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魔門大勢

你都知道了...其實我和沖師哥這次下山，也沒什么。

暮云頓時羞紅了臉，直把自己往他懷里埋的更深一點，嗡聲道。

段浩天也不追究他們的去向，轉而看向外面的夜色。

雨勢稍微小了點，但淅淅瀝瀝的，仍舊下個不停。

心中哭笑不得的他，怎么也不明白這個少女會是豐子逸的女兒。

那么按照目前的情形，他和這名少女，將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雨夜邂逅了，以后也不可能會有瓜葛。

雖說上一輩的糾葛宿怨不清不楚，但只要是存在，他們就像兩條交匯的河流，被大山狠狠阻擋，想要追到豐暮云，簡直是絕無可能。

你們是離家出走的嗎？

豐暮云忍不住問段浩天，卻是羞于叫出他的名字，也不知道心中是怎么回事，總覺得把他和大師兄顧文杰拿來一塊比較。

大師兄可是認識了十幾年，眼前這個富家公子不過才一面之緣，還是人人鄙視的浪蕩公子。

可明知道這樣不對，她還是忍不住心中做著打算。

不是的。

段浩天聽到這句問話，差點栽倒，搖頭道。

你受了傷還跑出來，這是為什么呢？

其實，我們的目標也許是一致的...

段浩天沉吟道。

他忽然想拿手刮她的鼻子，卻發現這樣有些不妥。

豐暮云看著眼前停住的手，知道他的舉動，撅著嘴道：怎么可能，莫非你也要去名劍山莊？

怎么不可能？名劍山莊又不是豺狼虎穴。

一聽這句質疑的話，段浩天的食指一下子迅疾得刮過她的鼻子，疼的暮云差點哭出來。

你...你...

豐暮云楞了一楞，這個動作仿若相處多時的情侶！

看著這個男人些許的得意，暮云轉頭狠狠咬了他一口，這一口正中胸口！

啊…你！

段浩天喉嚨粗粗吼了一聲，但卻不能將這臭丫頭用手推開！

你什么你！現在扯平了不是？

豐暮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這個男人真是，趁她生病還刮得這么狠。

暫且饒你！

段浩天偏過頭去，只好找個借口道。

雖然如此，但感覺胸口的牙印疼得分外甜蜜。

這么一來，暮云赫然覺得自己和他有些過分親昵了，直是搖頭，旋即岔開話題道：你也知道名劍山莊吧？前些天，三師叔他們便趕去那里了，但爹卻不讓我去，我便拉了沖師哥一塊去，沒想到就遇到你們了。

段浩天正了正色，卻沒想到他們青山派也是為了名劍山莊的事才出動人馬，看來名劍山莊有難，只要跟莊主易之揚有關系的人，都會前去相助。

豐暮云看浩天沉聲不語，道：你在想什么呢？

沒有！你們去那個名劍山莊，我們又不去，你先睡下吧，我看看水燒好了沒有。

咦...你剛才不是說我們目的相同嗎？

段浩天不想回應，知道了她的身份，又加之她心中的真實目的是去名劍山莊找大師兄，所以還是算了吧。

自己和她是沒有以后的。

得不到答案，豐暮云也拿他沒法子，總不能掰開他的嘴巴，硬要他說吧，換做平時在青山派，那些青山弟子，哪個敢跟他打啞謎？

哎…也就是段浩天這個人，全然拿不住，滑溜得像條泥鰍，不過幸好遇到他們主仆，看起來他應該不是壞人，傳聞畢竟是有出入的。

豐暮云無奈之下，只得隨他放自己躺了下來，眼皮沉重的閉上了。

又不知過了多久，豐暮云迷迷糊糊之中，被人喂了一些湯藥，睡的更香了，夢里出了一場大汗，病狀已經控制住了。

暮云適才醒過來，天光已經大亮。

雖然還是渾身無力，不過精神卻漸漸恢復良好。

她不知道昨晚的一番對話，段浩天已經在她心目中留下了良好的印象。

此刻卻見王沖一人打坐在篝火旁，篝火已滅，他的人也支著一條胳膊睡著了。

師哥，沖師哥？

豐暮云叫了半晌，王沖才極不情愿的醒了過來，

小師妹，你醒了？

見是小師妹已經醒了，連忙過來扶她。

沖師哥，怎么只有你一個人？他們呢？

暮云有些奇怪地道。

你睡的太久，他們已經離開了。

王沖一夜辛苦，哪能跟休息一夜的暮云相比，此刻顯得一臉疲憊。

沖師哥，辛苦你了，都是我不好...

