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心事

禁地之中，鐵心緊皺著眉頭背著手，一股絕冷的氣勢從他身上散出，不知他在想些什么。突然，他的臉色寒了下來，看著禁地之中的一棵樹喃喃自語道：“六年過去了，當年我立下誓言不能殺生，才讓你們安然離去，但是這個仇遲早要報，這可是幾十條人命。哎，這孩子這些年沒有讓我失望，看著他一天天長大，我心里越來越舍不得他離開?！彼f著話，有千言萬語只能裝在心里，他拳頭捏得緊緊的，那件事就像是昨天發生一樣。

“這些年每天被這些場面給驚醒，我對不起大家?！闭f完滿臉自責，皺紋更多了，這些事情每天折磨他，讓他每天失眠。枝葉稀疏的歪脖老樹下，清風徐來，鐵心滿懷心事的走了過去，懶懶的在樹底下坐了下來，要不是這件事情，王凌也不用這么努力，他應該像其他孩子一樣快樂，他也不會把所有的期望放在這個孩子的身上。他口中喃喃自語，不時地嘆息一番。

王凌在體內不斷的練氣，如果此時有深諳武修之輩在旁，看到他身上的變化，就會知道少年修煉的是何等驚世駭俗的功法。云天訣不愧是逆天功法，簡單易學。云天決每次出現都會引來幾大山門旳覬覦，正因為逆天，所以歷來學成之人不乏強者。

王凌在房間里面修煉，靈氣在體內不斷地運轉。這次睜開眼睛突然覺得自己的實力有些寸進，走出房門卻沒看到鐵心，還有一個問題要問， 心下奇怪去了哪里？“我為什么每天會做這個夢，這到底是怎么了？”王凌用力揉了揉太陽穴，他的眼中透著幾許茫然之色，過了片刻，王凌皺眉輕嘆道：“這些夢為什么如此奇怪，難道爺爺對我隱瞞了什么？”想到這些，他突然覺得自己好累。

自從四歲起，王凌懂事以后整整兩年來，只要他一睡去，類似的夢境就會浮現。在那些夢境之中，他被一個絕強的老者抓在手中，身邊全是死去的村民，他在嚎啕大哭，確沒有人來救他?！半y道這些夢都是真的，我為什么會做這樣的夢？！”這樣奇怪的噩夢，每天折磨著他的神經。

他用力咬著嘴唇，王凌眼中浮現痛苦之色，滿心都是苦澀。整個村子明顯的被大火燒過，他卻沒有一絲的頭緒.現在終于可以修煉了，或許爺爺對我隱瞞了什么。只有找到爺爺問個清楚，他才不再迷茫和困惑。

他每天刻苦修煉改造身體，為的就是有一天承受這一切。他的天賦也不是絕無僅有，所以后天的修煉才能彌補先天的不足，他很清楚所以自小學著干體力活，為的就是讓鐵心看到自己長大了。

他現在才六歲，以后還有很長的路要走，現在雖然是四階武者，他沒有一點的高興，反而是擔心。為什么這么說呢，一個人的壽命畢竟有限，能不能在有生之年有所成就很難說，時間很寶貴，對他而言彌足珍貴。

或許是上天垂憐他，他先是感受到了靈氣的存在，接著利用丹藥提升到了四階武者。不知多少次，他做夢自己變成了強大的武者，渾身有使用不完的靈氣。這些雖然是夢境，但越是這樣，越是讓他感覺痛苦。

“我一定要變得強大起來，我要知道這一切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我天生就注定不能與家人團聚？為什么？我的父母到被誰殺了，誰能告訴我？”說著他的眼淚從臉龐滑落,痛徹心扉。

這時，鐵心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語氣低沉輕聲低語道：“孩子，你怎么了？”

王凌從未見過自己的母親，也從未見過自己的父親，他現在所知道的一切，全是聽鐵心偶爾提起。全村得了瘟疫，這件事情他不是一次提起，但是每次都沒有準確的答案。像這樣每天發呆想著這些，除了修煉，他時常會一邊幻想母親的樣子，幾乎已成為王凌的一種習慣了。

多少次，王凌看著鐵心心事重重，他雖然嘴上不說，內心卻是知道的。爺爺肯定對我隱瞞了什么，每次想到這些他很無助，別人還有雙親可以依靠而我呢？他只是一個孩子，需要的是關愛。

在很小的時候，王凌就暗暗發誓，一定要成為強大的武者，讓爺爺以后過上好日子，并且在有生之年成為一代強者，讓世人敬仰。他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這個目標，其他的似乎對他來說都是奢侈。

可惜，修煉路途遙遠，現實卻來的無比殘酷！下一刻，在哪里，又有誰知道。

“爺爺，你去哪里了？你是不是對我隱瞞了什么，難道我現在還不配知道?！彼褖涸谛睦锏脑捜空f了出來，以前這些全是負擔，給他一種壓力，現在說了出來，頓時感覺輕松了許多。

