛剛那人修為極高，只是著急救走了白曉天，倒是沒有難為他們。

落生安撫了白虎，想到這里復雜，不能久留，就讓白虎馱著鬼婆婆和賽神農，離開當月寨回到了古寨。

回到古寨后，古寨里看著似與以往不同，整個古寨的面積似乎縮小了。

白小小不知道怎么回事，落生立馬意識到不好，對白曉天的傷害應該是影響了整個棋局，現在古寨面積縮小了，足矣說明白曉天對整個棋局有莫大的影響，心想還好被人就走了，如果真的被白虎殺了，不知道古寨會變成什么樣子。

與他們分開后，落生趕緊回到家里。心里一直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只見扶搖道人的屋里有一癱血跡，扶搖道人也根本不在屋內。

他消失了，保護自己十多年，似自己的親爺爺一般照顧教導疼愛自己的道爺爺不見了。想到這里，落生眼淚忍不住的往外涌。

雖然前不久道爺爺才跟自己打過招呼，說可能沒多久之后就要自己一個人生活了。

現在真的發生后，才明白對自己最重要的人消失了，離開自己了是多么難受，一時半會兒誰也受不了。

落生發瘋了似的，古寨的各家去敲門，大家以為又是來化緣的，都不開門，直到落生嘶吼著：“叔叔嬸嬸，我不是來化緣的，請問我家道爺爺有沒有來過，他去哪里了，你們誰知道告訴我一聲啊。我沒有父母了，道爺爺不能也一聲不響就徹底消失了啊?！?/p>

古寨里的人明白老道士對落生有多么重要，這孩子從小就不易，一直都是靠著老道士才得以活下來，長這么大。

聽到落生到處尋找老道士，大家知道老道士大概像十多年前突然的出現在古寨一樣，現在也突然的消失了。

很多人想安慰落生，想告訴他一個道理，天下沒有不散的人，沒有不散的席，但沒有人能說出口，看著此刻悲傷的落生，仿佛他丟了自己的魂一樣。

白小小知道后，只是默默的跟在落生后面，看他哭喊著，一家一家的敲著門，一家一家的說著好話，讓知道的人告訴他道爺爺的消息，再看他一次一次的失望。

敲完寨里所有的門，落生又跑道禁地去找，禁地沒有找到，落生終于找累了。最后一個人孤獨的坐在柳樹下，背靠著柳樹，癱著個腦袋，一遍一遍的流淚，眼睛里浮現的都是扶搖道人把他從小帶到大的樣子。

扶搖道人每次揚起紅拂塵的搞笑樣子，每次對他笑，每次摸他頭，每次帶他化緣和寨民唇槍舌劍，扶搖道人畫他種蝴蝶蘭的樣子，扶搖道人一己之力對抗小白龍的樣子等等等，活靈活現的浮現在眼前。

就是這樣一個慈祥可愛的臭道士，如今也離開自己了。

白小小小心翼翼的坐下來，陪在落生旁邊，這次出奇的沒有嗆他，而是溫柔的說道：“落生哥哥，道爺爺可能只是出了趟遠門，他還會回來的?！?/p>

落生知道并不是這樣的，而是棋局打亂，扶搖道人被趕出了棋局，這是永遠也不可能回來的。

白小小不知道他們身在一盤棋局之中，可落生自己知道。

落生嘆了口氣說道：“哎，從小大家都說我是災星下凡，還沒有出生，父親死了，出生之后目前死了，好不容易不嫌棄我，愿意守護我的道爺爺也消失了。重要的人都要離我而去，我活著的意義是什么呢？”

白小小知道落生十分悲觀，這些年一直也沒有提起，本來以為落生哥哥會快快樂樂的生活，沒想到扶搖道人的突然小時給他帶來了這么大的打擊，白小小說道：“落生哥哥，我想道爺爺讓你修煉念力之功是有他的理由的，既然你有一念，何不嘗試改變呢，修一念改天，修一念改地，修一念改命，管他什么災星，管他什么命運，你只修一念，見你想見之人，留你想留之人，就算是道爺爺不回來了，小小也會一直陪著落生哥哥的?！?/p>

