溽熱的黃昏,像一塊浸透了汗水的厚重絨布,沉沉壓在江畔。齊星宇癱在冰冷的長椅上,意識在粘稠的暑氣中漸漸模糊。
風,失去了白日的喧囂,變得溽熾而滯重,像無形的舌頭舔舐著他裸露的皮膚,將汗濕的額發一次次吹起,又無力地落下。
他無意識地闔上眼瞼,沉重的黑暗立刻攫住了他,將他拖入一個光怪陸離的深淵。
不再是模糊的意象,而是切膚的痛楚與絕望。他與蕭旭,不再是血肉之軀,而是化作了糾纏撕咬的巨獸——一金,一銀,鱗甲破碎,血肉翻卷,龍血如同熔化的星辰,灼燒著彼此的身軀。
每一次爪擊都撕裂空氣,每一次撞擊都撼動虛空。那并非對力量的宣泄,而是被無形鎖鏈束縛的困獸之斗。他們的眼眸,龐大如熔爐,燃燒的并非戰意,而是深不見底的不甘。
不是敗北的屈辱,而是對彼此揮爪相向這一事實本身的巨大悲愴。
那眼神里,是刻骨的憐惜,是靈魂被強行撕裂的痛苦,是目睹最珍視之物被自己親手摧毀的絕望。金色的巨龍——齊星宇在夢中感知到那就是自己——猛地展開雙翼。
那并非簡單的動作,而是空間的褶皺被強行撐開,遮天蔽日的陰影瞬間吞噬了所有光線,連時間都為之凝滯。
對面的銀色巨龍——蕭旭——發出凄厲而憤怒的咆哮,那咆哮中浸滿了被背叛的恐懼和更深沉的哀傷。金色的喉嚨深處,毀滅的白光開始凝聚,壓縮,發出令靈魂戰栗的嗡鳴……
“星宇!”
聲音穿透夢境的壁壘,像一根冰冷的針扎進意識深處。齊星宇猛地彈坐起來,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幾乎要破膛而出。
他的第一反應不是睜眼,而是用盡全身力氣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冰冷的指尖深陷進臉頰的皮肉里,牙齒在掌心下劇烈地打顫。
他恐懼極了,仿佛那夢中凝聚的、足以焚毀星辰的白色龍炎,下一秒就要沖破他的喉嚨,將眼前的一切連同蕭旭一起化為灰燼!
“做噩夢了?臉色這么白……” 蕭旭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他蹲在長椅邊,眉頭緊鎖,目光銳利地審視著好友。
路燈昏黃的光線下,齊星宇的臉慘白如紙,毫無血色,連嘴唇都泛著死氣沉沉的灰白,額角沁出的冷汗在微光下閃著冰冷的幽光,真的如同剛從墳墓里爬出來一般。
“沒…” 齊星宇的否認幾乎是條件反射,聲音干澀得像砂紙摩擦。他甩甩頭,試圖驅散那深入骨髓的寒意和喉嚨深處殘留的、幻痛般的灼熱感。
他撐著冰冷的椅面站起來,雙腿還有些發軟?!白摺甙?,去外灘看看?!?他需要新鮮的空氣,需要喧囂的人聲,需要任何能證明剛才那撕裂靈魂的夢境不過是虛妄的東西。
蕭旭沒再追問,只是沉默地跟在他身邊。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感在兩人之間彌漫開來,比溽熱的空氣更令人窒息。
他們并肩走向江岸的方向,步履有些虛浮。平日里游人如織的道路,此刻卻異常冷清。路燈的光線不再是溫暖的橘黃,而是透著一股病態的慘白,而且忽明忽滅,如同垂死之人的喘息。
燈罩上蒙著厚厚的灰塵,光線被切割得支離破碎,在路面上投下扭曲跳動的影子。
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齊星宇抬頭望向天空,心猛地一沉。剛才還只是偏暗的灰蒙蒙天色,就在他們起身走向外灘這短短幾十秒內,竟已徹底沉入了濃稠的墨黑!
