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魔鬼的抉擇

三天了。

土石城上空已久會斷斷續續的飄散著些許黑煙，此時的土石城除了城墻以外，其他都成了一片虛無。

三天的時間，趙磊跟他的手下已經離開土石城，繼續朝最近的村落走去。至于土石城，趙磊已經沒有什么可說的了，但那些隊員卻等著趙磊給出一個解釋，原因無他，只是趙磊太過于無情。

百人小隊中充斥這一股壓抑的氣息，只從在土石城中忙碌兩天以后，這些人變的不愛說話了，就連平時關系很鐵的哥們兒，此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他們在思考，在等待。

再有兩個時辰的路程就要到達下一個目標了，趙磊知道，再到達下個目標之前一定要給這些人一個交代，負責，出現什么樣的后果都在想象之中的。

“好了，停下休整，一個時辰后再次出發?！?/p>

經過土石城的那件事后，這些人在服從上做的真好，簡直堪稱完美。趙磊的話音剛落，所有的人都坐在了地上，只是氣氛更加壓抑了。

趙磊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這些隊員，心中也有些許無奈，但自己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了，該來的總要來的，與其盡量避免倒不如敞開心懷，讓這些人好好思考一下，至于他們做出什么樣的決定，完全取決于他們自己，誰也不能阻止。如果他們連這一點都想不明白的話，自己也沒有必要對他們做出任何的承諾，因為他們還不夠資格接受自己那套方式的洗禮。

“有些事本來不想說的，但看到你們這樣，又不得不說。即然這樣，就趁早說出來比較好，對下面的任務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焙喍痰拈_場白，趙磊站在這些人中間大聲說著。

“殺人者恒被殺之，這是萬古不變的定律。我們這些當兵的更應該認識到這一點，我們就是國家殺人的利器，我們存在的目的就是殺人。但是，只從土石城過后，你看看你們都成什么樣了？一副陽痿不振的樣子，還有一點我趙磊手下的氣概沒了？你們當初出征時說的那些話，哪去了？”趙磊冷眼看著一個個想吃了槍藥似的手下，盡管知道他們心中有怒，但還要堅持這樣說。

李石頭跟那絡腮胡兩人就是這些士兵的代表，不是他們不服趙磊，是他們實在是看不慣，也不敢相信土石城發生的事會是經過自己的手，特別是絡腮胡。絡腮胡本名戴東，本來也是一個久經沙場的老兵了，死在他手中的人也不算少，但他就是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在心中不滿趙磊的做法，甚至對趙磊的那個命令有抵觸的情緒。

“趙隊長，從進入軍營的那一天我就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么，也正是從那一天我才明白了一個男人存在的作用，不當兵就好好種地養活家人。當兵就要舍命殺敵，保衛自己的國家。如果是在戰場上殺敵，即便是殺百人殺千人我都不會有任何怨言，但是，你在土石城讓我們殺的那些人是什么人？那可是普通的百姓啊，他們有什么錯？不但被你用計殺死了那些魏國士兵，就算是魏王不會放過他們，那也是魏國自己的事啊?？墒?，他們死在了我們手中，就是我們這不到一百人，把整個土石城毀滅了?！敖j腮胡情緒有點激動，頓了一下，繼續道：“我不知道你的心里到底有沒有感情，但我心里有，我知道我的這些兄弟們都是有血有肉的人，他們殺死那些沒有一點反抗能力的百姓時，心中都在抽搐，如果不是當時情況不一般，我想我是不會執行你那個命令的，即便是違反軍法，我也不會把自己的武器伸向那些普通的百姓！”

慷慨激昂的說了這么多，無非是抱怨趙磊冷酷無情內有一點人情味。

趙磊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你說那是沒有反抗能力的人我不反對，但要是說那些是沒有放抗能力的普通百姓，我絕對不同意！你們這些當兵的平時吃的喝的都拿來的？別跟我說是軍餉，那你說說軍餉哪來的？國家給的？國家哪來的錢？不都是百姓手中的么？說白了，百姓不但是那些當官者的衣食父母，當兵的也是！如果沒有這些普通百姓在背后支持著，哪個國家能打一場持久的戰爭?哪個國家有支持整個國家大部分兵力過活的糧草？戰士是你們的敵人，同樣，這些百姓比那些戰士可怕的多！戰士最多在戰場上跟你決一雌雄，但這寫百姓呢？是他們養活了整個國家的士兵，是他們在背后支撐著整個國家的戰爭。難道百姓不是你們的敵人么？要我說，這寫百姓才是你們最打的敵人?！?/p>

本來還義憤填膺準備責罵趙磊的士兵呆住了，任憑他們再怎么猜測趙磊的狡辯也沒有想到趙磊會把百姓說成自己最大的敵人。聽他那樣說，還真的有點道理，百姓還真的是自己最大的敵人。但他們還是有點不服，瞪著眼睛看著趙磊，似乎最大趙磊還有下文。

“不知道你們聽過這句話沒有，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就是那些看似尋常的百姓卻是整個國家的根基，如果沒有這些百姓在默默的做著一些不起眼的事，那么一個國家就沒有生存下去的機會。這次是魏國無故犯我邊境，亂我國土。錯在魏國的大王，也錯在魏國這些百姓身上。如果沒有他們，魏國也沒有能力來攻打我大秦，所以，他們在我眼中比那些殺我大秦勇士的士兵更加該殺！”說到這里，趙磊身上猛的涌出一股強烈無比的殺氣。

聽到這里，原本還有一點怨氣的士兵卻變得目瞪口呆，被趙磊這么一說，還真的是那么個道理，這些百姓真的該殺？

“我們這次來的目的不是殺魏國的百姓，我們是為了平息魏國對我們大秦發起的戰爭，別看我們只有不到百人，但如果按照我的想法來做，肯定能讓魏國撤軍，甚至能讓魏國大傷元氣，以后再也沒有能力攻打大秦。所以，你們不要以為我們殺死這些百姓是殘忍無情的舉動，我們這樣做只是為了保護我們的國家，保護還在大秦生活，卻整天擔心國家安危和那些征戰沙場兒郎安慰的父母妻兒！我們是正義的，我們的舉動也正義的，我們是為了國家，為了那些還在擔驚受怕中過活的大秦子民不受傷害。所以，我會一直就這樣做下去，服從我們就可以得到生存下去的機會。違背我們，他們就有一死，不然，他們會給大秦帶來更多的傷亡和災難。至于你們？愛怎么想就怎么想！”

寂靜。

原本還準備勸說趙磊改變方式的這些士兵，此時腦海中只有大秦子民被殺，家園被毀的畫面，雙眼通紅的看著某個地方，雙手確實緊握拳頭。

“殺！”

冷冷的聲音傳來，這些人的思緒被拉了回來，卻見破軍此時橫握軍刺，面帶猙獰的看著自己。

“殺！”

這是李石頭，李石頭剛才似乎看見了那些跟自己一起上戰場，卻沒有回來的兄弟。

“殺！”

“殺！”

所有人都喊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從此，以無情，殺戮著稱的魔鬼近衛隊，在此時雛形初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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