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怕有報應嗎？

五

借著朦朧的月色，李如是他們三人看清了這個站在庭院中僧人的模樣。

這一個僧人年約二十五六上下，長得也算清秀。

兩眼很是有神，正面對著正殿的方向。

那僧人的身體很瘦，隔著他此刻所穿的簡單僧衣，便可以看出他的骨骼清瘦來。

雖然此刻是深冬的季節，但那僧人所穿的僧衣并不厚實，只是很單薄的一件僧衣。

然而就算如此，卻也看不出他的臉上有任何因寒冷而發出的痛苦表情來。

僧人的臉色略白，在月光的照射之下，顯得他有著那幾分鬼詭。

“你是誰？為何會在此處？”

香雪站了起來，面對著那個僧人急急的開口相問。

“貧僧法號明松，本就是這間寺中的僧人，不知三位又是何人，為何會出現在本寺之中？”

“本寺僧人？看這里的模樣，應該荒敗了許多久了，你怎么可能會是這寺中的僧人呢?！鳖兑舱玖似饋?。

“貧僧沒有撒謊，在下便是這寶閣寺的僧人?！?/p>

松明在說著此話的同時，眼神里流露著我沒有說謊的意思。

“你得確沒有撒謊，你也的確是這間寶閣寺的僧人?！?/p>

此刻李如是也走出了正殿，并開口說道：“只是你忘記了說一點，那便是在十數年前，你是這間寶閣寺的僧人?！?/p>

“十數年前？守鄉大人，你的話是什么意思？”

“町露，難道你忘記了我們是為誰而來了？”

“難道說……”町露好奇的向著那個松明的僧人看去，“難道說他便是我們來此的目的？”

李如是看著那松明一步一步的走向了正殿，眼神里流露淡淡的笑意。

松明走進了正殿之中，找了一處干凈之地，盤腿坐了下來。

“三位是哪里人？來我寶閣寺有何貴干？”

“只是過客，又何必問的那般的清楚呢?！?/p>

聽李如是的如此話語，那僧人松明便也不問起這個話題。

松明將目光轉到了正殿中的如來佛像，打量了許久，這才開口說道：“今天的佛像可是真干凈呢，都已然很久沒有這般的干凈了?！?/p>

“這可是辛苦了我們一個多時辰呢。要不然，佛像上都掛滿了蜘蛛網，還布滿了灰塵?！币贿叺念段⒂斜г?。

僧人明松站了起來，行至了佛像的正前方。

細細打量，還伸手抹了抹佛像前那貢桌的桌面，卻是沒有看到有一絲的塵垢。

松明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將頭回轉看向了李如是三人。

“你們離開吧，此刻就離開?！?/p>

“為何？”

松明搖了搖頭，開口說道：“不要問為何，早些離開吧?！?/p>

李如是也以同樣搖頭的方式來回答：“我們若是不呢？我們若是想在這里住上一宿，明日清晨再走呢？”

“為何不聽得我的，你們可知道，你們此刻不走，會有什么樣的后果?！彼擅鞯穆曇粲行┑统?，仿佛心中有著一股莫名的悲傷。

“后果嗎？”

李如是將目光轉到了正殿后那竹林處，神色間還有了幾分暗然?！叭羰俏覀儾蛔叩脑?，你是否就要將我們三個，像那片竹林中的人一樣咬破咽喉?！?/p>

“你是如何得知？”松明的眼神在那一瞬間便變的陰冷無比，并透著絲絲的寒光。

李如是自然是不會懼那一絲寒光，他依然是坐在原處，以溫柔的微笑面對著面色陰寒的松明。

“大唐有俗語，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不知松明你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句俗話呢？”

“大唐？”松明的臉色變了數分，“閣下是大唐人？”

“大唐陰陽師?！?/p>

“還是大唐的陰陽師？”

大唐的陰陽師，松明的臉色又變了數分。原本他陰寒的臉上，此刻已變得幾分籌措，幾分戒備。

李如是坐干草堆上站了起來，走出了正殿。

町露見此，自然是緊跟在李如是的身邊。

李如是站在荒草從生的庭院之中，抬頭向天空看去。

雖然是冬天，今日的天氣卻也是不錯，圓月明亮的掛在空中，各處的星空很是明顯，一閃一爍的引人注意。

“守鄉大人，您在看什么呢？那個妖魔還在呢，我們要怎么除掉他呢?！闭驹诶钊缡巧磉咁兜皖^輕語。

李如是側過臉來，對著町露溫柔的一笑。

在那一瞬間，町露便迷失在李如是那迷人的笑容之中，再也想不起，殿中的那個妖魔是否可怕。

“松明，若是有興致的話，與我一起出來看看明月吧?！?/p>

話音剛落，松明與香雪一起從正殿之中走了出來。一同站在庭院之中，抬看了那片布滿星辰的天空，享受著明月溫柔的照射。

“松明，月色美嗎？”

