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場邂逅

風冷，勁草，無邊際，笑嘆人生路。

天邊的晨曦才剛露出些許的魚肚白，一主一仆便策馬出鎮。

段浩天更是一馬當先，越過了段管家的馬，使得段鐵言不免擔心這小子莽撞起來，控制不住馬匹，但看到段浩天隨心所欲，縱馬疾馳的模樣，也只能是一笑了之，看來是自己擔心過多了。

告別了青山鎮，二人一前一后策馬齊驅，清風吹起額角的發絲，浩天突然抿嘴一笑，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直至兩人消失在晨曦的旭日之中。

午后，兩人到了一處山腰小溪旁稍作休息，段浩天經過這半日春風得意，縱馬狂飆，忘卻了傷勢的疼痛，如今一靠在平坦的大石頭上，就疲倦至極得睡著，猶如死豬一般怎么叫也不會醒了，段鐵言無奈擔負起守護的職責，稍稍吃了幾口饅頭，便瞇著一雙眼睛，若有所思。

唧唧！也不知休憩了多久，突然四周就被驚起不少飛鳥，撲棱棱的，旋即幾道尖利的嘯聲劃破天際，一騎駿馬平空掠來！

馬上一位碧色勁裝的青年男子，摟著另一位嬌俏的碧色少女坐在馬上，兩人神情親昵，面露笑意，一看還以為是一對俠侶，令人艷羨不已。

馬蹄輕踏之間，才被男子嘯聲漸漸喝住，這才縱身下了馬來，一男一女這才注意到溪邊這有人。

段浩天早已被驚醒，滿臉好奇卻并不正眼看去，只用余光注意著，似乎那男子對少女道：暮云，我們下來也休息一會，洗把臉！

好！那少女淺笑一聲，聲音悅耳動聽，她急步跑到小溪邊掬了一把水，輕輕拍打著滿面的風塵，把段浩天看得呆了，雖然平時在青山鎮上沒少看過漂亮的女子，但像她這般彷若人間仙子，似乎不食煙火的倒是難得的出塵絕俗。

那碧色衣裳的少女叫了聲師哥，卻是在招呼那位男子快過來她這邊洗洗。

看這二人裝扮皆是武林中人。

段鐵言沒事人一般看了看，回頭瞧見浩天的一副垂涎模樣，冷聲道：少爺，他們是青山派的人，我們還是別惹為妙。

一聽這話，段浩天心中有數，若非段鐵言出聲提醒，自己還道他們是哪個門派的師兄妹呢，原來是青山劍派的弟子，也罷，昔日也不知段木風如何與他們發生過糾葛，以至于段家看到青山弟子，最好繞著走，不起沖突為好！

不過看他們并未穿著門派服飾，浩天也是忍不住扭過頭去，再看一眼，卻暗暗將這叫暮云的少女記在了心底深處。

此刻那邊又傳來說話聲，那師兄妹兩人都洗了洗臉，開始往這邊瞧了瞧，少女嗔道：沖師哥，快拿吃的出來，我早就餓壞了！

好好好，趕路再怎么要緊，五臟廟總不能不祭奠，我怎么也不會忘了師妹你的肚子不是？

少女嬌哼一聲，俏皮至極，道：沖師哥就你話多，大師兄要是在，你猜會怎么對付你？

得得，我也就開個小玩笑。

說著沖師哥早已打開馬上的包袱，取出一張肉餅來遞給她。

暮云接過手來，立即大口一咬，一時間狼吞虎咽，倒是卡在喉嚨，不能下咽，難受著道：水，水，沖師哥！

慌慌張張取來水壺，沖師哥身為師哥只能把服務做到家了。

緩過勁來，暮云望了一眼段浩天這邊的情形，仔細觀察著二人裝束，確認是尋常主仆，這才輕聲問道：沖師哥，不知道爹會不會來找我們呢？

暮云啊，師父要怪的話，我也會全力承擔下來的，眼下要緊的是，追上三師叔他們，我想大師兄要是知道你去找他的話，一定會很開心的。

可是沖師哥...

