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和棋

回來后，終于可以過幾天人過的日子了。每天作息按部就班，整理好生意，閑暇時間就去院子里指導唐家軍的訓練，生活好不愜意。但是競賽還沒有結束，只有三個月了，只夠一趟出海的時間了，如果不能在這一次擊敗大哥，那自己就可能在這個家中徹底失去話語權。

經過幾天的短暫的調整，唐漢開始計劃第二次出海的內容。有了第一次的合作的基礎，再加上競賽的壓力，第二次雙方要將利益最大化。王大有自然也有自己的打算，這次賺到的銀子已經很多了，三個月的海上漂泊還是太辛苦了，這一次海貿要利益最大化，將這一年的錢賺夠。與此同時，他也秘密吩咐手下的百戶李財開始搭建自己的產業。到時候自己手里有人、有槍、有船、有商品，就可以踢開唐家的小子獨自賺這走私的錢。

王大有拿出5萬兩銀子開始在唐家下訂單，而唐漢也將自己的全部積蓄都拿出趕制商品，他要在這一趟海貿中一戰定乾坤。

趁著季節氣候合適，唐漢立刻帶隊出發。這次將唐興留在家中，編入唐家軍，跟著魯旭日常訓練。他希望三個月后，這只唐家軍小隊可以技戰術完備，配合默契，具有單獨執行任務的能力。

船隊挑了風和日麗的日子啟航，唐漢和王大有兩人在船艙里小酌。兩人表面推杯換盞，淡笑風生，但背地里都有自己的打算，所以這場面倒是讓人覺得尷尬。

喝過幾輪之后，王大有面帶微笑，放下手中的酒杯，徐徐吐出一句：唐老弟，這每次海貿時間多達三個月，而且又多是在船上，吃食沒有新鮮果蔬，肉品都是些腌制，長此以往，老哥這肚腸實在遭不住哇。更何況，老哥是行伍出神，一連三個月碰不到女人，真受不了啊。所以老哥想與老弟商議一番，這次出海之后，今年咱們就休息休息吧，待到明年氣候適合咱們再繼續海貿。

唐漢乍一聽到這話，心中就有了計較：王大有這是不想干了。沒了王大有的庇護，以后海貿這條路線就走不了了，難道要尋求新的合作伙伴了？兩個人合作的好好的，怎么就裂穴了呢？

唐漢一面微笑應和一面也表達了自己也覺得出海太辛苦的觀點。

小酌之后，唐漢回到自己的艙室，他知道須早做準備了。但是尋找新的合作伙伴又談何容易呢？

連續數日唐漢都很焦慮，很有可能因為這件事情，導致自己以后失去主要的收入。沒了海貿，棉布和紙根本沒有辦法撐起自己的龐大開支。眼瞅著就登岸了，這次也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來日本了。

自上岸始，唐漢就愁眉緊鎖，表情凝重，這些細節從唐漢上岸就被李明捕捉到了。一切事宜交割完畢，唐漢被李明拉到一處居酒屋中，喝幾杯。

李明很喜歡這個小伙子，雖然是大明的大家族公子，但是在這個時代，敢于出海走私，這膽量和智謀都不同于一般的紈绔子弟。

李明不斷勸酒，幾杯酒下肚，小心試探：唐公子，今日交割成功，緣何悶悶不樂呀？

見李明詢問，唐漢也不藏著掖著，向李明大倒苦水。

李明弄清事情原委之后，心中暗喜，隨即跟唐漢商量對策：唐公子，這等小事不打緊。就算王將軍肯為你護航，我們的海貿也要暫緩了。剛剛收到的風，幕府為限制白銀外流已經禁止私人使用白銀貿易了。國內為了節約開支，也要開始興辦各類行業，尤其是紡織行業，所以我們要改變計劃了。

唐漢一臉疑惑：李兄，面對如此情景，不知汪掌柜如何打算？

好說，好說，東瀛國內已經禁止海貿和白銀外流了，我們準備在雙嶼港和舟山進行貿易，唐公子出身嘉興，舟山與嘉興近在咫尺，這豈不美哉？

果真如此？唐漢的眉頭舒展，這一下子就解了唐漢的心腹大患。真是不虛此行。

藝伎、舞曲、瓊漿、佳肴。麻煩得到了解決，終于可以盡情釋放一下。當天夜里，唐漢喝的酩酊大醉。

第二天，唐漢迷迷糊糊的醒來，只見旁邊躺著一個妙齡女子，唐漢伸手一探，發現她一絲不掛，身不著寸縷。好在有被子遮掩，否則那真是糗大了。

唐漢抱著衣服，準備躡手躡腳逃出房間，怎知道小姑娘竟然醒了。她沙啞著嗓子哀求：唐公子，奴家已經是你的人了，帶我一起走好么？

唐漢見狀，先整理好衣服，隨后跟她耐心解釋：小姐，我唐家家教森嚴，我就算帶你回去，你也只能做一個暖床丫鬟，連名分都沒有，你這又是何苦呢？

小姑娘聞言，登時便哭出來：唐公子，昨日酒宴上，李明大人已經把我送給公子，如果公子把我退回去，那我只能被明社賣給人牙子了，屆時性命堪憂。

小姑娘哭的梨花帶雨，唐漢終究動了惻隱之心。于是答應她帶她回去。

小姑娘瞬間轉悲為喜，收起眼淚，顧不得許多，竟當著唐漢的面換起了衣服。

收拾停當，小姑娘對唐漢說要跟李明告別，唐漢隨即表示要與小姑娘同去。小姑娘點頭，卻先行來到李明的住處，對李明施禮：李大人，唐公子已經決定要把我留在身邊，感謝大人這段時間的照料。

李明笑笑并未多言，須臾，唐漢進來，二人一番寒暄后，李明拱手：唐公子，馨怡是我身邊最得力的丫頭，既然公子喜歡，李某也有成人之美，便將此丫頭贈與公子。

唐漢拱手還禮。隨后李明屏退左右，將一個羊皮卷軸和清單交于唐漢：唐公子這是你要的東西，火繩槍、鐵炮和彈藥已經裝船了，這里是清單，您清點一下。

唐漢哈哈大笑，收好羊皮卷軸和清單：不用，我信得過李兄，以后還要李兄多多照應。

兩人寒暄一陣，唐漢辭行，李明送至碼頭，雙方都相互欣賞，相互尊重，在交易中也促成了一段友誼。

馨怡跟隨唐漢上了船，表面波瀾不驚，實則內心狂喜。她終于逃離了明社，終結了不斷被買賣的命運，現在即是論為唐漢的丫頭，也終究會有出頭之日。

三個月的海貿結束了，回到嘉興，唐漢與王大有分別，兩個各有心思，卻也互相成就。合作或許自今日起就停止了，但是如今的時局，誰又敢保證未來不會有二次合作呢？

競賽的時間結束，唐升將兩個兒子召集在一起，并讓管家唐龍對兩個兒子進行賬面核算。真沒想到，經過一番核算，最終二人在賬面的銀錢數相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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