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肉盛宴

老大回山寨后做好了安排，就讓一個小嘍啰帶著任逍遙去他住的地方。

于是任逍遙很有禮貌的與那個帶路的小嘍啰見禮，問到名字之中帶個‘標’字，于是一口一個‘標哥’叫得帶勁極了。沒走幾十步，兩人就已經勾肩搭背了，好像幾十年沒見一樣，彼此兄弟標哥的叫得熱呼著。

“我說標哥啊，你入咱寨子多少年了??？”任逍遙看似隨意地問道。

“也沒多少年，也就七八年吧?！睒烁缁叵肓艘幌?，回應道。

“七八年啊，那也算老資歷了，不管是身手還是經驗肯定都是相當牛逼的，以后小弟在咱齊天寨可就靠你罩著了?！比五羞b運起了他的的馬屁神功，使勁拍著這個‘標哥’的馬屁。

顯然任逍遙的話非常受用，那‘標哥’聽了任逍遙的話后，明顯胸脯更挺了，看任逍遙也更加顯得親切了，就像任逍遙說了什么大實話一樣。

“也沒什么了，咱干的是刀口舔血的營生，沒點本事那還不早死了啊。那個，兄弟，你剛才說的‘牛逼’是什么意思??？”

“哦，那是小弟的家鄉話，就是非常厲害的意思?！比五羞b立馬把話給圓了過來。

通過一路上的打聽，任逍遙發現這個世界的語言基本與以前的普通話一樣，只是最近新流行起來的一些網絡語言和個別成語之類的與這邊不同。任逍遙忽悠這個‘標哥’正起勁，習慣性的把‘牛逼’給帶了進來。

想到這里，任逍遙不由得暗中提醒自己注意，在這個世界之中，能不犯錯誤就不要犯錯誤，也許這個錯誤不致命，但也可能會成為一個致命的***。

現在，還是先與這個標哥搞好關系，多個朋友多條路嘛。

“標哥啊，小弟初來乍到，很多地方都要仰仗標哥你，小弟有件小事想請標哥幫忙，又怕給標哥帶來麻煩，所以不知道該不該說?！比五羞b故作為難到。

“逍遙兄弟啊，說這話就見外了吧，你叫我一聲標哥，那就是把我當兄弟，有什么事盡管說，能幫到的絕對包在我身上?！睒烁绨研馗牡绵坂垌?。

“是這樣的，…..”任逍遙換上了一副嚴肅的表情，才接著說：“小弟雖向往兄弟們身手，可是卻是個讀書人，一直沒機會接觸武功。如今既榮幸的加入了齊天寨，就想盡快學一些本事，也好早點和兄弟們一起出去干活，老這樣在山寨里白吃白住小弟我不好意思。所以，不知道標哥可不可以教一些本事給我啊，當然，標哥的絕招我是不學的，只要學標哥一些微末本事就可以了，我這個人資質應該還算可以，不會耽誤標哥太多時間的?！?/p>

任逍遙說得相當委婉誠懇，委婉誠懇到讓人無法拒絕，任逍遙是這樣想的，先不說能不能教的問題，只要他答應教一些皮毛，任逍遙就有把握把他祖宗十八代的武功都弄過來。當然一個強盜窩小嘍啰不可能有什么高深的武功。只是對于任逍遙這個沒武功的人來說，什么垃圾武功都是絕世武學。

“就這事兒??？我還以為是什么也不得的大事呢。這個完全沒問題，山寨的兄弟們都有學一套刀法一套拳法，這在山寨是公開的，任何人都可以學的。這個月輪我守山寨，我一直都在山寨里，明天我就教你這兩套武功，你到時候有什么不懂的盡管問我，包在我身上?！蹦菢烁鐒傞_始聽任逍遙問得那慎重，心里也有些忐忑，這大話放出去了，要是這剛認識的兄弟要幫的忙非常為難的話那就不好辦了，沒想到就這點小事，心中一松，立馬主動答應了親自指導。

等兩人到達后山的一排搭建得有點粗糙的房子時，任逍遙心中一陣為難：“這生活水平也太差了吧，這破房子不會塌吧？”

