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探病

幽家直接用車將黃琉送到了學校，時間比坐車節省了很多。黃琉來到宿舍樓下，就見到了司檢在傻等。

“阿牛哥，怎么你手機又打不通了，害我在這里白等?！彼緳z抱怨。

“手機壞了，忘記給你個具體時間了。別說這些沒用的，說正事?！秉S琉道。

“阿牛哥，你的地位不保?！彼緳z道。

“什么意思？”黃琉不解。

“你的姐夫地位岌岌可危，不，應該說女婿地位。姐姐病了，然后又好了，事情卻大條了?！彼緳z又開始語無倫次，說著說著，索性將黃琉拉上車去，“你還是到我家一趟好了?！?/p>

“水柔病好了，事情為什么會大條，難道跟伯父之前的情況一樣？”黃黃琉問道。

“不姐姐完全好了?！彼緳z道。

黃琉聽了瞪大眼睛，一巴掌扇到司檢的后腦勺，“好了還說大條，難道水柔一直生病才不大條?！闭f道這里，他將司檢的話回想一遍，再結合某次偶遇，腦海中想得出了一個古怪的結論，不知怎的，心臟砰砰直跳，渾身不舒服起來。

“小司，我這樣過去不太好，應該梳洗一番，正式一點?！秉S琉道。

“阿牛哥，聽你這話，應該是猜到了我說的大條事，居然開始注重個人形象。不過這一次就不用了，因為我爸爸不在家?！彼緳z笑看著黃琉。

“探病的話，至少也要買點東西?！秉S琉道。

“水果籃子我已經替你準備好了，就在后座?！彼緳z倒是準備周到。

“去你家拜訪的話，也要準備點東西?！秉S琉道。

“這些你都不用擔心，同樣在后座，一切都準備好了，你只要拿著進去就可以了?！彼緳z道。

……

衣家大廳沙發上，衣父正與另一名中年男子閑聊。這是黃琉一進來見到的景象，身體馬上一哆嗦，渾身都非常不自然，硬著頭皮走過去，“伯父好，叔叔好?！?/p>

衣父見到黃琉也略顯驚訝，他道，“水柔在上面休息?！?/p>

“那我先上看看看她?！秉S琉恭敬地往樓上走去。

“水柔正在睡覺，你過來坐坐，喝杯茶?！币赂敢痪湓挻蜃×它S琉的行動。

黃琉頭皮發麻，不知道衣父又打什么主意，他寧愿面對十具古尸，也不愿意單獨面對衣父，幸好這里還有另一人，分擔了他的壓力。

中年人面上略顯驚訝，對黃琉的看法頓時改變，可以自由出入衣家大小姐房間的男青年，僅此一人，單是這層身份已經夠特殊了。他與衣父正在談事，而衣父直接叫這小子加入，衣父對其的重視可想而知，難道是衣家未來女婿。

黃琉雙手放膝蓋，坐得筆直，無比拘謹，神情比軍訓還嚴肅。

“喝茶吧！”衣父遞給他一杯茶，面無表情地看著黃琉喝下，才轉頭對中年人道，“鄧先生，這事你怎么看？”

“我想請程醫生為我哥哥主治，無奈程醫生繁忙，恐怕抽不出時間?！编囅壬?。

“我可以幫你問問，但是結果如何，我也無法保證?！币赂傅?。

“無論結果如何，都非常感謝衣先生?！编囅壬焓诌^去，兩人相握，“哎！這次我哥哥得的病，也就只有程醫生可以治療，希望他能抽出時間來?！?/p>

“其實也未必，據我所知應該還有另一個人可以幫到鄧大先生?！币赂傅?。

鄧先生猛然抬頭，目中驚喜，“衣先生，你認識與程醫生同樣高明的醫生？”

衣父搖搖頭，一指黃琉，“他也可以幫助鄧大先生?！?/p>

鄧先生連忙握著黃琉雙手，“原來這位是小大夫，失敬失敬，請你一定要出手幫幫我哥哥?！?/p>

黃琉尷尬地搖搖頭，“鄧先生，你誤會了，我不是醫生?！?/p>

鄧先生一愣，不解的看著黃琉，“難道小大夫你不肯幫我?！?/p>

“他不是醫生，但我覺得同樣可以幫到鄧大先生?！币赂傅?。

鄧先生抽回雙手，道，“不知這位小先生何處高就？如果能夠幫到我哥哥，鄧財感激不盡?！?/p>

黃琉正想開口，被左手攔住了，“不要亂說話，否則就是不給你岳父大人面子，想討喜岳父大人，就讓他決定?！?/p>

“他是十羊大學的學生?！币赂傅?。

鄧先生瞳孔一縮，目光閃電般再掃了黃琉一遍，對他的看法大大改觀。在他們眼中十羊大學不算名校，一位大學生居然能成為衣家的座上賓，說黃琉是普通人，有誰會相信。同時他心中相當好奇，這位青年到底有什么本事。