暮云聽出了王沖的聲音嘶啞，不免心中內疚。

不過轉而想到段浩天主仆已經離開，又生出幾分不舍。

昨天一開始遇到，還沒有絲毫的在意他們，沒想到他們不告而別，心中竟然生出異樣的情緒。

不過自己又有什么權利要求人家留下來陪自己呢？

小師妹，這是應該的，若是你有什么三長兩短，我也不好跟師父交代。

王沖勉強一笑，他實在困得很。

豐暮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便道：好啦，沖師哥你再去休息好了，我們晚點也該上路了！

你不要緊了嗎？若是不舒服，可以等明日再起程。

王沖面露關切之色。

沒事，真的沒事，睡了一晚好多了，耽擱下去，就快追不上三師叔了。

暮云一邊說，一邊又想是不是還可以追上段浩天他們呢，心下有些小小期待。

可是暮云恐怕疏忽了一點。

顧文杰，王沖這幾個人雖是先后入門，但朝夕相處，用青梅竹馬來形容他們也不為過。

顧文杰入門最早，身為大師兄，他天資卓越，直接被吸收進掌門座下，不僅劍法超群，還對師兄弟極為關懷，這絕對是個處處完美的好男人，向來在爹和師叔口碑中，印象極好，恐怕早已是青山派下一任掌門的絕佳人選。

若是按照常理發展下去，豐子逸十有八九也會將豐暮云許配給他，所以這場命中注定的姻緣，又如何能逃脫呢？

且不說豐暮云心中所屬，對于段浩天，她只覺得他的身上充滿迷霧，短暫的相處，她一直看不透他的為人。

不過她能感覺到他對自己的溫柔，這跟大師兄對待她的時候，又有些許不同。

沖師哥，你真的不再睡會嗎？

眼看著王沖收拾停當，就要出發，豐暮云忍不住關心道。

還是繼續趕路吧，路上找家客店，豈不睡得舒舒服服？

王沖率先走出屋子，解開馬兒的韁繩。

因這次是偷偷的下山，匆忙之間只帶了一匹馬。

駿馬奔馳，二人又過了十幾里后，王沖放慢速度，緩緩開口道：前面好象有個臨水的大鎮。

沖師哥，那我們就在鎮上過夜吧，興許那兩主仆也正在鎮上，我們如果遇到也好感謝人家一番。

暮云，我有句話不得不說。

王沖皺著眉頭道：那兩主仆可是青山鎮段家的人，為首的正是浪蕩公子段浩天，我們青山派與段家可是不相往來的，這次只當遇見是個意外，若是遇到，謝過也就算了，以后可不能再有任何瓜葛，否則...教師父師叔知曉，也是有理說不清。

