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溟紀:山海淵劫》第一卷?第四章孽搖血城?刑天舞魄
歸墟海眼的碎片在虛空中緩緩旋轉,青銅羅盤懸浮其上,盤心星砂指針顫動如垂死之蝶,每一次擺動都伴隨著微弱的嗡鳴,仿佛在預示著即將到來的危機。
突然,一道血色閃電劃破虛空,歸墟海眼深處傳來震天動地的轟鳴,整片海域劇烈震顫。云湛眼前的青銅羅盤驟然迸發刺目光芒,星砂指針猛地轉向他的方向,仿佛鎖定了唯一的獵物。
云湛單膝跪地,右手死死按住不斷滲血的右眼空洞,銀藍血絲順著指縫緩緩滲出,如同一條條細小的毒蛇在皮膚表面游走。
他喉嚨里溢出壓抑的嗚咽,指縫間滲出的銀藍血絲突然化作萬千細針,扎進掌心的刑天圖騰。圖騰紋路如同活物般扭曲膨脹,斧刃虛影在他身后若隱若現,與歸墟海眼深處傳來的轟鳴產生詭異共鳴。
刑天戰斧的毒藤在他血脈中肆意游走,每一次蠕動都帶來鉆心的疼痛,皮膚上《山海經》異獸圖騰灼如烙鐵。
燭陰睜眼的紋路爬上他的脖頸,鱗片般的陰影在皮膚下游走,所到之處知覺盡失。
云湛的喉間發出困獸般的低吼,額角青筋暴起如扭曲的虬龍,刑天圖騰在劇痛中迸發暗金色光芒,將他整個人籠罩在詭異的光暈之中。
夔牛獨足踏雷的紋路正在吞噬他的左臂血肉,暗紅的血跡順著紋路蔓延,肌肉組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腐蝕;窮奇食心肝的圖樣啃噬著肋骨,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脆響;猙獸五尾撕裂他的脊背皮膚,鮮血浸透衣衫,在背后暈染出一片刺目的猩紅。當燭陰睜眼的紋路即將爬上云湛下頜時,歸墟海眼的震顫突然詭異地停滯。懸浮的青銅羅盤星砂如沸騰的汞,在盤面勾勒出赤鳶被混沌吞噬的殘影。那些啃噬他血肉的異獸圖騰突然集體倒轉,窮奇利爪剜出的傷口中,竟滲出一縷縷纏繞著草編雀鳥殘羽的黑霧。
赤鳶烙在他肩頭的羽紋忽明忽暗,宛如風中殘燭。暗紅紋路沿著肌理蜿蜒游走,在蒼白皮膚下泛起詭譎磷光,每當血霧掠過城墻,那抹光芒便驟然暴漲,將鎖骨處未愈的齒痕照得森白,像是蟄伏的巨獸在黑暗中睜開了獨眼。
每一片絨羽都在灼燒中浮現記憶殘片:她墜入混沌前的最后一眼,是青銅城中懸掛的星紋尸骸,尸骸手腕系著的草編雀鳥,正與盲女遺留的那只一模一樣,連羽翅缺角都分毫不差。那些記憶碎片如同鋒利的刀片,在云湛的腦海中不斷切割,讓他痛苦不堪。
就在云湛被劇痛折磨得幾乎失去意識時,歸墟海眼深處突然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海水劇烈翻涌,形成巨大的漩渦。漩渦中心迸裂出蛛網般的裂痕,漆黑如墨的裂縫中滲出粘稠的黑液,每一滴落入海水都騰起幽綠的毒煙。歸墟海眼底部傳來鎖鏈崩斷的脆響,某種沉睡萬古的存在正掙開束縛,海底巖層如同薄紙般寸寸龜裂,露出深處纏繞著尸骸的漆黑鎖鏈,鎖鏈盡頭的陰影中,隱約可見一只布滿鱗片的巨爪正在緩緩舒展。
無數道幽藍色的閃電劈下,將周圍的海水照得透亮,隱約可見其中有巨大的身影在游動,似乎有更恐怖的存在即將蘇醒。
