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林間救狐添飯友

清晨的露水還凝在草尖，柳穗揉著惺忪睡眼坐起身，洞外天色剛泛起魚肚白。

拍了拍有些浮腫的臉頰，柳穗自言自語的說，“讓我想一想今天做什么好呢？嗯，有了，進空間收莊稼?！?/p>

穿過氤氳霧氣踏入空間，眼前金燦燦的麥田隨風翻涌，麥穗壓彎秸稈簌簌作響。柳穗在屋里找了把鐮刀，彎腰握住沉甸甸的麥稈，鐮刀起落間，成熟的麥子整整齊齊躺在腳邊。

正當她擦著額頭薄汗時，山洞里傳來大黃狗的叫聲。

"大黃別急！"柳穗閃身出空間說了聲，又重新返回加快動作將麥子收進自己在空間建好的糧倉里，然后重新播種，澆灌靈泉。

等一切搞好，出得空間只見毛色油亮的大黃狗正扒著洞口的藤蔓，尾巴搖得像撥浪鼓，漆黑的眼珠里映著她的身影，喉間發出委屈的嗚咽?！巴敉敉?！汪汪汪！”

"好啦，知道你憋壞啦。"她蹲下身撓撓大黃狗的下巴，指尖傳來溫熱柔軟的觸感，"走，阿黃，穗姐帶你捉魚去，我們今天吃魚！"

出了山洞，東邊的太陽剛跳出山頭。

柳穗背著竹簍，大黃狗撒著歡兒跑在前頭，爪子踩過帶露的野草，驚起幾只白鷺。大黃狗兩只前爪抱起了一個大白蛋，在原地半立著身子嗷嗷叫?！巴敉敉?！汪汪汪！”

“哇，大黃你真棒，撿到蛋了。一會兒給你加餐?！绷氚情_大黃護著的草叢，一個圓滾滾的坑里，里面正躺著五顆比拳頭還大的蛋。

繼續向前，溪邊蘆葦叢沙沙作響，大黃狗咬著岸邊的小草在嚼，柳穗卷起褲腳踏進清涼的溪水，敏銳地盯著石縫間游動的黑影。突然手腕翻轉，竹簍猛地兜下去，兩條活蹦亂跳的鯽魚在簍底撲騰。

"好嘞！能喝鮮魚湯了，要是有豆腐就更好了，可惜！可惜！"柳穗笑著把魚掛在簍邊，一轉頭看見大黃狗正叼著顆紅艷艷的野莓跑過來，濕漉漉的鼻尖還沾著草屑。她順著它的視線望去，對岸山坡上野果樹結滿果實，熟透的山桃在晨風中晃悠。

采摘完野果，柳穗帶著大黃狗沿著溪流巡視。

這是她來到這里每日必做的事——檢查陷阱是否完好，觀察四周有無陌生腳印。當走到斷崖邊時，大黃狗突然豎起耳朵，喉嚨里發出低沉的吼聲。柳穗疾步上前，指尖凝起真氣，卻見灌木叢里探出只毛茸茸的小狐貍，琥珀色的眼睛怯生生望著他們，后腿還滲著血。

"別怕。"柳穗放下竹簍，從空間取出草藥，"看來今天又是行善救世的一天，我可真是個老好人。"

抱起小狐貍，洗干凈傷口，搗好藥膏抹上。陽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長，溪水潺潺，野果飄香。

“好了，去吧?！北环畔碌男『傆H昵地舔了舔柳穗的手心，又一蹦一蹦的跑去蹭了蹭大黃狗的爪子，這才消失在飛瀑之中。

晌午的陽光斜斜掠過洞口藤蔓，柳穗背著沉甸甸的竹簍回到山洞。

大黃狗歡快地圍著她打轉，鼻尖在竹簍邊嗅來嗅去，饞得直哼哼。她輕拍狗頭笑道：“別急，這就給你弄好吃的?！?/p>

山洞角落的石灶早已備好干柴，柳穗熟練地擦出火星，火苗“噼啪”竄起，映得石壁光影搖曳。

她先取出陶罐架在火上，舀來空間里清冽的泉水煮沸。趁水未開，從懸掛的藤籃里取下陶罐，揭開蓋子，雪白的麥粉散發著谷物清香——這是不久前在空間里用石磨細細研磨的。

溫水一點點澆入面粉，柳穗手腕翻轉揉捏，面團漸漸變得光滑柔韌。她將面團分成小塊，搟成薄餅，貼在燒熱的石板上。面餅遇熱鼓起金黃的泡泡，麥香混著焦香很快彌漫開來。

大黃狗蹲坐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盯著石板，尾巴把地面掃得簌簌響。

另一邊，柳穗洗凈鯽魚，在魚身劃上幾刀，丟進翻滾的湯鍋里。魚湯沸騰時，她掀開空間暗格，嫩綠的豆芽苗鮮嫩欲滴，隨手抓了一把撒進湯鍋里。翠綠的豆芽在奶白的魚湯里舒展，配上幾片切好的姜片，熱氣蒸騰間，鮮香勾得人直咽口水。