“孩子，一個人的能力是可以無限放大的，如果你懂了這個，我可以告訴你一切?！辫F心說完拍了拍王凌的肩膀，或許給他太多的壓力了。人活著是為了逆境中生存，是為了突破極限，這就是生活嗎？

王凌不止一次的這樣幻想過，可以成為一代強者，干自己喜歡的事情，保護自己的家人?？上€沒有到那一步，如果給他時間，以他的修煉速度，或許可以。

有時候，命運就是這樣的捉弄人！就在王凌怔怔失神的時候，鐵心和藹的說道：“孩子，你不能迷茫，而是要找到修煉的真諦。我們都曾迷茫過，但是我們走了出來，那些傷害只會讓我們更成熟?！?/p>

王凌皺了皺鼻子點了點頭，似乎是聽懂了，無需再說這件事，知道的越多，也不是什么好事。他清楚眼前的事就是修煉為主，回到屋里坐下，鐵心第一次舒展眉頭說道：“孩子，這個世界沒有絕對的錯與對，你聽我說，我小的時候也像你一樣迷茫，未來是什么？”

“直到有一次，我碰到了一個衣衫襤褸的老者，看他游戲風塵我剛開始自然懶得搭理。全鎮子的人也覺得他有些不好相處，尤其他愛喝酒，每次喝酒就忘了自己要干什么。這是多么糟糕的一個人，你想想他照樣活得輕松快樂?！?/p>

“爺爺，然后呢？”王凌陷入了聯想中。

“他蓬頭垢面，豁然是個老乞丐。每天的生活很簡單，以乞討為生，黝黑的一臉皺紋，也不知道多大歲數。蒼老的面上滿是黢黑油膩的污漬，此人那里看也看不出任何高明。我看到過不少人欺負他，他總是傻乎乎的笑笑。

王凌聽的傳奇，眼睛一眨也不眨，他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聽鐵心說這么多。

鐵心繼續說道：“誰也不知道這個老乞丐從哪里來，也不知他姓甚名誰，但是老乞丐在鎮上行乞已經七八年了。當時我和你年紀相仿，我家里比較有錢，很早就開始修煉，我天賦不錯，當時在長輩的眼里我就是家族的希望?！?/p>

“我天賦不錯，加上幾位老師悉心教我，沒過幾年我已經是鎮子上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當時父親為了避禍來到這個鎮子，但是還是被仇家找到，當時我剛好外出遇到他們，結果就被他們抓住了?！?/p>

“后來呢，發生了什么?！?/p>

鐵心說道：“他們想要逼我父親就范，我父親剛正一生，又怎么會為了我放棄自己的原則，他們給的期限到了，為了讓我父親后悔，他們當著我父親的面毀了我的丹田，從那一刻起，我便成了一個廢人。一個廢柴，而且身受重傷?！闭f完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的恨意，這件事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可惜，我大難不死，遇到了那個乞丐，乞丐在荒郊野外，把我背回家里，又用大神通把我救活。老乞丐身上又臟又臭，平日瘋瘋癲癲，脾氣又怪異得很，鎮上的人都非常討厭他，誰能想到這是一個擁有大手段的老者。那次我傷的不輕，昏迷了好幾天，每次做夢夢到我被別人殺了?！?/p>

鐵心繼續說道：“每次他來行乞，我父親都會給他一些吃的，但是他每次前來，只要吃的，不要金錢，我們一家對他很好，從來都不曾打罵過他?；蛟S是因為我父親的慈善，我們一家的照顧，他感激我們正好把我救了。老乞丐神通廣大，我醒來后，就拜他為師，當時他死活不同意，結果也拗不過我，只好告訴我說，他自由慣了，來到這個鎮子有些日子，所以遲早會離開。我說我可以跟著你，長大了還可以照顧你，不要覺得我是一個累贅，就這樣，他在我家停留了一段時間，后來帶著我云游天下?！?/p>

鐵心坐在王凌的對面，他渾濁的眼睛打量著王凌，一臉的滄桑。王凌心中會意，微笑道：“爺爺我明白了，強者之路不好走??！你放心我會努力修煉，不是我該知道的，我到了那個實力就會知道?！?/p>

鐵心滿意的點頭道：“孩子，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容不得你改變，所以呢只有擁有強大的實力！”

王凌說道，是啊，人的一生要碰到很多的事情，很多事都是我們不能決定的。

鐵心點頭，接著說道，孩子，這個大陸階級還是很分明的，除了一些占據山頭的神秘組織，還有在一些大城市里面有這樣的一些家族。他們前后發展了上百年，甚至上千年，底蘊深厚，實力強大，你一旦和它們發生了聯系最好是不要卷進去，里面關系錯亂，一時間你不能找到頭緒，非常麻煩。

王凌說道：“爺爺放心吧，從今天開始我會努力修煉，絕對不讓你失望?！?/p>

王凌看到爺爺的眼睛閃閃發亮，竟是無比深邃，哪里還有平日里面的半點渾濁，想來是很滿意王凌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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