“失敬失敬！你也不用叫什么鄧先生，叫我財就好了?！编囏斶@是真心實意的話。

這話黃琉不知道如何回答，好說好說？不失敬？久仰久仰？似乎都不合適，不回答似乎也不合適，都是衣父惹的禍，有他在，自己腦袋短路。

“鄧先生抬舉了?！秉S琉道。

“我們還是先談談鄧大先生的事情?！币赂傅?。

說到鄧大先生，鄧財眉頭緊皺，滿面擔憂，“最近我哥哥的情況有點特殊，每天吃好睡好，但身體機能越來越差，日漸消瘦，精神卻十分之后?！?/p>

黃琉頭大，這已經找醫生，他根本判斷不出來什么問題。

見黃琉無語，鄧財又道，“這樣說可能不直觀，你看看他拍的片?！?/p>

片上最明顯的就是心臟位置有一大團東西，一眼就看出心臟有問題，那找醫生動手術，找我有什么用，黃琉咕嚕，他真想直接說出口，但還是忍住了。

黃琉知道不能一直不說話，他問道，“這么大的問題，精神不可能太好，請問鄧大先生的精神好到什么程度？”

“每天看電視看到兩三點才睡覺，六點起身，正午準時午覺兩小時，對身邊的事情都帶有極高的興致。身體機能嚴重退化，雙手連握拳都難以完成，雙腳無法站立。而最大的問題是，他自己絲毫不擔心自己的身體，一心只想著玩?！编囏數?。

“醫生給出的診斷是，心臟受影響，無法提供正常的血液輸送，導致大腦缺氧眼中，部分功能受影響?！?/p>

黃琉看著鄧財，已經是很明顯的事情，還不做手術，要自己幫什么忙。對了，鄧財要找程醫生，看來程醫生一定是心臟科專家，也對這么大一塊東西，手術的成功率非常低。

“單看這些，還無法確定具體問題，要不大家去看看鄧大先生?！币赂柑嶙h。

“對，就算是華佗再世，不接觸病人也難以診斷。小先生什么時候有空？”鄧財道。

“現在?！秉S琉道。

“不急，你先看看水柔?！编囏數?。

“水柔也應該醒了，你上去跟她說說?！币赂傅?。

黃琉離開沙發，如釋重負，往樓上走去。

“知道你岳父大人的意思嗎？”左手開口。

“嗯？”黃琉疑惑。

“他讓你說說，就是說要你跟水柔交代馬上要出去了，不能呆太長時間。真是小氣的岳父大人，難道還怕牛頭將水柔吃了?！弊笫值?。

水柔見到黃琉一大個水果籃子，馬上笑起來，“這東西小司買的吧！”

“我買……你怎么知道的？”水柔目光的注視下，黃琉選擇老實交代。

“因為你根本就不喜歡吃水果，你帶一個燉盅過來，或者一鍋粥過來我反而會相信?！彼岬?。

“嗯，這果籃也買得太高級了，小司不會造假，以后我要多多教他?！秉S琉道。

“那你就是空手而來了？”水柔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我還沒有傻到那種程度，探病的講究我多少懂一點?！秉S琉邊說邊從口袋中取出陣離給的銀行卡，遞了過去。

水柔稍微失神，馬上恢復過來，笑著接過，“給錢實在，這次算你有心?！?/p>

“姐夫你都給家用了，高！非常高！這招先下手為強，實在令小舅子我大開眼界?！彼緳z恰恰在這時走進了房間。

“過來！讓你亂說！”黃琉一巴掌打到司檢后腦勺。

“我錯了，不該打擾你們?！彼緳z抱頭鼠竄地離開了。

房間內又只有兩人，這樣的相處他們都覺得非常自然，黃琉坐下，“身體怎樣？”

“好了，你倒會挑時間，等好了再來，就一定不會被傳染了?！彼嵝ζ饋?。

“最近幾天都有事，所以一直沒能過來，我非常擔心你的?！秉S琉道。

“小感冒而已，不是你想象中的問題?！彼岬?，“小俊與小紅安頓好后，我就突然間發燒了，爸爸他請了大師看過，確定了只是小感冒?！?/p>

黃琉點點頭，“我不好?！?/p>

“還有一點，爸爸對你非常不滿?！彼岬?。

這正是黃琉怕見到衣父的原因，香花世界之事，看似是被他解決了，其實是讓衣家收拾爛攤子，安頓小俊兩人，處理龍眼，應付后續麻煩，全落到了衣父的頭上，他自己卻消失不見，任誰都會不滿意。

幸好鄧小先生在場，不然他真不知道如何面對衣父。

“我應該做什么補救？”黃琉道。

“你指的是什么？”水柔反問道。

“讓伯父消氣?！秉S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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