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初入雄關 初探玄機

劉安趕緊偷偷掃了一眼面板。

“人物：衛崢?！?/p>

“身份：黑石關守將，圣朝偏將軍?！?/p>

“狀態：心力交瘁，戒備，威嚴?！?/p>

“實力評估：靈力波動內斂，肉體力量極強，疑似特殊功法?！?/p>

“評估：鐵血軍人，紀律至上，務實主義者，極度排斥混亂與無序，對外來者極度警惕?！?/p>

劉安心里一凜，“這評估‘極度排斥混亂與無序’，那我這種看起來就很混亂的家伙，豈不是天然負好感？”

衛崢的目光如同實質般掃過眾人，最終在劉安、石三、蘇靖言三人身上略作停留。

“爾等從何而來？欲往何處去？有何能力可為本關效力？”衛崢開口，聲音有力。

趙大斧作為代表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了來歷和想去青州避難的意圖，并表示自己和手下都是有些武藝的散修，愿意為守關盡一份力。

衛崢點點頭，不置可否，目光轉向蘇靖言：“你，稷下學宮弟子？可有憑證？”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審視。顯然，之前的登記信息已經匯報給他了。

蘇靖言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從懷中取出一塊古樸的、刻有特殊紋路的青色玉牌，雙手奉上：“晚生蘇靖言，確系稷下學宮外門游學弟子，此番奉師命查探孽淵異動，途徑貴地。此乃學宮信物?！?/p>

一名親兵上前接過玉牌，呈給衛崢。衛崢仔細看了看，又遞還給蘇靖言，眼神中的審視緩和了些許，但依舊談不上熱情：“稷下學宮清名在外，本將信你一次。你有何專長？”

“晚生略通弓術與符箓之道?！碧K靖言答道。

衛崢微微頷首，目光又轉向石三：“你，叫石三？刀法不錯，從何處學來？”他顯然也知道了石三的一些信息，或許是從李老頭那邊傳來的。

石三抬起頭，迎上衛崢銳利的目光，沉默了兩秒，“石家傳承?！?/p>

衛崢深深地看了石三一眼，沒再追問，顯然也覺得這小子有點邪門。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劉安身上，那眼神仿佛能把人看穿：“你，劉安？登記的專長是投擲石塊？”他的語氣帶著一絲明顯的懷疑。

劉安就知道登記的時候那個書吏肯定有問題。

“將軍明鑒?！眲糙s緊上前一步，露出一個自認為最真誠無害的笑容，“小人確實擅長扔石頭，準頭還行，主要是眼神好，觀察力強。能跑腿，會說話，吃得少，干活多?！彼_始瘋狂推銷自己，把自己包裝成一個“萬能勤雜工”。

衛崢面無表情地聽著，眼神沒有絲毫波動。他看著眼前這個油嘴滑舌、氣息微弱的年輕人，怎么看都像個混進來的騙子。

但他又想起了手下關于尸爪鴉事件的零星報告，其中提到了有個小子，用奇怪的手段立了功。難道就是眼前這個？

“哼?！毙l崢冷哼一聲，“黑石關不養閑人，也不留底細不明、來意不善之輩。所有入關者，無論身份，皆需接受統一調配，參與守備或后勤勞役。每日按貢獻點發放食物和基本物資。若有違抗軍令、擾亂秩序者，嚴懲不貸?！?/p>

他一揮手：“帶他們去登記處分配任務。嚴加看管?！?/p>

“遵命?！庇H兵應諾。

劉安長舒一口氣，好歹是混進來了，雖然待遇聽起來跟苦力沒啥區別。

“多謝將軍。將軍英明神武。我等定當盡心盡力，為保衛黑石關拋頭顱灑熱血……”劉安還想再拍幾句馬屁。

“聒噪?！毙l崢丟下兩個字，轉身便走，留下一個冷硬的背影。

劉安的馬屁拍在了空氣上，他訕訕地摸了摸鼻子。

“大哥，這位衛將軍，看著可真不好打交道??！”瘦猴湊到趙大斧身邊，壓低了聲音嘀咕道，臉上帶著幾分后怕。

趙大斧沉重地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唉，總好過被他直接攆出去，扔到關外喂那些吃人的怪物強吧？”他頓了頓，壓低聲音補充道，“既來之，則安之。先老實待著，走一步看一步，都放機靈點兒，少惹事！”

劉安望著衛崢透著一股生人勿近氣息的離去背影，目光又掃過周圍那些眼神銳利、殺氣內斂的士兵，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登記處的效率很高，或者說，很敷衍。負責登記的軍需官只是簡單詢問了幾個問題，記錄了名字和“自稱”的特長，然后就給他們分配了臨時的身份木牌和住所。