師哥你說什么，就算有瓜葛，我爹和師叔他們還能說什么？別忘了這次沒有他們主仆照顧，我豐暮云說不定早就…

噓！

話未說完，被王沖緊張得捂住了嘴巴，急道：好了好了暮云，你不要胡說八道，我只是提醒你而已。

他們的幫助，我王沖自當銘記在心，可是一碼歸一碼，段浩天那德行，在青山鎮也是盡人皆知??！這種人...算了不提啦，往后我們可絕不能再提起此事。

沖師哥，我不是三歲的小孩子了，心中自會明辨誰是誰非。

暮云心頭有些不快，卻也若有所思道。

唉，真是慘烈啊，所有東西都被搞的稀巴爛，這次損失可慘重了。

不錯，這些江湖中人整天就知道打打殺殺，閑著沒事干，打完了就逃得沒影，這損失找官府也不頂用呢。

噓，你可得小聲點，要是讓他們聽到你的話，小心遲不了兜著走！

暮云和王沖早已下了馬，徒步進鎮，就見幾個當地鎮民三三兩兩圍在一起，唾沫橫飛，高談闊論。

其中一人見到豐暮云二人一身江湖人的打扮，用手指了指，警告著另一個人。

這位大哥，你們說什么打打殺殺的事情？我們雖然也是武林中人，不過有門規限制，絕不是隨意拔刀相向之人。

王沖覺得奇怪，連忙攔住這幾個要走的人，問個清楚道。

只有豐暮云覺著一股怪味，離得稍遠，并未緊跟王沖。

眼前的小鎮依水而建，這些鎮民大部分皆是以漁為業，民風淳樸，身上充滿著淡淡的魚腥味道。

他們這些糙漢子，細細打量這對門派弟子。

碧色勁裝，兩人年紀都不大，男的英俊之中透著一股傻氣，女的清麗脫俗，著實耐看。

兩把寶劍各自背負，卻沒有一絲殺氣騰騰的樣子，看情形都不算是隨意濫殺無辜的大惡人。

于是他們和盤托出，原來是鎮上的客棧里，昨天晚上有兩伙江湖中人打了起來，弄的現場一片狼籍，血跡斑斑。

沖師哥，這會不會是三師叔他們遇到了敵人？

待到辭別這幾個漁人，暮云邊走邊有點擔心地道。

王沖搖頭道：應該不會吧，三師叔性子雖古怪，不拘所節，但他老人家也算老江湖了，就算與人沖突，可對方若清楚我們青山派的來頭，也不該刀劍相向吧？

暮云將信將疑，道：師哥，我們還是去客棧查看一番吧？

也好，反正是客棧，就去看看吧。

兩人找到客棧之時，樓上剛好經過兩個熟悉人影，正是段浩天與段鐵言！

段浩天進了房間，問道：段叔，以我們的腳程，能不能追上爹他們？

少爺，此刻老爺他們恐怕已經快到名劍山莊的范圍了，而且老爺牽掛易之揚的安危，必定快馬加鞭，我們肯定是追之不及的。

所以我們可以放慢腳步，沿路上打探一番消息，也許會有出其不意的發現。

段鐵言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

段浩天一聽，豁然開朗，道：：段叔果然是段叔，我也是這么想，若是到了爹跟前，也不知怎么解釋我們的來意呢，倒不如想辦法打探一點消息，立了功他也不會再說什么了。對了段叔，我一直就想問問你，到底名劍山莊出了什么事，竟惹怒了魔門勢力？

段鐵言皺眉道：這事說來話長，總歸是一句話，蒼蠅不叮無縫蛋的！江湖至寶無字天書你知道嗎？

無字天書？沒有字的書，怎么是江湖至寶呢？

唉，二少爺，傳聞那可是上古奇書，全名叫做《天書奇鑒》，雖然無字，可不是真的無字，里面自然大有門道，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書寫的，近百年來都是銷聲匿跡，我只知道無字天書的殘卷散落在江湖各處，而名劍山莊恰好擁有其中一卷《天工寶錄》，是一卷鍛造神兵利器的奇書，但武林中又都傳聞這其中隱藏著一門絕密的武功，反正傳得的神乎其神。

一聽這話，段浩天不由得大為好奇，問道：天書的殘卷《天工寶錄》，那既然如此，名劍山莊怎么會把這寶物的消息泄露出去呢？

段鐵言不禁搖頭道：二少爺，這就是你孤陋寡聞了！

名劍山莊在江湖中歷來都是以鑄造兵器為名，什么龍淵，鳳泉，霞光這些名刀名劍都是出自那里，歷代莊主不僅通曉鑄造精鍛的技術，更是相劍的名家，所以他們的買賣遍布中原，甚至邊陲大漠與南疆苗國，與朝廷有所交易也是自然。

段浩天點頭道：我知道了，所以當今皇帝要為難名劍山莊，借機謀奪天書殘卷天工錄？

差不多吧。

段鐵言摸著小胡子道：其實名劍山莊頹敗已久，曾與朝廷權貴做買賣，中間的情形分外復雜，肯定得罪了不少人的利益，隨便找個什么借口，也能令名劍山莊頃刻間瓦解，沒落也是情理之中啊。

段浩天終于明白了過來，問道：那爹和易之揚乃是至交，又時常讓大哥前去拜訪，這次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唉，老爺他與易之揚交往甚篤，要他不去相助，這怎么可能？

乍一聽段管家說出這些話，段浩天默然不語，似乎是觸動了以前的一些往事。

段鐵言看出他若有所思，順口道：二少爺，如今別無他法，眼下不是剛在街上聽人說，昨晚上，這家客棧里我們錯過了一場打斗，而且說不定就跟名劍山莊有關呢，如果查一查，可能會有所發現。

段浩天直夸段鐵言心細，不再多言，出了門便去尋那房間。

此刻好巧不巧，竟然見到店中伙計帶了一對青年男女在那房間里說話。

只因那房門大開，王沖與豐暮云兩人的身影，段浩天豈能認錯？

沖師哥，這里有道好深的劍痕。

暮云眼尖，早已發現這地面有異。

伙計，你可記得當晚住宿這里的人長什么模樣？可有什么特異之處？

王沖一聽，旋即過去查看，回頭問道。

店伙計想了想，道：客棧里的客人多了去了，我…我可真想不起來了，哪能記得。

沖師哥，你這樣問了也是白問。

暮云當即轉頭對著伙計走過去，道：喂！你是真不記得假不記得，剛才叫你帶我們看看也是推三阻四，喏…你知道什么就快點說。

段浩天估計暮云是拿了些銀兩出來賄賂。

這一點自己倒是十分欣賞，頗合自己的風格。

姑娘，我想起來了！

果然聽那伙計唯唯諾諾了半天，終于說道：這房間住的應是兩個男人，一老一少，眉目有幾分相象，應該是父子關系，老的留有三寸胡須，極其健郎，而那小年輕的卻面色冷漠，沉默寡言，當晚也不知怎么忽然打斗起來，等到我們小心翼翼到了房間，早已人去樓空，窗戶也開著，肯定是從這里跳出去的，至于具體發生了什么事，我就不得而知了。