“逍遙兄弟，你暫時就住這間房子吧，這間房子里住著八個兄弟，都是很好相處的人，我也住這里面，你以后有什么問題，兄弟們都可以幫你的?！睒烁绨讶五羞b領到這排房子中間的一間房子，推開房門，介紹到：“房子前面的院子里有幾個大水缸，里面的水可以用來洗澡，后山還個小湖，也可以去那里洗，但是有點遠。今天就先將就這樣了，等明天我幫你想辦法弄一些必用的生活用品，咱山寨平常沒什么新人進來的，沒有專門準備那些東西?？赐炅?，我們就去前寨吧，晚上的山寨大會就要開始了，你的入寨儀式也是同時舉行的?！?/p>

聽到這里任逍遙匆匆掃了一眼屋時情況，就出來了。這屋里也沒什么好看了，左右一邊擺著四張木板床，剩余的地方擺一些刀啊棍啊鞋啊之類的雜物，如此簡單，簡直比舊中國的監獄還差一萬倍。

在回前寨的路上，任逍遙一副隨意的與標哥熱情的聊著，不時與路過的兄弟打招呼，相互認識。但是，任逍遙心里卻非常沉重，不停在給自己心理暗示。因為呆會在前寨不得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件事情，是任逍遙“弱小的”心靈非常難以承受的。

標哥似乎發現了任逍遙心中所擔心的事情，拍了任逍遙的肩膀，安慰道：“兄弟，沒事的，習慣就好了。兄弟我剛來山寨的時候也不習慣，現在也習慣了?！?/p>

“讓標哥見笑了?！比五羞b有點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前寨，上百人集中在一起，熱鬧非凡。

齊天寨的小嘍啰們幾個幾十個的聚在一起吃肉喝酒，有的地方直接就有兩個人拿著刀在切磋，周圍圍著一群人不停叫好，還有人還開檔口賭輸贏。

任逍遙跟著標哥來到前寨，看到這一幅熱鬧的場面，還別說，真有那么點讓人熱血膨脹的感覺。一到老大那里報到，任逍遙對老大又是一頓猛夸，當然夸得很自然很發自肺腑，夸得老大豪性大發，猛灌一品酒，大聲說道：

“小的們，…”

這時，所有聲音都停了，幾股在比武切磋的人也停止了，都向老大這里聚了過來。這時老大王天霸才接著說道：

“今天我們齊天寨新進了一個兄弟，一個很有前途的兄弟。來，逍遙，給大家介紹一下自己?！?/p>

任逍遙知道這是自己的一個機會，這老大對于強盜這個行業有個近乎執著的熱愛，這是一個大拍馬屁的機會。還有周圍這些小嘍啰以后也要與他們打交道，這是一個認識他們的好機會，人混熟了才好辦事。

于是，任逍遙很豪放很嚴肅的開始了他的自我介紹：

“各位兄弟們，小弟任逍遙，我非常高興，非常激動，也非常榮幸，今天可以算是我的幸運日，也是我獲得重生的日子。為什么呢？因為從今天開始，我的全新生活就要開始了，我將干的是一個天底下最瀟灑自由最具有前途的行當。為什么說我將干的是天底下最瀟灑自由最具有前途的行當呢？因為我們的工作順應天道，響應人道，是天人合一之道。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這是平衡；人之道，損不足而補有余，這是自古而來的道理。而天人合一之道，不在于損有余而補不足，也不在于損不足而補有余，而在于損補皆由我，我的東西是我的，你的東西也是我的，這就是我們的匪之道，天人合一之道。說到這里，也許有人會問，我們不就是一群搶劫的，有你說的那么好嗎？”

說到這里，任逍遙故意停頓一下，望了一下周圍。

周圍一群小嘍啰一個個目瞪口呆，從來沒人說這干搶劫的是天底下最有前途的職業，還是合什么天人合一之道的，而任逍遙最后的那句問題又把他們從驚呆中帶了回來，紛紛用帶著疑問的眼神看著任逍遙，仿佛在說：“說啊，搶劫的為什么合什么天人合一之道，為什么好??？”

老大王天霸聽了任話，兩眼放光，看著任逍遙仿佛看到了知音，一見任逍遙停了下來，連忙問到：“逍遙兄弟，你就不要調整我的味口了，快說說這天人合一之道為什么就是我們的搶劫之道??？”

任逍遙看了看老大王天霸，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道：

“因為這天地間，所有事物的運轉就是圍繞‘搶劫’來進行的。國家與國家之間的戰爭，搶地盤，這就是‘搶劫’，只是他們都找了一些很猥瑣的借口。在一個國家里，最高的王搶劫全國為自己所有，大官利用他們的權利，搶劫他們所需要的名和利，………

就算是我們看起來最慘的老百姓，那也在搶劫，只是他們搶得最少，他們搶的是他們土地上生產的東西。

…….

