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十六 并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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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因為那魔女，一切果然并非巧合……

初聽尼古拉斯的名字，佛爾斯就覺出一絲不妥，現在終于明白那不妥源于什么。

按照佛爾斯以前性情，這是個難以舍棄的順桿爬的機會，只要充分發揮自己的想象力，但是，看著老頭那張黯然神傷的老臉，欺騙的念頭，佛爾斯竟然一絲一毫沒有出現……

他老老實實的道：“其實，我跟您的孫女，梅·尼古拉斯小姐并不怎么熟悉……只說過幾句話而已?！?/p>

“可是她卻把自己的專屬徽記留給了你……”老頭激動的站起來。

專屬徽記？佛爾斯回憶了一下，訝然摸出小魔女當初給的那張卡片：“這東西……很珍貴嗎？”

“并不珍貴，不過……它跟那孩子靈魂直接相連，普通人用了可以直接和她對話，哪怕是跨越位面都不受干擾，假若是空間系的大師得到了，可以直接通過此卡追蹤到梅的位置……”

“我本來是收到消息，聽說她在此地出現過，所以借口來到這里，卻沒想到……會感應到她的專屬徽記?！崩项^眼里隱隱有淚花浮現。

“哦！你是因為這個，才對我產生興趣偷窺我的，不是因為我的演技中有漏洞……”

“可以這么說?！?/p>

這是天意，無關人事??！佛爾斯淚流滿面，總算找回了些許對演技的自信。

把徽記翻過來覆過去觀察幾遍，看不出與普通聯結板有任何不同的地方，他一伸手，將徽記遞給老頭：“這么說來，還是您老來保管吧！”

“我？”老頭心頭一驚接過了徽記，像佛爾斯那樣翻看即便，眼里漸漸有淚花浮現，“還是不要了……我哪里有臉跟她聯系呀！”

“身為他的爺爺，沒能好好的保護她，只教會了她魔法的繁復，知識的龐雜，卻從來沒告訴過她人心的險惡……若不然，梅那么聰明的孩子，哪里會落到如今的地步?！?/p>

老頭老淚縱橫，狠狠拍打著佛爾斯肩膀：“你很好，雖然還沒到法師公會，已經知道那里不是外界傳聞的魔法圣地，跟亞歷山大、波拿馬皇室一樣，勾心斗角，爾虞我詐！”

“假如以后有機會再見到梅，你幫我轉告她……”

“還是您拿著吧?！狈馉査箵u頭，“當初能得到這塊牌子，同樣是因為我在破譯上的特殊技巧，現在技術要賣給法師公會了，很快就不是什么秘密了，您孫女找我也沒有必要了……”

“而且東西放在我身上，一旦給別人發現，通過它追蹤到您孫女的下落，豈不是一尸兩命？”

“法師公會排行首席的空間導師就是我，這個魔法也是我教給梅的，其他人就算想找，也要看看他們有沒有那個本事！”老頭白眉倒豎，一瞬間似乎恢復了昔日那個第四長老的威勢。

不過，也只是一瞬間，然后他就像個破了的氣球一樣癟下去：“若是那家伙執意想找，肯給他賣命的人也不在少數……”老頭沉思著道，“這樣吧，我送你一個可以綁定的異面空間，你把梅的徽記放在里面，沒有任何人能夠取到！”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空間神器？！就這樣，就這樣輕描淡寫的就到手了？佛爾斯張大嘴巴，口水橫流，兀自不信這天上掉下來的好運。

不管他信與不信，尼古拉斯已經信手將一個灰撲撲的皮口袋拋到了他手里。

佛爾斯抖抖口袋，口袋軟不拉嘰，表面隱約有斑紋浮現，其魔法的靈光以佛爾斯的水平根本觀之不詳。

“七級位面蛇的皮做的，只有箱子那么大空間，你如果還有類似的材料，我可以免費幫你做?！?/p>

七級魔獸……我還想留著小命多活幾年呢，佛爾斯心說。

“當然，這口袋也不是白給你的，現在仔仔細細把和梅怎么遇見的，之后又發生了什么，點滴不落的告訴我吧……”

僅僅為了打聽孫女的狀況，竟然就拿空間袋作交換，可憐天下爺爺心吶！佛爾斯體諒老人的苦心，遂原原本本將當日情況和盤托出。

法師塔的傳送，驚險刺激的初見……

“等等，你說什么？”尼古拉斯激動的打斷了他的話，“你說……你親眼看到那只獸人擁有煉獄體質，眼中卻燃燒著魂火？”

“我曾經說過，我的記憶從來不會出錯?！狈馉査拱寥坏?，“假如我有繪畫天賦，可以把它的情況分毫不差的畫出來?！?/p>

“我不是在質疑你的能力，我只是……只是有些難以置信……”尼古拉斯情不自禁陷入沉思，喃喃自語，“難道說……那些資料不都是編出來的，而是確有其法？梅并不是單純的被人利用？”