白小小的話對落生觸動很大，似乎這么一說，很多東西都有其背后的意義，道爺爺讓自己修念力之功就是想要徹底改變這棋局，不完全被棋局所控，到后面是否可以用一念把這一切都變為真實世界。

想到這里，落生似乎打開了念力之功的更深一層。整個人瞬間發生了變化，跟之前相比，更清晰了，眼前的一切事物更明了，神識所觸達的地方足可達五百里之外。

落生整個人進入頓悟初境。

白小小知道這個時候是落生非常關鍵的時刻，絲毫不敢放松，運起功法，筑起一道屏障，將落生和自己周圍完全包裹。

落生感知了整個古寨，發現古寨比以往確實少了一些，而身后的這顆柳樹似乎也比以往矮了一截。

落生推斷，古寨的一些人如果受到傷害或死了，必然會影響整個棋局，對弈跟戰場差不多，如果有重要的人死了或傷了，說明一方的能戰之棋少了，或者一方所屬區域被吞噬了。

既然如此，由對弈人自由發揮，生死由他，會經歷什么會有什么結果一切未知。

如果像現在這樣能改變棋局，擾亂下棋人的思路，他們在對弈，我們也在反抗，最后到底是他們贏，還是我們反抗成功，誰也不知道。

道爺爺如今是消失了，不在這棋盤中，不在這一方世界，若我強行又把他拉回來，或者沖出這棋盤，是不是也有機會找到他了。

邏輯上可行，落生沒有在猶豫，而是順著整個古寨往外延伸神識，順著神識的展開，突然從五百里衍生到了千里之外。

可就在落生繼續伸展神識的時候，被千里之外的一道渾厚之力將神識阻擋了回來。

若不是自己收的快，險些傷了自己。

落生從頓悟中醒來，睜開眼，看到白小小正呆呆雙手托著下巴瞅著自己。落生笑了笑，用手指彈了下白小小的額頭，說道：“小小，我臉上畫了雞腿么?？吹哪敲慈肷??！?/p>

小小被彈了一下，從入神中反應過來，笑嘻嘻的說道：“好了？”

“好了?！甭渖f完，撇下小小就回去屋里了。

白小小看到落生這反應，高興的嬌嗔道：“落生哥哥，你還真是沒良心，剛剛還哭的稀里嘩啦的，我默默的陪著你，安慰你，你好了，就立馬丟下我不管了?！?/p>

白小小知道落生有事要做，知道他心里也藏著事，白小小不會問，她明白，只要他不愿意說，就不用問，他想講能講的時候自然會同她講。

拍拍手去找小白龍，白虎，藍彩兒去了。

落生回到家后，翻箱倒柜一番，沒有找到，于是靜下心，打開神識，從屋外到屋里一一探知。

終于在扶搖道人睡覺屋里墻上掛著的一副畫后面的暗格里找到了。

這畫是扶搖道人畫的之前落生種植蝴蝶蘭的情形，把幾幅畫拼成了一副大的掛畫。

落生從暗格里拿出這柄褪了色黯淡無光的紅拂塵，他明白，這紅拂塵像道爺爺命根子一樣，從來不輕易離手，現在紅拂塵褪色了，一定有原因，道爺爺此刻肯定也不好受。

落生沒有猶豫，展開神識，運用念力之功，對這拂塵進行探知。剛剛運行幾周，這拂塵就傳出扶搖道人的聲音：“哈哈哈，你這小子，我就知道難不住你。對不起，落生，這不辭而別是我始料未及的，所以提前準備好了話。本來想給你寫封信，但怕你提前看到了信，就無聊了。所以就用我的老伙計給你留下一段神識之音。我先走了，能不能回來看你的修行層次。你只需記得，修一念改天，修一念改地，修一念改命，管他什么災星，管他什么命運，你只修一念，見你想見之人，留你想留之人。所以貧道是不是你想見之人，是不是你想留之人，就看你的境界了?！?/p>