黑霧中浮現無數蒼白的手臂,指甲漆黑如墨,指尖纏繞著沾血的草繩,像是要將云湛拖入無盡深淵。云湛周身的異獸圖騰突然迸發刺目光芒,將那些鬼手逼退。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歸墟海眼的震顫再次加劇,漩渦中心的裂縫驟然擴大,一股足以吞噬天地的威壓撲面而來。
風無咎半跪在海底,胸膛插著蚩尤斷齒,黑血順著齒鋒滴落,在海底凝成“九黎血誓”的符文。符文閃爍著詭異的紅光,每一道筆畫都仿佛是活物,在海床上扭動掙扎。
他仰頭望向歸墟海眼裂縫,蚩尤斷齒突然發出蜂鳴,與海底鎖鏈震顫的頻率完美契合。黑血順著符文紋路爬上脖頸,在喉結處凝結成九黎族禁忌的噬靈印,風無咎周身騰起血色漩渦,將四周海水絞成齏粉。
他獰笑著捏碎最后一枚骨符,符中飛出的金烏殘魂撲向“孽搖頵羝”城。
金烏殘魂掠過海面,所經之處海水沸騰,蒸騰的霧氣中浮現出無數扭曲的人臉,他們皆是被獻祭的星官后裔,臉上還凝固著恐懼與不甘。殘魂裹挾著熾熱的火焰撞向“孽搖頵羝”城,城墻上的星紋尸骸突然睜開空洞的眼眶,眼眶中竄出幽藍鬼火,與金烏精火交織,在空中形成巨大的血色漩渦。
血色漩渦中心,金烏殘魂突然分裂重組,化作十二道燃燒著的鎖鏈,鎖鏈末端纏繞著刻滿古老咒文的青銅環,朝著“孽搖頵羝”城的十二根主柱激 射而去。
當青銅環扣上立柱的瞬間,整座城池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哀嚎,城基下深埋的萬千尸骸同時睜開眼睛,渾濁的眼珠里翻涌著濃稠的黑霧,隨著鎖鏈的收緊,尸骸的肢體開始扭曲變形,拼湊出一個巨大的、似人非人的輪廓。
鳥喙噴吐的太陽 精火灼燒城墻,城磚崩裂處竟滲出人血——每一塊磚皆以活祭者的骨灰混著星砂燒制,磚縫間嵌著剜出的眼珠,那些瞳孔殘留著死前的恐懼,此刻正齊刷刷轉向云湛的方向,仿佛在無聲地控訴。
“入城者……皆為祭品!”青銅城門轟然洞開,厚重的門板撞擊聲在歸墟海眼中回蕩,如同死神的喪鐘。
腥風裹挾著窺魂瘴撲面而來,那瘴氣呈灰黑色,帶著刺鼻的腐臭味,所到之處,海水瞬間變得渾濁不堪。
云湛望著洞開的城門,喉間涌上腥甜。他抹去嘴角血跡,將染血的手掌按在刑天圖騰上,斧刃虛影瞬間暴漲三倍。就在他準備踏入的瞬間,歸墟海眼突然降下萬千鎖鏈,鎖鏈表面布滿倒刺,每一根都纏繞著破碎的星紋殘片,在黑霧中泛著詭異的幽光,仿佛要將他永遠困在此處。
云湛凝視著鎖鏈上的星紋殘片,忽覺額間刑天圖騰灼燒如烙鐵。那些殘片竟如活物般簌簌顫動,拼湊出赤鳶被囚于混沌胎中的畫面——她周身纏繞著浸透血銹的青銅鎖鏈,每一節鏈環都刻滿與歸墟海眼相同的噬靈咒文。黑霧中傳來她破碎的嗚咽,聲音混著鎖鏈晃動的聲響,如同一把生銹的刀在云湛心尖來回剮蹭。他怒吼一聲,斧刃虛影劈開最近的鎖鏈,迸濺的火星點燃窺魂瘴,騰起的幽藍火焰中,浮現出風無咎少年時捧著祭器玉牒的模糊輪廓。
云湛踏入的剎那,刑天戰斧突然暴走,斧柄毒藤勒入他的腕骨,皮膚上的猙獸圖騰嘶吼著撲出虛影。
猙獸虛影裹挾著云湛撞向城墻,那些嵌著眼珠的磚縫突然滲出粘稠黑液,將他的雙腳死死黏住。眼球轉動時發出的咯吱聲響徹四周,城墻上的星紋尸骸竟開始扭曲變形,它們的脊椎如同活蛇般從皮肉中鉆出,在空中交織成一張猩紅的巨網,朝著云湛當頭罩下。
五條長尾掃過之處,城墻星紋尸骸紛紛炸裂,碎骨和血肉飛濺,在空中形成一片血色的雨幕。