“不應該啊，那人說的不像是假的……不過，以梅在魔法上的造詣，的確應該足以判斷出那秘法是真是假吧，整件事難道還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喂，喂，需不需要我繼續說下去了？”

尼古拉斯如夢初醒：“你要跟公會高層做筆交易是吧，換取可以提升自身實力的秘法？幫我一個忙，我用一件免疫偵測謊言、真知術以及其它類似附魔魔法影響的裝備跟你交換?！?/p>

“免疫附魔系魔法影響的裝備？”佛爾斯怦然心動！

有這種裝備對自己深入法師公會的幫助實在太大了，當然他也并不會被利益沖昏頭腦，而是很冷靜的問道：“需要我做什么？”

“一份資料，同屬公會禁忌秘法，五老星外其它任何人不能接近，包括現在的我也同樣。你所要求的交易內容，與此術是同等限定，交易的時候多要一份此術副本，就說自己想要修煉即可?！?/p>

佛爾斯心中衡量一下，覺得應無大礙，點點頭：“那份資料叫什么名字？”

“邪靈術?！?/p>

“我可以幫這個忙，不過我也要您再幫我兩個忙?！?/p>

“小伙子，貪婪可是人類最大的原罪?！崩项^看著佛爾斯搖頭，“什么忙，你先說來聽聽……”

“第一個忙，我需要得到您的指點，假若我想提升自己的實力，法師公會都有哪些方法，對我幫助最大副作用最小?！?/p>

“這個忙嗎……倒不過分。只不過，法師公會自存在那天起，就不斷搜集著這方面資料，甚至可以說，公會本身就是為了這個目的而存在的，雙法位面里的書籍秘法浩如煙?！?/p>

“我年紀大了，記性也不怎么好，恐怕得回頭翻查翻查筆記，才能給你一些滿意的答案?！?/p>

“那也是應該的！”佛爾斯躬身行禮，“第二個忙，你出來吧！”他募然仰頭對樓梯上方喊道，“不要在上面偷聽了?！?/p>

樓梯拐角處，原野蘭訕訕下樓，向尼古拉斯打了聲招呼。

尼古拉斯還了一禮，瞅瞅原野蘭道：“你想用她作掩護怕是有些難度……法師公會的確相當一部分人對美色完全沒興趣，可并非全部?！?/p>

“我都能看出些微不妥來，就更不要說那些人了，你們不能指望過家家一樣就可以瞞過那些人的眼睛去！既然決定了，做戲就要做全套！”

“我很同意你的觀點，所以需要您幫這個忙?！狈馉査箍粗疤m，“我這里有一個人，既不能殺，又不能關他太久，還怕放了他惹更多麻煩。我希望能把他遠遠地送走，送到并不危險，又讓他一年半載都回不了家的地方?！?/p>

尼古拉斯人老成精，一下猜了個**不離十：“你們二人簽下了主仆契約，難不成……你是以人家的情郎為要挾，方才脅迫人家……”

“不是情郎，是哥哥，而且也不是我主……”佛爾斯本能的辯駁幾句，“我們難道要把時間花在這種無意義的事情上嗎？”

尼古拉斯眼睛看著佛爾斯，眼角余光卻片刻不離原野蘭，尤其是她臉上神情變化：“好吧，這個忙也不過分，沒有問題，包在我身上?！?/p>

與此同時，他的聲音在佛爾斯心中響起：“眼光很不錯，好好對這個女孩，她會配合你應付好一切的！”

廢話，佛爾斯心道，眼睛卻看著原野蘭：“這下你滿意了？”

“謝謝！”原野蘭先向佛爾斯行了一禮，又對尼古拉斯一躬身，然后欲言又止的道，“如果可能的話，可不可以……把他送到哥洛摩？”

“精靈森林那個哥洛摩？”

“那是我們的家鄉……希望哥哥在那里，可以變得像從前那樣……”原野蘭滿懷希冀。

事情既然決定，三人片刻不耽擱的提出了原野青，有尼古拉斯這個空間大魔導在，去往法師塔的過程都省略了，提著原野青，穿過傳送門便是法師塔地下一層。

佛爾斯沒讓尼古拉斯立刻把大舅子送走，而是從新得的空間袋取出了一杯水，當頭澆下。

原野青迷迷糊糊醒來，還沒意識到怎么回事，就聽佛爾斯尖酸刻薄的聲音響起：“便宜大舅子，看在你妹妹的面上，這次我且放了你，下次再有的話，可就沒這次這么好運了，再見！”

“哦，對了，我和你妹妹馬上就要去布拉格了，傳說中的魔法之都，去度蜜月！而你，馬上就要被傳送到哥洛摩，以你的身份，恐怕連布拉格在什么方向都不敢打聽吧？所以，不是再見，咱們……再也不見吧！”

佛爾斯的謔言調笑聲中，原野青爆成一團閃光消失不見，空氣中只留下半精靈惡毒狠厲的咒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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