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曉峰回到蔡小慧下榻的房間,第一件事就是送上熊抱加長吻。
四片唇好不容易分開,蔡小慧喘了一會,嗔道:“看你急色的樣子,知道的說你剛去看死人了,不知道的以為你被關了兩年沒見過女人!”
史曉峰哈哈大笑,隨即笑容一收,嘆道:“我從來沒看過這么恐怖的尸體……唉,那個鮑伯如果活著時多做些好事,也不會受到這樣的報應?!?/p>
蔡小慧聽到“恐怖的尸體”幾個字,下意識一顫,眼中露出懼意。史曉峰輕輕摟住她的腰,說:“別怕。即使抓不到兇手,我也不會讓你看那尸體?!?/p>
蔡小慧拍拍胸口,笑道:“謝天謝地,史大胖子是個好人!”
史曉峰大樂,在她唇上又印了一吻,笑道:“愿不愿意和好人快樂地愛一愛?”
蔡小慧推開他的臉,沒好氣道:“愛你個頭!凱蒂催咱們去吃晚飯,等你這么長時間,早餓壞了!”
史曉峰跳了起來,說:“軍情六處的晚飯可不是人人都能吃到的,咱們快去!”
斯卡爾、姬莉絲和凱蒂請他們吃的居然是一人一份的工作餐,史曉峰看著盤子里少的可憐的德國芥菜和羊雜布丁、一塊豆腐干大的烤牛排、一條比蚯蚓大不了多少的炸鱈魚——忍不住贊嘆:“軍情六處勤儉節約的美德,值得中國人學習!”
蔡小慧咬著嘴唇,忍住笑。
凱蒂說:“史先生,蔡小姐,你們吃不夠可以每人再加一份?!?/p>
史曉峰說:“夠了,我不餓?!毙睦镎f:我再加三份都不夠,晚上和小慧出去自己覓食。
姬莉絲一直看著蔡小慧,微笑道:“蔡小姐,史先生對你十分推崇。雖然因為內部的規定,我們不能讓你直接參與案情,但可以聽聽你的推理、分析?!?/p>
蔡小慧也微笑道:“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小秘書,懂得什么,史曉峰過獎了?!?/p>
史曉峰暗笑:我老婆年紀不大,已經懂得“韜光養晦”了。
姬莉絲擺了一個更加優雅動人的姿勢,說:“蔡小姐不必過謙。剛才史先生說兇手的目標是他,一定會再次出現,斯卡爾計劃立即在鮑伯被殺的菲利夫街13號公寓樓布防——我們想聽聽蔡小姐的意見?!?/p>
蔡小慧笑道:“ 你一定要我發表意見,我要說錯了不會影響你們破案嗎?”
姬莉絲說:“不會不會,負責情報收集的,誰也無法保證每條信息的百分百準確性?!?/p>
蔡小慧說:“好吧,如果兇手再次出現,我覺得有個地方比案發現場的可能性更大?!?/p>
斯卡爾和凱蒂同聲問道:“什么地方?”
蔡小慧笑道:“就是這里!”
斯卡爾一怔,說:“蔡小姐在開玩笑嗎?這里是軍情六處總部,世界四大特工機構之一!你說兇手會來這里?”
姬莉絲和凱蒂同樣不解,等著聽蔡小慧的解釋。只有史曉峰神色平常,一點也不奇怪。
蔡小慧慢慢道來:“我也知道這里是全英國安保措施最嚴密的地方,普通的罪犯絕對不敢自投羅網。但,殺死鮑伯的兇手并不是普通罪犯,甚至不是個正常人!”
斯卡爾和凱蒂默默點頭。姬莉絲請蔡小慧分析只是客套話,現在也認真起來。
蔡小慧接著說:“從兇手的作案手段來看,他的性格殘忍、變態,絕不能按正常人的想法去推測。他一定喜歡挑戰高難度的事,越是別人不敢做的,他越想去嘗試?!?/p>
史曉峰插了一句嘴:“就像韓仇一樣?!?/p>
蔡小慧說:“不錯。要不是你講了尸體…的情形,我幾乎認定兇手就是韓仇了?!?/p>
斯卡爾有點煩史曉峰打岔,說:“蔡小姐,我不知道韓仇是什么人,但我仍無法相信會有人敢闖到這里來?!?/p>
蔡小慧說:“這是我的直覺,沒有任何根據。我覺得吧,兇手在現場留下的名片當然是為了栽贓史曉峰,現在史曉峰到了英國,兇手多半已經知道了,并在暗中窺探他的一舉一動?!?/p>
無人再打岔,每個人都聽得很認真。
蔡小慧繼續說:“如果他的目標是史曉峰,應該在史曉峰離開這里再下手,成功的可能性會大的多。但他偏偏就要闖到這里來,這樣他會覺得刺激的多!”
斯卡爾忽道:“如果兇手真敢來軍情六處,蔡小姐認為他會選擇什么時機?”
姬莉絲和凱蒂同時看了他一眼,心想難道你真的相信這女孩子的話?
蔡小慧微微一笑:“就是現在!”
這下史曉峰也坐不住了,以狄丹語說:“媳婦,別開玩笑了,他們會當真的!”
蔡小慧也以狄丹語道:“這次我真是瞎說的,哈哈……誰讓他們非要我說的,你不是講過‘言者無罪’嗎!”
史曉峰看看斯卡爾、姬莉絲和凱蒂三人一臉的錯愕,忽然想笑。
他還沒笑出來,餐廳所有的燈忽然一陣閃爍,然后同時熄滅。
蔡小慧在他耳邊輕聲道:“難道我真是烏鴉嘴,又說中了?”
史曉峰一震,大聲道:“斯卡爾你們當心,可能真的來了!”同時立刻緊緊牽住蔡小慧的手。
斯卡爾和凱蒂出于職業習慣立即拔槍,一前一后守在姬莉絲身邊,凱蒂同時打開了隨身攜帶的手電筒。
姬莉絲優雅的風度絲毫不亂:“斯卡爾,你問問安全部,是不是供電線路出了故障?”
斯卡爾一手持槍,一手慢慢掏出手機,眼睛始終警惕四周。電話中講了幾句,他臉色大變,急速道:“安全部說監控到有人侵入,第一級防線已被破壞——我們必須立刻離開這里!”
史曉峰把蔡小慧牽得更緊,說:“一動不如一靜,我們不如穩守此地,不給敵人可趁之機!”
斯卡爾沉聲道:“不行!餐廳沒有特別防護,我們必須進入二級防線!”
他們三人已快步走出餐廳,史曉峰無奈,只得牽著蔡小慧跟上,心想:你們是被鮑伯的死嚇壞了,我不信世上有比韓仇更可怕的殺手!
五人在斯卡爾帶領下不乘電梯,步行走上一樓,迅速穿過一條狹長的走廊。
黑暗中,陡然一陣神經質的狂笑聲在走廊的一扇窗外響起。
斯卡爾和凱蒂同時開槍,鋼化玻璃窗裂出無數條線,但碎渣未濺出。
眾人停步,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心跳。
那個聲音又響起,帶著一種令人厭惡、恐懼的歇斯底里:“你們抓不住我,抓不住我!”——講的是英語。
這是公然的挑釁!斯卡爾又是憤怒又是驚慌——敵人能到這里,說明第二級防線也被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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