你不是很想見大師兄嗎？不會現在又打退堂鼓了吧？

哎，沖師哥我是擔心你嘛！

少女暮云有些嗔怪地道：你就這么陪我任性的跑出來，我是怕爹又要責罰你去思過崖，我現在出來又有些后悔了，從小到大除了爹娘就是你對我最好了，我可不要你為我受罪...唉，如果大師兄有你的一半就好啦！

暮云...

沖師哥情緒忽然激動起來，道：我王沖發誓，如果顧文杰要是膽敢辜負你，我便拿劍狠狠得教訓他！哪怕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什么嘛，沖師哥，你就這么教訓他??？

這個，我武功確實不及他，不過我腦袋比他聰明，總會想到對付他的辦法嘛！

沖師哥你不要想這些了，這種事將來怎么說得準，你別又叫人家擔心，我可不想你們為了我打架，真沒有意思...

暮云旋即收拾好心情，脫了靴子往溪水里走去。

王沖不由得叫道：暮云，別走的太深，小心點！

放心吧，你要不要也下來玩兒??？說著，暮云的小手捧起一汪水往他身上潑了過來，王沖急忙一個躲閃，還是被些許水滴沾到了，肩頭上剎那間一片濕透。

好啊，你要是喜歡拿水潑我，我可不會像個傻子讓你欺負，這就等著我報復啦！

兩個人干脆在那溪水旁玩起了水仗，倒把段浩天與段鐵言二人看的目瞪口呆，神情復雜不已。

面面相覷之下，好心情也驟然全無，這對師兄妹縱然不是小情侶，可這情形也分明虐得旁人心里萬般不是滋味了，主仆二人急忙騎上馬，雙腿一夾馬腹，一前一后策馬離去。

王沖與暮云楞了一楞，暮云倒是開心道：哈哈哈，師哥，他們主仆兩個怕是被我們嚇跑了。

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飄出老遠來。

王沖搖頭嘆道：暮云，你就是太小孩子脾氣了，剛才明明那兩個人一直看著，你還敢當著他們的面拿水潑我！

你說誰是小孩子??！??？

話未說完，少女又是兩手不停撥弄水流，水花濺起老高，兩人互相反擊，不一會身上都是濕淋淋的一片。

正玩得興起，卻不知何時天上濃云密布，遮住了陽光，天地間一片蒼?；璋?。

二人這才停了下來，也顧不得衣衫濕透，趕忙騎馬離去。

此刻段浩天的心情別提有多郁悶了，本來一副好心情也被這兩個青山派的弟子鬧的窩心之及。

若放在平日里，他段浩天早就忍不住大罵這對狗男女了。

他們簡直是目中無人，當著自己的面秀起恩愛來。

尤其那少女，看模樣浩天也是頗為中意的，但他們卻當眾玩鬧，勝似一對情侶，如何叫人直視？

若非此行責任重大，何況還跟著段叔，就憑家傳碧血劍法，施展出一兩成威力來，也能教那個沖師哥什么的趴著地上走了，還能奪得那美人歸，

呸...真是掃興，那個暮云少女純真，天真爛漫，沒想到青山劍派還有這樣標致的美人兒，真是便宜那個沖師哥了！

正肚里窩著火，卻見天空布滿烏云，眼看就要下雨了，一道電光驟然間橫亙這片陰暗空間，隨即一聲驚雷炸響，弄得耳膜失聰，仿佛就是靈魂都給抽走了似的。

少爺，我們找處地方避雨吧！

段鐵言趕忙道。

段浩天神志還未恢復過來，聽不真切，只是點頭，催馬上路。

二人速度快了一倍不止，不一會，竟在山中找了一處破落廢棄的農家小屋，而兩人早已被豆大的雨點打濕了。

沖入這荒廢的破屋中，又是一陣收拾。

段浩天這才鋪好干草便枕著包袱閉上了眼，段鐵言一看這個懶蟲，道：少爺，衣服濕了就睡覺，還不點篝火暖暖，會著涼的！

