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帝國暗流 第二章 匠作驚變

【朝堂驚雷】

"陛下！臣有本奏！"

趙高的聲音像淬了毒的針，刺破章臺宮沉悶的空氣。他手中捧著的不是竹簡，而是一塊泛著青銅光澤的頭骨——天靈蓋上清晰的"節用"斧鉞紋，讓所有朝臣倒吸涼氣。

"二十年前‘病逝’的贏虔大人..."趙高的指甲摳進頭骨眼窩，"其實一直在驪山地宮！"

頭骨突然"咔"地裂開，掉出一卷浸泡過藥液的絹布。嬴政展開時，絹上浮現出栩栩如生的畫像：一個與帝王七分相似的中年男子，正站在匈奴攻城獸核心艙內，胸口赫然是完整的鉅子??！

"墨家‘影鉅子’贏虔..."李斯的聲音發抖，"竟是陛下的..."

"胞弟。"嬴政碾碎絹布，碎屑從指間簌簌而落，"當年就該親手殺了他。"

【胡亥之血】

偏殿傳來瓷器碎裂的脆響。

胡亥被鐵鏈鎖在青銅柱上，十指指尖不斷滴落金紅色血珠。太醫令的白須被濺得斑駁，他顫抖著舉起琉璃盞："公子血脈確有鉅子反應...但比世子的稀薄十倍。"

嬴政突然掐住幼子下巴："誰給你種的血??？"

"父...父王..."胡亥涕淚橫流間，袖中突然滑出半塊玉玨——正是扶蘇生母的隨身之物！

帝王瞳孔驟縮。當年那個雨夜，他親眼看見這玉玨隨鉅子一同下葬...

蓋聶的劍鋒突然抵住胡亥喉嚨："說！玉玨從何而來？"

"地...地宮..."胡亥翻著白眼昏死過去，"水晶棺..."

【匠作血祭】

三更的匠作監死寂如墓。

蓋聶的獨臂在墻磚間摸索，突然觸到一道幾乎不可見的細縫。機關轉動的悶響中，暗門緩緩開啟——

腐臭味撲面而來。

地下密室里，十二具尸體呈環形排列，每具心口都插著青銅導管，匯聚到中央的熔爐。爐中熾白的鐵水里，隱約可見半成型的"弒神弩"核心部件。最駭人的是，那些尸體雖然干癟，面部卻保留著臨終時的驚恐表情——全是近年來失蹤的墨家工匠！

"活取心頭血..."蓋聶的劍尖挑起一根導管，里面殘留的金紅色液體還在蠕動，"難怪需要鉅子血脈。"

暗處突然傳來齒輪轉動的聲響。蓋聶猛然后躍，原先站立的地面刺出三排鐵蒺藜。借著火光，他看清墻上刻著的血字：

"非攻非命，以血還血。"

落款是一個被劍痕劃爛的"虔"字。

【影衛密報】

扶蘇在寢宮拆開蒙恬用箭矢送來的密信時，窗外的金人突然集體轉身。

羊皮上只有潦草八字："攻城獸懼水，核心怕寒。"

更令人不安的是附著的一小塊皮革——那是從匈奴俘虜身上剝下的刺青，圖案正是驪山地宮的剖面圖，圖中水晶棺的位置被朱砂重重圈起，旁邊標注：

"雙生子，鑰與鎖。"

扶蘇胸口的鉅子印突然灼痛，他恍惚聽見生母的嘆息："你哥哥...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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