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冷靜下來后,夫子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慎重開口
“小如玉的路是不是會很難走”
少師搖了搖頭說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
“有我幫他,不會太難”
夫子明白少師只要說出口的事情一定會完成,點了點頭
“那你將來打算讓小如玉繼承誰的位置呢?”
少師停頓了一下,仿佛在思考這個問題,語氣里帶了些鄭重
“他不適合跟著我,心眼太善良出身也不夠,他不是喜歡讀書嗎?文字吧,阿蔓在天之靈應該會喜歡這個孩子的”
這下輪到夫子沉默了,阿蔓真的會喜歡小如玉嗎?這個問題徘徊在他心口處
顧蔓的死是所有人心里的一道刺,當年汴梁城里赫赫有名的才女最后居然死在了后宅之中,無論是誰聽到后都會忍不住唏噓,而造成顧蔓死的便是她最信任的夫君,她一手扶持上來的沈相——沈書蘅
一想到此處,手便無知覺般握緊
“文字好,不需要去在乎出身的高低,只要你能幫他把路鋪好就行”
“我幫他把路鋪好,他也需要上進才行”
“這也對,下午上課的時候我得敲打一下這小子,他現在身上可背負著重擔呢”
隨后又像順著話題接下去一般,說了一句自己關心的問題
“其他幾位你有人選了嗎?”
夫子對于少師來說是可以信任的,點了點頭,語氣里帶了些許輕快
“言家長子言少臣你覺得如何?”
夫子腦海里閃過了一個病弱子似的男孩,眼中帶了些許疑惑
“你確定嗎?這言家出身是高,可這言少臣可是個病秧子,你不怕他活不到及冠嗎?”
少師頓了一下像是沒有想到這個問題一般,可很快便想到了措施和辦法
“那如果將一塊牌子壓在兩個人身上呢?”
夫子站了起來,像是不敢置信一般
“你瘋了?權分兩半?你要明白這個權字不是普通的權,如果以后這兩人發生矛盾自相殘殺那便是天大的災禍”
少師揮了下手示意他坐下安穩一些
“若是夫妻呢?”
夫子又搖了搖頭,如今覺得少師就是瘋了,不僅想權分兩半還想要女子當權,他簡直就是瘋了
“女子不能當權的,當權者是要伴君隨駕的,女子顧慮太多不適合的”
少師還在堅持自己的想法
“若是一明一暗呢?”
夫子聽到此處他便明白少師真正的用意了,言家那位天資不錯可惜身子孱弱,若是能尋一個在暗處輔助他的權者,哪怕言少臣沒撐到及冠,權字也會有人傳承
想到此處,他便松口同意了,可還是沒忍住囑托一二
“另一位要慎重選擇”
少師卻又給了他一個炸彈
“另一位我也選好了,裴家三女兒裴柔”
夫子思考了一下好像沒想到這位裴柔是何人,少師看見他這副樣子也耐心的解釋一二
“不是裴家主家而是分族,她與言少臣無論是性子還是才能都剛好相反”
一聽才能都相反,夫子有些不理解那為何要選她了
“可她這性子卻很適合在鄉野任何地方吃的開”
事情便聊到了現在,另一邊溫如玉正在看著《論語》,按道理他這個年紀讀《論語》還為時過早,可他就是覺得他現在就現在讀
若是平日溫如玉早已將心思都投入了進去,可今日卻總是看不進去,心里藏著些事情
早上起來時,福安說那位沈相沈書蘅來少師府了,天還未亮就來了也不知有何目的,隨著在少師府待的越來越久,他也便越來越將自己看做是這少師府的一份子
這沈書蘅不知是敵是友,這些一想這手上的書便頓時看不下去了
隨著福安快步跑來的聲音,溫如玉抬眸看了一眼滿頭大汗的福安
福安急忙開口說他知道一切
“公子,你剛才讓我去主廳打聽,我一直等在那沈相走了后才敢去問的,還真讓我打聽到了一些東西”
溫如玉很想知道發生了什么,便催福安趕緊說
福安憨憨笑了一下,才娓娓道來
“那沈相今日來好像是來威脅咱們少師大人的”
威脅?這兩個字在溫如玉心中過了一遍,臉都繃緊了開來,心里直念叨看樣子這沈書蘅是敵不是友了
“聽他們說,這沈相是被咱們少師大人氣走了,走的時候臉都是黑的”
溫如玉聽見結果是沈書蘅黑臉被少師大人氣走的后,臉色也緩和了下來
抬手拍了拍面前福安的肩膀
“打聽的很好,有賞,一會你去找管家就說這個月俸祿多二兩銀子給你”
福安聽了后連忙道謝,臉上的笑容收都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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