那你就找點柴吧。

段浩天不耐煩的說著，心中仍舊不快，摸著肩頭痛處，心中越發積郁難受的緊。

段鐵言看到之后，說道：少爺別動，肯定剛才騎馬騎的太快的緣故。

旋即幫他解開衣服，重新上藥包扎，等收拾妥當，才道：少爺你先吃點東西再睡不遲！我去找找柴火。

段浩天微微點頭道：你去吧，我等你弄好，再吃。

少爺放心，你的傷才不過兩天時間，哪能好得那么快？

說著段鐵言摸進偏房之中找到些干柴，這又弄好了篝火，門外卻突然狼狽的沖進來兩個人，倒把兩人是嚇了一跳！

這狼狽的二人，可不正是王沖和暮云這對青山派的師兄妹嗎？

四人一時間面面相覷，還是王沖率先抱拳道：兩位，都是避雨的，大家行個方便。

好說，都是趕路的，你們快進來取取火。

段鐵言趕忙笑道。

王沖笑了笑便立即在火旁收拾出一片干凈之地，招呼小師妹過來。

倒是暮云看到段浩天肩頭受傷的樣子，有點驚訝，楞了一楞，這才動身過去。

段浩天此刻偏過頭去懶得搭理二人，但余光卻又不爭氣的看著渾身濕漉漉的少女。

這個樣子的她看起來又別有一番動人的滋味，嬌俏可人，清麗脫俗。

段浩天內心激動不已，心知還得感謝這一場山中大雨，否則就不會再次邂逅她了。

自己可能是有些喜歡上這位叫暮云的少女，可是很明顯，這個暮云不僅是個青山派弟子，而且似乎是喜歡那個不知身在何處的大師兄，而那位沖師哥不過是個尷尬的配角罷了。

不，應該說這位王沖也是喜歡著暮云！只可惜相比青山劍派大師兄，他也是自知沒有機會爭取罷了。

是的，沒錯了！本少爺縱橫情場，他們三人這點小九九還能看不出來么？不過...他們二人這番偷偷離開青山派，追尋大師兄，莫非也是為了名劍山莊的大事不成？

一時間念頭諸多，段浩天心頭也忍不住暗暗驚嘆自己的一番推理。

直到王沖和暮云，在篝火旁用寶劍和樹枝簡單搭了一個隔斷，看不到身影了，段浩天這才閉上眼睛，鎮定著自己。

一時間，屋內四人的衣衫也漸漸烘干。

氣氛也漸漸沉寂下來，只剩篝火噼里啪啦的燃燒，和屋外磅礴不息的大雨。

沖師哥，看這大雨，恐怕要下一整晚呢。

暮云咬著唇皮，輕聲道。

此時與三個男子同屋，心頭略微緊張，雖然沖師哥值得信賴，但另外兩名主仆，看起來就絕非普通人了，尤其那個公子模樣的人物，好像他一直在偷偷注意自己，身上還帶著傷，也不知道怎么弄得？

防人之心不可無，她只盼睡一覺，早點度過這個夜晚，明早立刻離開。

好，那小師妹趕緊睡吧，現在時辰尚早，我再找點干柴就睡。

王沖也覺得小師妹神情異常，點頭道。

他說完便自覺去了偏房，免得半夜柴火熄滅，就怕凍壞了身子。

段浩天心中暗道：好一個正人君子，這個王沖，人家小師妹一口一個沖師哥的叫著，他竟然還裝模做樣的做出大哥哥的典范來，這真是榆木腦袋一個，竟然讓這么嬌俏的可人兒做他的小師妹！

不過這樣也好，他自愿放棄這名少女，那么除了那位素未謀面的顧文杰大師兄，自己也算少了一名勁敵，弄清楚了情勢。

只不過...咳咳為什么本少爺會喜歡一名青山劍派的女弟子呢？

少爺，你睡了嗎？

段鐵言好一會不見少爺作聲，見他閉目發出輕鼾，輕聲問道。

段浩天輕哼了一聲，裝做熟睡的模樣，不知不覺就著那屋外淅淅瀝瀝的雨聲，竟然疲倦得睡了過去。

轟隆??！

屋外驚現一道粗大的雷霆，睡到深更半夜之時，本來雨勢漸小，現在卻又雷聲大作，雨勢猛然下得大了！

嗯哼...

