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折磨

吃過了中飯，大家都找涼快的地方坐著，小英的媽媽很自覺地，抱起秋兒的孩子，跟著秋兒他們過來了，梅也跟在后面，她今年長高了不少，臉上紅撲撲的，她和嫂子說著什么？兩人邊走邊笑，小英過了一會兒才過來的，她要洗碗，她過來的時候，頭上都是汗，她在大門口望一下，又才進來，進來以后，就在媽媽的身邊擦著，渾身像是沒有長骨頭一樣，靠在了大人的身上。

“小英，還想吃奶不是，媽媽一來，就一下也不留身?！贝髬屝χ澳惆押⒆咏o我，你抱一下這個姑娘，好不好？”

“小英，哪門搞得，我中午沒有看你吃多少？大姐炒得菜那么好吃，也不會多吃一點?！眿寢層幸恍┎唤?，這孩子的精神一點不好，正長身體的時候，吃那么一點飯。

“她不中不肯長的呀，她跟梅同歲，你看梅今年沖了多少？都高她半個頭了?！贝髬層终f道，梅拿著扇子給小侄子扇風，一副歡喜的樣子，聽到大家說道她了，一臉的不好意思。

“就是，有了好吃的，就多吃一點，我看她中午才吃了一碗米茶，能當個什么事呀?！毙∮⒌膵寢屨f道，她又嘆了一口氣“我們也是跟著桃花搭福，要不是桃花嫁的好，我們會弄得到這頓飯吃呀？姑娘有了本事，娘家的人也跟著沾光，可是，你們看桃花的樣子？我要不是她的親妲妲呀，不曉得把我們掀多遠了？”

“你是長輩，不要跟她計較，算了算了?！睏畲髬屨f道。

“大嫂，你是不是也看到了，我有自知之明，我離你遠一點不就行了，我不是還有你這個嫂子嗎？”小英的媽媽有一股怨言，非要找人說一下才心里安逸，她推了下小英，“你去跟他們玩去嗎？大人說一下話，你跟在旁邊干什么呀？你也不快一點長大，身上哪里有什么肉呀？”她說著就把小英扶正了，掀起了小英后背的衣裳。

“吃的東西長到哪里去了，你看你，肋巴骨瑟瑟生，”她摸著小英的背脊梁笑著，小英不情愿地把衣服朝下扯，生怕別人笑話她一樣，可是，她的媽媽剛才還在笑的臉變了色，她看到小英的腰上面，有一根細細的布條深深地勒進了肉里，她慌張又把小英的衣服脫掉了，在那排骨一樣的胸排下面，那條細布條把肚子一分為二，早已經看不到布條了，只有一個深深地勒痕，媽媽的眼淚立即漫了出來，她急得說不出話來，氣得把孩子推到了大嫂的面前。

“這個挨千刀的，不是人養的東西，她怎么做得出來。。。。。?！笨吹綃寢尩难蹨I，小英趕緊揀衣服往身上套，一副膽顫心驚的樣子，這下，眾人都看清楚了，怪不得小英瘦成那樣，原來是這么一回事呀。

“媽媽，你看，”秋兒也蒙了，從來沒有見過這么狠心的人。她把孩子從婆婆的手接了過來，一臉的驚異。

“去，拿你的剪子來，我來跟她剪了，真是心硬呀，什么人呀！”大媽把小英抱起坐在了她的腿上“長什么長，這根布條子都勒到肉里去了，難怪吃不進去飯，怎么能做這種事情了，不看別的，他也是你的親外甥呀，怎么下得了手呀?！贝髬屢残奶鄣貌坏昧?，她接過秋兒遞過來的剪刀，想把布條剪斷，可是，布條已經深入到了肉里，不是那么好剪的，要想伸一個小手指進去都是那么難。

“是哪個系的，我要討一個說法去?！毙∮⒌膵寢尷∮?，非要找哥嫂要個說法。

“妲妲，算了，媽媽幫她剪了就行了，何必了？”秋兒攔著她，桃花兩口子在那里，不大好吧。

“算了，這種事能算了？沒有想到她的心眼這么壞，你不要攔著我，大嫂，不要剪了，我要我的親哥哥看一下，他們就是這樣對付他的親妹妹的，就是這樣對待他的兒媳婦的，我的姑娘遭了這么大的孽，我還不能說，我要讓村子里的人都看一下，天下有這樣的公婆，他們還是人嘛，他們。。。。。?！毙∮⒌膵寢屨f不下去了，大顆的眼淚掛在臉上。

