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血玉驚魂，午夜茶會

林清玥裹緊風衣，踩著濕漉漉的青石板路，目光掃過兩側的攤位。

【叮！新手任務：撿漏第一桶金】

【目標：03號攤位腌菜壇】

她腳步一頓，視線落在角落里一個灰撲撲的陶罐上。

"老板，這個多少錢？"

攤主是個滿臉褶子的老頭，正打著哈欠："七十，不還價。"

林清玥指尖剛碰到罐子，眼前突然閃過一道金光——

【元青花釉里紅纏枝牡丹紋套瓶（真品）】

【市場估值：3000萬起】

她呼吸一滯。

"包起來。"

老頭隨手扯了張舊報紙裹住罐子，嘴里嘟囔著："現在的年輕人，連腌菜壇子都買..."

林清玥沒理會，抱著罐子快步離開。轉過街角，她猛地停住——

前方路燈下，站著個穿黑色唐裝的男人。

傅沉霄。

他指尖夾著那張燙金名片，在夜色中泛著冷光："林小姐，需要鑒定服務嗎？"

林清玥瞇起眼。

男人頭頂依舊沒有彈幕，但這次她看清了——路燈照在他身上，地面空空如也。

沒有影子。

"嘉德拍賣行，我的名片能讓你直接見負責人。"傅沉霄走近，身上飄著淡淡的檀香，"不過..."

他忽然伸手按住罐口："這東西煞氣太重，你鎮不住。"

林清玥冷笑："傅總對腌菜也有研究？"

"三百年前，江西巡撫用這瓶子養過蠱。"傅沉霄的指尖在罐身某處一按，"看這里。"

舊報紙滑落，露出罐底一道暗紅色紋路——那分明是張扭曲的人臉！

"今晚子時前必須出手。"傅沉霄收回手，"否則，里面的東西會爬出來找你。"

鑒定師捧著放大鏡的手在發抖："林、林小姐，這確實是元青花釉里紅..."

總經理親自端來茶："我們建議起拍價三千萬！"

林清玥抿了口茶，余光瞥見休息室玻璃外閃過一道黑影。她突然起身："現在能安排上拍嗎？"

"這...需要走流程..."

"五百萬保證金。"傅沉霄推門而入，身后跟著兩個穿道袍的老者，"現場交割。"

拍賣行眾人慌忙起身："傅總！"

林清玥盯著他腕間的黑玉佛珠："我要這個抵鑒定費。"

滿室嘩然。

傅沉霄低笑："你知道這是什么嗎？"

"鎮魂珠，每顆里面封著一條厲鬼。"林清玥直視他的眼睛，"正好用來養我的天眼。"

空氣瞬間凝固。

"可以。"傅沉霄突然摘下一顆珠子，"但你要幫我拍件東西。"

他推過一本圖錄，指尖點在某頁——

【西漢血玉璧（傳為巫咸國祭器）】

【起拍價：800萬】

林清玥眼前突然閃過畫面：血玉在慘叫，無數孩童的手從玉面伸出...

"這東西..."她猛地合上圖錄，"吃過人。"

傅沉霄眸色驟深："你看得見？"

血玉璧登場時，林清玥后頸汗毛倒豎。

"一千兩百萬！"傅沉霄舉牌。

角落里突然站起個穿苗服的老者："一千五百萬。"

林清玥瞳孔一縮——老者頭頂飄著血色彈幕：【養了十年的蠱王終于有容器了】

"兩千萬。"傅沉霄語氣平靜。

苗服老者陰森森地看過來，袖口爬出一條蜈蚣："兩千五百萬。"

競價飆到四千萬時，林清玥突然按住傅沉霄的手："他在玉上做了手腳。"

她"看"到老者袖中飛出無數黑蟲，正沿著地板縫隙爬向展臺。

"陰鬼門的人。"傅沉霄冷笑，突然摘下一顆佛珠碾碎，"清場！"

黑霧炸開的瞬間，全場燈光驟滅！

尖叫聲中，林清玥被拽進一個冰冷的懷抱。傅沉霄的聲音貼著她耳畔："閉眼。"

"砰！"

玻璃爆裂聲響起，她聽見苗服老者的慘叫："你竟敢毀我本命蠱——"

再睜眼時，拍賣廳只剩他們二人。血玉璧飄在半空，表面滲出暗紅液體...