只聽到隔斷那邊暮云支支吾吾的聲音，接著王沖著急的叫聲：暮云，暮云你怎么了…

段浩天迷迷糊糊立即清醒了過來，也是睡不著了的。

怎么回事？

此時篝火已不知道幾時熄滅了，浩天摸著黑起來叫道。

少爺，你小心自己的身子。

段鐵言急忙也起身，過來攙扶好少爺，著手重新點起篝火。

王沖顧不得有外人在場，也是因為浩天他們不是壞人的模樣，忙急道：小師妹，小師妹她發了高燒，這可如何是好??？

這…

浩天一聽也是一個頭兩個大，問道：這里沒有大夫，上哪去看??？

不管眾人如何緊張，只聽得暮云口齒不清，喃喃著道：師兄，我好難受…我想爹娘，文杰師兄…

她一定是高燒迷糊了！

一聽這話，王沖急的滿頭大汗。

突然耳旁有人道：少俠不要著急，我粗懂藥草，不如出去找找，說不定有些收獲！

此刻段鐵言出了個主意道。

外面風大雨大，怎么敢勞煩大叔？我就跟你一塊去找找。

王沖一聽，抱拳道。

那好！我們即刻就走，有我家少爺在此，還能照應一段時間！

段鐵言看了看段浩天，段浩天自然點頭答應。

卻見段鐵言和王沖已火急火燎的沖出了大門，兩人的身影很快沒入黑漆漆的雨幕之中，不見蹤影。

也不知這山中黑漆漆的雨夜，二人如何艱難的找尋草藥，段浩天搖搖頭回過神來，試探著小心摸了摸暮云的頭，果然異常的燙手，驚訝之下直道：真是個麻煩的家伙，嬌滴滴的小姑娘不待在門派里，身體那么差勁還跑出來找什么大師兄！

重新弄好了篝火，到處找可以盛水的東西，段浩天想想應該在他們找到藥草之前，先燒壺熱水出來。

終于在破舊廢棄的灶火旁找出個勉強能用的水壺，可能是主人不方便帶走的東西吧。

拿去用雨水洗了洗，便開始接好水架在篝火上燒，又從包袱里找出自帶的水，托起暮云的頭來，想要給她先喂些水，潤潤喉嚨，對待喜歡的女子，段浩天難能展現出一面溫柔的樣子來。

而就在輕輕抬起暮云的臻首，笨手笨腳喂著水的時候，暮云早已經悠悠醒了過來。

你離遠一些。

一見到眼前的公子哥靠的那么近，喂自己喝水，暮云便頓時又急又羞道。

你沖師哥不在，只有我照顧你。

段浩天心疼地看著她，嘆了口氣道：你是叫暮云吧？你放心，你是病患，我也是受傷之人，不會害你的。

暮云楞了一愣，昏昏沉沉的眼眸看清楚了這位公子哥，沒想到他的心思敏捷，似乎已經看透自己對他有所防備，臉上不由得一陣紅一陣白。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所以...