“算了，你妲 妲，非要把這事鬧大呀，鬧大了有什么好呀，算了，算了，聽我們句勸?！睏畲髬屇弥糇酉虏涣耸?，生怕傷著了孩子。正好子俊從外面走了進來，一看這個情況，接過剪子，讓小英拚命地把肚子憋了進去，他伸出一個小指頭，可還是摳不進去，還是秋兒的心細，拿來了上鞋子底的鑷子，喂了一點進去了，才把細布條小心地剪開了，子俊把布條拿在手里看著，沒有想到被小英的媽媽一把奪了過來，她的眼淚一漫，轉身跌倒到旁邊的板凳上。

“大嫂，你說，我把她交到我的哥哥嫂子面前，我還不放心呀，原來以為，他們的條件好一些，孩子少吃一點苦，沒有想到，萬萬沒有想到，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他們也做的出來，孩子沒有白吃白喝吧，就是力勢小一點，總是陪著他們在做吧，她這是暗刀子殺人呀，你要是不答應這么早送小英過來，你可以跟我們說呀，我就是少吃一點，也不讓孩子過這種日子了?！?/p>

“是呀，是過分了，可是，哎。。。。。。|”大媽也是震驚地很，她不住地搖頭。

“這哪里有什么分量呀?！眿寢尠研∮⒈е谒耐壬?，不住地抹眼淚，大家看著小英可憐巴巴的樣子，也是一臉的無奈，小英的眼眶紅紅的，秋兒把衣服幫她扯抻。

“他妲妲，忍得是好漢呀，只要孩子好過了就算了，孩子還要在這兒過日子的，她還小，只要以后的飲食跟得上，說長就長了，哎，你說，我們就住在隔壁，也沒有發現，只是在心里想著，這孩子像是沒有進油鹽的，黃皮寡瘦，好了，好了，剪了就好了，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吃怎么長呀，小英，你不曉得餓呀？也不跟大人說一聲，遭了這么大的孽，

不舒服你就說嘛，你也不要什么都悶到心里?？纯?，勒了好深的紅印子，這半天都沒有散，難為孩子了?！?/p>

“安逸一點沒有？”媽媽問著小英。

“安逸多了，不疼了?！毙∮⑿÷暤卣f道。

“咱們回家吧，再窮，寧愿媽媽少吃一口，也不讓你遭這種罪了?！眿寢寫B度堅決地說道。

“回哪里去，坐著，我跟你說嘛?！贝髬尷×怂齻兡缸?。

“你以后不回娘家了？不行的，你這個樣子把小英帶回去，你怎么跟你的嫂子說這個事情嘛?！贝髬尫治鲋?，“除非你退婚，這不是害著小英了嗎？孩子還小，他們不懂，你也不懂呀，你這會兒鬧翻了，等到他們的年紀合適的再送來，不受人說呀？他們是做錯了，可是，你這會兒鬧僵了，將來怎么收場呀？你可不能一時著急了，把事情辦砸了，你呀，經常地走動走動，回娘家看一下孩子，不要只顧著家里的事情，半年也不來一回，我們了，也幫忙看著點兒。。。。。

“不是你們幫著看著孩子，她的日子還要難過一些呀，這些我都曉得。。。。?！毙∮⒌膵寢尭屑さ卣f道。

“我們都占了大意了，要不然，小英不會遭這個孽?！贝髬屨f道。

“不怪你們，是他們的心太硬了，一般人哪里做得出來這種事？”

“是呀，世上少有”大媽點了點頭。

“大姑娘，歇得差不多了嘛，早點來幫我燒夜飯火，桃花吵著要回去了，”是二嬸的聲音，她站在巷道口大聲地說道。

“二嬸，我來了，不是還早嘛?！鼻飪喊押⒆舆f給了婆婆，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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