說到那森林中的猛獸，那個吃的食物不是搶來的，就算那食草的也是搶劫的，因為草也是有生命的。

……

綜上所述，這個世界所有人都直接間接干著搶劫的勾當。但是，我們就是搶劫的，最直接了當的就是搶劫的，這難道不是天一合之一道嗎。

當然，以上的是小弟的個人見解。相信在這里的各位兄弟也有深刻的體會，只是平時不愿意去想那些無聊的東西，因為我們搶劫的就是要逍遙快活的過日子，想那么多大道理干嘛。

小弟小讀了幾年書，但是卻從來沒干過搶劫的營生，如今如原以償成為了你們之中的一員，以后還需要各位多多關照。在這里我要感謝一個人，他就是我們的老大，王天霸。在我們老大的身上，我看到了天人合一的影子，我感覺到只要跟著老大好好學習，我對于搶劫之道的理解會更加深刻。在這里，請讓我對老大，說一聲，謝謝?！?/p>

說到這里，任逍遙面向老大，學著電視里學到的江湖禮儀，向老大抱了抱拳。也不管這馬屁是不是拍得太過了，不過得賭一把了，賭得好，以后在山寨前途就好多了，賭得不好，最多就是讓我覺得惡心。時間匆忙，沒打草稿只能演講成這樣了，不過看這老大的樣子顯然很受這一套。

“噗….噗噗…”

老大王天霸帶頭拍起了掌，那些小嘍啰雖然聽得云里霧里，不過好像說得是那么一回事，而老大都鼓起了掌，不鼓顯得不給老大面子，于是一群人都熱烈的鼓起了掌。任逍遙就像一個演講大師剛剛進行了一場激動人心的演講一樣，被一群人激動的圍了起來。那山寨二寨主邱世華也在老大旁邊鼓掌，一臉意味深長的表情。

“逍遙啊，你講得太好了，講得真是太他媽痛快了，都講到我心坎里去了。不過有很多地方我還是不太懂，以后我們再交流交流?！崩洗箫@然還想與任逍遙繼續探討搶劫大道。

“能得老大親自教導，是小弟的榮幸?！比五羞b又是一個馬屁拍了過來。

“哈哈哈哈，痛快！來人，去把那兩個肉票帶上來，我們來為逍遙兄弟辦一個入寨儀式，歡迎任逍遙入伙?！?/p>

不到一會兒，兩個小嘍啰就帶著兩個人上來了。這兩個被帶上來的人衣著還算可以，看起來就是殷實之家，只是如今中介這伙強盜手中的肉票而已。

這兩個人被帶到老大身邊，跪著。

老大王天霸，則指著這兩個人發話了：

“何富貴，叫你家人不要報官偏偏報官，還拿一袋石頭騙我們；張天賜，你家就更離譜了，你小老婆直接卷著家財與野男人跑了，而你大老婆卻報了官，也拿石頭騙兄弟們。要不是老子英明，就差點栽在你們手上了。兄弟們是干搶劫的，但是也是講規矩的，從來不會干拿錢殺人的勾當。但是，兄弟們也不是好么好糊弄的，對于違背規矩的肉票，我們從來都是嚴格執行我們的規矩的。今天，就讓你們死個明白。逍遙，規矩你應該都知道吧，動手吧?！?/p>

這時的任逍遙手里拿著刀，一臉正經緩緩的走向地上跪著的兩個不斷磕頭求饒的人，雖然之前已經給自己無數遍的心理暗示了，但是任逍遙的手還是有點抖。

之前任逍遙就了解到，這所謂的入寨儀式，就是：殺活人，喝人血，吃人肉

如果通過不了這入寨儀式的人，就不算是齊天寨的人。不是齊天寨的人卻在齊天寨，這下場是非常明顯的，就是，被殺、被放血、被吃肉。

“媽的，這什么世道啊，老子一個有思想有品德有目標的社會良好公民，今天居然要被逼著殺人，還要喝人血吃人肉，叫我情何以堪??！兩位肉票兄弟啊，對不住了，你們反正都是死定了的，我呢，不殺你們我的下場就和你們一樣了，而殺你們呢，我在這個世界就還有一線生機，他日逍遙人間的時候，會給你們多燒些紙錢的，我會給你們一個痛快的，你們一路走好?！比五羞b心里暗暗的自言自語。