暮云似乎自言自語道。

也罷，何況這小子身上還帶著傷，確實不會對自己做不利的事情。

你發高燒，病得不輕，你的師兄和我段叔出去采藥草了，現在我暫且來照顧你，你要聽我的，喝了水潤潤嗓子。

段浩天鄭重道。

多謝這位...公子了，我一定聽你的，我自己來吧。

暮云渾身酸軟，腦袋沉重，這一句話也要琢磨半天才聽得進去，便想支撐起身子，向他道謝，卻是身子軟弱無力。

最后還是段浩天侍候她喝完水，這才令她重新躺下。

你不用謝我，我是青山鎮段家的次子，段浩天，我爹正是見血封喉段木風，想來你們青山劍派應該會熟悉。

段浩天行事想來不會畏畏縮縮，當即說出他們之間的關系。

的確，青山派和段家有什么糾葛，他們這些后輩雖然不清楚，可也都謹守長輩的教誨。

你是段浩天，段木風的兒子？

暮云心中驚訝，遲鈍的思維漸漸理清了思路。

沒錯，你知不知道我們之間以前發生過什么事嗎？

段浩天也忍不住想搞清楚父親和青山派之間的事情。

奈何暮云搖了搖頭，聲音沙啞道：段木風的事，我爹也沒跟我們細說過，不過也曾教導我們，見血封喉段木風為人耿直，行事正派，不失為一代俠客。

若非當年上青山派挑釁我派祖師，也不會被我青山劍派劃入黑名單，永不來往。

挑釁？青山派祖師？

乍一聽暮云嘴里說出這等詞匯，段浩天也是心中一驚。

看來想再問出什么，她也是不知，不過這等詞匯，也足夠隱約窺探當年的糾葛了。

想必父親自恃武功高強，一套碧血劍法罕逢敵手，竟想著上青山派切磋武藝，沒想到落了青山派祖師的威名。

嘿嘿，爹這么厲害，難怪青山派會決定這樣對待父親。

也罷，大概弄清楚也算一種收獲。

段浩天又問道：那你不介意跟我打交道吧。

言下之意，本少爺追求你青山派弟子，會不會惹得長輩不高興？

暮云卻輕輕搖頭，沒有深究這番話的意思，道：這有什么好介意的？你是你，段木風是段木風，咳咳...

你冷不冷？

看她有些咳嗽，段浩天似乎看出一些異樣，問道。

暮云有些不好意思。

浩天倒是有些會揣摩小女人的心思，起身找了件包袱里的衣裳，回身給她蓋上，沒想到這丫頭還是說道：謝謝你，好些了，不過…還是有點冷。

后面的話，暮云是越說越小聲，若不是浩天也是習武之人，聽力較常人敏銳些，恐怕就聽不見了，不過抱她的滋味倒是十分受用，于是故作聽懂的樣子，點點頭扶起她那有如火燒一般滾燙的身子，靠在了自己的胸口。

暮云臉色蒼白著，害羞起來，心下卻十分受用這個男人的溫柔，比之沖師哥多了幾分陌生的感覺，還有那身上奇特的味道，不過為什么這個陌生男人自己就能這么輕易的相信呢？難道病得不輕，腦子也不好使了，哎還是不去想了吧。

好點了么？

段浩天身子僵硬，第一次感覺這個女人身體如此瘦弱。

本公子這是怎么了，閱女無數，有什么好緊張的？

暮云輕吟一聲，問道：聽聞青山鎮段家有一位浪蕩公子，莫非就是你？

咳咳...是我，你會怕我嗎？

段浩天忍不住問道。

不知道...目前，目前你人挺好的。

那你不怕我...做壞事？

段浩天忍不住邪魅一笑，道。

我...我才不怕呢，真要打起來，你恐怕還不是我的對手吧。

暮云冷哼一聲，性子柔和的她，倒是聯想起曾經長輩諄諄的教誨。

當時青山派她的師叔曾說過，段家除了段木風和段浩杰，令人有些尊重之外，這個次子段浩天一無是處，純粹是個敗家玩意！

一念至此，暮云問道：你果真如外界所傳，一無是處，整日花天酒地，不學無術么？可是見到你傷成這副模樣，我又覺得不真實。

原來暮云想起剛才進屋看到他的傷口，似乎是很嚴重的模樣，如今卻要一個傷者來照料她一個病者，心中十分過意不去。

段浩天一五一十道：外界傳聞，真真假假，那只是我不想走我爹為我安排的既定之路，不聽話，所以被我爹責罰的，現在早沒事了。

暮云將信將疑，道：你爹竟這么狠心啊，那你以后可得好好聽話了，他為你安排好的路，你真的這么不喜歡？

你看看我大哥的樣子，就知道了...哎別說我家里的事了！

段浩天搖頭不已，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嗯...其實說起來，我爹娘只有我一個女兒，爹身為一派掌門，事務繁多，可也從未放松過對我的教導，我不知道他要我走的路，是對是錯，我從來不敢忤逆他的意思，總覺得父親的話，都是為我好的。

暮云若有所思，他的父親也是如此這般的嚴厲，督促自己一刻不能懈怠。

你爹，是青山派掌門？

這時段浩天才反應過來道：暮云，你就是豐子逸的女兒？這么說來，你姓豐，豐暮云？你們下山來是做什么？

一時間段浩天心中震驚不已，沒想到自己心中屬意的女子，竟然是青山派掌門之女！

咦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暮云驚訝不已道。

呵呵...

段浩天冷笑道：你以為我們是聾子？你們在小溪邊打情罵俏，我可早都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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