一聽這番陳詞，王沖與暮云都是若有所思。

這一老一小兩人，明顯不是三師叔他們。

倒是段浩天嚇了一跳，聽剛才伙計所言，昨晚這房內住的，可不就是爹和大哥么？到底他們昨晚發生了什么事，怎么會有打斗呢？

沖師哥，你看，這是什么？

這時突然又聽房內暮云叫喚道，顯然又有所發現。

王沖立即過去接了過來，放在手里端詳半天，喃喃道：這上面刻著一個木字，背面是一頭血紅色鷹頭。

令牌？

豐暮云忍不住脫口而出。

對！這面玩意很像是魔門那一派的東西。

王沖搖頭嘆息，心道：看來昨晚的一老一小肯定是遭遇了襲擊，也不知道魔門把他們怎么樣了，希望能安然脫困吧。

此刻段浩天主仆二人急忙回到房間之內。

此行果然兇險，少爺，魔門的令牌出現了。

段鐵言皺著眉頭道。

段叔，你說那一老一小會不會就是爹和大哥？

段浩天好奇問道。

不管是不是，我相信老爺他們肯定能全身而退的，老爺已經是先天之境的強者，再加上大少爺后天之境巔峰的實力，就算魔門來了十七八個人，都是攔不住他們的，更何況碧血劍法可不是吹牛吹出來的，老爺他們肯定會抓緊時間趕往名劍山莊，倒是那枚令牌，若是推測沒錯的話…

什么？

不錯，剛才聽到那枚木字鷹頭令牌，我也心中懷疑，不過魔道勢力大的門派，也不過是合歡派，幽冥教，通天魔教，還有花宗，血鷹教…

合歡派中人最是招搖，隨便一個煙花所在，都必定有合歡派的門人，而且他們熱衷關起門來做那皮肉生意，我想不至于會與朝廷勾結。

幽冥教行事鬼神莫測，經常收錢殺人，我覺得倒有幾分可能，不過這次他們若出動，勢必朝廷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然后就是通天魔教了，名頭挺大，不過他們的總舵離中原甚遠，相傳是西方喇嘛傳播過來的，若是不辭辛勞來到這里幫助朝廷，想想也不可能啊。

再是花宗，一個神秘莫測的魔教勢力，輕易不出世，但據說門派里都是一些女流之輩，她們的總壇輕易不能找到，可想必一定景色怡人，乃是世外桃源的所在，二少爺你想想，一群女人，怎么可能住在陰暗的洞窟，或者是荒山野嶺？她們做朝廷的走狗，我也是不信。

最后也就是那個血鷹教了，鷹頭令牌，除此之外，其他魔道勢力一盤散沙，不提也罷。

段浩天聽到這番見解與剖析，忍不住問道：段叔，聽你這么一排除，為何魔門勢力眾多，卻始終沒有一個能夠領頭的門派呢？

二少爺，魔門的勢力復雜，各自為政，非一朝一夕形成，所謂冰凍非三日之寒。

段叔知道的，就是一百多年前，魔門曾出了一個逆天的人物，妄圖率領他的門派稱霸武林，只可惜我們正道也不甘示弱，有一位大英雄集合正道所有勢力，在劍門峰大戰，那地方以前似乎是叫做三劍巖，那一戰我們一舉擊潰了他的狼子野心，以至于后來魔門勢力崩潰瓦解了，各自據守勢力范圍，再也沒有一位能力強悍的人物出現，力挽狂瀾，當然其實魔門的實力比我們正道不知道強多少倍呢。

正道門派怎么了？

段浩天忍不住道：正道還不是以少林武當馬首是瞻嗎？

少爺，少林武當固然威望甚高，可想稱霸武林，也并非那么容易啊。

自古正邪不兩立，正道也是一盤散沙不是，東有青山派，西有蜀山，北有昆侖，南有南海派，中原又有劍閣，四大家族，其他各個小門小派更是星羅棋布，數不勝數。

而持中立地位的也不少，神閣，冰堡，四大商會這些，也算是百花齊開的局面啊。

呃...

段浩天忍不住一個頭兩個大，原來勢力竟然如此繁多，不由楞了一愣。

所以少爺，正因門派眾多，我們武林正道也一直一盤散沙，誰都不服誰，你說呢？誰又能說誰狀況不好？我看也只能算是個旗鼓相當，早晚有一天，正魔兩道會來一場大戰的。

段叔，那你提到的血鷹教又是怎么回事，難道這次就是血鷹教出動，謀奪天書殘卷？

一聽此言，段浩天不由得對當今江湖有了一個深刻的認識，旋即點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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