看似很隨意，實則任逍遙這幾步走得異常艱難，當走到那兩個肉票面前時，任逍遙一時間忘記了害怕，很瀟灑的兩刀，斬下兩個大好人頭，還做出很酷很瀟灑的舔了舔刀片上的血，就算是喝了人血了。

“老大，人肉不好吃，酸的，可不可以不吃??？”任逍遙還是有點過不了自己那關，找了個借口。

“你還吃過人肉啊，真是有前途??！不過我們山寨有特殊的烹飪方法，不會酸，還非常好吃的，你就等著吧，來人，拉下去洗洗刷刷干凈，做好了就端上來，兄弟一起品嘗?！?/p>

老大顯然不知道這是任逍遙的借口，而任逍遙顯然更加不會去特意解釋這個美麗的誤會。在老大眼里留下一個比較“猛”的印象，顯然是有好處的，而周圍的小嘍啰們當聽到自己一個書生就已經吃過人肉的時候，不由得投來敬佩的目光。

接下來，就是自由活動的時間。任逍遙充分發揮自己的交際能力，與每個小嘍啰稱兄道弟，勾肩搭背，看到有人切磋就認真的記下他們的招勢，同時很興奮的在旁邊忽悠別人下注，鼓勵別人點評切磋的兩人的水平。

當然任逍遙自己是不下注的，因為此時的任逍遙身上，一身衣服破破爛爛，什么都沒有。就連陪了自己一個多月的“玄天如意棒”，也在碰到這伙強盜的時候扔了，再也沒揀起來了。

不過，任逍遙仍然記得最重要的事，那就是時不時的來老大旁邊拍拍馬屁，敬敬酒，然后假裝很豪爽的大口灌酒小口吞咽，弄得酒順著嘴角都流到身上，一身酒氣。老大還以為任逍遙挺能喝，不由得又高看了任逍遙一把。

敬完老大，任逍遙也敬了二寨主酒，當然拍拍馬屁請以后多多關照的話也不怕浪費大說特說，二寨主邱世華也非常給面子的喝了。敬完老大老二酒后，任逍遙又提著一罐酒走著略帶搖晃的步法跟一群人假裝豪爽的喝了一口，然后就再也沒有接近那些正在喝酒的小嘍啰們了。

不是任逍遙不想與這些人聯絡感情，而是實在扛不住了，光這假裝豪爽實際小口喝的幾口酒就讓任逍遙有點頭暈了，這酒度數太高了，起碼都五十幾度以上了，再喝就趴了。任逍遙其實很想借喝醉酒來逃避呆會兒來到的大餐，不過想了想就算了，逃避不了的東西就得坦然面對。

半個時辰后，兩個肉票變得了一頓豐盛的晚餐。一碗碗一盤盤一盆盆的人肉大餐就被端上來了，任逍遙一看，還真是貨真價實的人肉大餐。只見有燉的、有炸的、有煎的、有炒的等等，配合著其他一些肉食，不知名蔬菜，食物等，還真是一個色香味俱全的人肉大餐。

只是雖然一共幾十樣人肉菜端了上來，還散發著一陣陣香味，卻沒有一個人上去動手吃。任逍遙還以為這幫人中還是有很多有人良知的，以為這樣挺好。

這時候老大發話了：“逍遙，來，你先來，每樣都嘗一下，看看味道做得怎么樣？”

“謝謝老大！”任逍遙作完禮后，就拿著別人早已經送上手的筷子和碗，來到這人肉大餐前，一臉期待，然后一道道認真的品嘗一下，絕對只品嘗一下，還煞有其事的對每一道菜評論一下，仿佛清朝皇帝嘗滿漢全席一樣。

等任逍遙終于嘗完所有菜后，在老大滿意的點頭以及示意下，周圍圍觀的小嘍啰們一哄而上，仿佛餓狗撲食一樣，這時候任逍遙才知道原先對他們還有一些良知的想法是多么的單純。

一桌人肉大餐就在傾刻間被瓜分得一干二凈，接著眾強盜又是打打鬧鬧，大概又鬧了一個多小時才散伙。

期間，任逍遙假裝吃多了喝多了找人問路去了趟茅房，卻在茅房里吐得連胃酸都差點出來了，才又回到人群里繼續快活。

眾強盜吃飽喝足玩累了，就散伙各自回去了。

任逍遙找到了他認識的標哥，互相攙扶著回到住的房子里，與其他的六小嘍啰草草打了個招呼，就假裝不勝酒力倒床便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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