雖然不知站在自己眼前的那個大唐陰陽師，為何要這般的對著自己相問，便是在不知覺之下，開口應了一句。

“嗯?！?/p>

“是啊，這么美的月色，做為世人可以經常的看到。但是那片竹林里的人，卻再也看不到了，好可惜呢?！?/p>

“大人的話，是什么意思？是在責怪我嗎？”松明的聲音里，帶著分明的不高興。

李如是雖然聽出了松明的話音里，并不高興。但是李如是卻是沒有因他的不高興，違背自己的意愿來說話。

“是啊，我是在責怪你呢。若不是你的話，竹林中的那些人此刻便可以像我們一樣欣賞著月色了?！?/p>

“那又如何?！彼擅鞯穆曇?，帶著分明的自傲與不屑。

町露聽此，心中很是不滿。

盡管知道松明他是妖魔的身份，但因有自己所喜歡的守鄉大人在自己的身畔，又加上那松明只是一副僧人的模樣，町露的心中并不感覺有幾分恐懼。

“你這人，怎么可能這樣，你這樣殘害他人的生命，就不怕有報應嗎？”

“報應，為什么我要會有報應?！?/p>

“如此殘害他人的性命，難道說就不應該有報應嗎？”

這一句聲音的來原，便是李如是的式神香雪。

因她與李如是相處也有近一月的時間了，漸漸的她便有些受李如是的影響，對著人的性命開始重視了幾分。

“報應不報應的，不須你們管?！?/p>

面對松明的無理與陰冷，李如是并沒有變得生氣幾分，臉上依然是帶著那淡淡的笑容。

“松明，放手吧，世人本無辜。你長此下去，不知會不會有報應，但總是一種罪孽呢?！?/p>

“你想為他們報仇嗎？”松明的眼里帶著份明的戒備。

李如是面對著松明，露出了淡淡的微笑，開口說道：“我只想叫你放手，不要再害他人性命了?！?/p>

“我為何要聽你的，我若不聽你的話，那你準備如何?！?/p>

李如是將臉上的笑容收了幾分，少有正然的開口說道：“若是松明不肯收手的話，那我便助你收手?！?/p>

“那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大唐而來的陰陽師的法力如何?！?/p>

松明的話音剛落，臉上的表情立刻便幻化成了兇惡的模樣，嘴角兩側長出了尖尖的牙齒。

“既然你們不肯離開，那便讓我咬破你們的喉嚨吧?！?/p>

看那松明在一瞬間的時間里，從一個平常僧人的模樣，變幻成了要咬人的惡鬼的模樣。

町露原本不害怕的心，在那一瞬間變得有幾分害怕。

于是，她便找到了她最好的避風港。

只見她躲了到了李如是的身后，有些心驚的開口叫了一句：“守鄉大人?！?/p>

“不要害怕，有我在呢?！?/p>

“嗯！”

町露對李如是都是有著一種不可言語的相信。在她的心中認為，只要有了守鄉大人的地方，那怕是地獄也會成了樂土。

香雪自不必去說，她是雪女，自然不會害怕。

而她又是李如是的式神，看到了那松明有意思在傷害李如是的模樣，便搶到了李如是的前方站定，準備守護著李如是。

“我以為大唐的陰陽師有什么厲害之處呢，原來是一個要藏在女人身的膽小家伙?！彼擅饕姶?，發出了微微的鄙視。

“不許你污蔑守鄉大人，守鄉大人并不是你想像中的樣子?！甭牭接腥苏f李如是的不好，那町露也不管害怕不害怕，直接就跳了出來反駁。

松明對眼前的這個女子，也不想多做口舌之辨。

當町露跳出來之際，正好直面著松明。松明便正也按捺不住自己，猛然的撲向了町露之處，張嘴咬向町露那無暇的咽喉。

町露此刻已然驚嚇的不知所措，看到了那松明惡鬼般的撲向了自己，在驚慌失措下茫然做不出反應。

就要松明要接進町露這一刻，李如是的身影及時的出現在町露的前方，將町露保護的嚴嚴實實。

松明卻是無所謂，他的目的便是將李如是這三人都咬破咽喉，所以此刻不管是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他都無所謂。

人卻是越發的近了，然李如是卻絲毫的不懼，依然是鎮定的站在原處。

李如是伸出手來，將食指與中指放到了粉色的雙唇之上，輕輕的念起了咒語。

就在松明那帶有尖牙的嘴，離李如是的咽喉不過數寸距離之際，李如是的身上出現了一種讓松明十分害怕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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