趙大斧和他的人，因為有散修底子，被劃入了預備役巡邏隊，負責一些二線的城防工作。

蘇靖言因為“稷下學宮”的名頭和“符箓師”的身份，受到了些許優待，被安排到一個相對清靜的、靠近傷兵營的小院，方便他繪制符箓和協助治療。

石三，由于他那令人印象深刻的“殺豬刀法”和冰冷的氣場，被一位負責城防的百夫長看中，直接編入了一線的城墻守備隊，負責最危險的地段。顯然，在這種地方，能打才是硬道理。

而劉安……

“姓名，劉安。特長，觀察力強，跑得快，擅長投擲石塊？”軍需官看著登記冊，又抬頭看了看劉安，表情古怪，“這樣吧，你去后勤營，跟著王伙長，負責搬運物資、修補雜物。手腳麻利點?！?/p>

好吧，果然是苦力命。

劉安也不在意，后勤營嘛，人多眼雜，消息靈通，正好方便他發揮。

他們被分配的住所，位于關內靠近山壁的一片簡易棚戶區，這里大多是后來涌入的難民和低級士兵居住的地方，條件簡陋，空氣混濁。三人分到的都是狹小的石屋，除了一張石床和幾捆干草，幾乎家徒四壁。

“哇，這條件?！眲箔h顧四周，忍不住吐槽，“連個窗戶都這么小，采光極差?！?/p>

石三默默地選了一個角落，放下行李，閉目養神。

蘇靖言則拿出隨身攜帶的布，仔細擦拭著石床，溫和地說道：“有片瓦遮頭，已是萬幸。比起在外流離，此處至少有秩序和基本的安全?！?/p>

“大佬說的是?！眲矅@了口氣，“明天開始就要打工糊口了。對了，蘇兄，你那邊情況怎么樣？傷兵營？聽起來是個技術活啊?！?/p>

蘇靖言點頭：“衛將軍雖嚴厲，卻也務實。傷兵營確實需要人手，尤其是在符箓輔助治療方面。我盡力而為吧。倒是石三兄弟，被分到了一線城墻，那里最是危險，萬望小心?！?/p>

石三睜開眼，看了蘇靖言一眼，又閉上了，從喉嚨里發出一個微不可聞的音節：“嗯?！?/p>

劉安看著這兩位，一個技術大佬，一個戰斗大佬，都有了明確的定位，唯獨自己，是個“搬磚大佬”。

“不行，我不能就這么沉淪下去?！眲参杖?，“我要在這平凡的崗位上，做出不平凡的事業?！?/p>

他開始制定自己的計劃：

低調做人，高調觀察。

表面上就是個聽話、勤快、偶爾耍點小聰明摸魚的普通后勤兵，絕不顯露任何超出“觀察力強、跑得快”范疇的能力。但私下里，要利用一切機會觀察黑石關的運作模式、人員構成、防御部署、物資流動，尤其是系統提到的那個“薄弱點”。系統信息是依仗，但必須謹慎使用，避免被高人察覺。

廣結善緣，收集情報。

后勤營三教九流都有，是最好的情報集散地。要跟伙夫、雜役、老兵油子打成一片，用現代人的社交技巧（吹牛拍馬、偶爾請客）套取信息。重點關注對象：對衛崢不滿的、有小道消息的、掌握關鍵崗位的底層人員。

恢復實力，積攢底牌。

靈力恢復到3%是個好的開始，但遠遠不夠。要利用一切空閑時間偷偷修煉，恢復靈力。同時，要留意收集一些不起眼但可能有用的道具，比如特殊的礦石和奇怪的植物，以備不時之需。

維系團隊，互通有無。

定期與蘇靖言和石三碰頭，交換情報。蘇靖言在傷兵營和高層可能有接觸，石三在一線能獲取最新的戰況和孽物信息。三人合力，才能在這個復雜的環境中立足。

定下計劃，劉安頓時覺得未來充滿了希望和挑戰。

……

第二天一大早，劉安前往后勤營報導。

后勤營位于黑石關相對靠內、靠近山壁倉庫區的地方，這里人聲鼎沸，騾馬嘶鳴，一片繁忙景象?？諝庵袕浡刮逗突锓匡h來的飯菜味。

負責管理他們這批新丁的是個姓王的老伙長，六十多歲，滿臉褶子，叼著個旱煙袋，眼神倒是精明。

“新來的？叫劉安？”王伙長斜著眼睛，頗為審視地上下打量著劉安，“看你這細皮嫩肉的樣子，恐怕不是能吃苦的料啊。聽清楚了，在這里干活，少耍那些沒用的花樣，只要手腳麻利點，別偷懶，自然就有你一口安穩飯吃。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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