尸骨碎屑中浮出青銅面具的殘片,面具內側刻著云湛母親的名諱“青蘅”,字痕滲出的黑血竟與風無咎胸口的蚩尤血同源,這詭異的關聯讓云湛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血色雨幕中,云湛突然嗅到一絲熟悉的藥香——那是青蘅生前常帶在身邊的龍腦香,此刻竟混著窺魂瘴的腐臭縈繞鼻尖。他猛地抬頭,只見城墻上的星紋尸骸脖頸同時扭轉,空洞眼眶里噴射出的鬼火,在半空交織成青蘅最后一次踏入歸墟海眼時的殘影。
云湛觸及城墻的瞬間,右眼僅存的星砂映出未來死狀——刑天戰斧貫穿他的心臟,赤鳶的焦尸從混沌胎中爬出,親手將鎖魂釘刺入他的眉心。
這可怕的畫面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砸在他的心頭。
云湛的太陽穴突突跳動,那些被激活的兇煞之力順著血管奔涌,在經脈中橫沖直撞。他的視線因劇痛而模糊,卻在恍惚間瞥見城墻磚縫里的眼珠正詭異地集體轉向他,渾濁的瞳孔深處翻涌著濃稠的黑霧,像是無數冤魂在無聲地獰笑。
云湛喉間腥甜翻涌,左手死死摳住城墻嵌著眼球的磚縫。
那些眼珠突然迸裂,黑血噴濺在他皮膚上的異獸圖騰,激活了沉睡的兇煞之力。他腕間的刑天斧發出不甘的嗡鳴,斧刃竟開始吸收窺魂瘴的灰黑色霧氣,毒藤在斧柄上扭曲成猙獰的鬼臉,朝著即將壓下的猩紅骨網發出挑釁的嘶吼。
窺魂瘴侵入血脈時,夔牛圖騰暴起獨足踏碎幻象,卻扯出青蘅的往世記憶:她跪在建木下,將嬰兒星砂注入羅盤時,一滴淚落在盤面,凝成“弒神者”血篆的雛形。
那滴淚中竟封存著赤鳶嬰兒時的啼哭,哭聲震得青銅面具殘片錚鳴不止,仿佛跨越時空的呼喚。
就在云湛沉浸在記憶中時,城墻的眼珠突然發出刺耳的尖嘯,周圍的海水劇烈震動,無數細小的海蟲被震得翻起肚皮,漂浮在水面上,整個場景充滿了詭異與恐怖。
風無咎的黑血滲入城墻,激活磚縫中的眼珠。那些被激活的眼珠如同活物般轉動,眼白處爬滿蛛網狀的血絲,隨著風無咎黑血的浸潤,眼瞳深處泛起妖異的暗金色光芒。
眼球暴凸射出“蝕魄光”,被照中的猙獸虛影瞬間石化,灰白色的石質紋路迅速蔓延,將虛影包裹其中。石殼崩解的脆響中,云湛后頸的燭陰紋路突然劇烈灼燒,鱗片陰影如活物般竄入雙眼。他瞳孔驟縮,竟透過密密麻麻的族譜血線,看見祭壇深處浮動著青蘅臨終前的殘魂——她周身纏繞著與赤鳶如出一轍的青銅鎖鏈,腕間草編雀鳥正被噬靈咒文啃噬,每根羽毛都滲出星砂般的血淚。
云湛以刑天斧劈開石殼,石屑紛飛中顯出一條密道——道壁刻滿星官后裔的族譜,“云湛”與“赤鳶”的名字以血線相連,旁注“雙生祭器”四字。血線末端延伸至青銅城頂的祭壇,壇上懸著一口巨鼎,鼎腹浮凸的饕餮紋正與東荒祭壇的銅柱圖騰同源,這一切都暗示著一個巨大的陰謀。
此時,密道深處傳來鐵鏈拖拽的聲音,伴隨著低沉的嘶吼,聲音越來越近,仿佛有什么恐怖的怪物正在逼近。
金烏殘魂撲向云湛,卻在觸及星砂時突變。鳥首裂開,露出風無咎被蚩尤斷齒貫穿的心臟。心臟跳動間,金烏化為“背誓之刃”,刃身刻著軒轅氏違背的九條血誓,第一條“星官血脈永不為祭”的字跡已被血垢覆蓋。
云湛以星砂凝盾格擋,盾碎的剎那,血刃割破他的臉頰,血珠濺在城墻族譜上,竟將“雙生祭器”四字染成灰燼!