最后處理的是大白蛋。柳穗從背簍里摸出大蛋，在石碗邊輕輕一磕，金黃的蛋液頓時流淌而出。她撒上些切碎的野蔥，攪勻后倒入熱油滋滋作響的鐵鍋。鏟子翻動間，蛋液迅速膨脹，變成蓬松的嫩黃色，香氣和麥餅、魚湯交織在一起，把山洞熏得暖融融的。

“開飯咯！”柳穗將冒著熱氣的麥餅、魚湯和炒蛋擺在石板桌上。

大黃狗迫不及待叼走一塊麥餅，柳穗則舀起一勺魚湯吹涼。滾燙鮮美的湯汁滑過喉嚨，混著豆芽的清甜和魚肉的嫩滑，疲憊瞬間被驅散。她咬一口焦香酥脆的麥餅，看著篝火映照下大黃狗滿足的模樣，嘴角不自覺揚起笑意。

吃飽喝足后，柳穗倚著大黃狗厚實的脊背，聽著它均勻的呼嚕聲漸漸沉入夢鄉。大黃狗皮毛曬得暖烘烘的，呼吸間帶著麥餅的焦香，斑駁樹影在柳穗臉上搖晃，洞外蟬鳴時斷時續，混著遠處水瀑的嘩嘩聲，形成了天然的白噪音讓人夢沉。

不知睡了多久，臉頰忽然被毛茸茸的觸感蹭醒。

柳穗睜開眼，正對上大黃狗濕漉漉的鼻頭，它叼著竹筒輕輕甩頭，竹筒里晃出的清水濺在她手背。

"曉得啦，饞蟲。"她笑著坐起身，揉了把大黃狗蓬松的耳朵，從空間取出半塊魚凍喂進它嘴里。

洞口外的草地被踩得平整，曬了一天的草尖有些發焉。柳穗抽出腰間軟劍，起手式剛擺開，大黃狗就乖巧地退到石墩旁臥著，吐著舌頭當起了忠實觀眾。

劍鋒劃破空氣，帶起細碎銀光。柳穗踏著草葉旋轉騰挪，劍招時而如游龍戲珠，時而似驚鴻掠水。

當練到第七套劍法時，劍尖突然挑起片飄落的楓葉，葉片打著旋兒裂成兩半。"好！"她收劍而立，額發黏在汗濕的臉頰上，卻笑得分外暢快。

這時大黃狗突然竄起來，對著東南方狂吠。柳穗瞇眼望去，只見灌木叢里閃過道灰影——正是上午救的小狐貍，嘴里還叼著串鮮紅的野葡萄。小狐貍一跳來到洞外放下葡萄，尾巴搖晃著，像是在邀功。

柳穗走出洞口摘下顆葡萄喂進嘴里，酸甜的汁水在舌尖炸開，“嗯，還是個知道感恩的小家伙?！?/p>

大黃狗拿出自己偷藏的麥餅分享給小狐貍，吃得小狐貍腦袋一點一點的，仿佛在說這個狗朋友交定了。

果然當柳穗再出去洞口尋覓吃的，就會肩頭一沉。

小狐貍靈巧地躍上她肩頭，蓬松的大尾巴掃過耳畔，嘴里還叼著朵沾著晨露的野薔薇。大黃狗立刻汪汪叫著轉圈，鼻尖嗅著小狐貍帶來的驚喜——幾顆紫瑩瑩的桑葚，在陽光下泛著蜜色光澤。

"又給我們帶禮物啦？"柳穗笑著用指尖刮了刮小狐貍粉嫩的鼻頭。小家伙立刻松開薔薇，歪頭蹭她的手掌，喉嚨里發出滿足的呼嚕聲。

或是當柳穗背著竹簍往山林走去，灌木叢中總會突然閃過道火紅的身影，小狐貍不知從哪竄出來，嘴里的野果堆得像座小山：熟透的山莓、帶著松針清香的松子，甚至還有罕見的野生藍莓。

最有趣的是雨后的清晨。柳穗踩著濕潤的泥土尋找菌菇，小狐貍突然扒拉她的褲腳，然后箭一般沖進霧氣彌漫的竹林。

等它再出現時，爪子上沾滿泥點，卻小心翼翼捧著一簇鮮嫩的竹蓀。大黃狗在旁急得直跳，柳穗蹲下身子，把兩種食材都收進竹簍："今晚給你們做菌菇湯，管夠！"

暮色降臨時，小狐貍就會蜷在柳穗膝頭?？粗锰展薨局笠肮?，或是在石板上烙麥餅，琥珀色的眼睛里映著跳動的火光。當第一勺溫熱的羹湯喂進嘴里，小家伙便舒服得直晃尾巴，毛茸茸的腦袋往她懷里鉆得更深，仿佛要把這滿洞的煙火氣，都揉進柔軟的皮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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