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狂化訓練

哲法的有點疼確實只是有點，至少，在一開始巴蒂是這樣認為的。

藤蔓召喚術配上無毒的群蛇召喚搭配效果非常好，狂戰士在未及反應的情況下被無毒的小蛇咬了幾十口。這些普通野獸不具備魔獸級別的強大力量，甚至都無法突破巴蒂用斗氣凝結的護盾。

魔法師一邊翻閱著《提瑞斯法的魔法技巧》，一邊給巴蒂加料。將自然系魔法的生命泉水注入藤蔓中，綠色的觸手猶如被打了雞血的魔獸，發狂般腫大和攀爬，年輕的狂戰士被包裹成了一個肥大的綠球。

“哲、哲法，我說，這樣真的可以？可以讓我狂化？”巴蒂從蔓藤中努力探出頭來，憨厚如他其實還是很信任哲法的。至少，哲法說歷史上所有偉大的狂戰士都是在戰斗中突破的，面臨危險和困境能夠激發狂戰士最大的潛力，刺激他們體內的血脈能量，然后完成質變。

巴蒂相信的處境應該是符合條件的，但他依然沒覺得自己會狂化。

“書上是這么說的?！泵鎸蠈嵉陌偷?，哲法也不好意思一直說謊，把責任都推給書本算是一種心理安慰?？粗偷俦惶俾蜕呷号按夭怀蓸幼恿?，哲法覺得自己將藤蔓召喚、群蛇召喚以及生命泉水三種魔法組合在一起真的是太完美了。

他滿意地收工，在空地下丟下氣喘吁吁的狂戰士，現在是中場休息時間。

巴蒂依然癱在地上喘氣，但他的目光卻堅定地望著天空，渾然不覺身邊的魔法師在腦海中構想，如果剛才的組合魔法，再能多配上一個強化蛇群毒牙能力的魔法，是不是夠有奇效。

“我和姐姐，從小就被遺棄在了貧民區呢?！卑偷偻蝗徽f道。木訥如他，其實沒有什么朋友，來狂想曲旅店喝酒住宿的，要么是一夜即散的路人，要么是惦記姐姐美貌來一飽眼?；蛘哂兴诖泥従由踔恋仄?，姐弟倆在這種環境下已經生活了數年，雖然早已經習慣，卻看不到未來的路。

五年？十年？二十年？他們會依然在狂想曲旅店，聽著那些粗野男人對自己姐姐的調笑戲弄？在旅店入不敷出的時候，姐姐就會一個人換上那套刺客皮衣離開，過上好幾天才渾身帶血地回來，有時候除了傷疤和鮮血也能帶回來一些值錢的東西，有時候只能空手而回。

“你們的父母呢？”哲法突然覺得巴蒂的內心世界比他的面部表情要豐富得多。

“不知道?！卑偷傧肓讼?，又說：“姐姐好像知道，我那時候還小，是姐姐把我帶大的。我們的姓氏姐姐不讓用了，她說母親死了，父親不需要我們，他的夫人會不高興的，賤民的子女只能是賤民，不配進入家族。所以我就叫巴蒂，狂戰士巴蒂！”

到最后，巴蒂怒吼著站起身來，他仿佛看見了姐姐在深夜里獨自一人擦拭身上的血跡，看見她咬著牙用針線縫合身上的刀口。

他生氣！他憤怒！他沒有仇恨的對象，巴蒂只是希望姐姐不要不開心！

“有趣的小鬼?！崩弦寥f嘟囔了一句，他沒有打攪空地上胡鬧的兩個小家伙，繼續瞇著眼打盹，在哲法來之前，他幾乎都是這樣度過每一天。

“小怪胎的朋友也是小怪胎?！?/p>

“沒錯，你看，他好像有點狂化的跡象了。你還記得皮特么？當年跟我們一起做過戰的狂戰士，雖然不是圣域，卻也可以和你打上半小時呢?！?/p>

“屁！他最多在我手上堅持十五分鐘！”