灰燼中浮出半片玉牒,牒上“赤煌”的名字正被蝕日咒毒蠶食,真相似乎正在一點點被揭開。
青銅面具殘片觸及云湛傷口時,浮現青蘅刻篆的畫面——她以骨刀割腕,血在羅盤上寫下“弒神者”三字,最后一筆卻因嬰兒啼哭顫抖,血漬暈染成“未”字。
這殘缺的血篆順著傷口鉆入云湛掌心,與原本的印記重疊成完整圖騰。圖騰亮起的瞬間,刑天戰斧突然掙脫毒藤控制,斧刃缺口處的蚩尤斷齒迸發紫光,劈開祭壇巨鼎!
鼎中涌出的不是火焰,而是被壓縮的時光長河。
赤鳶懸浮其中,混沌幼蟲在她心口結繭,繭殼表面浮動著云湛的星砂倒影。
她掙扎著撕下一片繭殼,殼內竟是盲女草編雀鳥缺失的那角羽翼!
羽翼觸及星砂時,青銅城地底傳來建木根須的咆哮——那根須竟是由無數“雙生祭器”的尸骸擰成,每具尸骸的左手握著草編雀鳥,右手攥著半枚星砂,場面令人毛骨悚然。
風無咎的金烏刃刺入云湛胸膛時,瞳孔映出往事:少年時的他跪在軒轅長老前,接過刻有赤鳶生辰的“祭器玉牒”。
玉牒斷裂時,他親手將赤煌推入蝕日咒陣,卻在其魂魄消散前,藏起了那枚浸血的草編雀鳥。
此刻那雀鳥正從云湛傷口飛出,羽翼拼合完整的剎那,盲女的虛影自時光長河中浮現,將青銅羅盤按入赤鳶的繭殼!
青銅羅盤沒入繭殼的瞬間,時空法則轟然崩解。赤鳶周身的混沌繭殼迸裂出蛛網般的紋路,每道裂痕中都流淌著星砂與黑霧交織的液體,在歸墟海眼深處匯成一座倒懸的祭壇。祭壇上的青銅鎖鏈無風自動,將云湛與赤鳶的虛影緊緊纏繞,鎖鏈表面的噬靈咒文如活物般扭曲生長,在空中勾勒出九黎族失傳已久的滅世圖騰。
滅世圖騰亮起的剎那,歸墟海眼底部的漆黑鎖鏈寸寸崩斷,裹挾著尸骸的巨浪沖天而起。云湛喉間的刑天圖騰突然炸裂,溢出的銀藍血霧與赤鳶繭殼滲出的黑霧轟然相撞,在空中凝結成上古巫咸的預言圖——萬千星官尸骸堆砌的祭壇上,雙生祭器化作噬日鎖鏈,將燭龍囚于混沌胎中,而執鏈之人,竟是額間嵌著蚩尤斷齒的風無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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