整個一段神識之音結束了，落生有些懵，這白小小怎么知道道爺爺說的話，跟道爺爺這段神識之音的引導一樣，太不可思議了，這棋盤之中總處處透著古怪。

他不知道，這段話其實是他們去兮龍海時候，扶搖道人在禁地說的，那時候白虎和藍彩兒剛剛幻化成人。

這是扶搖道人故意說給白虎他們的，他知道自己如果消失了，落生肯定會慌亂，萬一出不來，就不一定能找到拂塵。

白虎知道了這段話，白小小一定會知道，白小小那么聰明，一定會在落生最慌亂無助的時候把這段話轉達給他，落生聽了這段話，怎么也能走出來了。

落生從此更加認真的種植蝴蝶蘭，修行念力之功。

想到千里之外有強者阻止自己的神識延伸，從那一次的觸探，落生明白自己還不是對方的對手，如果對方有意為難古寨，道爺爺也走了，靠自己是守護不了古寨的。

藍彩兒和小白龍陪著白虎，把他爹娘下葬到了古寨禁地。

白虎還是不能從失去鬼婆婆的悲傷里走出來，心里總想著要活吞了白曉天，為鬼婆婆報仇。

白小小找到他的時候，他正準備外出去尋找白曉天。

白小小勸道：“白虎，你跟了我十多年了，你的悲傷，我能感受到，此刻你去為你娘報仇，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你這不是送死么？你忘了自己親娘的仇也還沒有報嗎？所以如果你相信我的話，這些傷害你親娘的人，殺害鬼婆婆的人都跑不掉的，你需要做的是加緊修煉，等到落生哥哥覺得時機成熟了，我們會帶著你去報仇?！?/p>

白虎明白白小小說的，本身她的話白虎也不會違逆。

藍彩兒也說道：“白虎哥哥，你放心，我也會和你一起殺了那些傷害你親人的家伙，咱們趕緊去修行吧，只有能力夠了，等再見到這些人的時候也才可能真正報仇?！?/p>

小白龍想起自己的父王還沉睡在龍宮，要強大神識之人去修復父王的識海，現在只有寄希望于落生的身上，所以小白龍也跟著白虎他們在禁地加緊修煉。

古跡里，王小偉感知到一股遙遠的神識之力觸探古跡，運起內功就是一掌劈向了神識。本來以為可以一掌劈碎這神識，沒想到這神識以飛快的速度退去了。

此刻，王小偉已經基本上可以控制腦海的三個神識了，想讓他們誰醒來就讓誰醒來，想讓誰沉睡就立馬可以讓誰沉睡。雖然還不能完全融合他們，能達到現在這樣，王小偉已經很滿意了。

王小偉決定再闖兮龍海，殺掉龍母，替自己的母親報仇。

來到兮龍海之后，王小偉直接入了龍宮。龍母正在守著水晶棺里面的龍王，突然被闖進來的王小偉驚嚇到了。

“你是誰，怎么闖進來的？”龍母知道這人不簡單，年紀看著不必小白龍大了多少，但是身手內力卻遠在自己之上。這來著不善，于是使勁捏了下扳指。

“我是誰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殺人償命就行了?！蓖跣タ粗埬?，淡淡的說道。

龍母想了下，自己這些年很少出龍宮，更別說殺人了。突然想起之前在古寨殺了一個老婦，然后說道：“你是她的兒子？”

王小偉沒有回應。龍母感嘆道：“沒想到這老婦普普通通，還有你這么出色的兒子，一心想為她報仇，沒有白養。真不知道你殺了我，我的龍兒會不會也為我報仇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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