兩名圣域老兵一邊聊著，一邊回憶他們光輝的過去。

“這是？！”

哲法距離巴蒂最近，他明顯感覺到了對方的變化，那充血的雙眼，膨脹爆筋的肌肉，不知不覺間在巴蒂身體四周纏繞起不弱于四級戰士的斗氣，只是顯得極不穩定隨時都會消散。

“是狂化?！崩弦寥f終于動了，他走到巴蒂面前，揚手一巴掌就抽了過去?！鞍察o點！笨小子！”

如同拍一只蟲子，似乎在狂化中的巴蒂就被外形干瘦矮小的老伊萬給拍進了泥土中，連吱一聲的機會都沒有。

“伊萬館長……”哲法很擔心，雖然老伊萬有時候做事情很有內涵，但有時候真的也很任性。

“他的狂化狀態不穩定，必須停止?！崩弦寥f甩了甩手，雖然嘴上有解釋，但剛才那一下顯然他拍得很爽，爽到有點不好意思才解釋的。

訓練不得不中途停止，哲法一邊翻閱著提瑞斯法的作品，一邊等待著狂戰士醒過來。

“巴蒂！巴蒂！你在這里面嗎？巴蒂！”薇薇安的聲音從圖書館外傳來，絕大多數人都不會知道這里面常駐著一名傳奇和兩名圣域。而那些知道的人，或者是像芙蓉教授這樣的老人，或者是像黃金公爵這樣的新貴。

但所有知道的人都不敢來這里搗亂，比如馬佛，他回到家族后很快便被治好了傷痛，黃金公爵的財力能夠快速配備各種貴重藥材，但馬佛卻被黃金公爵禁足了，甚至連魔法學院都不允許再去，黃金公爵的實力目前還僅限于聯邦財務廳和有限的地方，克勞奇公爵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坑他，在這個時候家族中有任何人招惹了紅森老一輩傳奇都是愚蠢的。

“哲法！”薇薇安如入無人之境，一口氣沖進了圖書館內院的空地上?！澳惆盐业艿軒У竭@里來干什么！”盡管是面對自己的老主顧，薇薇安的金錢至上原則也絕對不會適用在自己的寶貝弟弟上身，便是這個有著漂亮藍眼睛的大男孩。

看見巴蒂如死狗般趴在地上，那模樣顯然是遭受重擊的緣故。薇薇安腦子轟得一聲，一遍空白，她下意識地抽出匕首，快步走向哲法。

“哲法?衛斯理！”薇薇安將自己的長裙脫下丟向哲法，在阻擋視線的麻布長裙后面，是那套著黑色皮衣的薇薇安。她就隱藏在衣裙后面，用自己最擅長的方法接近敵人。

“真是個漂亮丫頭?！?/p>

“好身材！”

幾個色老頭都遠遠的圍觀，卻完全沒有要上來幫忙的意思。事實上如果哲法真的會輸在一個裝備粗糙的四級女刺客手上的話，就不值得他們三個高手培養這么久了。

哲法當然不會輸。

用來阻擋自己視線的長裙，也可以被他反過來利用。一個簡單的風系魔法，把長裙倒吹回去，直接罩在了薇薇安頭上，等薇薇安掙扎著取下長裙時，哲法的已經用一根樹枝抵在了女刺客的喉嚨上。

薇薇安愣住了，她沒想到自己與哲法會有這樣大的差距。

這是必然的，先跟隨維克多這樣的資深傭兵學習，又在傳奇高手和兩名圣域的身邊生活了一年多，小哲法的戰斗方式已經完全不同于傳統魔法師，任何方法只要能擊敗敵人就是好的。

“他剛才狂化了，有點虛脫?！闭芊ㄟ€是很在意自己的誠信度，選擇了一個不算是謊言的解釋。

“狂化??？”聲音中透著驚喜，薇薇安看向自己的弟弟，那裸露出來的胳膊上肌肉還在顫抖，確實是超負荷承載的表現。

“我……我這是怎么了……”泥土中，巴蒂終于發出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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