"這是..."

"三百個童男童女的怨魂。"傅沉霄劃破手掌，將血抹在玉上，"現在，該你兌現承諾了。"

玉璧突然射出一道紅光，直沖林清玥眉心！

地下車庫。

林清玥扶著墻干嘔，腦海里全是孩童的哭喊。

"第一次通靈都這樣。"傅沉霄遞來手帕，"你比我想象的敏感。"

手帕上繡著詭異的符文，擦過額頭時，那些哭聲突然消失了。

"為什么選我？"林清玥盯著他空蕩蕩的身后，"你明明有更合適的人選。"

比如那些穿道袍的老者。

傅沉霄突然解開袖扣，露出手腕內側的黑色印記："認得這個嗎？"

林清玥倒吸一口冷氣——那是個縮小版的林家徽記！

"二十年前，你母親救過我。"傅沉霄拉下衣領，露出鎖骨處猙獰的傷口，"這是代價。"

傷口里...有東西在蠕動。

林清玥的天眼自動開啟，她看到無數黑線從傷口伸出，另一端連著他的影子——

不，那不是影子。

是團人形黑霧，正咧開嘴沖她笑。

"現在。"傅沉霄系好領帶，"有興趣參加午夜茶會嗎？"

林清玥站在雕花鐵門前，手機顯示【23:59】。

最后一秒，大門無聲開啟。

長廊兩側點著白色蠟燭，每走一步，就有一盞熄滅。走到盡頭時，身后已是一片漆黑。

"歡迎來到..."

傅沉霄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生與死的交界處。"

會客廳中央擺著張骨制茶幾，四個座位分別放著：

青瓷杯（盛滿鮮血）

銀質杯（爬滿蛆蟲）

水晶杯（凍著眼球）

以及...一個印著卡通圖案的馬克杯。

"選吧。"陰影里走出三個身影：穿壽衣的老太太、無頭西裝男、以及...抱著泰迪熊的小女孩。

林清玥徑直拿起馬克杯。

"聰明。"傅沉霄突然出現在主座，"這是唯一沒下毒的。"

小女孩咯咯笑著掀開熊肚子，里面是臺老式投影儀。

泛黃的影像開始播放：

二十年前的雨夜，年輕女人（林清玥的母親）將嬰兒交給黑衣人，轉身迎向追兵...

"你母親不是自殺。"傅沉霄敲敲茶幾，"是被林家獻祭的。"

投影畫面突變，出現間密室——

林父、林雨薇，還有個穿道袍的老者，正圍著一具女尸做法。女尸手腕上，戴著那串暗紅佛珠！

"他們用你母親的命格改運。"傅沉霄推過一份文件，"現在，輪到你了。"

文件抬頭寫著：《玄門協會特別稽查員委任狀》

落款日期是...

明天。

凌晨三點，林清玥站在傅家閣樓。

窗外暴雨如注，她看著手中新獲得的道具：

傅沉霄給的青銅羅盤（指針永遠指向城南）

血玉璧碎片（觸碰時會浮現死者記憶）

以及...那枚從傅沉霄影子上扯下的黑霧。

"合作愉快。"傅沉霄的聲音從樓下傳來，"明天九點，協會見。"

林清玥突然開口："你到底是什么？"

長久的沉默后，閣樓鏡子突然映出恐怖畫面——

傅沉霄站在血泊中，腳下踩著無數尸體。最駭人的是，那些尸體...

全都長著林家人的臉！

"我是..."鏡中的他露出獠牙，"...你的復仇工具。"

暴雨中，林清玥摸向脖頸。那里不知何時多了道黑色紋身，正隱隱發燙。

她終于明白了。

這場茶會真正的飲品...

是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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