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身世之謎

“年輕人，”黑龍長老目送加洛斯二人離開后，問，“你當成箭矢那枚龍鱗是從哪里得到的？”

“是藍港城中一個叫袁十二的老人送給我的，據他說，這枚龍鱗也是他的一個飛龍騎士朋友送給他的?！比翁斐嗳鐚嵈鸬?。

“哦，”黑龍長老略微點點頭，“你可知道那飛龍騎士叫什么？”

“不清楚，袁十二并沒有告訴我。他只是跟我說那個飛龍騎士的飛龍只有一只翅膀，是一條天生殘疾的黑龍?！?/p>

“一只翅膀，我可憐的孩子……”黑龍長老長嘆一聲，兩行熱淚流出眼眶，“不過，我知道你還活在這個世上就已經很高興了?！?/p>

“難道說，那條殘疾的黑龍……”任天赤很聰明，他立刻想到了黑龍長老也是一條黑龍，根據當時袁十二交給自己的羊皮卷上所記載的資料，黑龍只有隱龍谷才有，并且黑龍的數量非常稀少，這使得任天赤不由得聯想到黑龍長老與那條殘疾黑龍的關系。

“你猜的不錯，那條殘疾的黑龍是我的孩子”黑龍長老拭去眼淚，緩緩道，“我從那枚鱗片中感受到了它的氣味，并且知道它還活著……”

“對不起……”任天赤明明白白的感受到了黑龍長老的哀傷，只不過他不知道用什么方式來安慰這位失去孩子的父親。

“這不是你的錯，你沒有必要向我道歉，”黑龍長老背過身去，取出一只鑲滿寶石的盒子，“這個給你，我希望用我這十七枚鱗片和你交換你那一枚?！?/p>

盒子里所裝的，正是當日任天赤射落黑龍長老的那十七枚鱗片。

“我不要，”任天赤說道，“無功不受祿，至于那枚龍鱗，我可以送給您?！?/p>

“這倒不必，我的意思是交換，反正新的鱗片馬上就會長出來，我要它們也沒用，”黑龍長老開始喜歡起眼前這個年輕人來，“你的異能不是能把它們變成箭矢嗎，留在你那里才是真正的物盡其用?！?/p>

“那……謝謝了?！比翁斐喟咽呙洱堶[從寶石匣子中取出，放進懷里。

“現在我想問一些關于你身世的問題，”黑龍長老見任天赤收好了龍鱗，繼續問道，“我對你很好奇，因為你的身上有一種我熟悉的氣味?！?/p>

“氣味？”

“不錯，你的母親應該不是人類吧？”黑龍長老望著任天赤的眼睛，“或者說她是樹靈族的圣女？”

“你怎么會知道？”任天赤驚訝道，因為他自己也是在遇到祖母凱瑟琳后才知道這件事情。

“難怪，”黑龍笑道，“在一千年以前，我的父親曾經是樹靈族圣女身邊的守護龍族，他負責守護著一本禁書，叫做‘千年預言’。我自從出生起，就天天接觸圣女，非常熟悉圣女身上的味道。你身上的味道就是圣女血統的味道?！?/p>

“我也是前些日子聽我祖母凱瑟琳說過?！?/p>

“凱瑟琳？”黑龍長老瞪大了眼睛，“你見過她了？那個小丫頭……她還活著？”

“我祖母已經去世了，”任天赤垂下頭，“不過她在臨終前讓我去樹靈族的圣地找一本書，就是你說的那本千年預言?！?/p>

“我很遺憾……”黑龍長老的表情恢復了凝重，“不過，她告訴你那本書的內容了嗎？”

“她還沒來得及告訴我就已經去世了……”

“那么，由我來告訴你吧?！焙邶堥L老感嘆道，“看來一切果然是早已注定的……”

任天赤張了張嘴，正想問些什么，不過黑龍長老擺擺手，示意他安靜下來。

“千年預言分為上下兩本，上本我曾經看過，而下本是禁書，封存在結界中，所以其內容我也無從知道，所以我現在把知道的內容都告訴你……”黑龍長老說到這里，直了直身子，用類似于詠嘆調的聲音頌唱的古怪的歌曲：

樹靈族的孩子，

在硝煙中玩耍，

他是一個男孩，

是圣女的孩子；

哦，

圣女的孩子，

只能是女孩，

圣女的后代，

全都是圣女；

為什么，

他是一個男孩，

在一千年以后，

他是一個男孩，

圣女生下男孩；

他是有罪的，

出生便帶有圣女所犯下的罪惡，

他是有罪的，

出身便帶有所有的罪惡，

連同他的一切。

他有一個姐姐，

他有一個妹妹，

姐姐與他的血脈是不相相聯通的，

妹妹與他是一母同胞的，

他生下來就是有罪的，

是原罪帶給后世的種，

他的妹妹是純潔的，

是與原罪勢不兩立神圣的種；

樹靈族的災難，

從一千年以后開始，

世界的災難，

從一千年后開始。

那個身負原罪的男孩，

他會改寫這個世界的法則，

那個身負原罪的男孩，

他會手握這個世界的軌跡。

哦，

萬能的神，

您給了我們啟示，

那個男孩，

是原罪的后裔，

他若是邪惡的，

原罪也會是邪惡的。

他若是善良的，

原罪也會是善良的，

原罪對他下了詛咒，

若他是邪惡的，

世界會為他所有，

他會得到一切；

若他是善良的，

世界會為他所有，

他會失去一切。

……

黑龍長老吟唱了很久很久，直到夕陽西下，方才停止。

“這歌詞中的男孩，就是我嗎？”任天赤無法想像自己的一切在千年之前就已經記錄在預言中。

“不錯，就是你，”黑龍長老肯定任天赤的看法，“很驚訝吧?！?/p>

“是的?！比翁斐嗟谋憩F，比黑龍長老預期中的要平靜許多，“但我不認為我的命運軌跡會向那本預言中所說，我不需要什么世界，我只想和家人團聚?！?/p>

“命運是無法改變的，你只能選擇善或惡?！焙邶堥L老意味深長道，“如果你選擇了善，我便會放你回去，并且如賭約所說，會滿足你一個愿望。但是，如果你選擇了惡，我會在這里殺死你！”

黑龍長老像是很艱難的下定了決心，一字一頓道：

“善或惡，你選擇！”

“我不知道，”任天赤的腦子很亂，他根本無法理清頭緒，“而且我也不想做什么選擇，我只希望和家人團聚，能夠每天開開心心的，這就夠了?！?/p>

“你真的不選？”黑龍長老的周身頓時散發出那令人窒息的龍壓，數十條黑色的氣息將任天赤包圍起來。

“我不知道怎么選！”任天赤喊道，“我也不知道將來會怎樣，如果你認為我是善的，你就放過我，如果你認為我是惡的，那你就在這里殺死我，不過你一定要答應我將我的兩個朋友與小轟平安送出隱龍谷，如果是這樣，我是不會恨你的?！?/p>

“那你就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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