這不是自然的天黑,更像是巨大的、不祥的幕布被人粗暴地一把扯下,瞬間吞噬了所有天光。
整個城市仿佛被投入了墨水瓶底,只有那些短命的、掙扎著的路燈,像鬼火般在濃得化不開的黑暗中茍延殘喘。
“這燈…也太破了?!笔捫竦吐暪緡?,聲音里帶著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緊張。他環顧四周,一股寒意順著脊椎悄然爬升。
這座以“不夜城”著稱的繁華都市,此刻死寂得可怕。遠處本應璀璨如星河的高樓大廈群,此刻一片漆黑,仿佛從未存在過。
沒有車流,沒有人聲,甚至連江對岸應有的模糊輪廓都消失了。
世界被壓縮、被隔絕,只剩下這條被垂死路燈勉強照亮的、通往未知的堤岸路。更深的恐懼攫住了他——這種規模的黑暗和死寂,絕不僅僅是停電那么簡單。
“旭…” 齊星宇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他停下腳步,僵硬地指向江面,“諾爾雅呢?”
蕭旭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瞳孔驟然收縮。本該如同鋼鐵巨獸般靜靜停泊在碼頭、作為城市地標之一的諾爾雅號郵輪,消失了!不是駛離,不是被黑暗遮擋,而是徹徹底底地、毫無痕跡地消失了!
那片江面空蕩蕩的,只剩下濃稠得如同油污的黑暗在無聲涌動。郵輪龐大的身軀、閃爍的燈光、甚至它停泊時攪動江水的聲音…所有存在的證據都被抹得一干二凈,仿佛從未在那里存在過。
“或許…被回收了?臨時拖走了?”蕭旭的聲音努力維持著平穩,試圖給這超現實的一幕找一個合乎邏輯的解釋,但那尾音的細微顫抖卻出賣了他內心的驚濤駭浪。
這解釋蒼白得連他自己都無法相信。什么樣的回收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無聲無息地抹去一艘萬噸巨輪?
就在這時,一股難以形容的氣味,如同有形的毒蛇,悄無聲息地鉆入他們的鼻腔。
腐朽!不是枯枝敗葉的霉味,而是千年棺木在幽深墓穴中爛透、骨髓都化為泥濘的終極腐??!
硫磺!不是火柴劃燃的刺鼻,而是地獄熔爐核心噴發的、能灼燒靈魂的 劇毒濃煙!
血腥!不是新鮮傷口的鐵銹味,而是尸山血海在烈日下暴曬多日、粘稠得發黑發臭的死亡氣息!
這三種本不該共存的氣味,此刻卻以一種褻瀆般的方式強行糅合在一起,形成一股粘稠、沉重、帶著古老惡意與純粹邪惡的實質惡臭!
它瞬間穿透了衣物,粘附在皮膚上,鉆進毛孔里,直沖天靈蓋!
“嘔——” 齊星宇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強烈的惡心感讓他眼前發黑,他猛地將衛衣的兜帽拉得更深,幾乎蓋住半張臉,同時死死捏住鼻子,試圖隔絕這非人的氣味。
但這惡臭仿佛能直接作用于神經,堵住鼻子根本無濟于事,那股令人作嘔的腐敗感依舊頑固地鉆進大腦深處。
“操!哪個沒素質的畜生在這拉屎了?!” 蕭旭也臉色鐵青,破口大罵,試圖用粗俗的憤怒掩蓋內心升騰的巨大恐懼。
他同樣捏緊鼻子,但那股惡臭帶著一種冰冷的、滑膩的質感,如同無數細小的蛆蟲在皮膚上爬行,讓他渾身寒毛倒豎,冷汗瞬間濕透了后背。這味道…遠超人類排泄物或者任何化學品的范疇,它帶著一種…一種來自時間深淵、來自世界背面的、純粹的、活生生的邪惡!
恐懼,真正的、原始的、源于生物本能的恐懼,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兩人。他們下意識地靠近,肩膀幾乎撞在一起,試圖從對方身上汲取一絲微不足道的暖意和勇氣。
蕭旭的手,帶著他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緊緊抓住了齊星宇衛衣的袖口,布料在他指關節下繃緊變形。
驀然間——
嗚——!
狂風毫無征兆地平地炸起!那不是自然的風,而是某種龐大存在高速移動掀起的狂暴氣浪!它帶著刺耳的尖嘯,如同千萬厲鬼的哭嚎,瞬間橫掃整個堤岸!
卷起的沙石如同子彈般抽打在臉上,火辣辣地疼。路旁綠化帶里殘存的樹葉被狂暴地撕扯下來,卷入漆黑的漩渦,瞬間消失無蹤。
齊星宇的衛衣兜帽被猛地掀飛,冰冷的狂風灌進領口,凍得他一個激靈。
蕭旭身上那件薄薄的防曬外套更是被吹得獵獵狂響,像一面絕望的旗幟,隨時可能被撕碎!
