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客商

場面陷入寧靜中，兩人均是不語。吳建時不時的抬頭查看楊俊的神色。楊俊面色平緩，閉目不語。似在沉思、似在做出什么決定。

“既然楊諒如此小心翼翼，深知進退。那你暫且先回去，潛伏在其左右等待時機。若發現有不臣之處，要及時匯報。謹記！”沉思一會后，楊俊睜開雙目，緩緩說道。

“末將遵命！”

“嗯，切記不可打草驚蛇，以防暴露?！睂τ谶@個一手提拔的人才，楊俊也是頗為器重。臨終還不忘囑咐兩句。只是可惜了楊俊這番心意所托非人。

“多謝主公掛念。末將告退?！?/p>

“嗯，下去吧?！?/p>

“諾！”

吳建緩緩退出了密室。直到此時他那根緊繃的神經才漸漸了恢復了下來。楊俊對自己不錯，不但有知遇之恩，而且還很照顧他的家庭。說實話背叛楊俊，吳建實屬無奈。宮廷的爭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選擇站隊，就是選擇命運。無論那方勝敗，他們永遠都是其中雙方爭奪的一枚棋子。用完之后，便可棄之。對于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吳建無力挽回。他所能做的就是盡量活下去。只有活著，他才有命保全妻兒。也只有活著他才有機會報答楊俊。只不過報答的方式有所不同。

夜晚，天空星云密布，明天又是個開始。

“主公，你是個好人。吳建今生無以為報。但愿最后你能僥幸活下來。楊諒遠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可怕。對不起了！”站在門口，吳建平復了下內心的不安，仰望夜空。良久，邁開步伐離開了。

皇后下葬，太子失蹤。老邁的楊堅被最后一根稻草壓垮了。長久以來勤于政事，身子骨本來已屬虛弱。最近又放縱了下自己、再加上因為太子失蹤心累交匯、操勞過甚楊堅終于病倒了!連續幾天沒有早朝,軍國大事一律交予尚書省和中書省處理。只有遇到緊急要事，才由內廷通告。正因為擔心國事繁忙，自己卻又無力處理，不得已楊堅召回了鎮守徐州的楊林協同尚書省共同處理政事。這也是楊林第二次擔任丞相職位。

長安城中恢復了往日的喧嘩熱鬧。南來北往進出的人群異常之多。前幾日長安城中因為搜索刺客，禁閉城門許進不許出今日終于開門了。城中囤積了大量的外來人員，現在終于可以離開了。宣武門，城門戍衛比往常增加了不少人數。全部都是身穿盔甲，整裝待發。出門的客商正在排隊等待了守衛的檢查。昨天宣武門守將得到軍令，嚴查進出商隊中帶有軍械者。一旦發現，立即扣押稟報上級。所以昨天下午，城門告示中說明：出城者、一律不準攜帶兵器。有違反者、一律扣押！

所以今天，盡管出城者居多，但大家都是有序的排隊，誰也不敢大聲喧嘩，滋事擾民。在排隊的人群中有一隊西域胡人客商也正準備出城。他們人數大約三十人左右，其中十來人牽著駱駝，兩邊掛著幾口大箱子。排在隊伍的中間正等待著守衛的檢查。他們的身后則是一字長蛇看不見盡頭的人群。宣武門兩個門口，一個進、一個出。大約二十米左右便是進城的門口。兩邊都是人山人海。

“今天的守衛好像比平日多了許多，要是他們查出來我們貨物中藏的那些東西，怎么辦？”胡人客商中一個頭戴西域留著胡須的男子目露驚慌神色，小聲問道。

“噓。不要驚慌，看我臉色行事?！闭f話的是這隊客商的頭領。此人狀貌奇異，面廣尺余，其色赤甚，眼若琉璃標準的突厥人長相。相對于同伴的驚慌失色，此人則顯得鎮定許多。至少從臉上看不出絲毫不安。

時間很快，沒過多久就到了他們。

“你們什么人，要去哪里？”守衛邊問著話、一遍查看著。

“回稟大人。小的們是西域商販，來京城做些生意?，F在生意做完了、準備回去采購些東西，再來拍賣?！笨蜕填^領低頭哈腰、滿臉賠笑的說道。一邊說著，一邊從衣袖中拿出一塊金條不留痕跡的塞到了守衛的手中。

“你這胡人蠻懂規矩的嘛！漢話說的不錯！”看到金條守衛大喜。神色不動心安理得的收下了金條。收下后還不忘夸贊兩句。

“謝謝大人稱贊。若大人沒事，小的們可以走了嗎？”看到守衛手下金條，胡人客商都送了口氣。

“你們這些箱子裝的是什么、打開看看?！笨吹今橊劚成系南渥?，守衛說道。

“也沒什么，就是些絲綢瓷器。大人若不信，檢查下就知道了?！笨蜕淌最I說完后，往后招了招手“你們還愣著干嘛，還不趕緊打開給人檢查。一點規矩都不懂！”胡人客商“訓斥”道。

“是、是、是”手下們上前將所攜帶箱子卸下一一打開。

“大人請看?！毕渥哟蜷_后，每個里面都裝滿著絲綢和瓷器，其中還有些西域沒有的茶葉和鹽鐵。

幾個守衛上前查看，每個箱子都翻了翻，沒有發現可疑物品。

“大人沒有發現可疑物品?！?/p>

“嗯。你們可以走了?！?/p>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焙祟^領點頭謝道。

“把東西都趕緊裝上去，準備出城?！?/p>

“大人若沒事，那我們就告退了?！?/p>

“走吧、走吧”守衛語氣有些不耐煩的揮手道。

這一群客商裝好行李，正準備出城時。突然旁邊傳來爭執的聲音，放眼看出、好像旁邊出了事情。由于人群過多，客商頭領也沒看清到底是什么人敢在天子腳下鬧事，真的是膽大包天。幸好已經快要出城了。沒有多想、一行人出城后加快速度，迅速的離開了長安。

“你們在這邊守著，查看的時候仔細點。你們跟我過去看看發生什么事了?！?/p>

“是”守衛將領帶著一行人往事發地點趕去。

長安城中近幾日封鎖，所以進來的人比出去的人要少很多。但是守衛盤查則比出城要仔細的多。本來進城檢查的應比出城的要輕松的多，卻沒想到會發生了這么一件事。竟然有人背著一把長劍大搖大擺的進城！難道他不知道最近的長安很不平靜嗎？而且還是帶著兵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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