兩人被這突如其來的狂風吹得一個趔趄,幾乎站立不穩,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狠狠攥住,停止了跳動。
他們死死地互相抓住對方的手臂,指甲隔著薄薄的衣料幾乎要嵌進對方的皮肉里。那是一種溺水者抓住浮木的本能,是渺小生靈在滅頂之災前唯一的依靠。
“那是什么?!” 蕭旭的聲音被狂風吹得破碎不堪,他驚恐地仰頭望向天空,聲音嘶啞。
天空依舊是一片吞噬一切的濃墨般的黑暗,但在那絕對的墨色之中,似乎有一片區域的黑暗…濃度更高?更…實質?仿佛一塊巨大的、吸光的、活著的暗影,懸浮在頭頂的深淵之上。
“不知道啊…云嗎?” 齊星宇勉強站穩,拉開被風吹得遮擋視線的兜帽,努力睜大刺痛的眼睛,死死盯住那片異常深邃的黑暗區域。
他的聲音干澀,帶著自己都無法理解的顫抖。他感覺自己的血液似乎變得粘稠冰冷,骨髓深處傳來一陣陣細微的、卻令人極度不安的嗡鳴,仿佛有什么東西在體內…共鳴?
下一刻,那片濃得化不開的黑暗,動了!
并非整體的移動,而是那片區域的黑暗本身,如同粘稠的石油般,極其緩慢卻又無比清晰地蠕動了一下!這一下蠕動,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生命感,瞬間粉碎了“云”的假設!
嗚嗷——?。?!
狂風驟然升級為毀滅性的風暴!如同無數頭無形的巨獸在同時咆哮!僅存的路燈發出最后一聲痛苦的**,噗噗幾聲,所有殘存的光點瞬間熄滅!
絕對的黑暗降臨了!
不是夜的黑,不是房間里的黑,而是失去了所有光源、失去了所有參照物、連自身存在都變得可疑的、純粹的、虛無的黑暗!
它沉重得如同實體,像冰冷的油污一樣裹住了他們,堵住了耳朵,蒙蔽了眼睛,甚至連觸覺都變得遲鈍。
世界被徹底剝奪了聲音,陷入了死寂的墳墓,唯有那狂暴到足以撕裂耳膜的風聲,如同來自地獄深處的怒號,在無邊的寂靜中瘋狂地回蕩、沖撞!
就在這絕對黑暗與狂暴風嚎的煉獄中心,那股令人作嘔的、混合著腐朽硫磺血腥的惡臭,驟然變得濃烈百倍!
它不再是氣味,而是一種實質性的攻擊,黏糊糊地糊在臉上,鉆進肺里,灼燒著氣管,帶來窒息般的痛苦!
轟?。。?!
一聲沉悶到極點、卻又沉重到足以撼動大地的巨響從頭頂傳來!仿佛一座山岳從九天之上墜落!
伴隨著這聲巨響,一股無法形容的恐怖氣壓如同實質的鐵錘,狠狠砸在兩人身上!齊星宇和蕭旭悶哼一聲,膝蓋一軟,幾乎同時被這股力量壓得跪倒在地!
冰冷粗糙的地面硌著膝蓋,但身體的疼痛遠不及靈魂深處升起的、幾乎要將他們撕裂的恐懼!
黑影,降臨了!
它帶著毀滅性的風壓和令人窒息的惡臭,以超越理解的速度從高空砸落,重重地落在距離他們不足二十米的堤岸空地上!
地面劇烈地顫抖,如同發生了小型地震,堅硬的混凝土路面發出令人牙酸的**,蛛網般的裂紋瞬間蔓延開來!
黑影落地的瞬間,借著最后一絲殘留在視網膜上的、被絕對黑暗剝奪前留下的模糊印象,齊星宇和蕭旭終于勉強看清了那個龐大輪廓的冰山一角。
那絕非任何已知的爬行類!
龐大!僅僅是佇立在那里,其高度就足以媲美一棟數層高的樓房!投下的陰影如同深淵本身,將他們完全吞噬。
粗壯的、覆蓋著嶙峋如黑色玄武巖般角質層和破碎鱗片的后肢,如同神殿的巨柱,深深嵌入碎裂的地面。
與其相連的軀干,在黑暗中勾勒出山巒般起伏的、充滿毀滅性力量的輪廓。
一對更加巨大、同樣覆蓋著破碎鱗片的膜翼,此刻并未完全展開,而是如同兩片撕裂的夜幕,緊緊收攏在身軀兩側,邊緣處閃爍著金屬斷裂般的冷硬光澤。
最前方,是一個比例略顯猙獰的巨大頭顱輪廓,如同遠古的攻城錘,下頜微微張開,露出里面更深的黑暗和隱約可見的、匕首般的利齒寒光。
它靜靜地矗立在風暴與黑暗的中心,如同死亡的化身。
齊星宇的大腦一片空白,唯有那個在噩夢中反復出現的、此刻卻無比清晰的詞匯,如同冰錐般刺穿了他的意識——龍!
呼——哧—— 呼——哧——
低沉、緩慢、如同巨大風箱在廢棄熔爐中艱難運轉的呼吸聲,穿透了狂暴的風吼,清晰地傳入他們的耳中。
每一次吸氣,都帶著硫磺與腐敗的惡臭,如同地獄的嘆息;每一次呼氣,都卷動著灼熱的氣流,吹拂著他們臉上的寒毛,帶著令人作嘔的濕暖。
這呼吸聲,就是死亡的倒計時!
巨大的黑影緩緩地、帶著一種碾壓螻蟻般的漠然,向他們所在的方向側轉了那山丘般的頭顱。
動作帶起的風壓,再次將兩人吹倒在地。
然后,在那絕對的、吞噬一切的黑暗頭顱上,兩盞燈……亮了!
不,那不是燈!
是瞳孔!
巨大如磨盤,鑲嵌在深邃眼窩之中的,是一雙黃金瞳!
璀璨!耀眼!如同兩輪被強行從太陽核心剝離、投入深淵的熔金!那光芒并非溫暖,而是帶著一種非人的、冰冷的、純粹到極致的暴戾!
它刺破了濃稠的黑暗,如同兩柄燃燒著金色火焰的利劍,瞬間釘在了齊星宇和蕭旭的身上!
光芒所及之處,黑暗如同畏懼般退散,顯露出那猙獰頭顱上更多令人窒息的細節:溝壑縱橫、如同火山巖般粗糙的黑色皮膚;斷裂扭曲、如同惡魔犄角般的巨大骨刺;以及那黃金瞳深處,翻涌著的、足以焚毀靈魂的、純粹的、非理性的、對毀滅的渴望!
被這雙黃金瞳注視的瞬間,齊星宇感覺自己的血液徹底凍結了!心臟像是被一只燃燒著黃金烈焰的巨爪攥住,每一次搏動都帶來瀕死的劇痛!
靈魂在尖叫,每一個細胞都在瘋狂報警:逃!立刻逃! 但身體卻被那無上的威壓和冰冷的恐懼死死釘在原地,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身邊的蕭旭同樣如此,他能感受到蕭旭抓住自己手臂的手指,冰冷得如同尸體,指甲深深地陷進他的皮肉里,傳遞著同樣絕望的僵直。
然而,就在這滅頂的恐懼洪流即將徹底淹沒意識的瞬間,齊星宇靈魂深處,一個冰冷、漠然、帶著無盡歲月沉淀下來的、非人的“注視”,似乎被那雙黃金瞳強行喚醒了!
那不是他的意識!那更像是一個沉睡在血脈最深處、被強行驚擾的、更加古老而恐怖的存在!
它透過齊星宇的眼睛,冷靜地、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評估?甚至是……蔑視?……望向那雙燃燒的黃金瞳。
一股難以言喻的、源自生命本源的戰栗,并非恐懼,而是如同獵物遇到天敵般的本能反應,瞬間取代了齊星宇自身的絕望,電流般竄過他的脊髓!
他喉嚨深處,那夢境中殘留的、被死死捂住的灼熱感,猛地沸騰起來!仿佛有一團冰冷的白色火焰,即將沖破他脆弱的凡人軀殼的束縛!
“嗬……” 一聲壓抑的、非人的、如同金屬刮擦般的低喘,不受控制地從齊星宇被捂住的指縫間漏出。
黑龍那璀璨而暴戾的黃金瞳孔,似乎極其細微地收縮了一下。它那如同地獄熔爐般的喉嚨深處,醞釀已久的、毀滅性的暗藍色光芒,驟然變得無比刺眼!
死亡的吐息,即將噴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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